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那张写着 “周墨在他自己的葬礼上” 的纸条。
指尖都在发颤。
这纸条是谁送的?
是周墨本人想引我去?
还是杀害陈管家的凶手设的圈套?
可现在除了这条线索。
我再也找不到周墨的半点踪迹。
哪怕是刀山火海。
也得去闯一闯。
我先去了钦差府。
把纸条的事跟钦差说了。
钦差皱着眉。
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
“这恐怕是个陷阱。”
“赵嵩虽然被抓了。”
“但他的同党还在。”
“说不定就是想借葬礼引你现身。”
我心里也清楚。
可我没得选。
“钦差大人。”
“我知道有风险。”
“但关键页和周墨都在葬礼上。”
“我必须去。”
钦差沉默了一会儿。
点了点头。
“好。”
“我派十个精锐跟着你。”
“都乔装成百姓。”
“一旦有危险就动手。”
我感激地说了声 “谢谢”。
心里却没放松。
赵嵩的同党都是六扇门的老油条。
警惕性极高。
稍有不慎就会暴露。
从钦差府出来。
我先去了李伯家。
李伯被赵嵩抓后。
我托人把他救了出来。
现在在家养伤。
“晚秋啊。”
李伯看到我。
赶紧让我坐下。
“你怎么来了?”
“还没找到周墨?”
我点点头。
把纸条的事跟他说了。
“我想让你帮我散播个消息。”
“就说我在仓库被蒙面人追杀时。”
“掉进江里淹死了。”
李伯愣了愣。
“你这是要……”
“麻痹敌人。”
我解释道。
“赵嵩的同党肯定在盯着我。”
“知道我死了。”
“他们才会放松警惕。”
李伯明白了我的意思。
点了点头。
“行。”
“这事交给我。”
“我明天一早就去茶馆散播消息。”
“保证让江南的人都知道你‘死了’。”
解决了消息的事。
我去了城南的铁匠铺。
找王铁匠帮我做两个小机关。
王铁匠是爹当年的朋友。
手艺好。
还很讲义气。
“晚秋。”
王铁匠看到我。
放下手里的活。
“你要做啥?”
“我要两个铃铛触发机关。”
我把画好的图纸递给他。
“只要有人打开棺材盖。”
“铃铛就会响。”
“还有。”
“我要一瓶‘遇水显字’的药水。”
“涂在棺材内侧。”
“只要碰到体温出汗。”
“就能显出字来。”
王铁匠接过图纸。
看了看。
“这简单。”
“明天早上就能做好。”
“药水我这里正好有。”
“是之前给官府做密信时剩下的。”
我心里一阵高兴。
“太谢谢你了。”
“多少钱?”
王铁匠摆了摆手。
“跟我还谈钱?”
“你爹当年帮过我。”
“这点小事不算啥。”
第二天早上。
我去铁匠铺拿了机关和药水。
又去了李伯家。
“消息散播得怎么样了?”
我问。
李伯笑着说。
“放心吧。”
“昨天我去茶馆说了后。”
“现在整个江南都知道你‘死了’。”
“还有人说看到你的尸体漂在江面上呢。”
我松了口气。
第一步成功了。
接下来就是乔装。
我找了套粗布衣服。
又在脸上抹了点灰。
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送葬仆人。
钦差派的十个精锐也到了。
都穿着百姓的衣服。
看不出半点破绽。
我们提前一天去了周墨的府邸。
周墨的葬礼定在后天。
现在府里正在布置灵堂。
到处挂着白幡。
飘着纸钱。
阴森森的。
我混在送葬仆人的队伍里。
没人注意到我。
灵堂中间放着一口棺材。
漆黑的。
看起来很沉重。
我假装整理棺材旁的白幡。
趁机把两个铃铛触发机关装在了棺材盖的缝隙里。
又拿出 “遇水显字” 的药水。
偷偷涂在棺材内侧。
药水是透明的。
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装完机关。
我在府里转了转。
观察地形。
府里有个后门。
通往后院的密道。
要是有危险。
可以从这里逃跑。
我还发现府里有几个陌生的捕快。
眼神凶狠。
不像普通的送葬人。
肯定是赵嵩的同党。
在盯着棺材。
晚上。
我没离开周墨的府邸。
躲在灵堂旁边的柴房里。
柴房里堆满了柴火。
很隐蔽。
我靠在柴火堆上。
心里盘算着明天的计划。
周墨要是真在葬礼上。
看到棺材旁的机关。
会不会明白我的意思?
关键页会不会藏在棺材里?
越想越乱。
我掏出爹的捕快牌。
摸了摸上面的 “林” 字。
爹。
你一定要保佑我。
明天能顺利找到周墨和关键页。
能彻底扳倒赵嵩的同党。
第二天早上。
天刚亮。
周墨的府邸就热闹起来。
江南的官员和富商都来了。
穿着孝服。
手里拿着哭丧棒。
假惺惺地哭着。
我混在送葬仆人的队伍里。
给宾客递茶水。
眼睛却一直盯着棺材和那些陌生的捕快。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
葬礼开始了。
司仪站在灵堂前。
拿着稿子念着周墨的 “生平”。
全是些虚假的好话。
什么 “乐善好施”“忠君爱国”。
听得我心里直恶心。
就在司仪念到 “入土为安” 的时候。
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戴斗笠的人走了进来。
穿着黑衣。
左手一直插在袖子里。
走路有点跛。
左腿微瘸。
跟爹旧案卷宗里描述的 “凶手步态” 一模一样!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是他!
杀害爹的凶手!
左手缺小指的人!
他怎么会来?
是来抢关键页的?
还是来杀周墨的?
戴斗笠的人走到灵堂前。
停下脚步。
目光盯着棺材。
那些陌生的捕快也注意到了他。
悄悄围了过来。
手放在腰间的刀上。
随时准备动手。
我心里一阵紧张。
赶紧给埋伏在人群里的精锐使了个眼色。
让他们做好准备。
就在这时。
戴斗笠的人突然伸手。
想要打开棺材盖。
“住手!”
一个陌生的捕快大喊一声。
冲了上去。
“你是谁?”
“敢动周老爷的棺材?”
戴斗笠的人没说话。
反手就是一刀。
速度快得惊人。
那捕快还没反应过来。
就被砍中了肩膀。
倒在地上哀嚎。
其他捕快也冲了上来。
围着戴斗笠的人打。
现场一片混乱。
宾客们吓得四处乱跑。
我趁机冲到棺材旁。
想要打开棺材盖。
看看里面有没有关键页。
可刚碰到棺材盖。
就听到 “叮铃铃” 的声音。
是铃铛触发机关响了!
戴斗笠的人听到铃声。
突然摆脱捕快。
朝我冲了过来。
“你是谁?”
他的声音沙哑。
像砂纸磨过木头。
我心里一紧。
赶紧拔出腰间的短刀。
“我是送葬的仆人。”
“你是谁?”
戴斗笠的人没回答。
举起刀就朝我砍来。
我赶紧躲开。
刀砍在棺材上。
发出 “哐当” 一声。
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
我趁机看了一眼他的左手。
袖子里露出一点。
小指果然缺了!
“你是杀害我爹的凶手!”
我大喊一声。
手里的短刀朝他刺去。
戴斗笠的人赶紧躲开。
我们打了起来。
他的武功很高。
比赵嵩还厉害。
我根本不是对手。
没一会儿。
胳膊就被他砍伤了。
鲜血直流。
就在这时。
埋伏的精锐冲了过来。
围住了戴斗笠的人。
“放下武器!”
精锐头领大喊一声。
戴斗笠的人知道打不过。
想要逃跑。
可已经晚了。
精锐们冲上去。
没一会儿就把他制服了。
我捂着受伤的胳膊。
走到戴斗笠的人面前。
摘下他的斗笠。
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脸上有一道刀疤。
从额头一直到下巴。
看起来很凶狠。
“你是谁?”
我问。
“为什么要杀我爹?”
男人冷笑一声。
“我是赵嵩的师兄。”
“当年你爹查走私案。”
“查到了我的头上。”
“我只能杀了他灭口。”
我心里一阵愤怒。
举起刀想要杀了他。
却被精锐头领拦住了。
“不能杀他。”
“他知道关键页的下落。”
我冷静下来。
是啊。
杀了他就找不到关键页了。
“关键页在哪?”
我问。
“周墨在哪?”
男人却闭上嘴。
不肯说话。
不管我怎么问。
他都不吭声。
就在这时。
棺材突然传来 “咚咚” 的声音。
像是里面有人在敲门。
我心里一愣。
难道周墨在里面?
我赶紧打开棺材盖。
里面果然躺着一个人。
被绑着绳子。
嘴里塞着布。
正是周墨!
“周墨!”
我赶紧把他嘴里的布拿出来。
解开他身上的绳子。
周墨咳嗽了几声。
虚弱地说。
“林捕头。”
“你终于来了。”
“关键页…… 关键页在棺材底的夹层里。”
我赶紧翻看棺材底。
果然有个夹层。
里面放着几张纸。
正是缺失的关键页!
上面记录着赵嵩与境外走私团伙勾结的证据。
还有他们的交易地点和时间。
“太好了!”
我激动地拿着关键页。
“有了这个。”
“就能彻底扳倒赵嵩的同党了!”
周墨苦笑了一声。
“我早就想把这些交给朝廷了。”
“可赵嵩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胁我。”
“我只能假死脱身。”
“没想到还是被他的师兄抓了。”
“关在棺材里。”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了。”
“赵嵩已经被抓了。”
“他的师兄也被制服了。”
“你和你的家人都安全了。”
周墨感激地说了声 “谢谢”。
眼里满是泪水。
就在这时。
远处传来马蹄声。
是钦差来了。
他看到被制服的男人和手里的关键页。
高兴地说。
“太好了!”
“这下证据确凿了!”
“可以把赵嵩的同党一网打尽了!”
钦差让人把男人押了下去。
又安排人送周墨去医馆疗伤。
“林晚秋。”
钦差走到我面前。
“这次你立了大功。”
“朝廷一定会重赏你。”
我摇了摇头。
“我不要奖赏。”
“我只希望爹的冤屈能彻底洗清。”
“江南能恢复太平。”
钦差点了点头。
“放心吧。”
“我会向朝廷奏请。”
“为你爹平反。”
“还江南一个太平。”
从周墨府邸出来。
阳光照在身上。
暖暖的。
我摸了摸腰间的捕快牌。
心里一阵踏实。
爹。
你看到了吗?
杀害你的凶手被抓了。
你的冤屈洗清了。
江南也快要太平了。
可我心里还有点不安。
赵嵩的师兄虽然被抓了。
但他的同党还有多少?
会不会还有漏网之鱼?
我知道。
这事还没彻底结束。
但我不怕。
只要有爹的捕快牌在。
只要有正义在。
我就能一直走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
钦差根据关键页上的线索。
抓了赵嵩的十几个同党。
都是六扇门的捕快和江南的官员。
江南的走私案终于彻底查清了。
百姓们都很高兴。
到处都在说钦差和我的好话。
一个月后。
朝廷下旨。
赵嵩和他的同党被判斩立决。
爹被追封为 “忠勇捕快”。
还在江南建了一座祠堂。
我也被提拔为六扇门江南分部的副总捕头。
负责江南的治安。
站在爹的祠堂前。
我心里感慨万千。
爹。
你终于可以安息了。
我会像你一样。
做一个正直、勇敢的捕快。
守护江南的太平。
守护正义。
就在这时。
李伯走了过来。
手里拿着一封信。
“晚秋。”
“这是京城来的信。”
“好像是钦差给你的。”
我接过信。
打开一看。
上面写着:“江南走私案虽破。”
“但境外走私团伙仍在。”
“朝廷命你即刻前往京城。”
“协助查案。”
我心里一愣。
境外走私团伙?
看来。
我的使命还没结束。
我握紧腰间的捕快牌。
眼里满是坚定。
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险。
我都会走下去。
为了爹。
为了正义。
为了天下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