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局长又对着陈默和小胖叮嘱了几句鼓励的话,赵思雨便领着两人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刚离开局长办公室的门,一踏进赵思雨那间不算大却收拾得干净利落的办公室,陈默和小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齐齐呼出一口气。两人还不约而同摸了摸额头,指腹上都沾了点薄汗。
赵思雨见了,忍不住笑了笑:“有那么夸张吗?”
“那可不!”陈默立马接话,语气里还带着点没平复的紧张,“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官,能不紧张吗?”
小胖也跟着点头,语气里满是认同:“就是!默哥说得对,我长这么大,最多只见过派出所的所长,局长还是头一回见呢!”
两人说着,又忍不住相视一笑,刚才的紧张劲儿散了不少。赵思雨没再打趣他们,转身从桌上拿起两个玻璃杯,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两杯水,轻轻放在两人面前:“来,喝点水缓一缓。”
等两人端起杯子抿了两口,赵思雨才转头看向陈默,语气轻快了些:“其实我叫你们来,除了领奖,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陈默放下杯子,一脸疑惑:“好消息?什么好消息啊?”
“你还记得上次那个柳家的柳成峰吗?就是派人去打你的那个江城柳家。”赵思雨提醒道。
陈默点点头,心里嘀咕着——怎么会不记得?当初柳成峰的手下来找他麻烦,结果给龅牙哥收拾了,之后就没了下文,他还以为柳少会继续报复。
赵思雨的嘴角扬着笑意,接着说:“我爸今天跟我说,柳家已经把柳成峰送出国外了。”
“出国?”陈默愣了一下,眼睛瞬间瞪圆了,“去哪了?”
“听说是去非洲的坦桑尼亚,柳家在那边好像有个产业,就把他派过去了。”赵思雨解释道。
陈默和小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离谱”——陈默对非洲不算了解,但也知道那地方条件远不如国内,说是“穷困潦倒”也不算夸张。把柳成峰派去那儿,跟古时候国王把惹事的王子扔到犄角旮旯的偏远地方,简直没两样。
“这……这操作也太突然了吧?”陈默忍不住吐槽。
赵思雨也无奈地笑了笑:“我也觉得挺意外的,这是我爸特意让我转达给你的,还说柳家以后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陈默摸着后脑勺,满脑子都是问号——好好的,柳家怎么突然把柳成峰派去国外了?要知道柳家在江城的势力,连赵思雨她爸都得礼让三分,不然当初也不会急着想让赵思雨和柳家联姻。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他实在想不通。
一旁的赵思雨心里倒有个猜想,却没说出口。她暗自琢磨:要是没猜错,这事八成是京城轩辕飞做的。以柳家在江城的地位,别说她爸,就算是其他本地势力,也没本事让柳家把儿子扔到非洲那种犄角旮旯去受罚。这种主动低头示好的架势,只有陈默那个“大哥”——轩辕飞,才有这个能耐。但这层关系她没点破,只在心里记着。
就在这时,陈默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手指悬在屏幕上,迟迟没按接听键。旁边的小胖凑过脑袋一看,屏幕上“林溪”两个字格外扎眼,他立马拔高声音:“她还有脸给你打电话?!”
赵思雨见陈默神色古怪,也忍不住问:“怎么不接?”
小胖干脆站起身,把陈默前女友的事,特别是住院期间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讲给了赵思雨听。
“砰!”赵思雨听完,一拳砸在办公桌上,桌上的茶杯被震得“当当”响,语气里满是怒气:“怎么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陈默尴尬地笑了笑:“我还以为她以后不会再联系我了,就没想着拉黑……”现在这通电话突然打过来,他是真有点不知所措。
赵思雨没等他多说,直接两步走过去,拿起他的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听筒里立刻传来林溪温柔的声音:“陈默?我知道你在听,这里面有误会,我有很多事要跟你解释……要不我们约个地方见一面,好不好?”
可电话那头的林溪,听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声。她愣了一下,身边站着的是大三学长——也是她现在的男友李剑,也凑了过来。
“你是林溪吧?”赵思雨的声音冷静又带着点冷意。
林溪脸色一僵,强装镇定地反问:“你是谁?让陈默接电话!”
“你不用再给陈默打电话了。”赵思雨毫不客气,顿了顿,清晰地说:“我是陈默的女朋友。”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校园的操场上,林溪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眼里的温柔瞬间褪去,只剩下几分不甘和怨怼,身旁的李健眉头拧成一团,眼神里透着股凶厉的光,没等林溪缓过神,就伸手把她紧紧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压得又低又阴狠:“溪溪,这陈默现在就是个会下金蛋的鸡,咱们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过他——这么好的提款机,哪儿再找第二个?”
自从医院里跟他分了手,没了这个“提款机”,她和李健的日子肉眼可见地缩水,好多消费都要犹豫半天。
直到昨晚在寝室刷到陈默的直播,看着屏幕上不断飘过的昂贵礼物,听着弹幕里粉丝喊的“默哥”,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陈默火了,他现在日进斗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她拿捏的穷外卖员了。这念头像根刺扎进心里,又痒又恨——这么好的“金娃娃”,怎么能让给别人?
她眼底的犹豫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什么愧疚、什么体面,在“抓回陈默”这个念头面前,全都成了不值一提的东西。她要的不是旧情复燃,是重新把这个能为她源源不断提供好处的人攥在手里,绝不能让那个接电话的女人抢了先。想到这儿,她的眼神变得又冷又利,像盯着猎物的狼,带着势在必得的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