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上古大能
洞窟深处，不见丝毫亮光，林昊沉浸在修成净尘诀的喜悦中，忽然眼前一亮。
“传承炼气篇中有几百道不同类型的术法，我何不趁此机会先修习几道基础的，比如来个火球术，说不准就能烤个全羊；来个御风术，是不是就能飞天遁地；来个铁甲术，有没有刀枪不入的可能？”
“还飞天遁地、刀枪不入，你以为你是上古大能吗？”
鼎爷毫无征兆的损声在识海炸响。
“以你现在的修为，控不好火一个火球术下去，你连羊毛都找不到！御风术估计最多能让你速度比乌龟壳快点，石甲术挡普通人一刀还差不多。梦该醒了，真懒得理你！
林昊被噎得翻白眼，指尖却已不自觉掐起火球术的法诀。
“火生于木，燃于气，以离卦为引，聚火灵于掌心……”
他低声念诵口诀，丹田气旋微微震颤，一缕赤红灵气从经络游向右手劳宫穴。
掌心逐渐发烫，一团核桃大小的火苗“噗”地燃起，映得洞壁光影摇曳。
“成了！”
林昊刚咧嘴一笑，火苗却“滋啦”爆开，火星四溅，险些燎焦他额前碎发。
“火球术，你这练的是烧毛术吧！”
混沌鼎虚影在识海中翻滚，裂纹间迸出青光。
“就你这点火灵纯度，烤蚊子腿都嫌寒碜！”
林昊被怼得面红耳赤，甩了甩发麻的手掌，不服气道。
“第一次练火球术，总得允许失败吧？”
林昊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重新凝神内视，发现火灵气在经脉中运行时，神识控制不到位，原来五行灵气混杂在丹田气旋中，若不刻意分离，施展单属性术法时难免驳杂。
想通此节，他尝试将神识沉入气旋，如抽丝剥茧般剥离出一缕纯净火灵。
这一次，掌心火焰凝成鸽卵大小的赤红火珠，虽不及书中描述的“烈焰焚金”之威，却也不再轻易溃散。
“去！”
他手腕一抖，火珠疾射向洞壁，“轰”地炸开一片焦黑。碎石簌簌滚落，空气中弥漫着硫磺般的刺鼻气味。
“啧，勉强能点个柴火堆。”
鼎爷懒洋洋地评价。
“不过你这火灵气里掺了水汽，烧起来一股子鱼腥味。”
林昊嘴角抽搐，这老古董咋就不能鼓励一下自己呢？
他压下吐槽的冲动，转而研究御风术。
此术需以巽卦为基，引风灵入足三阳经，使身轻如燕。
他按口诀指引，将灵气注入双腿，足底涌泉穴顿时涌起一股酥麻感。
试着纵身一跃，竟轻“嗖”地一下就到了五米开外，忽东忽西来回窜着。
“瞬移了！”
他兴奋低呼，可话音未落，灵气忽然在风池穴滞涩，整个人“咚”地砸回地面，震得洞顶蝙蝠惊飞。
鼎爷怎会错过这么好个打击人的机会。
“哟，飞三丈摔五尺，你这御风术不如改名叫‘摔跤术’！”
林昊揉着发疼的尾椎骨，心中却豁然开朗。
御风术的关键在于“意如清风，身似浮萍”，而他只顾催动灵气，却未感知周遭风元素的流动。
他闭目凝神，神识如蛛网铺展，捕捉到洞窟内微弱的气流。
一缕清风掠过耳畔，他顺势将足三阳经的灵气频率调整至与风同频，再跃起时，身形竟如柳絮般随风飘荡，虽仍无法持久，却已漂移至十余米外。
“总算有点样子。”
鼎爷哼了一声。
“不过你这滑翔轨迹歪得像醉汉走路，要搁修真界，早被当成靶子射成筛子了！”
林昊充耳不闻，又兴致勃勃尝试铁甲术。
此术需将土金二气凝成护甲，覆盖周身要害。
他调动丹田中的土灵，沿着手太阴肺经灌注体表，皮肤渐渐泛起岩石般的灰褐色。
恰在此时，一缕金灵气不慎混入，灰甲“咔嚓”裂开蛛网纹，灵气轰然溃散。
“铁甲没练成，倒炼出个龟壳纹身。”
鼎爷啧啧称奇。
“土金相克都不懂？脑子让驴踢了？”
接连受挫，林昊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焦躁，神识竟隐隐震颤。
他悚然一惊，连忙收敛心神，冷汗浸透后背——这分明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洞顶水滴“啪嗒”砸在肩头，寒意顺着脊椎蹿上后脑。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太过求速求快，但对灵气的掌控仍停留在粗放阶段。
术法修炼绝非照本宣科，需对五行生克、灵气特性乃至天地法则有深刻理解。
口诀中“贴而不僵，凝而不固”，不正与《道德经》中“方而不割，廉而不刿，直而不肆，光而不耀”异曲同工吗？
自己太执着于“术”而忽略了“道”，今日急功近利，险些走火入魔，实属不该。
想通了这个关键，林昊凝心屏气，丹田气旋缓缓旋转，将驳杂的五行灵气梳理成泾渭分明的五色流。
金灵锐利，木灵生机，水灵柔润，火灵炽烈，土灵浑厚，彼此相生相克，在经络中形成微妙平衡。
随着周天循环，先前因强行施术导致的经脉胀痛逐渐消退，神识也愈发清明，周身灵力贴附肌肤表层凝成一副歪斜的雾状铠甲，虽不美观，但也预示着铁甲术“成”了。
洞中无岁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昊长舒一口气，一口气修习三门术法，灵气几乎枯竭、神识都有些隐隐作痛，不能再继续了。
起身走向洞口，“修真如筑塔，根基不稳，上层必塌，贪多嚼不烂”，急于求成只会乱了心境，今日就修行至此，日后慢慢再不断磨砺。
洞外，夜色已然垂落，月光如水倾泻而入，远处山脊上的铼矿在夜色中泛着幽蓝冷光。
看着铼矿暴露点，想到开采铼矿释放的放射性毒气将荼毒清平村，可能即使阻止赵天雄，又担心李天雄、王天雄，林昊心情就无比复杂，深感随时都有危机袭来。
“或许能用阵法遮掩矿脉……”
他翻找识海中的阵道篇，找到一道“小匿灵阵”。
此阵需以灵石为基，配合五行材料绘制阵纹，可混淆普通人感知。
然而眼下莫说灵石，连最基础的朱砂、桃木都没有。
他蹲下身，抓起一把混着灵泉残渍的湿泥，忽然灵光一闪。
“没有灵石，灵泉周边泥土长期浸润蕴含微弱灵性，应可代替；没有阵旗，以岩石为眼！”
他咬破指尖，以血为媒在矿脉周围刻画简易阵纹。
血液渗入岩石的刹那，一缕稀薄灵气被引动，矿脉散发的金属光泽悄然黯淡几分。
“这也算阵法？”
鼎爷嗤笑。
“破绽比渔网还多，估计最多撑三月，瞎子都能摸进来！”
林昊却不在意。
他本就没指望彻底隐藏矿脉，只要能拖延时间即可。
待日后寻得星辰砂、千年桃木芯、灵石、阵盘等物，再布下真正的大阵。
眼下最要紧的是抓紧回家，不然父母又要担心了。
同时琢磨如何搜集布阵材料——深山老林或许有野生灵草，城镇集市说不定能淘到古旧法器……
夜风掠过树梢，带着初秋的凉意。
林昊背起竹篓，最后看了眼朦胧的矿脉，身影渐渐没入山林阴影中。
鼎爷的嘀咕声在识海回荡。
“要是你能筑基，鼎爷说不准就可以出来了，到时一鼎下去，这破山还不直接砸个西瓜烂！“
“筑基？化气成液、铸就道基、谓之筑基，这是炼气期下一个境界啊！或许是该加快修炼了。”
林昊暗暗记下这句话，足尖轻点，御风术裹着身形飘然而去。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一条蜿蜒向远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