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五年六月,香江地政署。
往日里略显清闲的办公大厅,此刻却因一个人的到来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低气压。石松,这个如今在香江名头极响的年轻大亨,随意地坐在接待室的沙发上,脸上架着一副墨镜,遮住了眼神,却遮不住他身上那股迫人的气势。
他修长的手指,正缓慢而坚定地在一张巨大的香江地图上划过。那手指仿佛带着某种魔力,所指之处,旁边侍立的梁安琪便用一支鲜红的毛笔,毫不犹豫地圈下!
中环!湾仔!铜锣湾!尖沙咀!旺角!
地图上那些代表着未开发土地的空白区域,一个接一个地被刺目的红色圈占!那红色,如同燎原的野火,更像贪婪的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嘶——”
站在一旁负责接待的高级官员陈主任,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瞬间沁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他感觉自己喉咙发干,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石……石先生……”陈主任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他掏出手帕,胡乱地擦着额头和脖子上的汗,“您……您不是在开玩笑吧?这些地块……这些加起来……这……这得要……至少一千万港币啊!”
一千万!这个数字像是一记重锤,砸得陈主任头晕眼花,双腿发软!他在地政署干了十几年,从未见过如此疯狂、如此不计成本的圈地!这简直是……是要把香江未来二十年的黄金地段一口吞下!
石松没有回答,只是手指最后在铜锣湾的一片区域重重一点,完成了他的“圈地运动”。他微微抬头,墨镜转向面如土色的陈主任,仿佛在等待他的回应。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梁安琪,嘴角勾起一抹轻描淡写的笑意。她优雅地从手包里取出一本支票簿,刷刷几笔,然后轻轻将一张薄薄的纸片推到陈主任面前的桌子上。
“陈主任,”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里是五百万港币的定金。手续,还请尽快。”
“五……五百万……定金?!”陈主任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死死盯着那张支票,仿佛那不是纸,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他哆哆嗦嗦地拿起支票,手指触碰到纸张的瞬间,竟觉得烫手无比!
天啊!这可是五百万现钞!多少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就这么轻飘飘地当成定金付了?!这石松,他的资金链难道是汇丰银行的金库做的吗?!
陈主任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了!他看着眼前这对气定神闲的男女,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惧和敬畏——香江的天,恐怕真的要变了!(*地政官员陈主任,世界观受到核弹级冲击!*)
(——此时,香江地价尚在沉睡,中环一亩地不过三万港币!石松此举,无异于在沙滩上捡拾未来会闪耀世界的钻石!)
**二、**
同月,新界,沙田。
烈日当空,一片泥泞的农田旁,聚集了大量面带菜色、衣着破旧的村民。他们好奇而又带着几分畏惧地看着田埂上站着的那个年轻人——石松。他穿着锃亮的皮鞋,踩在乡间的泥土上,显得格格不入。
“各位乡亲,”石松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你们手里的地,我全要了。”
人群一阵骚动。
石松顿了顿,在村民们疑惑和期待的目光中,抛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市价基础上,每亩,我再加价……两成!”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现金!现结!”
“轰!”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加价两成?!现金?!”
“阿伯,我是不是热昏头听错了?”
“这……这破田地,除了种稻谷,还能种出金子来不成?!”
一个老农颤巍巍地接过助理递上来的一沓厚厚的、散发着油墨香的港币,那沉甸甸的手感,那真实的触感,让他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得溜圆!他一遍遍地摸着那些钱,手指抖得厉害,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旁边他的老婆子更是直接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抱着那摞钱嚎啕大哭,不知是喜是悲!
茫然!无比的茫然席卷了每一个村民!(*沙田村民,捧着现金陷入集体癔症!*)他们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何曾见过如此轻易获得的巨款?这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
他们不知道,脚下这片他们嫌弃的“破地”,在石松的蓝图里,二十年后,将是高楼林立、寸土寸金的新市镇核心!地价,何止翻千倍!
一夜之间,沙田、荃湾上千亩农地悄然易主。石松的“华南地产”,如同一个沉默的巨人,将未来的无限潜力,深深埋入了新界的泥土之中。
**三、**
几乎在同一时间,石松的“华南地产”以雷霆万钧之势,启动了庞大的唐楼建造计划。
铜锣湾,首批六层无电梯唐楼拔地而起,每层八户,月租仅仅三十港币!低廉的价格,瞄准的正是大量涌入香江、渴望立足的内地移民,以及急需安置工人的各大工厂!
“押三付一!”华南地产的招租告示简单粗暴。
强大的现金流,如同奔腾的香江水,汹涌地注入石松的商业帝国!这前所未见的租赁模式和恐怖的现金回收速度,让整个香江地产界都为之侧目!
消息传到地产大亨霍应东耳中,他再也坐不住了,亲自赶到石松的办公室。
然而,还没等霍应东开口试探,石松直接抛出了合作方案,简洁明了,却石破天惊:
“霍生,你负责卖楼花,快速回笼资金。我负责持有收租,赚取长期稳定收益。利润,我们五五开。”
“五五开?!”霍应东心中剧震!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大胆,没想到石松的手笔和思路更是天马行空!这等于将开发的风险和销售的压力转嫁,同时锁定了长期利润!这是双赢,更是石松对他实力的认可和捆绑!
霍应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紧紧握住石松的手,目光灼灼:“石生!够胆识!够爽快!合作愉快!”(*霍应东,被超前商业模式彻底折服!*)
(——香江地产的黄金时代,因石松这只蝴蝶扇动翅膀,就此提前猛烈开启!)
**四、**
尖沙咀码头,夜色深沉,海风裹挟着浓重的血腥气。
曾经不可一世的“和胜和”双花红棍,此刻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脸被一只锃亮的白色皮鞋死死踩着。夜大少,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西装,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慢条斯理地用一块丝帕,擦拭着指关节上沾染的血迹,眼神冷漠如冰。
“从今天起,”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铁血般的寒意,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瑟瑟发抖的黑帮分子耳中,“这里,姓叶。”
在他身后,三百名叶家精锐,清一色黑色劲装,如同暗夜中沉默的礁石,腰间鼓鼓囊囊,散发着远比普通黑帮犀利凶悍百倍的杀气!
这他妈哪里是投资公司?这分明是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军队!(*香江黑帮,被降维打击到怀疑人生!*)
一夜之间,尖沙咀七个大小堂口被连根拔起,负隅顽抗者非死即伤!
14K的话事人收到消息,魂飞魄散,连夜乘船逃往澳门避祸!
新义安更是识相地主动让出了油麻地的部分地盘,以求自保!
整个香江江湖,为之震怖!“夜大少”三个字,如同索命梵音,让所有黑道中人闻之色变!
江湖震动,流言四起:“这哪是什么华侨投资公司?分明是北边派来的锦衣卫香江分衙!”
夜大少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巩固了在尖沙咀的绝对统治,并以此为基点,将触角伸向各行各业,大量收购产业。
**五、**
在石松的穿针引线下,夜大少的“投资公司”黑白两道齐头并进:
灰色产业(略)提供源源不断的巨额现金流。
白色产业则迅速洗白:低价接手被黑帮抵押、无力赎回的优质地皮;凭借强大的背景和实力,一举拿下政府重要的填海工程……
半岛酒店顶楼的露天餐厅,石松举杯,向对面的夜大少致意:“叶兄,合作愉快。”
夜大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煞气的笑意,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合作愉快。十年后我有血光之灾?呵,我死不死还不知道,但这香江的黑帮,肯定得先死绝一批!”
**六、**
中环,长江实业略显简陋的办公室内。
年轻的李加诚死死盯着桌上那份最新的《香江商报》,头版头条的标题异常刺眼——《石氏地产鲸吞新界万亩土地,地产新霸主崛起?!》
“砰!”
李加诚再也控制不住胸中的怒火和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猛地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瓷片四溅!他苦心经营的塑料花生意刚刚走上正轨,那个石松,上周竟然莫名其妙地收购了一家濒临倒闭的塑料花厂!这根本不是商业行为,这纯粹是为了恶心他,是在向他示威!
“他连塑料花都没放过!”李加诚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旁边的幕僚小心翼翼地建议:“李生,要不要……试着联合一下怡和洋行,给他制造点麻烦?”
“不!”李加诚猛地抬手打断,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神闪烁,最终眯成一条危险的缝。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尚且空旷、但注定未来寸土寸金的中环,沉默了足足三分钟。
他终于转过身,脸上已是一片决然,声音带着一丝不甘,却又无比清醒:“我们也去新界!买地!”
(李加诚,被强行扭转人生轨迹!)
(——历史的车轮在此轰然转向!原本应专注于工业制造,积累多年方转型地产的李加诚,在石松这只巨鳄的逼迫下,被迫提前踏入了地产商的洪流!一场横跨数十年的双雄争霸,于此埋下最初的导火索!)
香江的地产霸主时代,在无数人的震惊、狂喜、恐惧与不甘中,由石松亲手拉开帷幕,波澜壮阔,再无回头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