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羽澜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这是什么话,让受害者去道歉?
温至夏慢慢喝了一口茶水:“我也有几句话要说。”
陆德清目光在老大一家身上停留片刻:“你说。”
“让陆瑜去撤诉是你们商议好的?”
周羽澜没说话,可不是,把她火急火燎的从家里拉来让她去劝。
她又不是傻子,一看就是老大家得了姓徐家的好处,吃里扒外的东西,后悔自己年轻时没学会骂人。
陆兆兴见父亲不开口,清了一下喉咙:“是,都是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
“这事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非要闹得这么大,小瑜不是我说你,你从小到大就不让人省心,做出来的事就跟别人不一样。”
“不吭不响去报什么案?你这不是给我们找麻烦。”
“你也不看看,要是事情严重,你爸能不回家?”
陆瑜沉默不语,进门之前他堂嫂交代,让他装哑巴,他爸是不回来吗?是不敢回来。
堂嫂交代过,让他爸在单位里面老老实实待着,事情没结束之前不准回家。
也不知道他妈怎么跟他爸说的,反正他爸现在就在单位里不回家。
温至夏虽没见过三叔,从三婶的只言片语描述中,猜测应该是窝囊的,回来拖后腿,不如在外面多挣点钱。
温至夏又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大伯说完了吗?”
徐佩兰接到自家男人的眼神,轻咳一声:“小瑜你听话,赶紧的去公安那边说说,把徐家的孩子放出来。”
“当时他也是冲动打人,谁让你妈说话难听,谁没有过冲动的时候。”
陆瑜依旧不说话,抬头看了眼人,目光憎恨。
徐佩兰一看陆瑜的眼神,火气噌蹭的往上冒:“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惹了事全家都在替你擦屁股,你这孩子真不懂事。”
陆德清也跟着哼了一声:“你大伯母说的对,一会赶紧去。”
从一旁站起一个人:“爷爷,正好我没事,我带小瑜过去,赶紧把这事办了。”
温至夏眼神微动,看向说话的人。
周羽澜轻声解释:“你大伯的大儿子陆翔。”
温至夏收回视线,看向陆德清:“你们要是说完了,那我就说两句。”
温至夏也不管他们答不答应,就开始说话:“从我踏进这屋子开始,没有一个人关心三婶伤势如何,秦家跟宋家都派人去医院看望三婶。”
“身为家人的你们,却没有一个人去看望,我很好奇,你们是不是陆家人?还是说你们从来没把三婶当成陆家人?”
徐佩兰平素不吃亏,脱口而出:“夏夏,你什么意思?我们也是刚知道消息。”
“刚知道消息不去看望伤者?却要求撤诉,谁教的你们道理?”
“是不是可以理解,今天我把你打进医院,给你付点医药费,说声对不起就没事?”
徐佩兰一噎:“那~那能一样吗?”
“一样,你们的意思不就是这样,徐家都还没去三婶面前道歉取得原谅,你们就着急忙慌的平息事态。”
“帮着外人欺负自家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跟徐家是一家。”
温至夏说的并不快,声音不疾不徐,却让屋内的人一下子找不到话反驳。
周羽澜感觉夏夏一来,没说几句话就把场子找回来,感觉太好,心里憋的那口气也舒畅不少。
陆翔哼了一声:“弟妹你一介妇人哪懂得官场上的事情,这关乎着陆家跟徐家的关系,徐家如今是团正职,马上还要升职。”
温至夏只听到升职两字,升职好呀,她要看看徐家那位是更看重前途,还是看重儿子?
“徐家升职跟你有什么关系?是你拿了徐家的好处,还是说你入赘徐家了?”
陆翔脸色涨红,也有心思被戳破的窘状:“你~胡搅蛮缠。”
陆德清终于变了脸色:“老二家的管管。”
周羽澜抬眼看向陆德清:“爸,我觉得夏夏说的在理,自家人都不向着自家人,那以后谁都能欺负咱们。”
“爸,你也别先生气,我这也是为大局着想,让别人知道咱们陆家不是好欺负的。”
周羽澜说完在心里嘀咕,老东西不气死你,明知道老大一家拿了好处,还敢拉偏架。
这些年了,这臭毛病就改不了,之前忍气吞声那是还能凑活过,如今还想拿捏她儿媳跟儿子。
方才一伙人攻击她,也没见替她说一句话。
徐佩兰指着周羽澜:“老二家的,我看你就是挑事。”
周羽澜不甘示弱:“那总比胳膊肘往外拐强的多。”
徐佩兰找不到话,扭头看向老爷子:“爸~你倒说句话呀。”
陆德清脸色阴沉,他知道温至夏有本事,但藐视不服管教,那不行。
进了他们陆家就要服服帖帖,听从管教。
温至夏的眼神也跟着变冷,齐望州跟陆瑜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周羽澜还没有反应过来。
齐望州小声道:“周婶,你椅子压到我,往后退退。”
周羽澜没怀疑,当即抬椅子,齐望州帮忙把椅子往后挪了一点位置。
陆德清沉着脸:“这个家有我在,还是我说了算,进了我们陆家的门,就要遵守陆家的规矩。”
温至夏气笑了,很久没人敢跟她这么说话:“呵!你们陆家有什么规矩说来我听听,大清朝亡了,你们把规矩搬出来,是有金山银山要继承不成?”
“你放肆,我们陆家还没嫌弃你一个资本家的身份,你最好夹起尾巴做人。”
温至夏笑笑:“老东西,装不下去了?不再演慈眉善目的大家长?”
大门没关,温至夏的声音不小,反正宋婉宁跟秦云峥听到。
宋婉宁惊得下巴都快合不拢:“夏~夏夏刚才~说了什么?”
温至夏敢说她都不敢听,要是她爷爷听到她说这句话,她能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秦云峥看热闹不嫌事大:“骂了老东西,该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