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城人民医院,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恐慌。
林昊为妹妹林诗雪办理出院,安排孙铁手严加保护后,他的神识却如同无形的雷达,以自身为中心,向着整个鄂城扫描开去。
无数纷杂的信息流涌入他的识海。
病患的呻吟、家属的哭泣、医护疲惫却坚定的步伐,以及那诡异的病毒在空气中蔓延……
“诗雪感染之前已有病例,说明她所去的小吃街或许并非源头。那么源头究竟在哪?或许得找官方看看有没有可用信息。”
突然,一名武者气息映入识海。
这气息不强,约莫内劲初期,放在平时,林昊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但此刻,在这被病毒笼罩的普通城市,一个内劲武者的出现,就显得有些突兀了——他正在与穿着防护服的疾控人员交谈。
“……王队,不是我们不相信你,但这病毒太诡异了,我们现有的流行病学调查手段几乎失效。你们猜测可能有非常规力量参与,是否有依据?”
一个戴着眼镜、面色疲惫的疾控负责人对着那名武者说道,语气带着无奈。
那名被称作“王队”的武者,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精悍男子,此刻眉头紧锁,显然也压力山大。
他声音不高,但林昊神识探听得一清二楚。
“张主任,此次传播方式与新冠类似,但致死率更高,我们接到沈重会长的命令协助调查,需要从源头找出可疑点,再排查是否有非常规力量介入。至少要知道源头的大致范围。”
林昊心中一动:
“沈重的人?动作倒是快。”
他想起沈重曾送他的那块沉甸甸的玄铁令,或许可以起点作用。
张主任犹豫了片刻。
“目前我们也无法锁定源头。从危重病例分析,来源主要集中在鄂城国际转运中心、城北大型物流园区,还有……大学城附近的小吃街几个区域。”
王队微微皱眉。
“转运中心?物流园?小吃街?这……这跨度也太大了,而且人员密度都极高,流动性很强,很难判断谁是零号病例、哪里是源头?”
张主任苦笑一声,摊了摊手:
“这就是最棘手的地方。这几个地方,一个是国际货物集散地,一个是国内物流枢纽,一个是年轻人群聚集区。理论上,病毒从任何一个点输入并爆发,都能解释得通。”
张主任顿了顿。
“我们现在就像无头苍蝇,只能靠人力一点点分析病人轨迹影像进行排查,但现在人手也不够,而病毒扩散实在太快了!”
林昊神识向他们所说的三地延伸而去。
“国际转运中心……物流园区……大学城小吃街……范围还是太大。”
他知道,依靠常规的流调手段,在这种复杂情况下,想要快速锁定源头确实困难重重。
但,他有非常规手段。
“看来,得去疾控中心的核心数据池里查查了。”
林昊身形一晃,几个呼吸间便来到王队身边。
几名技术人员正在巨大的电子屏幕前忙碌,上面显示着复杂的疫情地图和数据流。
林昊的突然出现,其他人还没注意到,但王队顿时如临大敌,急忙后退一步,心道一声“高手”。
一个负责人模样的中年男子察觉王队异样,回头发现身边多了个陌生人,关键是他竟然没有任何防护,厉声喝道:
“什么人?走路都不带声的!吓死人了。”
林昊懒得废话,直接一翻手,那枚通体漆黑、刻着暗金龙纹“武”字的玄铁令出现在掌心。
“认得这个吗?”
林昊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队瞳孔骤然收缩,他作为武道协会基层负责人,自然知道这是武道协会的重要信物,见令如见江汉省武道协会会长沈重亲临!
“这……这是……玄铁令?您……您是?”
“我是谁不重要。”
林昊收起令牌,语气不容置疑,
“现在,把你们收集到的,所有前一百例死亡病例的详细活动轨迹数据,包括他们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接触过的每一个人,精确到分钟的视频监控资源,全部调出来给我。”
张主任不明所以,冷冷道:
“你是谁?这不合规矩……数据量太庞大,而且涉及隐私……”
林昊眼神一冷,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所有技术人员都感觉呼吸一滞,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规矩?现在,每耽搁一秒钟,都可能有多一个人死亡。你是想跟我讲规矩,还是想救人?”
王队只感觉浑身一冷,再想到玄铁令代表的权限,急忙说道:
“张主任,调……调给他。所有权限,全部开放,有任何问题我负责!”
很快,海量的病人轨迹数据流开始在屏幕上滚动,无数个监控视频窗口弹出,密密麻麻,看得人眼花缭乱。
在十六倍加速下,众人根本来不及捕捉人影。
“这人谁啊?这么快,能看到什么?”
“就是啊,我们一个团队分析三天都理不清头绪,他一个人看?装逼也要有个限度吧?”
而此刻,林昊识海中不是冰冷的屏幕和数据流,而是化作了无数条清晰的光路轨迹。
每一个死亡病例,都成了一条散发着微光的线,他们在城市中移动,交汇,分散……
时间仿佛在他的识海中加速流动。
“这个……去过物流园和小吃街。”
“这个……只去过转运中心。”
“这个……轨迹复杂,三个地方都沾边。”
“嗯?这个最早死亡的病例A……活动范围极其有限,主要就在……鄂城国际转运中心工作!”
林昊的神识死死锁定了那条最早黯淡下去的光路轨迹。
然后,他以病例A为核心,开始进行恐怖的神念运算,追溯其发病前所有可能接触到的感染源,并交叉比对其他早期病例的轨迹。
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比对、分析。
其运算量之大,足以让世界上最先进的超级计算机瞬间宕机。
旁边的技术人员只见林昊闭着眼站在屏幕前,一动不动,心中满是疑虑。
“他在干什么?站着睡着了?”
然而,仅仅过了不到十分钟。
林昊眼中精光一闪,如同暗夜中划过的闪电。
“找到了。源头就是鄂城国际转运中心。最早的那批病毒,是从那里流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