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墟火山的热浪裹着焦土味,灌进炎骨道时竟凉了三分 —— 不是风带来的凉,是骸骨缝隙里渗出来的 “黑帝咒寒”。阿烬的烬灭帝炎枪斜拄在地上,枪尖的金红火苗明明灭灭,映得道旁炎墟战士的骸骨泛着诡异的青灰光。那些骸骨刚被炎力烧退,又从断颈处钻出墨黑咒丝,重新拼接成半人高的 “炎骨傀儡”,时滞刀上的黑芒比先前浓了数倍。
“这些傀儡在吸咒寒变强!” 墨凌霜的时冰傀儡已碎了三具,剩下的两具挡在她身前,冰纹上凝着一层薄霜 —— 方才傀儡替她挡下炎骨傀儡的劈砍时,冰面竟被咒寒冻出裂纹。她指尖掐诀,《织时古尊诀》的时力注入冰傀儡:“时冰护晶技?凝霜壁!” 两道冰墙从地面升起,暂时拦住扑来的傀儡群,可冰墙刚立稳,就被傀儡的时滞刀劈出蛛网般的裂痕。
阿烬纵身跃起,枪尖对准最前排的炎骨傀儡心口 —— 那里嵌着一颗墨黑 “咒核”(黑帝咒凝聚而成)。《烬灭炎墟帝典》七转的心法在她体内流转,金红火芒顺着枪身缠成螺旋状:“七转焚墟火?炎魄穿核!” 枪尖刺穿咒核的瞬间,傀儡轰然崩碎,可碎骨里的咒丝却像活物般,朝着阿烬的手腕缠来。
“阿烬姐,小心咒丝!” 炎小夏的淡橙残魂突然扑过来,光体碰向咒丝的刹那,残魂表面泛出极淡的纯白光晕 —— 咒丝像遇了烈火的冰雪,瞬间消融。炎小夏的光体却晃了晃,变得透明了些:“这些咒丝里有‘残魂碎片’,是炎墟族人的……”
阿烬立刻收枪后退,借着炎火照亮骸骨堆。果然,每具炎骨傀儡的椎骨里,都嵌着一点微弱的银光 —— 那是被黑帝咒束缚的炎墟残魂。她咬了咬牙,将烬灭帝炎枪插在地上,双手结印:“七转焚墟火?温魂焰!” 柔和的金红火苗从枪身溢出,裹住最近的一具炎骨傀儡 —— 这次没有烧碎骸骨,而是慢慢融化了咒丝,椎骨里的银光飘出来,围着炎小夏的残魂转了一圈,才朝着炎骨道深处飞去。
“原来如此,” 墨凌霜恍然大悟,立刻调整时冰傀儡的攻势,冰刃不再劈砍骸骨,而是冻住傀儡心口的咒核,“用炎火温咒,用时冰冻核,才能放出里面的残魂!” 她的时冰傀儡跃起,冰刃精准刺中一具傀儡的咒核,冰层瞬间包裹住核体,阿烬趁机放出温魂焰,残魂的银光再次飘出 ——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道旁的炎骨傀儡少了大半,飘向深处的银光却在前方汇聚成一道光河,似乎在指引着什么。
“跟着光河走!” 阿烬拔起烬灭帝炎枪,跟着光河往前冲。炎骨道的尽头渐渐亮了起来,不是火光,而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墨黑 —— 那是归墟黑渊的 “黑帝咒雾”,雾从渊底往上翻涌,遮住了整个渊口,渊壁上的岩画在雾中若隐若现,画的是一群身着炎墟战衣的人,被咒雾缠上后化为傀儡的场景。
“那是炎墟灭族图……” 炎小夏的残魂停在渊口,光体微微颤抖,“我好像记起来了,归墟女帝就是在这里,用黑帝咒屠了炎墟族……” 她的话刚落,黑帝咒雾突然剧烈翻涌,雾中传来女人的冷笑,声音像淬了冰的针,扎得人耳膜发疼:“不错,还记得本座的‘恩赐’—— 今日,就让你们这些闯入者,也尝尝被咒灵啃噬的滋味!”
话音未落,咒雾中钻出数十道墨黑影子 —— 那是 “咒灵”,由炎墟族人残魂炼化而成,没有实体,只有一双猩红的眼睛,碰到谁的时力就会缠上去,吸尽时力后将其化为傀儡。最前面的咒灵直扑墨凌霜,她的时冰傀儡刚要阻拦,就被咒灵穿体而过,冰纹瞬间变黑,傀儡竟朝着墨凌霜挥起冰刃。
“傀儡被控制了!” 墨凌霜惊得后退,时墟丝绦(她从墨时安那里借的备用绦)缠住冰傀儡的手腕,金纹一扯,傀儡的冰刃偏了方向,砍在渊壁上,溅起火星。阿烬的烬灭帝炎枪及时刺来,金红火芒裹住咒灵,咒灵发出凄厉的惨叫,却没有消散,反而分裂成两道更小的咒灵,朝着炎小夏扑去。
“别碰她!” 阿烬纵身挡在炎小夏身前,枪尖的温魂焰再次亮起。可这次,咒灵却绕开炎火,从她的时力缝隙里钻了过去,直扑她心口的 “守墟者玉符”—— 玉符突然发烫,金光一闪,咒灵碰到金光就像被烧红的烙铁烫到,瞬间化为黑烟。
“玉符能克咒灵!” 阿烬立刻将玉符摘下来,托在手心。金光扩散开来,笼罩住墨凌霜和炎小夏,咒灵不敢再靠近,只能在咒雾中盘旋,发出不甘的嘶吼。渊壁上的炎墟灭族图突然亮起,画中归墟女帝的身影动了起来,手指指向渊底:“炎墟战帝的棺材就在渊底,你们想救炎墟残魂?那就下去陪他吧!”
咒雾突然朝着渊底收缩,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 “石梯”,石梯上覆着厚厚的咒霜,每一级都刻着 “黑帝咒符”。飘在前方的炎墟残魂光河,顺着石梯往下飘,似乎在召唤他们下去。
墨凌霜攥紧时冰傀儡的控制丝,冰纹上的裂纹还在蔓延:“阿烬姐,下去太危险了,咒雾里的咒灵只是诱饵,归墟女帝肯定在渊底设了更大的陷阱。”
阿烬望着渊底那片浓得化不开的咒雾,又看了看手心发烫的守墟者玉符 —— 玉符上的金光,竟与飘向渊底的残魂银光隐隐共鸣。她握紧烬灭帝炎枪,枪尖的金红火苗映亮了石梯:“炎墟残魂在等我们,炎墟本源也在渊底。就算是陷阱,我们也得下去 —— 不仅为了补全炎墟本源,更为了那些被咒灵束缚的族人魂。”
炎小夏的残魂飘到石梯前,淡橙光体与残魂光河碰在一起,光河突然加速,朝着渊底飞去:“阿烬姐,我能感觉到,渊底有‘和我一样的气息’,好像是…… 炎墟的遗孤!”
阿烬心中一动 —— 云镇雪说过,炎墟帝陵藏着炎墟遗孤,需双炎共鸣才能破黑帝咒罩。她不再犹豫,踏上石梯的第一级,咒霜碰到她的时力,瞬间被炎火融化:“走!下去看看归墟女帝的陷阱,到底有多深!”
墨凌霜咬了咬牙,跟着踏上石梯,时冰傀儡在她身前开路,冰刃刮掉石梯上的咒霜:“我跟你一起!时冰虽弱,但总能帮你挡挡咒灵!”
两人一魂顺着石梯往下走,黑帝咒雾在他们身后重新合拢,将炎骨道的光彻底遮住。渊底的咒雾越来越浓,归墟女帝的冷笑再次传来,这次却多了几分诡异的期待:“很好,终于有人来陪本座的‘炎墟小公主’了 —— 她可是等了你们千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