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谷的共生花刚迎来盛放期,成片的三色花瓣在风中铺成锦带,却突然齐齐向内蜷缩,像被无形的手攥紧——阿蛮培育的醒魂藤更是疯长,藤蔓上的紫花尽数枯萎,只留下发黑的花茎,直指灵脉核心的方向。
“是蚀灵符!”阿蛮刚触摸到枯萎的花茎,指尖就传来刺痛,连忙缩回手,“符气顺着灵脉蔓延,在吞噬共生花的灵气!”
阿渊早已盘膝坐在灵脉核心旁,掌心贴在晶面的白痕上,脸色发白:“那道浊气没散!它在晶缝里凝成了蚀灵符,符气能篡改灵脉记忆,让三族忘记彼此的羁绊!”
话音刚落,谷口就传来骚动。蚀骨族的长老举着骨杖,眼神空洞地嘶吼:“你们偷了焚心石!”人族的几名战士也拔剑相向,对着渊族的青年怒目而视——他们的记忆竟真的被符气篡改,回到了三族对立的旧时光。
陆行川立刻举起镇渊杖,蓝光扫过人群,却只能暂时压制躁动:“符气在钻人心防!得先找到符眼,毁掉蚀灵符的根基!”
墨骨翻禁卷的手指不停颤抖,终于在最后一页找到记载:“蚀灵符以浊魂为引,符眼藏在灵脉记忆最深处的‘忆魂泉’!需三族各出一人,以‘魂音’共鸣唤醒灵脉记忆,才能破符!”
“忆魂泉在灵脉核心正下方!”阿渊猛地起身,掌心渗出灵脉血,在地面画出通往泉眼的秘道,“但符气会放大心中的隔阂,进泉眼的人稍有动摇,就会被符气控制!”
“我去!”小阿木突然举起归墟铃,铃身泛着微光,“我的血脉能共鸣三族之力,说不定能稳住符气!”
四人即刻动身,顺着秘道往下走。通道壁上的灵脉纹路忽明忽暗,时不时浮现出三族厮杀的幻影——那是被符气唤醒的痛苦记忆。走到半途,墨骨突然停下脚步,骨杖直指阿渊:“当年渊族封印灵脉,害我族失去栖息地!”
“墨骨!是符气乱了你的记忆!”阿蛮立刻将清浊粉撒向他,绿色光雾中,墨骨的眼神渐渐清明,却仍心有余悸:“符气太凶,它在挑动旧怨。”
忆魂泉终于出现在眼前。泉池泛着浑浊的黑波,中央的石台上,一道扭曲的黑符正悬浮着,符气如触手般扎入泉水中,正是蚀灵符的符眼。阿渊刚靠近,就被符气缠上,脑海中闪过族人被误解的画面,攥紧的拳头几乎要砸向陆行川。
“用魂音!”陆行川立刻按住阿渊的肩膀,率先开口——他的声音带着人族的守土谣,沉稳如山,“疆土共守,无分彼此!”
墨骨跟着念起蚀骨族的护林咒,声音苍劲如松:“林脉同源,休戚与共!”
阿蛮唱起渊族的引脉歌,声音清润如泉:“灵脉相依,共生不灭!”
小阿木捧着归墟铃站在中央,三族魂音涌入铃身,银白光芒暴涨,化作一道光柱直射符眼。蚀灵符剧烈震颤,黑符上的纹路开始断裂,泉池中的黑波翻涌着退去,露出底下莹白的泉底。
“就是现在!”阿渊将灵脉血滴入泉中,陆行川的蓝光、墨骨的黑光、阿蛮的绿光同时汇入,三族之力顺着泉水缠上蚀灵符,符身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最终在铃音中化作黑烟消散。
秘道外的骚动瞬间平息。被篡改记忆的族人纷纷清醒,蚀骨族长老摸着骨杖,愧疚地看向人族战士;渊族青年递出灵脉草,帮人族战士包扎伤口。灵脉谷的共生花重新舒展花瓣,醒魂藤上也冒出了新的紫芽。
当四人走出秘道时,三族族人正围着忆魂泉的入口,齐声唱起共生谣。阿蛮看着重新绽放的共生花,将新的花种撒向泉边:“这些种子能吸收残留的符气,以后忆魂泉边,就是三族的‘忘忧田’。”
墨骨将禁卷放在泉边的石台上,书页自动停在魂音共鸣的记载处:“以后每季度,我们都来这里唱一次魂音,让灵脉永远记得三族的羁绊。”
陆行川举起镇渊杖,与归墟铃的光芒交相辉映:“灵脉记着,我们更记着——不管符气还是浊魂,都拆不散我们。”
夕阳下,共生花的花瓣上折射出三色光,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暖意融融。阿渊看着灵脉核心晶面的白痕,发现那道痕迹淡了许多,却在最深处,藏着一丝极淡的黑色符影——蚀灵符虽碎,却在灵脉记忆里留下了暗符。
但此刻,听着三族交织的歌声,他握紧了拳头。暗符也好,浊魂也罢,只要三族的魂音还在共鸣,灵脉的光芒就永远不会被遮蔽。而那些藏在阴影里的危机,终将在三族的同心守护下,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