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刚换岗的守卫说笑着用一张卡“滴”了一下，拎着东西走了。
明霖凑近看了一眼小屏幕上的积分价格，眼角抽搐。
一瓶水只要1积分？！昨天他拿到的积分兑换表格，1瓶水好像要2积分来着，当时他还觉得唐攸宁是大发善心了。
最后，他鬼使神差地溜达到了训练场附近。
然后，他就石化了。
只见训练场上，几十个穿着统一作战服的守卫正在对练。
一个冰系异能者双手一推，数十根冰锥瞬间凝结，带着破空声嗖嗖射出，将百米外的移动靶钉成了刺猬！
“土墙！起！”又一个声音响起。
一面厚实坚固的土墙轰然隆起，轻松挡住了对面袭来的藤蔓穿刺。
“凝练！压缩！对！别跟放烟花似的！你要烧丧尸还是给它过生日啊？！”一个教官模样的壮汉吼道。
年轻守卫憋红了脸，手中猛地凝聚出一颗篮球大小的火球，轰地砸向远处的特制靶子！
砰！靶子瞬间被高温熔穿一个大洞，边缘还在滋滋冒烟！
明霖瞳孔地震：这威力？！这还只是普通队员？
他默默地、默默地把手里的火球熄灭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凉意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明霖看着那群平均异能等级不低于三级，配合默契，装备精良的守卫，再想想自己手下那几百个一级为主、二级就算高战、三级凤毛麟角的队伍……
他默默捂住了胸口。
完了，道心破碎了。
他原本那点“我也是三级我很牛逼”的优越感，此刻碎得跟渣渣一样，风一吹就散了。
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此刻只有深深的无力感和自我怀疑陪伴着他。
————
傍晚，唐攸宁神清气爽地趿拉着人字拖走进客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眼神放空，浑身散发着颓败气息的明霖。
她咧嘴一笑，蹦跶过去，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翘起二郎腿，脚趾头还得意地晃了晃。
“哟～小火柴，醒啦？怎么样？溜达一圈，是不是被姐这基地震撼得小心肝噗通噗通乱跳？是不是觉得你那黎明基地，跟过家家似的？嗯？”她语气那叫一个欠揍。
明霖缓缓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半天才挤出一点声音：“……大钢炮……你……你们到底是怎么……”
“打住！”唐攸宁伸出食指摇了摇，“商业机密，概不外传～等我和你妈谈完，让你也体验一下飞速升级的快感～”
明霖：“……” 他彻底没脾气了，像个被霜打蔫了的茄子，颓然地靠回沙发，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得，又一个被打击到怀疑人生的。
祁鹤鸣端着杯水走过来，忍着笑，同情地拍了拍明霖的肩膀：“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墨影在一旁默默点头，深表赞同。
唐攸宁满意地看着明霖这副“流泪猫猫头”的表情，打了个响指：“行了行了，瞧你那点出息！走！吃饭！吃完带你回家找妈妈！”
餐厅里，简单的五菜一汤：芝士柠檬虾、咖喱土豆炖牛腩、清蒸鲈鱼、椒盐鸭下巴、上汤苋菜、冬瓜排骨汤。
明霖吃着嘴里鲜美弹牙的虾仁，感觉味同嚼蜡，主要是心里落差太大，嚼的不是虾，是柠檬。
吃完饭，唐攸宁一抹嘴就要出发。
祁鹤鸣、墨影、夜缥缈立刻跟上。
唐攸宁瞥了他们一眼：“你们基地没事干了？”
祁鹤鸣一本正经：“城北区域实地勘测，评估后续清剿和接管方案，十分重要，必须亲自去。”心里想的却是冯姨肯定还能爆料！
墨影点头：“数据需要验证。”
夜缥缈安静站到唐攸宁身边：“宁宁，我要一起去。”
唐攸宁回头对夜缥缈甜甜一笑：“好哒，带上缈缈。”
她对祁鹤鸣翻了个白眼：“行吧行吧！跟屁虫大队出发！反正车大坐得下！”
她走到庄园外的空地上，意念一动！
唰！
一辆豪华房车凭空出现！
明霖的眼珠子再次差点脱眶：“钢炮！你…你还有空间异能？！还这么大？”
唐攸宁用看土包子的眼神睨他：“啊？空间异能不是末世生存基础配置吗？你不会没有吧？不会吧不会吧？哦对了，你真没有，啧，真可怜。” 她一边说一边摇头，凡尔赛之光普照大地。
明霖：“……” (╯‵□′)╯︵┻━┻ 这日子没法过了！
祁鹤鸣熟练地坐上驾驶位，一行人上车。
车队驶出基地，朝着城北方向开去。
明霖随从的车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越靠近城北，景象越发破败。
最终，车子抵达了湖畔云居别墅区。
此时由随从的车开在前面，房车跟在后面。
黎明基地的大门是用粗大的原木和报废汽车垒砌加固的，看起来很敦实。
守卫认出明霖的车，恭敬放行，但对后面这辆从未见过的豪华房车投来了惊疑不定的目光。
明霖放下窗，探出头，守卫来才施施然放行。
一进入别墅区，强烈的拥挤感扑面而来。
原本宽敞的别墅间隙和绿化带，密密麻麻地搭满了简易板房和帐篷。
通道狭窄，人们面色蜡黄，衣着破旧，但还保持着基本的秩序，看到明霖会恭敬地喊一声“明少爷”或“基地长”。
“正如我之前说的，”明霖看着窗外，带着疲惫和无奈，“五万三千多人挤在这里，地里种不出东西，全靠外出搜寻和末世前各家囤的物资。”
“最开始几家大户只想守着自家别墅过日子，后来丧尸越来越多，据点也越来越多，没有自己组织的势力就会被别的势力抢占。是我妈力排众议，说独善其身死路一条，必须抱团。”
“这里的大户多少是有物资仓库的，但他们不敢杀丧尸，不敢出去取。没人去搬，时间久了也会被别人搜刮走，后面他们就同意接纳一些幸存者进入。我当时觉醒了异能，我妈就让我站出来，把信得过的老部下和家眷接进来，用劳动力换庇护。”
“现在也就是……勉强度日，饿不死而已。”他苦笑一下，“跟你们盛唐比，简直是天上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