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还没吃饱，陈大牛就从便宜坊买了只烤鸭，慢悠悠的往95号院骑。
二月份的天黑的还是比较快的，路上乌黑一片看不清，隔好远才有一盏路灯，在地上圈出个黄晕。
拐进巷子时，看到只野猫，野猫也看到了他。它仿佛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下子就炸毛了，噌地窜上墙头，对着陈大牛喵喵的叫着。
陈大牛笑着摇头:“我有那么可怕吗？”
到了四合院，对着外院聊天的人打了声招呼。
这两家人也是客气的回应着，看着陈大牛车把上挂着油纸包裹的烤鸭，都是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呦，阎老师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陈大牛看着蹲在门口抽烟的阎埠贵，就打了声招呼。
“大牛啊，你回来啦。你家...”阎埠贵话没说完，就看到那油纸包的烤鸭，下意识的给停顿了。
抬了抬眼镜，把还没吸完的烟，直接插灭揣进兜里，俩眼珠子直勾勾盯着车把，“这油滋麻花的，便宜坊的吧？”
陈大牛指了指油纸包：“您鼻子真灵，这都能闻的出来。”
阎埠贵满脸笑容的凑过来：“要说这焖炉鸭子，还得是现片现吃比较好，”说着伸出两根手指头，“大牛，让三大爷帮你尝尝咸淡？”
陈大牛听到这话就有点反胃，这让他想起了那句名言“路过的粪车都要尝尝咸淡”。
闪身躲开对方爪子：“别介！”
阎埠贵看抓不到，扶了扶眼镜:“那要不去我那我喝点，三大爷家可是有瓶好酒。”
“我知道。”
“你三大妈用鸭架子煲汤一绝！”
陈大牛还是那句:“我知道。”
“你...”
“我知道。”
“我...”
“我知道。”
阎埠贵累了，这混小子纯粹就是拿他逗闷子，不再理陈大牛，掏出兜里的半截烟，继续抽了起来。
看到陈大牛要进屋了，突然想到了什么，朝自己屋里大喊:“解放，解成，解旷，解娣，都给我出来，你大牛叔回来了，还不去上门拜年！”
陈大牛听到后，脚步一顿，他被阎埠贵的骚操作惊呆了。
看着面前冒出的四个“大侄子（女）”，齐声声喊:“大牛叔，过年好！”
陈大牛无奈的掏出钱，每人给了1毛，多了没有。
看着阎埠贵在家门口，笑眯眯的接过孩子的压岁钱，陈大牛对这家伙有点佩服了。
陈大牛进屋收拾了下，点上火，烧上水，从空间拿了瓶松针酒，对着烤鸭开造起来。
中院贾家门口，纳鞋底的贾张氏鼻翼突然在剧烈翕动，像极了闻到了血腥味的鬣狗。
她对屋里正在糊纸盒的秦淮茹道：“淮茹，闻见什么味没有？”
大肚子的秦淮茹放下手中伙计，疑惑道：“妈，闻见啥了？”
贾张氏没有回话，而是又对着棒梗和贾东旭说道:“你俩有没有闻到？”
贾东旭和棒梗对视一眼，对着贾张氏问:“妈，到底闻到啥了？”
“是烤鸭，便宜坊的烤鸭！”
众人一听都出了房门，使劲的嗅了嗅鼻子，可惜还是什么都没闻到。
“妈，你是不是闻错了，兴许是傻柱晚上带的盒饭味。”
贾张氏见众人不信她有点急了，她对这味道太敏感了，因为她没事就会拿自己的小金库，去买便宜坊的烤鸭解解馋。
贾张氏放下鞋底，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香味，慢慢朝着前院走去。贾东旭他们也只能无奈的跟上。
棒梗倒是挺高兴的，没跑两步就追上了贾张氏。
陈大牛在家吃着正嗨，就听到有人来敲门。
起身打开门一看是贾张氏，刚要把门关上，就被贾张氏死死的抵住了。
陈大牛只好松手，看着贾张氏盯着桌上的烤鸭就明白了。
不过他还把手伸到门外试了试，确定没风，那这贾张氏是怎么闻到味的？
“那个大牛啊，你看你这能不能给我们家棒梗一块肉吃吃，小孩子馋嘴。我们家你是知道的，今年也就过年时沾了点荤腥，还是老易家送来的。”
陈大牛看着面前客客气气说话的贾张氏，以为自己是不是穿错剧本了。
这贾张氏不是应该上来就骂人的吗？撒泼打滚，耍无赖来最终达到她的目的，今儿转性了？
“张大妈，这年景谁家都困难，我这也是好几天才开荤这一次。”
贾张氏一拍大腿：“要不怎么说你们光棍汉不会过日子呢！看看这鸭架子，太浪费了。”
说完就进了屋里，“这鸭架子啃得忒干净，借我拿回去煲点汤给棒梗喝喝，用完到时再还给你。”
陈大牛一看这架势就笑了，这才对嘛，这就很贾张氏，害得自己瞎担心一场。
他双手抱胸朝门框一靠，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棒梗在门外看着又高又壮的陈大牛有些害怕，不敢说话。
这时贾东旭搀扶着秦淮茹从穿堂走了过来，陈大牛看着秦淮茹肚子，大得棉袄的扣子都扣不起来了。
贾东旭看着陈大牛，抱歉的说道:“大牛，让你看笑话了，我这就让我妈回去。”
贾张氏在屋里听到动静后，眼珠子转了转：“大牛啊！我儿媳妇怀着你大侄子，现在小腿都肿了！昨儿看了医生，人医生说了我家淮茹缺油水，要好好补补。你知道的，咱家这条件，哎...”
“缺油水就去供销社买点骨头熬汤啊！那个便宜。”
贾东旭听后面带尴尬:“那个，我家没票了。”（骨头确实要票的）
陈大牛看了看贾东旭若有所思起来，这贾家这么穷了？
“大牛兄弟，我们家真的太困难了。”秦淮茹面露难色，把裤腿往上提了提。
这时陈大牛看到了对方那肿胀的脚脖子，感觉桌上的鸭架子突然沉甸甸的，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坏了，不就是鸭架子嘛，这有什么舍不得的。
可又想这一家都不是好人，自己干啥多管闲事。
算了，这次账就记小当身上。
小当:我谢谢你。
陈大牛摆摆手:“鸭架子拿走吧。”
“好好好，谢谢啊。”贾张氏看着陈大牛露出微笑，三角眼都不怎么凌厉，看着还有点慈祥。
棒梗跑了进来，和贾张氏一起收拾拾鸭架子。
贾东旭扶着秦淮茹，对陈大牛感激道：“大牛，谢谢你。”
“打住，赶紧滚！”
陈大牛有些不耐烦，等贾张氏和棒梗走后，“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哎，这些人要是和小说里一样的“妖魔化”该多好。
贾东旭现在是相当尴尬，看着前院里各家窗户晃动的身影，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叹了口气，搀扶着秦淮茹慢慢的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