刚跑出山洞,手腕上的沙漏就漏下最后一粒沙 —— 距离海盗首领说的炸药爆炸,只剩半个时辰了。
空气中的烟雾还没散,呛得人嗓子发疼。我回头看了眼山洞,又看向仓库的方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刚才只拆了山洞的引爆器,可海盗首领说 “仓库和住所都埋了炸药”,我怎么把仓库忘了!
“阿力!快带两个人去仓库,看看有没有炸药!” 我一把抓住刚跑过来的阿力,声音都在发颤,“剩下的人跟我来,先把盐引搬上船!”
阿力不敢耽搁,立刻带着两个下属往仓库冲。我则领着其他人往悬崖方向跑,刚跑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 “哗啦” 一声 —— 是盐引包裹被砍破的声音!
回头一看,几个没被捆牢的海盗正举着刀,对着搬运盐引的下属乱砍。散落在地上的假盐引被风吹得四处飘,有的还沾了泥,要是被炸药炸了,连一点证据都剩不下。
“住手!” 我拔出绣春刀,冲过去一脚踹飞最前面的海盗。可刚解决掉这几个,又听到旁边传来下属的惨叫 —— 是押解海盗首领的下属!
那首领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死死咬着下属的胳膊,另一只手还在拼命挣扎,想挣脱绑绳。他见我看过来,眼里满是疯狂:“林晚秋!我就是死,也要拉你们垫背!这岛上的小路我熟,只要我跑进山,你们永远也找不到我!”
我心里又急又怒,现在根本没时间跟他耗。我快步冲过去,攥紧绣春刀的刀柄,对着他后脑勺 “咚” 地就是一下 —— 首领闷哼一声,彻底晕了过去。
“把他扛起来!别让他再醒了!” 我对受伤的下属喊道,又转身对着其他人吼,“都别乱!现在分两组:一组捡盐引,用防水油布包紧,哪怕剩一张也要带回去!另一组跟我走,用匕首砍藤蔓开道,往悬崖下的竹筏冲!”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捡盐引的下属跪在地上,连泥带土地把散落的盐引往油布里裹,手指被地上的碎石划破,渗出血来也顾不上擦。开道的下属则举着匕首,拼命砍断拦路的藤蔓,藤蔓的汁液溅在脸上,又疼又痒,可没人敢停下。
我扛着晕过去的海盗首领,跟在开道的队伍后面。首领虽然不算胖,但扛在肩上久了,胳膊也酸得发麻。可我不敢松手 —— 这是定罪的关键,要是让他掉在岛上,炸成碎片,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刚跑过一片灌木丛,前面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是仓库方向!
“阿力!你们怎么样?” 我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过了几秒,阿力的声音才断断续续传过来:“头儿!没事!我们…… 我们刚跑出仓库,炸药就炸了!就是烟太大,看不清路……”
我松了口气,可还没等我说话,脚下突然晃了一下 —— 是爆炸的冲击波!紧接着,头顶的岩石开始往下掉,小块的碎石砸在背上,疼得我龇牙咧嘴。
“快躲!” 我一把推开身边的下属,自己则死死护住肩上的首领,用后背挡住掉下来的碎石。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砸在我胳膊上,瞬间就青了一片,钻心的疼顺着胳膊往心里窜。
“头儿!你的胳膊!” 旁边的下属想过来扶我,却被我推开。
“别管我!先把盐引带出去!” 我咬着牙,继续往前跑。现在每多耽误一秒,就多一分危险,我不能因为这点伤停下。
又跑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终于看到了悬崖边的竹筏。可就在这时,身后又传来 “轰隆” 一声 —— 是海盗住所的炸药也炸了!
这次的冲击波比刚才更猛,我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下悬崖。还好身边的下属及时拉住我,可肩上的首领却滑了一下,半个身子悬在了悬崖外。
“抓住他!” 我大喊着,和下属一起使劲,才把首领拉了回来。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我看着下面翻涌的海水,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 要是首领掉下去,不仅证据没了,我们所有人的努力也都白费了。
“快上竹筏!” 我把首领往竹筏上一扔,又回头帮着捡盐引的下属把油布包搬上来。油布包上沾了不少血,是下属们刚才捡盐引时被划伤的,可里面的盐引却被护得好好的,尤其是印有海盗印章的那几张,一点损坏都没有。
阿力带着人也跑了过来,他们的衣服都被烟熏黑了,脸上还有不少伤口,可手里却还攥着几张没来得及放进油布包的盐引。
“都上来了吗?” 我清点了一下人数,除了刚才掉陷阱的兄弟,其他人都在。我对着掌舵的下属大喊,“快划!离这岛越远越好!”
竹筏刚划出去没几米,身后的海盗岛就传来了更剧烈的爆炸声。火光冲天,黑烟滚滚,连海水都被震得泛起波浪。竹筏在浪里晃得厉害,我们死死抓住竹筏边缘,不敢松手。
我回头看着渐渐被烟雾笼罩的海岛,心里满是后怕 —— 再晚一步,我们所有人都得被炸成碎片。
“头儿,你看!” 阿力突然指着油布包,声音里满是兴奋,“盐引没坏!印有海盗印章的都在!首领也被我们抓住了!”
我打开油布包,看着里面整齐的盐引,又看了眼被捆得严严实实的海盗首领,终于松了口气。胳膊上的伤口还在疼,可心里却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 我们做到了,不仅活着逃了出来,还保住了证据,抓住了凶手。
竹筏在海上漂了大概两个时辰,终于看到了苏州府的码头。岸边早就围满了人,总捕头也亲自来了,见我们回来,赶紧让人把我们扶下竹筏。
“林捕头,你们可算回来了!” 总捕头握着我的手,眼眶都红了,“我派去的人说岛上爆炸了,还以为你们……”
“让总捕头担心了。” 我笑了笑,指了指被押下来的海盗首领和油布包,“幸不辱命,海盗首领抓住了,假盐引也带回来了,足够定他们的罪了。”
总捕头看着首领和盐引,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好!我这就让人把他们押入大牢,明日就开堂审案!”
下属们被送去医馆治伤,我则跟着总捕头回了府衙。刚走进衙役,就看到春桃和红伶在门口等着。
春桃手里拿着一个布包,见我进来,赶紧跑过来:“林捕头,你没事吧?我听说岛上爆炸了,担心死我了。这是我给你做的伤药,很管用的。”
红伶也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图纸:“晚秋,这是我根据海盗岛的机关画的破解图,以后要是再遇到类似的陷阱,就用得上了。你这次能活着回来,真是太好了。”
我接过布包和图纸,心里暖暖的。之前所有的辛苦和危险,在这一刻都变得值得了。
第二天开堂审案,海盗首领和柳文彦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海盗首领因勾结柳文彦、制作假盐引、杀害百姓等罪名,被判处死刑;柳文彦则因杀人、包庇海盗、意图逃跑等罪名,也被判处死刑,柳家被抄家流放;周大人因贪赃枉法、包庇嫌犯,被革去官职,押入大牢,等候朝廷发落。
结案那天,苏州府的百姓都上街了,敲锣打鼓,比过年还热闹。春桃拉着她娘的手,给我送来了一面锦旗,上面写着 “为民除害,公正廉明”。红伶也来了,她的机关坊重新开张,还特意给我送了一个小巧的机关盒,说可以用来装重要的东西。
我站在六扇门的门口,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满是欣慰。作为一名六扇门捕头,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守护一方百姓的平安。
虽然这次的案子结束了,但我知道,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案子等着我。可能会有更危险的陷阱,更狡猾的凶手,但我不会退缩。只要手里还握着这把绣春刀,只要心里还装着 “公正” 两个字,我就会一直追查下去,为百姓们讨回公道,守护苏州府的太平。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六扇门的牌匾上,也洒在我身上。我握紧手里的绣春刀,转身走进衙役 —— 下一个案子,或许已经在等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