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卖了500万，太厉害…”
“不愧是宋霖，这种色彩叠加一不小心就会很糊，他却能做到层次分明，让人身临其境。”
“卖500万也太夸张了，我觉得不值。”
“艺术品不是每个人都能欣赏的，可能买画那个老板根本不差钱。”
“说的也是，要是香江的工薪阶层，一千几百的月工资，一辈子也买不起这幅画。”
“看你说得，你家老霍咬咬牙，也能买得起的。”
“……”
看到画的人，大部分都是夸张声，小部分说酸话。
张小红喃喃地道：“我怎么感觉这画有点眼熟？”
“你的感觉没错……”陆亦筝回了一句，心里感叹，美术圈不是那么容易挤的，画师有名比作品重要。
“是多多的？”张小红恍然，声音拔高却被周围的议论声掩盖了。
李彩莲看了一眼最前面被记者围住的宋霖，现在谁能证明画是王多多的？
这幅画，说不定被多多遗落在家属院，又被人卖掉，转到宋霖手中。
王多多不在香江，看不到画被展出，等她拿到过关证，画可能已经被转出国外了。
美术中心不允许拍照，没证据，起诉都追不回来画。
连春花不愧是学法律的，玩这样的套路有一手。
陆亦筝：“即使知道是多多的，也追不回来。”
“为什么？只要起诉宋霖就可以了。”张小红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
她不该质问陆亦筝，自己不懂法律。
王美洋紧抿唇，她最看不得这种“替换”，用别人的画来抬高自己的名气，那背后的画手又算什么？
她一直知道美术圈有暗箱操作，但这么明晃晃地“作弊”，让她背脊发凉。
“怎么起诉？谁能提供证据？这里不允许拍照，卖掉的画今天就会被拿下来，被买家带走，
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也不能当证人。”陆亦筝记下宋霖周围的人，打算回鹏城好好调查一番。
张小红哑口了，确实没任何证据，所以王多多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李彩莲目光落在连春花身上，她笑盈盈地当着宋霖的贤内助，落落大方地回答记者的尖锐问题。
“宋太太，你跟宋先生是之前就在一起吗？宋先生刚离婚就跟你求婚，是因为爱情？”
“我给宋先生打离婚官司，接触多了，才产生感情，至于是不是爱情，你可以问他。”连春花含情脉脉地看向宋霖。
宋霖：“当然是因为爱情，我的前妻故意败坏我的名声，就是想让我一蹶不振，在这期间，是她给了我安慰，鼓励我……”
李彩莲嘴角抽搐了一下，男人的话不能信，宋霖那段时间一直跟王美洋的母亲约会，跟连春花产生感情？笑话…
王美洋见识过宋霖的演技，她自己都快信了。
她没那么天真，觉得宋霖跟连春花求婚是为了爱情，利益绑定差不多。
“真不要脸，那时他天天在小区楼下等王姨，买花，下跪，无所不用其极，现在却说跟她是爱情？”张小红气呼呼地怼了一句。
周围的人都沉浸在宋霖的深情告白中，没人听得进张小红的话。
李彩莲搂着张小红的肩膀：“别气了，这是一个靠演技的圈子，记者需要报道的素材，这对夫妻需要立人设。”
“我请你们吃饭…”
她话音刚落，其他三人异口同声：“好。”
几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王美洋不想看这种表演，早就想撤了。
最近减肥，她一直没吃正餐，有人请客正好能蹭一顿。
“别给我省钱，点贵的。”
“那当然……”
几人转身离开美术中心，一直盯着陆亦筝的保镖收回目光，往楼上走。
…
晚上，飞机上，
张小红脸红红了，喝个微醺，她看谁都在晃。
李彩莲扶着她扔座位上，轻舒一口气。
飞往尼日国的航班，一天只有一趟，她可不想改签。
这次出去最少半个月，现在她就想两个孩子了。
“小莲，我真的只喝了一杯……”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李彩莲无奈地摇头，她不想听酒鬼辩解。
张小红：“你说傅平舟是不是腻了，最近我给他打电话，他敷衍得很，
唉，谈对象这心用一上一下的，自己都不能控制了。”
“你直接问他不就行了，又不是哑巴。”李彩莲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是尼日国的资料，从系统里拿出来的。
她在飞机上看，别人也看不到。
香江没有直达尼日国的飞机，得到迪国转机，一天后才到达。
“我问不出口，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我的喉咙，唉，书里说的都是对的，情到深处，只希望对方能猜对自己的心思，说不出来没意思。”张小红半眯着眼，她现在没完全醉，是半醉半醒。
李彩莲抬头看到熟悉的身影，跟他打了一个招呼，解开安全带，坐到旁边的座位。
傅平舟坐下来，对李彩莲点点头。
张小红：“小莲，你喷香水了？好闻……”
说完她直接往傅平舟怀里蹭……
李彩莲嘴角抽搐了一下，翻开书看，飞机快起飞了。
“平舟，这是你对象？”一个女声从李彩莲身后传来。
“妈，你小声点，她刚睡着。”傅平舟坦然地道，默认了她的问题。
李彩莲背脊一僵，心里替好友捏把汗，要不要这么巧？
这趟航班在迪国转机，傅平舟的父母要去那边吗？
“你去迪国出差？”
“不是，转机。”
“有时间跟我们吃一顿饭吗？请你对象一起。”
“没时间……”
“是怕对象不愿意？”
“……”
李彩莲默默靠着座椅，假装听不见，偷偷瞥旁边的张小红，她已经熟睡了。
“你好，方便借你的书看看吗？”旁边一个外国人突然开口。
李彩莲转身看了一眼，心咯噔一下。
尼日国商务部部长伊拉坐她旁边……
“抱歉，这是私人收藏的书，不方便。”李彩莲用英语回了一句，匆忙把书塞进包里，其实是扔进系统中。
她疯了才会把分析尼日国现状的书借给伊拉。
“我刚才好像看到尼日国的介绍，抱歉，不是有意偷看的，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您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