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的风卷着沙砾,打在李阳和伙伴们的脸上生疼。找到辉二时,他正站在一块刻着奇怪符文的石碑前,背影在夕阳下拉得格外孤寂。
“辉二,我们该去玫瑰明星了。”拓也走上前,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有什么疑惑,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辉二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抚摸着石碑上的刻痕:“有些事,必须我自己弄清楚。”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风,“你们先走吧,我会赶上的。”说完,他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银色的头发在风中扬起,没有丝毫犹豫。
“这家伙……”拓也攥紧拳头,想追上去却被李阳拦住。
“让他去吧。”李阳看着辉二远去的背影,“他心里的结,只有自己能解开。我们先跟上,别让他跑太远。”
友树拉了拉纯平的衣角:“纯平哥哥,我们也去吧?”
纯平却皱着眉,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凭什么每次都要围着他转?我们也可以自己找线索。”他转向泉和友树,“你们想不想自己干一番大事?”
泉看着拓也和李阳追辉二的方向,又看了看纯平认真的脸,点了点头:“也好,我们分头行动,说不定能更快找到去玫瑰明星的路。”
三人告别后,纯平带着泉和友树往运输兽墓地走去。那地方比想象中更阴森,枯骨般的金属残骸堆成小山,锈迹斑斑的零件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正中央躺着一辆破烂不堪的运输兽,它的外壳布满弹孔,轮子早已锈蚀,只有一只独眼还在微弱地闪烁红光。
“有人吗……”友树的声音在空旷的墓地回荡,吓得赶紧躲到泉身后。
运输兽的独眼亮了亮,发出沙哑的电子音:“又是来问路的?”
纯平走上前:“我们想知道去玫瑰明星的路。”
“可以。”运输兽的独眼转了转,“但你们得帮我做点事——把那边的齿轮捡过来,擦干净;再把那堆零件按大小排好;最后,给我讲个笑话,要让我笑出声才行。”
这些要求显然带着刁难,泉忍不住皱眉:“你这是故意为难人!”
“不想做就算了。”运输兽的独眼暗了暗,“反正我也快报废了,没人会在乎一个老运输兽的想法。”
纯平咬了咬牙:“我们做!”他捡起生锈的齿轮,蹲在地上用衣角一点点擦拭;泉默默地整理着零件,把大小不一的螺栓分门别类;友树绞尽脑汁,讲了一个又一个冷笑话,虽然运输兽没笑,但独眼的红光却柔和了些。
三个小时后,当纯平把最后一个齿轮擦干净时,终于忍不住了:“到底行不行?不行我们就走了!”
运输兽突然笑了,电子音里带着一丝暖意:“很久没人对我这么好了。”它的独眼闪烁着泪光,“那些恶之斗士来的时候,只会用鞭子抽我,逼我运送货物,从来没人愿意花时间陪我……谢谢你们。”
三人愣住了,刚才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友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运输兽锈蚀的外壳:“你别难过……”
话音未落,运输兽的身体突然发出“咔嚓”的脆响,外壳像剥落的树皮般层层裂开,露出里面崭新的银色金属光泽。随着最后一块旧壳落地,一辆崭新的运输兽出现在眼前,轮子泛着蓝光,独眼明亮如星——它蜕皮重生了!
“这是……”泉惊讶地捂住嘴。
“运输兽每百年蜕一次壳,”新运输兽晃了晃车头,“你们来得正好,帮我完成了最后的蜕变。”它低下头,“为了报答你们,我送你们去玫瑰明星!对了,我还知道一个秘密——恶之斗士曾经让我把座天使兽运到玫瑰明星外的城堡里,那里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纯平、泉和友树相视而笑,之前的疲惫和委屈都化作了喜悦。新运输兽打开舱门,发出欢快的鸣笛声:“上来吧,我们出发!”
当运输兽的蓝光划破墓地的黑暗时,纯平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突然说:“其实,自己找线索也挺有意思的。”
友树趴在窗边,看着远处闪烁的星光:“不知道拓也他们会不会惊讶。”
泉笑着点头:“等我们到了玫瑰明星,就给他们一个惊喜。”
运输兽载着三人,朝着玫瑰色的星云疾驰而去。而此时的李阳和拓也,还在荒原上追寻着辉二的踪迹,他们都不知道,分头行动的决定,正将他们引向同一个关乎数码世界命运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