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黑棺会教主的骨杖砸在地面,黑煞像潮水似的往十二脉防御圈涌,最前面的地行宗弟子被煞浪掀飞,口吐鲜血摔在石地上。可没等黑煞再往前,慧能大师的金身咒就 “嗡” 地亮了,暖白光罩住防御圈,把黑煞挡在外面,佛脉弟子们趁机念起经文,镇魂的梵音在枢纽里回荡,让黑煞里的怨念都弱了几分。
“九玄!快去启动阵法!这里有我们扛着!” 慧能大师的声音透过梵音传过来,袈裟已经被黑煞染黑了一角,却依旧稳稳站在最前面。
林九玄攥紧通脉玉,刚想往中央石柱冲,就有两个尸兵举着煞刀扑过来 —— 苏清瑶眼疾手快,护世剑的火纹瞬间暴涨,赤金色的真火顺着剑刃扫出,“嗤啦” 一声就把尸兵的煞刀烧融了,连带尸兵的胳膊都烧成了黑灰。“别管这些杂碎!我护着你!”
王雪姬也没闲着,双手往地上一按,冰魄气顺着林九玄脚边蔓延,冻出一道半人高的冰墙,把从侧面偷袭的黑煞都冻成了冰晶。她还特意在冰墙上留了道缝隙,让林九玄能看清前方的路:“快!防御圈撑不了太久,教主的黑棺煞气越来越浓了!”
林九玄点头,脚下灵力爆发,通脉玉的金纹在周身绕了圈,把靠近的零星黑煞都烧了。他顺着冰墙的缝隙往前冲,耳边全是兵器碰撞的脆响、弟子们的怒吼,还有黑棺会成员的惨叫 —— 山鬼脉的族长正用蛇纹木牌引灵蛇,缠得尸兵动弹不得;蛊脉老婆婆把龙脉蛊虫卵往黑煞里扔,小虫一出来就疯狂吞噬煞气;鬼手的煞气臂暴涨成丈高巨拳,对着冲过来的黑棺会煞修就砸,红黑煞气裹着拳风,把煞修砸得骨头都碎了。
“娘的!老鬼让你们知道谁才是煞术老大!” 鬼手的怒吼震得人耳朵疼,巨拳又砸倒一片尸兵,却没注意身后有个煞修举着毒刺偷袭 —— 萧诺及时甩出唤潮玉,淡蓝光束 “咻” 地射穿煞修的肩膀,救了鬼手一命。
“专心打架!别走神!” 萧诺的声音带着点急,唤潮玉又亮了亮,引着枢纽外的河水往通道口灌,暂时挡住了后续的尸兵。
林九玄终于冲到中央龙形石柱前,石柱上的九条金龙因为之前定脉柱的激活,已经隐隐有了动静,龙鳞上的金光忽明忽暗,像在等着最后一道指令。他深吸一口气,先对着苏清瑶和王雪姬喊:“你们在这儿守着,别让任何人靠近!”
“放心!” 苏清瑶把真火往石柱周围铺了圈,火墙烧得 “噼啪” 响;王雪姬则在火墙外又加了层冰墙,半火半冰的屏障把石柱护得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林九玄伸手,将通脉玉紧紧贴在石柱上 —— 玉身刚碰到龙鳞,就 “嗡” 地一声爆发出刺眼的金光,金纹顺着龙鳞的纹路往石柱深处钻,像在唤醒沉睡的巨龙。他闭上眼睛,集中全部精神,将自身灵脉往通脉玉里灌,同时在心里默念《阴阳图录》里的口诀,尝试连接十二根定脉柱里的信物。
“十二脉信物,听我号令,灵脉相连,龙脉共鸣!”
随着口诀落下,林九玄能清晰地感觉到,通脉玉的金纹像无数根细线,顺着地脉分别往十二根定脉柱延伸 —— 触碰到天机盘时,传来机关齿轮转动的轻响;触碰到苗蛊笛时,闻到淡淡的蛊香;触碰到镇魂舍利时,感受到温暖的梵音;触碰到山神令时,摸到雪山玉石的冰凉…… 十二种不同的灵力,顺着金纹往中央汇聚,像十二条溪流汇入大河,全涌进了中央石柱。
“九龙聚首,起!”
林九玄猛地睁开眼,声嘶力竭地喊出启动咒。刹那间,通脉玉的金光暴涨,把整个枢纽都照得如同白昼,十二根定脉柱同时爆发强光 —— 天机盘的银蓝光、苗蛊笛的淡绿光、镇魂舍利的暖白光、山神令的冰蓝光…… 十二道光柱像十二把利剑,齐刷刷地射向中央石柱,正好落在九条金龙的身上。
“吼 ——!”
第一条金龙率先被光柱激活,龙首猛地抬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龙身从石柱上挣脱出来,变成虚影在空中盘旋;紧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 九条金龙陆续苏醒,虚影在枢纽上空绕着圈,龙尾扫过的地方,黑煞瞬间消融,连教主的黑棺都晃了晃,黑芒弱了几分。
可就在这时,林九玄突然觉得不对劲 —— 九条金龙的虚影虽然活跃,却始终没法完全凝聚,龙身时不时会变得透明,像是少了点什么。他赶紧查看《阴阳图录》,书页上的阵法图谱突然亮了,一行小字浮现出来:“九龙聚首,需以灵力为引,龙脉为骨,人心为基,三者缺一,阵不成。”
“人心为基……” 林九玄恍然大悟,之前只想着用灵力连接信物、引动龙脉,却忘了最重要的 “人心”—— 十二脉风水师的信念,才是让阵法彻底稳定的关键!
此时,防御圈的情况已经越来越危急 —— 慧能大师的金身咒开始闪烁,显然灵力快撑不住了;地行宗的弟子倒下了好几个,周老根正带着水乡脉的人补上空缺,分水诀的蓝光越来越淡;鬼手的煞气臂也出现了裂纹,红芒弱了不少,却还是咬着牙扛着教主的黑煞攻击。
“大家听着!” 林九玄对着激战的众人喊,声音透过九龙虚影的咆哮传出去,“阵法还差最后一步!需要我们的信念!相信彼此,守护龙脉!只要我们一心,就能彻底激活九龙聚首阵!”
慧能大师最先反应过来,双手合十,梵音变得更响亮:“阿弥陀佛!守护龙脉,义不容辞!” 他周身的暖白光突然变亮,不仅护住自己,还往周围的弟子身上蔓延。
鬼手虽然没完全听懂,却也跟着喊:“娘的!不管啥信念,老鬼就信你们!守护龙脉,拼了!” 他的煞气臂突然爆发出新的红芒,裂纹瞬间修复,巨拳砸得更狠了,连教主的黑煞都被砸退了半步。
山鬼脉族长举着蛇纹木牌,对着族人大喊:“为了山里的灵脉,为了子孙后代,咱们不能输!” 山鬼脉的弟子们齐声应和,灵蛇的数量突然多了几倍,缠得尸兵动弹不得。
蛊脉老婆婆把最后一袋龙脉蛊虫卵撒出去,对着小虫喊:“孩子们,跟着信念走,护好龙脉!” 小虫们像是听懂了,瞬间组成一道虫墙,挡住了黑煞的进攻。
雪原脉、水乡脉、符箓门、天机阁…… 十二脉的人,不管是白发苍苍的老者,还是年轻力壮的弟子,都跟着喊出了自己的信念。这些信念化作一道道金色的光点,从每个人的头顶飘起来,往中央石柱汇聚 —— 光点刚碰到九龙虚影,就被龙身吸收,原本透明的龙身瞬间变得凝实,金光也更盛了。
“轰隆隆 ——!”
九条金龙的虚影同时咆哮,龙身变得和真龙一样大,在枢纽上空盘旋成一个巨大的金色旋涡。漩涡的中心,一股强大的龙脉气爆发出来,顺着枢纽的地脉往九州各地蔓延 —— 东北雪原的雪山停止融化,西南苗寨的河水变得更清澈,华东水乡的淤泥里长出新的芦苇,华北平原的麦田长得更茂盛……
林九玄看着空中的九龙虚影,通脉玉的金纹和石柱完全融合,他能感觉到九州各地的龙脉都在呼应,像无数颗心脏在同步跳动。可就在这时,黑棺会教主突然发出一声疯狂的大笑:“哈哈哈!你们以为启动阵法就赢了?太晚了!魔神大人已经醒了!”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教主手里的黑棺突然打开,棺盖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里面漂浮着一团漆黑的雾气,雾气里隐约有双红色的眼睛,正死死盯着空中的九龙虚影,一股比黑煞恐怖百倍的气息,从雾气里爆发出来。
九龙虚影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胁,盘旋的速度慢了下来,龙首对着黑棺里的雾气,发出警惕的咆哮。林九玄心里一沉 —— 他知道,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