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施国王塔卡派出的使者再次抵达新野城,语气虽仍试图保持尊严,但其中的惶急与试探已无法掩饰。他们带来了塔卡的口信:愿意就“共享尼罗河”进行谈判。
大帐之内,刘备与徐庶、张飞、魏延等商议。
张飞首先嚷道:“大哥!还谈什么谈!那黑厮国王怕了!正好让俺老张和文长一路杀过去,端了他的老巢,这大河上下不就都是咱们的了?”
魏延也沉声道:“大王,翼德将军所言不无道理。如今敌人士气已堕,我军正可一鼓作气。”
刘备看向徐庶:“元直以为如何?”
徐庶摇扇道:“二位将军勇猛可嘉。然,库施乃流域大国,根深蒂固,纵能攻克其王都,其散落各处的部族必蜂起反抗,我军势必陷入无休无止的剿抚之中,耗损元气,反而耽误了真正的大事。”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起来:“但,谈判并非妥协,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征服。我军需展示可战之威,更要提出不容拒绝的条件。目的非为‘共享’,而是令其‘臣服’!”
刘备颔首,眼中闪过帝室之胄的决断:“吾弟所言,深得吾心。朕受命于皇兄,开府建牙,炎汉之基业岂能与他人共享?元直,依你之见,当如何?”
徐庶成竹在胸:“陛下,条件如下:一,库施王国去王号,塔卡称库施都督,受炎汉王册封,永为汉臣。二,割让尼罗河下游三角洲及沿岸三日马程之内所有土地,归于炎汉直辖。”
“三,开放全境通商,汉人享有免税之权,汉律高于本地法。四,库施需提供壮丁、粮草,助陛下征讨不臣之蛮族。若应允,陛下可保其宗庙祭祀,许其自治内政,并助其抵御北方之敌。若不应…”徐庶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自明。
“好!便以此为准!”刘备拍板,“另外,告知塔卡,会盟之地,不在新野,也不在他王都。就在上游的丹德拉(dendera,以神庙闻名,地理位置适中)!”
数日后,尼罗河畔的丹德拉地区。汉军精锐列阵,甲胄鲜明,旌旗蔽日,尤其是经过改进、加装了长矛和钩镰的弩车阵,散发着凛冽的杀气。
库施大军亦至,数量更多,但士气明显低落,那些曾令人畏惧的战象也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刘备与塔卡于两军阵前相会。刘备身着王服,仪态威严,身后徐庶、张飞、魏延等凛然肃立。塔卡则面色复杂,强作镇定。
通译将汉方的条件逐条译出。每译一条,塔卡及其身后贵族的脸色便难看一分。这哪里是谈判,分明是最后通牒!
“这…这不可能!”塔卡失声叫道,“库施是自由的王国,岂能…”
“陛下!”徐庶上前一步,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王国’之称,自此当废。我主乃天朝上国亲王,奉天命牧守此方。臣服,则生,则存,可得天朝庇护,共享太平。
“若负隅顽抗……”他目光扫过库施军阵,“则雷霆之下,皆为齑粉。粮台之火,可暂熄,亦可永燃。”
张飞适时地发出一声雷霆般的怒吼,汉军阵中顿时传来山呼海啸般的“万胜!”之声,弩车机括咔咔作响,森冷的箭镞对准了库施方向。
塔卡汗站在战场的边缘,汗水如雨般从他的额头滑落,浸湿了战袍。他回头望向自己的军队,那是一支人数众多的队伍,然而他们的眼神中却缺乏了战斗的意志。
他的心中充满了苦涩,因为他知道,这一切的失败并非因为兵力不足,而是因为士气的崩溃和战略上的失误。
他想起了那些被汉军骑兵焚毁的粮草,那些本应支撑他们继续战斗的物资,如今却化为灰烬。
汉军的骑兵如同幽灵一般在战场上神出鬼没,每一次出现都给他的军队带来沉重的打击。
塔卡汗感到自己的力量在一点点地流失,所有的挣扎和抵抗最终都化为了无力的一声长叹。失去了粮食和勇气,他意识到,一切的坚持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艰难地低下头,右手抚胸,用库施语说出了臣服之词。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充满了无奈和决绝。
通译高声宣布:“库施都督塔卡,愿率众归附炎汉王陛下,永世称臣!”这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宣告了一个时代的结束和另一个时代的开始。
刘备走上前,扶起了塔卡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理解和同情。他温言道:“塔卡都督深明大义,免去刀兵之祸,功莫大焉。自此,尔等便是炎汉子民,受汉家庇护!”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塔卡汗的尊重和对和平的渴望。
刘备当场颁下印绶、袍服,完成了册封仪式。塔卡汗接过象征着新身份的印绶和袍服,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从今往后,他和他的人民将不再是战场上的敌人,而是神州帝国的一部分,享受着汉朝的庇护和恩泽。
这一刻,塔卡汗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尽管这解脱中夹杂着无奈和失落,但他知道,这是为了他的人民能够生存下去的最好选择。
随后,刘备登上临时搭建的高台,面对汉库两军,声如洪钟:“自今日起,这尼罗河下游之地,便是炎汉王国之疆土!朕,受命于神州帝国皇帝,于此开国!”
“改新野城为洛阳(取不忘故土之意),定为王都!”
“设官制,行汉法,播仁德于四海!”
“凡我子民,无论来自中原,亦或本土归化,皆需习汉文,说汉话,遵汉礼!违者,以化外之民论处!”
汉军将士欢呼雷动,声震寰宇。许多库施人在威压与对未来的茫然中,也纷纷跪伏在地。
刘备又对塔卡道:“塔卡都督,你既为首功之臣,当率本部人马,为前驱向导,助本王平定三角洲各处未臣服之部落,以示忠诚!”
塔卡此刻已别无选择,只得领命。
至此,刘备以武力和威慑为后盾,通过一场“城下之盟”,真正获得了第一块坚实的地盘,建立了统治机构,并迫使第一个当地大国臣服,开始了将其彻底纳入大汉文明体系的进程。
征服与同化,并辔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