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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元年正月廿一,酸枣讨董联军大营,营东的校场上,霍去病正在练枪,银甲上的血渍已被晨露冲淡,却依旧透着凛凛杀气。踏雪战马打了个响鼻,前蹄刨着冻土,将昨夜未消的雪沫溅起,落在围观士兵的甲胄上,没人在意这份冰凉 —— 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那杆破虏枪上,连呼吸都带着亢奋。

“霍将军威武!”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欢呼声瞬间如潮水般漫过整个大营,从校场传到各诸侯的营帐,连远处负责舂米的民夫都放下石臼,踮着脚往这边望。陈宇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被簇拥在中央的霍去病,昨夜斩华雄的场景还在眼前:少年将军提枪出帐时的决绝,酒盏留在案上的温热,半柱香后枪挑首级归来的意气,每一个细节都透着 “少年猛将” 的锐气,也让靖安营在联军中的分量,重了很多。

“陈先生!” 曹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穿着一身藏青色锦袍,外面罩着轻便皮甲,手里还攥着一卷刚收到的文书,“刚收到孙坚将军的捷报,他昨夜已攻克白马要塞,正率军向虎牢关推进,西凉军望风而逃!”

陈宇转头,顺着曹操手指的方向望去,营东的斥候正骑着快马疾驰而来,背上插着的 “孙” 字捷报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不多时,那斥候便冲进中军大帐,声量因激动而发颤:“启禀盟主!孙将军亲率五千江东子弟,于昨夜三更攀上白马要塞城墙,斩杀西凉守将胡轸,缴获粮车百辆、军械三千余件!此刻大军已过汴水,距虎牢关不足五十里!”

话说间两人一同来到中军大帐,帐内已经沸腾。袁绍从主位上站起身,脸上堆着笑意,手指却不自觉绞着腰间的玉带 —— 他这位 “盟主” 还没立下实绩,孙坚倒先拔了头筹,心里难免不是滋味。袁术端着青铜酒爵,酒液晃出了几滴,嘴角勾起的冷笑藏都藏不住:“孙坚倒是会抢功,不过一个小小的白马要塞,也值得这般张扬?”

诸侯们却不管这些,纷纷起身附和,有的夸孙坚勇猛,有的提议派军支援,唯有陈宇站在角落,目光扫过帐内众人的神色,心里早有计较。他注意到,袁绍说 “当赏孙坚粮草千石” 时,袁术悄悄对身后的军需官使了个眼色,那军需官立马低头,显然没打算真的拨付粮草。

待帐内的喧闹稍歇,陈宇以 “靖安营需与曹公商议青壮训练配合” 为由,跟着曹操回了曹营。曹营的帐篷比其他诸侯的简陋些,却收拾得整齐,案上摊着一张泛黄的地图,标注着联军与西凉军的布防,角落还堆着几卷从洛阳逃出来的流民带来的情报。

曹操刚屏退左右,就长叹一声,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 “虎牢关” 的位置:“陈先生,孙坚虽胜,却也把董卓逼急了。某刚收到从洛阳传来的密报,董卓已调遣关西十二部兵马,合计十五万,要让吕布为先锋,他亲自坐镇中军,三日后便会抵达虎牢关。这仗,怕是要比预想中难打。”

“难打的从来不是西凉军,是帐内这些各怀鬼胎的诸侯。” 陈宇走到案前,指尖划过 “白马要塞” 到 “联军大营” 的粮道,“袁绍前日承诺给靖安营的一千步兵、两百战马,至今未到。昨夜军需官来送赏钱,只给了千两黄金,说‘步兵战马需从冀州调拨,暂缺’。可某昨夜去营西的军需库看过,明明堆着从河内郡运来的战马,只是被袁术扣着,说是‘留着给自家兵马用’。”

曹操闻言,指节重重敲在案上,案角的瓷碗被震得嗡嗡作响,碗里的米酒溅出几滴,落在地图的 “酸枣” 二字上:“先生所言极是!袁本初一门心思要坐稳盟主之位,怕孙坚、怕你我势力壮大;袁公路更是把联军粮草当成私产,谁给他好处多,他就给谁粮,反之便百般刁难。孙坚推进虎牢关的粮草,某三天前就帮他催过,袁术却推说‘汴水结冰,粮车难行’,实则是想看着孙坚与董卓两败俱伤!”

正说着,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粗布吏服的年轻人连滚带爬冲进帐,腰间的文书袋都摔开了,纸张散落一地。他顾不得捡,跪在地上气喘吁吁:“曹公!不好了!孙将军在虎牢关下遇阻了!西凉军李肃率军三万,孙将军攻了半日,折损了两千多弟兄,粮道也被西凉游骑袭扰,现在正派人来大营求援!”

“粮道被袭?” 曹操猛地站起身,腰间的佩剑晃出半截剑鞘,“袁本初的粮草还没送到,孙坚的士兵连饭都快吃不饱,怎么抵得住李肃的三万大军!” 陈宇弯腰捡起散落的文书,其中一张是孙坚写的求援信,字迹潦草,能看出写的时候有多急切,末尾还画了个歪斜的 “急” 字。他指着信上 “粮仅够三日” 的字样,对曹操道:“孙坚现在是骑虎难下,攻不下虎牢关,退又怕被西凉军追击。咱们得尽快去中军大帐,催袁绍发粮,再调些兵马支援。”

两人赶到中军大帐时,袁绍正坐在主位上,手里捏着孙坚的求援信,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袁术站在一旁,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慢悠悠道:“兄长,不是弟弟不愿发粮,实在是汴水的冰没化,粮车根本走不动。再说,孙坚也太没用了,一个李肃都对付不了,还想打虎牢关?依我看,不如让他暂且退回来,等开春再做打算。”

“你!” 曹操气得上前一步,却被陈宇悄悄拉了拉衣袖。陈宇知道,此刻跟袁术争执没用,袁绍心里也未必想真的支援孙坚,与其浪费口舌,不如先想别的办法。他走上前,对着袁绍拱手道:“盟主,孙将军虽遇阻,却也牵制了西凉军主力,若此时撤军,之前攻克白马要塞的功劳就白费了。某有一计:可先从联军粮中调拨五千石,让靖安营的两百青壮护送,他熟悉汴水附近的小路,能避开西凉游骑;再派夏侯惇将军率一千骑兵驰援,与孙坚夹击李肃,定能破阵。” 袁绍犹豫了片刻,看了看帐内诸侯期待的眼神,又瞥了眼袁术不情愿的神色,最终点头:“就按陈先生说的办!孟德,你即刻调粮,元让,你率军随靖安营青壮出发!”

可谁也没料到,次日清晨,靖安营青壮带着粮车刚到汴水南岸,就被袁术派来的人拦下,说是 “需袁术大人亲笔手令才能放行”。靖安营青壮没办法,只能派人回营催要手令,这一耽误,就到了午后,等粮车终于送到孙坚大营时,孙坚的士兵已断粮半日,连攻城的力气都快没了。

正月廿四夜里,联军大营刚吹过三更的梆子声,陈宇就被帐外的急促敲门声惊醒。他披上衣袍开门,只见曹操的亲卫浑身是雪,手里攥着一封染血的密信,声音带着哭腔:“陈先生!大事不好!昨夜三更,郭汜、李傕带八万西凉兵夜袭孙坚大营!孙将军没料到西凉军会绕后,营地被冲得七零八落,折损了近半兵马,连从白马要塞缴获的军械都丢了,现在已带着残部退出白马要塞,往联军大营方向撤退!”

陈宇接过密信,信纸被雪水浸得发皱,上面的字迹潦草不堪,能看出写的时候有多仓促,末尾 “求援” 二字被血渍晕开,触目惊心。他心里一沉 —— 郭汜、李傕是董卓麾下最擅夜袭的将领,八万兵马突袭,孙坚能带着残部突围,已是不易。

“曹公呢?” 陈宇问道。

“曹公已去中军大帐了,让小的先来通知先生!” 亲卫答道。

陈宇快步往中军大帐走,沿途的营寨一片慌乱,士兵们提着灯笼四处奔走,有的在加固栅栏,有的在清点兵器,连负责做饭的民夫都被叫醒,拿着菜刀守在粮库旁。刚到中军大帐外,就听到帐内传来袁绍的怒吼:“董卓怎么敢!他竟敢亲率大军来犯!”

陈宇掀帘进去,只见袁绍手里捏着另一封密信,脸色惨白如纸;曹操站在一旁,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帐内诸侯更是炸开了锅,有的说 “要退军回州郡”,有的说 “要跟董卓议和”,乱作一团。

“孟德公,出什么事了?” 陈宇问道。

曹操叹了口气,递过一封密信:“刚收到斥候回报,董卓亲率二十五万大军出长安,已到虎牢关下,扬言要在五日内荡平十八路诸侯。先锋正是吕布,带着三万并州铁骑,此刻已过汴水,快到联军大营外围了!”

“二十五万?” 陈宇心里一惊 —— 董卓这是把压箱底的兵力都调来了,显然是被孙坚攻克白马要塞激怒了。他看向袁绍,语气凝重:“盟主,此刻需立刻召集诸侯议事,制定御敌之策。吕布的并州铁骑冲击力极强,需派精锐守住大营外围的三处隘口,再让各营加固防御,防止夜袭。”

可袁绍却没听进去,他握着孙坚兵败的文书,突然对身后侍从道:“快把孙坚兵败、董卓大军压境的消息传去各营!让诸侯们早做准备,免得被打个措手不及!”

“不可!” 曹操猛地上前,一把按住侍从的手:“本初!你疯了不成?此刻传兵败消息,诸侯本就人心涣散,定会当场土崩瓦解!孙坚虽退,却也没全军覆没;董卓虽来,却也需时日推进。不如谎称孙坚在虎牢关下大败西凉军,只是粮草不足暂退休整,今日便为孙将军摆庆功宴,先稳住军心,再议御敌之策!”

袁绍愣了愣,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孟德所言极是!快,传我命令:就说孙坚在虎牢关下大破李肃,斩杀西凉军一万,只是粮草耗尽暂退白马要塞,今日午时在中军大帐摆庆功宴,犒赏三军!”

侍从领命而去,帐内诸侯的慌乱才稍缓。陈宇站在角落,看着袁绍强装镇定的模样,又看了看袁术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心里冷笑 ,这庆功宴,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他悄悄退出去,打算去营西的伤兵营看看,果然,那里早已挤满了从白马要塞退回来的伤兵,有的断了胳膊,有的腿上裹着渗血的麻布,躺在稻草上呻吟,连个像样的医官都没有。一个年轻的士兵见陈宇过来,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失血过多倒了下去,嘴里还喃喃着:“将军…… 我们没败…… 只是没粮了……”

陈宇蹲下身,给那士兵递了块粗粮饼,心里满是沉重。他知道,这场虚假的庆功宴,骗得了诸侯,却骗不了这些浴血奋战的士兵。

正月廿五午时,中军大帐被装点得格外热闹。帐外挂着彩绸,帐内摆了二十张案几,每张案上都放着烤鹿肉、麦饼、米酒,甚至还有从洛阳运来的蜜饯。袁绍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酒爵,脸上堆着笑容,可眼神里的慌乱却藏不住;袁术坐在他身旁,时不时用眼角瞥向帐外,显然也怕董卓的大军突然杀到。

诸侯们倒是乐得配合,有的夸孙坚勇猛,有的敬袁绍调度有方,唯有陈宇和曹操坐在角落,没什么兴致。陈宇的目光落在帐末的刘备身上 ——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手里握着双剑,眉头紧锁,身旁的关羽捧着青龙偃月刀,脸色冷峻,张飞则攥着丈八蛇矛,时不时瞪向袁术,显然对这场庆功宴的虚伪心知肚明。

自从袁绍以 “汉室宗亲” 的名义给了刘备一千兵,粮草就从没足额发过。陈宇前几日还见过刘备营里的士兵,有的穿着单衣,有的拿着锈刀,连顿饱饭都吃不上。今日这庆功宴,刘备的席位被排在最末,案上的鹿肉比别人的少了一半,米酒也只倒了小半盏,明眼人都看得出是被刁难了。

果然,宴席刚进行到一半,袁术就端着酒爵,摇摇晃晃地走到刘备面前,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轻蔑:“玄德公,听闻你那一千兵连冬衣都凑不齐?也是,你一个织席贩履出身的,哪懂带兵?不如早早解散队伍,跟着本将军混,好歹有口饱饭吃,有件棉衣穿。”

“你说什么?!” 张飞猛地一拍案,案上的碗碟 “哐当” 一声跳了起来,米酒洒了一地。他站起身,豹头环眼瞪得溜圆,握着丈八蛇矛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你这匹夫!克扣联军粮草,见死不救,还好意思说饱饭棉衣!在俺老张眼里,除了霍将军、你们这群诸侯都是土鸡瓦狗!若不是大哥拦着,俺早一矛戳穿你这黑心肝!”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袁术身上。袁术气得脸色涨红,手指着张飞,声音都在发抖:“放肆!你一个屠户出身的莽夫,也敢对本将军无礼!今日要么你们滚出联军,要么本将军率军离开!这联军的粮草,本将军不管了!” “你敢!” 张飞就要冲上去,刘备连忙伸手拉住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看着袁术,又看了看帐内沉默的诸侯,眼神里满是决绝 —— 这联军,早已不是讨董的义师,而是袁氏兄弟谋私的工具,再待下去,只会玷污了 “汉室宗亲” 的名头。

曹操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他先对着袁术拱手,语气带着几分奉承:“公路兄息怒!你是联军的后勤大管家,粮草军械全靠你调度,你要是走了,联军没了粮草支撑,岂不是要当场解散?再者说,玄德公是中山靖王之后,咱们讨董本就是为了兴复汉室,他要是走了,咱们这仗打得还有什么名头?传出去,天下人还以为咱们是为了自己争地盘呢!”

袁术被 “后勤大管家” 的奉承哄得脸色稍缓,他捋了捋胡须,哼了一声:“看在孟德的面子上,本将军就不跟这莽夫计较。但刘备若是再不知好歹,休怪本将军无情!”

可刘备却轻轻挣开曹操的手,他对着帐内诸侯拱手,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气节:“诸位讨董,名为兴汉,实则各怀异心。袁绍盟主拥兵自重,袁术将军克扣粮草,其余诸侯或观望自保,或趁机扩军 —— 天下虽大,列位却难以与汉室并列于世。刘某虽微末,却也知‘忠义’二字,不愿与尔等同流合污,今日便带部离开,另寻讨董之路!”

说罢,他转身就走,青色长衫的衣角在帐内划过一道弧线,没有丝毫留恋。关羽提着青龙偃月刀紧随其后,刀鞘擦过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像是在告别这虚假的联盟。张飞虽仍怒视袁术,却也对着陈宇抱了抱拳,才大步跟上兄长远去的背影。

帐内瞬间陷入死寂,袁绍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手指无意识绞着玉带;袁术气得发抖,却没人敢再开口阻拦 —— 刘备的话,像一把尖刀,戳破了联军 “讨董兴汉” 的伪装。陈宇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心里暗叹 —— 这才是中山靖王之后该有的气节,可惜生逢乱世,前路注定艰难。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马蹄声!那声音比之前华雄来袭时更急促、更密集,像是千万斤惊雷滚过旷野,连帐内悬挂的烛火都跟着剧烈晃动,灯油溅在案上,晕开一片片黑渍。紧接着,一个斥候连滚带爬地冲进帐内,甲胄歪斜地挂在身上,护心镜被撞得凹陷,脸上沾着血污与雪沫,头发上还结着冰碴,声音带着哭腔,几乎不成调:“启禀诸位大人!董、董卓麾下中郎将吕布,率三万并州铁骑冲破我军外围防线!已连斩我军五员大将 —— 张杨部将穆顺、孔融部将武安国、王匡部将方悦…… 皆被斩于阵前!此刻吕布正在营外叫阵,扬言要…… 要活捉袁盟主,踏平联军大营!”

“吕布?!” 帐内瞬间炸开了锅。袁绍手里的青铜酒爵 “哐当” 一声掉在案上,琥珀色的米酒泼洒一地,顺着案角淌到鞋边,他却浑然不觉,脸色惨白如纸,手指死死攥着案边的竹简,指节泛白,声音发颤:“吕奉先也来了?那可是董卓麾下第一猛将,‘飞将’之名震慑天下,谁能敌他?穆顺、武安国…… 他们都是能征善战的将领,怎么会……”

诸侯们你看我、我看你,之前因 “庆功宴” 燃起的虚假底气,此刻已荡然无存。张杨脸色铁青,他的部将穆顺刚被派去守外围隘口,没想到片刻就没了性命;孔融捶着案几,武安国是他麾下最得力的猛将,就这么没了,让他怎么跟麾下士兵交代?王匡更是吓得浑身发抖,方悦的死讯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所有的侥幸。

诸侯们你看我、我看你,之前斩华雄的锐气荡然无存,华雄虽勇,却只是董卓麾下的偏将,而吕布是能独战群雄、凭一己之力扭转战局的存在!曹操皱着眉,目光扫过帐内的武将,最终落在霍去病身上,语气带着几分试探:“霍将军,你可愿再出阵会会吕奉先?”

霍去病猛地站起身,破虏枪在他手中轻轻一震,枪尖划过空气,发出轻微的破空声。他银甲碰撞的声响清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少年人的眼里满是战意,像两簇燃烧的火焰:“末将愿往!华雄不过是西凉偏将,吕布虽勇,却也只是董卓麾下一将 —— 末将既斩华雄,何惧吕布!”

“且慢!” 陈宇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压过了帐内的骚动。他快步走到霍去病身边,指尖能感受到少年人因兴奋而紧绷的肌肉,霍去病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自然不愿在吕布面前示弱。但陈宇清楚吕布的实力,轻声在霍去病耳畔低语:”吕布不是华雄能比的,赤兔马日行千里,方天画戟能破甲裂盾,若是轻敌冒进,怕是会吃大亏。“

“主公放心!” 霍去病看出了陈宇的顾虑,他挺了挺胸,语气带着几分自信,“主公放心!末将虽年轻,却也征战无数,岂会怕他?若不战而退,反倒让诸侯笑话我靖安营无人!?”

陈宇心里隐隐不安,连忙跟着出去。营外的空地上,风雪不知何时又起,吕布已骑着赤兔马立在阵前,那马通体赤红,鬃毛如烈火,比踏雪还要高出一头,四蹄踏在雪地上,竟不见丝毫下陷;吕布身披兽面连环甲,甲片上雕刻的饕餮纹在风雪中泛着冷光,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冠上的雉鸡翎随风飘动,手里的方天画戟长一丈二,戟刃寒光凛冽,仅仅是立在那里,便让联军将士下意识地握紧了武器,连呼吸都放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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