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姓楚。”
楚明珠来了?舒糖挂下电话披了件外套就出门去接人。
两人在运动场前遇到。
楚明珠两手拎着东西,舒糖顺手接过来一兜,问她:“来之前咋不打个电话?”
“电话费多贵啊。”楚明珠开玩笑的说,“大过年的你肯定在家,我直接过来就是了。”
两人停在门口。
楚明珠理了理衣襟,“你公婆没在家吧?”
“没在。”舒糖说完,看见楚明珠喘了口气,“我爸妈也不在,出去团拜去了,一猜你家就没人,所以特意这时间来的。”
派派在客厅里爬。
姜莱莱等在门口,一看舒糖带着朋友回来,热情的拉着人去客厅里坐。
赵嫂左手端着水果,右手端着一盘炸丸子过来,“刚做好的,趁热吃。”
热茶,饮料,水果,虾片,丸子,藕合陆陆续续摆满了一茶几。
楚明珠谢谢都说了五六遍。
拉过舒糖:“我就是想着咱俩都在京过年,来看看你,你家人也太热情了。”
舒糖笑,脸上挺骄傲的,“嗯,我们家团结。”
“是!看出来了。”楚明珠也替舒糖高兴,“只有重视你才会重视你的朋友,咱糖糖的日子过的也是太滋润了。”
两人在客厅里又跟派派玩了一会。
这么大的小孩不会淘气又不认生,正是好玩的时候呢。
给楚明珠心都看化了,“小孩居然这么有意思。”
她眼珠一转,问舒糖:“不然你也生一个给我玩玩?”
舒糖:“……”
“你怎么不自己生一个玩。”
楚明珠嘿嘿乐了两声,“你这话说的,我连对象都没有,我生?那不出事了吗?”
朋友之间开玩笑就是百无禁忌。舒糖逗她:“你要是想有那不是分分钟的事?”
楚明珠听了这话,嘴角肉眼可见的耷拉了下来。
舒糖看她情绪不高,看着像是有事,问她:“怎么了?”
“还不是让我爸妈闹的。”楚明珠抿了抿唇,说:“我爸妈非要给我介绍人相亲。”
舒糖“啊?”了一声,“这不是还没毕业呢吗?”
楚明珠说:“还不是我爸妈那群老同事闹得!他们孩子结婚都早,有的都抱上孙子了。我爸妈一看,也就着急了,非说我过了年25,等毕业再考虑结婚就太晚了。”
这个时期女生27结婚属实是有点年龄大了。舒糖点头听着,没发表意见。
问楚明珠:“那你咋想的?”
“我才不见呢。”楚明珠一撇嘴,“咱们的事业才刚刚起步,傻子才会被爱情绊住脚步。”
两人说着说着于是又乐了。
等到快一点半,眼瞅着家里要回来人了,她才起身告辞。
舒糖出去送人。
临走,赵嫂给装了满满一兜南方水果和海鲜塞到楚明珠手里。
“糖糖好不容易往家里带个同学,以后多来。”
没人知道楚明珠身份,对她好,只以为她是舒糖的朋友。
楚明珠也没推辞,点头:“好,那我下次还来!”
两人拎着东西往大院门口走。
走到一半——
“滴滴”,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两人马路对面,徐西临从车上跳下来,后面跟着小尾巴肖少安。
“嫂子过年好。”他嘴可甜,徐西临都没开口呢,倒是被他抢了先。
“过年好,肖儿。”舒糖从兜里摸出原本要给派派的红包,“都给我拜年了,给你个压岁钱吧。”
“可别!”身边徐西临的眼神冷飕飕的,肖少安缩了缩脖子,感觉他西哥看过来的眼神都要在他身上烧个窟窿出来。
往右边退了一步。
正好看到楚明珠。
“诶?”他挠着脑袋诶了好几声,最后也没想起来人家姓什么,讪讪问了句:“嫂子同学是吧?”
“对。”楚明珠礼貌一点头。
舒糖往车上看:“爸妈呢?”
“还有个慰问,要晚一个小时。”他习惯性的拉过舒糖手,试了试温度,然后才对着楚明珠轻轻一颔首,“过年好。”
楚明珠同样回礼点头,“过年好徐团长。”
舒糖说:“正好,你俩回来了,帮我把明珠送回家。”
大过年的,路上也没有公车。楚明珠住的地方离得不近。
“西哥你回家吧,我去。”肖少安自告奋勇。张叔也回家过年了,他俩是自己开车回来的。
“行。”把人交给肖少安,舒糖也放心。
徐司令和徐母是晚饭前才回来的。
北方年夜饭,四点一顿,半夜十二点再吃一顿饺子。
虽说联欢时在部队跟战士们吃过一顿了,但全家一起过团圆年,高兴。
徐母特意批准徐司令喝了两杯酒。
大哥没喝,说要抱孩子,怕熏着派派。
二哥白了他一眼,自己咕嘟咕嘟喝了好几杯。
徐西临也没动,舒糖问他:“你也喝饮料?”
“嗯。”徐西临点头,“跟你在家过的第一个年,我得记一辈子,不喝。”
他不喝,舒糖也没劝。
一家人吃完饭睡了个觉,就都出来在客厅里嗑瓜子。
这一年还没有春晚,电视里放的是热血电影。
外面天一点点的黑下去。
大院里,有孩子的人家开始领着孩子放鞭炮了。
“走,咱俩也去。”徐西临起身,拽舒糖。
舒糖想玩,于是看了眼婆婆和大嫂,“妈,嫂子,咱一起去?”
“冷,你俩去,我们在屋里能看见。”
鞭炮一闪,附近几个院都被晃亮了,这时候还没有什么复杂款式的烟花,徐西临带着舒糖放了一排二踢脚。
这动静大,把周边放鞭炮的小孩都吸引过来了。
小孩子放二踢脚危险,所以大人就没给他们买。
但孩子嘛,都喜欢刺激的东西,看徐西临这头放呢,眼睛都亮了,凑过来,一人一句地喊哥,求徐西临带他们也放两个。
徐西临被一群孩子围在中间,无奈看向舒糖。
这么一看,倒像是孩子王了,舒糖看着他笑,点头:“去吧,我站路边等你。”
那群孩子一听,哇哇地拍手欢呼。
没一会儿,这一片家属院的人就都被二踢脚的声音震出来了。
是真震耳朵。
舒糖捂着耳朵站在树下,鞭炮在头顶炸开,一会亮一会暗的,眼睛需要适应。
她索性闭着眼睛,鼻尖满是火药味。
突然一股风带着薄荷味飘过。
舒糖睁开眼,发现不知何时徐西临已经回到了她身边。
男人散漫地双手抄兜,嘴角挂着浅浅的弧度。
“不是带孩子放鞭炮,怎么回来了……”
打断她话的,是徐西临从背后突然拿出来的一把烟花。
“特意给你买的花。”
“我也带你玩。”
鞭炮在头顶炸开,白色的光晕从头顶落下,徐西临就在这震耳的声响里,扬着嘴角,说往后余生要带她一起玩。
“行!”舒糖点头。
在外面又放了半个小时的花才回到屋里。
赵嫂把饺子煮好了。
热乎乎的几大盘在桌上冒着热气。
“我包的时候往里面放了两个硬币,看看咱们家今年谁能吃到。”
她这头说着彩头。
徐母那头就真的拿出了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