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准备好呢。人家第一次成亲,啥都不懂。”朱琦撅起嘴巴,把羞得通红的脸往旁边一扭,撒起娇来。
“不懂没事儿,来,爷教你……把眼睛闭上。”
我轻轻俯下身,亲吻着她的红唇,她紧张得全身都在颤抖。
我瞧她抖得实在厉害,笑着安慰道:
“别紧张,放轻松些,爷自会好好疼你!”
她这才渐渐松弛下来,照着我说的做,慢慢沉浸在我对她的爱意之中。
小满和小意隔着屏风在外面偷听呢。
“小姐可真厉害呀,咋都听不见声音呢?”小满小声地说。
“咱姑爷才厉害呢,啥都懂。”小意也压低声音笑道。
“爷的孩子都那么大了,肯定啥都懂呀。”小满接着说。
“照这情形,估计姑爷和小姐很快就能有孩子了。哈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眉飞色舞,乐不可支。
一直忙到深夜,我和朱琦都累精疲力尽,这才总算躺下,沉沉地睡去。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
我和朱琦虽然都醒了,却还贪恋着被窝的温暖,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二十岁的朱琦像只小猫似的趴在我这具三十岁的身体上,娇嗔道:
“原以为爷是个读书人,肯定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这么坏。”
“你敢说爷坏?爷才不坏呢,爷对你多好呀!”我紧紧搂着她,在她额头轻轻亲了一下,“爷整个人可都是你的了……”
说着,我一个翻身,又把她压在了身下,顺手把被子蒙在头上。
“给大爷、大奶奶请安了。姨奶奶说天不早了,让你们赶紧起床,去祠堂祭拜。”黄妈在门口扯着嗓子喊道。
我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对朱琦说:“哎呀,快起快起,差点耽误了大事。”
家族祠堂是从李府旧宅整个搬到新园子来的。
我穿戴整齐,牵着朱琦的手,带着她往祠堂走去。
我们给祖宗先人磕头、上香。
夫妻俩双双跪在堂下,我虔诚禀道:
“李氏子孙长安,携夫人朱琦,给先祖上香下拜。朱琦乃吾续娶贤妻,从今往后,自当夫妻恩爱,传承家风;为李氏绵延香火,开枝散叶。望先祖庇佑全家上下和乐安康、家业兴隆。”
“媳妇朱琦敬拜!今后愿与吾夫君长安相敬如宾、白首不离、恭敬和睦、本枝百世。”朱琦也跟着说。
我拉着她站起身,走到岳德芳的灵位前,对她说:
“这是先夫人岳氏,你也给她上柱香吧。”朱琦乖巧地点点头照做。
琴儿走上前来对我们说,老爷和太太已经在前厅等着了。
于是,我和朱琦赶到前厅,给他们敬茶。
麻氏满脸笑意,递给朱琦一个妆奁,说道:“这里面都是岳氏生前之物。当年她生下小皓先,我就把李家的一些传家之物交予她。
她走了之后,我便替她收着。如今长安娶了你做新夫人,这东西自然就得交给你保管。希望你能为李家多生育子嗣,绵延开枝。”
朱琦双手接过妆奁,恭恭敬敬地谢过麻氏。
琴儿带着六岁的小皓先和九岁的盈儿过来,让他们给新夫人磕头。
琴儿对孩子们说:“你们俩给夫人跪下,从今儿起,她就是你们的妈,赶紧磕三个响头,喊一声妈。”
盈儿乖巧,走到朱琦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完头,轻轻喊了一声妈。
朱琦高兴坏了,连忙让她起身,一把搂在怀里,递了个小红包给她。
盈儿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片金树叶。
可小皓先却并不乐意,他把牵着琴儿的手用力一甩,大声冲着朱琦喊道:
“她才不是我妈呢,我妈早就死了!”说完,就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下,众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父亲气得拿起拐杖,指了指皓先,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怒道:
“此子忤逆,看看你管教的好儿子!”说完,便愤然而去。
我无故受了指责,倒也没太在意,就怕朱琦颜面扫地,伤了她的自尊。
我看她有些惊愕地望着我,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这下也有些急了,指着琴儿就发火道:
“连个孩子都教不好,尽在这儿丢人现眼!”
琴儿见我怪罪她,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抽泣着拉着皓先抱怨道:
“我的小祖宗,我是哪里得罪了你,要这么害我。昨儿明明都说好今儿要来认主家亲妈,如何这会儿变了卦?爷这般怪罪下来,天可怜见,万望新奶奶明鉴,我真是冤枉……”
看着琴儿边哭边喊冤,朱琦觉得挺尴尬。又见我还想继续指责琴儿,连忙阻拦道:
“爷莫生气。若不是琴姐姐诚心教导,盈姑娘又怎会如此识礼呢?皓先还小,孩童顽皮,无碍的。”
“阿弥陀佛,新奶奶可真是活菩萨转世,救我命也。”琴儿抽抽噎噎哭诉着。
“小少爷不愿意喊我,也不必勉强。你带他们下去吧,别吓着孩子。”朱琦吩咐道。
琴儿赶紧拉着皓先和盈儿就下去了。
“逆子顽劣,都是我的错。”我满心愧疚,对朱琦深感歉意。
“跟爷也无关。当年我父亲的原配夫人去世后,长姐朱韵也是过了好长时间,才接受我亲妈,也就是现夫人。
后来大家在一起生活,互相照应,慢慢就亲近起来了。
这事儿急不得,我自有办法。爷可千万别再迁怒别人了。”朱琦温柔地安慰我。
李由和黄妈过来给新奶奶请安,向她交代新园子里的一应事务。
现命李由为新园总管,总理二爷和二奶奶的紫枔院诸事。
黄妈分管后厨和菜园;周婆子分管各院的家仆丫鬟;朱家来的童吉宝和他媳妇分管园内的卫生打扫、园艺修缮等杂活儿。
府里所有的下人皆听二奶奶号令。
各院的钥匙都已经配好了,最全的一套放在一个木盒里,交到了朱琦手上。
她拿起钥匙看了看,转头问我:“这都是你的安排?”
“如今你是这园子里最大的主子,我都得听你的,更何况下人们。”我对她憨憨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