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时候全副武装地站到门口,右手拿着砍刀,左手则带上了一个拳扣。
这个拳扣做工精美,是银色的,拳锋边沿还打造成了蛇头的形状,估计不便宜,装饰性胜过实战性。
这是刘一的一个朋友送给他的,但刘一又不打架,留着拳扣没用,所以上次在酒吧时,他就转赠给了我,此刻我也是第一次把它带在了手上。
我站在宿舍门的玻璃前,故意让他们看到我手里的砍刀,然后喊:“来吧,快进来,来一个我砍一个。”
孙放骂道:“任戟,你敢在学校里动刀,不怕被开除吗?”
我说:“你放心,老子临死也要拉上你们几个垫背,赶紧进来吧,我等不及了,我要砍死你个狗东西。”
外面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围在门口的几个人都往旁边散开了一下,我还纳闷呢,难道这就被我吓退了?
突然,我就看到凯米尔丁拿着一根拖把杆,枪出如龙,一下就把我们宿舍的玻璃捅碎了,然后这一杆子就朝我脸戳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撤了一下,惊出一身冷汗,这一杆差点就捅到我眼睛上,还好拖把杆不够长,否则我眼睛就被捅瞎了。
凯米尔丁一边捅一边叫,带着明显的新疆口音:“我现在就进来sa,你的刀拿稳了sa,我等你砍我。”
我赶紧把砍刀伸到碎玻璃口,作势要往外捅,凯米尔丁吓得赶紧往后撤,我喊道:“你个蛮子就这点胆量?”
凯米尔丁又是一杆子捅进来,我又往后闪。
这个时候孙放说:“丁,你用拖把杆把他往后逼,我把手从窗玻璃的空隙伸进去开锁。”
我靠,这孙放也太聪明了吧,我就看着凯米尔丁用拖把杆在那边一阵乱捅,然后孙放垫着脚,就把手从窗口伸进来了。
我也顾不了那许多了,往前冲过去,一只胳膊护着脸,另一只手拿着砍刀,用砍刀背朝孙放的胳膊砍过去。
凯米尔丁的拖把杆戳在我的手臂上,很痛,但没有大碍,毕竟我还穿了外套。
孙放看我真敢砍他,估计没看出是用刀背砍的,吓得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凯米尔丁说:“再找个拖把杆,我们一起捅他,海纳尔你去开锁,我们保证让他砍不到你。”
我一看这哪行啊,赶紧卸下拳扣,掏出手机给张敦海打电话,但是他们这会儿在楼梯口打的正爽呢,根本没空接电话,我简直心急如焚。
突然,我的手机居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伊琳打来的,我下意识地就接了电话。
左手举着手机贴到耳边,右手还紧紧攥着砍刀。
“喂?任戟?”伊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背景音有点吵,似乎是在某个热闹的地方,“在干嘛呢?出来玩啊,我在‘夜色’这边,有几个朋友,一起呗?”
我一看时间,现在十一点多,又是周五,伊琳这个点叫我出去玩也很正常。
我这边是宿舍门被撞得砰砰响,玻璃碎碴子还在往下掉,凯米尔丁的拖把杆又一次捅了进来,差点戳到我胳膊。
我一边狼狈地躲闪,一边对着电话喊:“现在?现在恐怕不行,我这边有点事。”
“什么事啊?又跟人打架呢?”伊琳调侃道
“啊……嗯,算是吧。”我看着孙放的眼睛,感觉这场景非常荒谬,我一只手打电话,一只手用砍刀砍人,简直太搞笑了。
“操,我就知道。听你这气喘吁吁的。跟谁啊?用不用我叫点人过去?”伊琳的声音认真了一点。
“不用不用!”我赶紧拒绝,生怕这位大姐真干出点什么,让社会人冲进我们宿舍楼助拳,那我至少是个记过处分。
“小场面,我能处理。就是……暂时脱不开身。” 说话间,我又用刀背挡开了一次捅刺。
“行吧,那你快点啊。搞定了赶紧过来。”伊琳似乎也没太在意,“等你啊。”
“好,好,搞定就去。”我胡乱应着,突然,海纳尔瞅准这个空档,猛地又把手伸了进来,飞快地摸向门锁!
“我操!”我骂了一句,几乎是本能反应,右手砍刀下意识就挥了过去当然,用的还是刀背。
“砰”的一声闷响,刀背砸在海纳尔的小臂上。
“嗷!”海纳尔痛叫一声,闪电般地把手缩了回去,捂着手臂。孙放也骂了一句,显然没料到我在接电话的间隙反应还这么快。
伊琳也被我吓了一跳:“干嘛啊,一惊一乍的,打的这么激烈吗?”
我说:“没事,没事,我的战斗力你还不了解吗?我先挂了哈,待会打给你。”
我一看不行啊,这宿舍门迟早要失守,于是我心一横,先转身把砍刀藏到了窗外,这样别人一时半会肯定搜不到。
然后我带上拳扣,准备往外冲,是的,我不准备用砍刀突围,我怕真的砍出事情,还是拳扣比较可控。
我站到门口,深吸一口气,门外的人还在商量用拖把杆捅我,我瞬间拉开了门。
孙放等人全部惊呆了,他们本来还在商量对策,万万没想到,我会主动拉开门往外冲!
趁着他们愣神的一瞬间,我对着海纳尔的肚子就是一拳扣,同时嘴里喊着:“老子捅死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活!”
现在走廊里非常昏暗,我的动作又很快,他们压根看不清我手里拿的是什么,估计只能看见一道寒光闪过。
我这么一喊,他们都以为我手里拿着匕首。
海纳尔直接瘫软在地,他现在肚子肯定是一阵剧痛,估计真以为被我捅了(他肯定没被刀捅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当场就吓得腿软了。
他们可都是见证过高玉龙被詹修平差点捅死的名场面,有道是一朝被蛇妖,十年怕井绳。
孙放他们都以为我发狂了,吓得纷纷后退,生怕我把他们一刀一个都给捅死。
我都被我自己的机智惊呆了,我居然耍了这么一个小聪明,突出了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