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碎,华夏危急,神州陆沉,百姓罹难...凭他几路来,我只打一路!进攻!进攻!】
鲜红的字体凝聚在窗户玻璃上,而后又随风消散。
李天乐起身站在窗户前,目光眺望着,一方小小的洞口却囊括了一大片九龙,红裙的窈窕身影化作一个小点,钻入车中消失不见。
“咚咚咚...”
李天乐沉默的转过身去,看见李天琪双臂抱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我刚才撞见那个红裙女记者,看来你又被甩了。需不需要给你一段时间,去用酒精缓解来自于爱情的致命痛击?就好像阿霞离开那晚,你...”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李天乐白了她一眼,从床头取下自己的手表戴在腕上,迅速穿好外套,转眼间又回到之前那个李天乐,“出院手续办好了没?”
李天琪诧异的一挑眉,有些好奇自己以前那个多少沾点恋爱脑的哥哥去了哪里,但眼瞅着李天乐严肃的眼神扫过来,便识趣的转换了话题,“有时候我都怀疑我们两个是不是亲兄妹,不然点会你烟酒不禁,被人捅了腰子都只需要住一天院就行,我天天健康生活,却被老中医把脉摸出气血不调?放心嘅,大佬!随时出院!”
“那就好!”李天乐颔首,穿上鞋子就准备离开病房,“通知建军、小富、阿就、左手全部来见我,我还从来没有被人按着打...是谁!站出来!”
李天乐厉喝着偏头,顿时看见李天琪背后那个蹑手蹑脚准备溜走的小胖子。
大概三十来岁,穿着不大修身的修身西服,表情有些滑稽,像是个脸上很多肉的玉面肥龙。
“王导,来都来了,缘何不告而别?”
王三天都有些想扇自己的脸,本以为能够借着乐惠珍与李天乐男女朋友的关系,方便谈事。结果好巧不巧撞见李天乐被甩,运气真是背到家了!
他被李天乐的眼神吓了一跳,连忙熟练地在脸上挂起热情的笑容,“乐哥,恰巧路过,刚好撞见乐哥你们兄妹在聊事情,所以小弟我不便打扰。”
“撞见我们在谈事情?从哪里开始听起来的?”李天乐安排李天琪去帮自己收拾东西,他则摆出一副拷问的架势严肃的看着王三天。
“从【酒精缓解来自于爱情的致命痛击】的那一句。”王三天缩着脖子,嘟囔出一句话。但转眼又迅速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搓着双手走进病房,关门前还探出头去小心翼翼打量了一下楼道里没有其他人后,才转过身对李天乐贱兮兮笑道:“乐哥,小弟我是过来人,托大说两句过来人的话。女人嘛,上了床就容易摆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乐哥你有钱有势长得又这么靓仔,点会没有女人追?不要被女人左右自己的情绪,要让自己左右都是女人才对!”
“比如说你左边一个阿珍右边一个阿霞?”
李天乐冷不丁的一句话,险些让王三天崩溃,他的笑容越发谄媚,腰也弯得更低了。
“乐哥,千错万错都是小弟我的错!阿霞已经是过去式,但仍旧害得乐哥如今火气这么大,要不今晚给小弟一个机会,为乐哥安排一波?
李天乐默默看了一眼云淡风轻的李天琪,略有些遗憾的摇头拒绝道:“今晚有事,我就不和你计较。看在电影《新世界》票房的份上给你提个醒,今晚老实待在家更有益于长命百岁。”
“明白!我这就回家钻进被窝,不到明天太阳晒到屁股,绝不下床!”王三天悚然一惊,给李天乐敬了个不那么标准的礼,随后转身就跑,生怕下一秒太阳就直接坠落山谷,进入夜晚。
他的这副滑稽模样,让李天琪笑出了声,“大佬,你就不问问他今天想借着那个红裙女记者的床头风拍你马屁,是为了什么事情?”
“人家有名字,叫乐惠珍嘅!”李天乐无奈的上前提起装着自己东西的背包,往病房外走去,“再者现在我这个情况,王三天就算有事也变成没事喽。”
......
怎么说呢,这个世界上最不缺跟红顶白,俗称墙头草的人。也就是王三天因为某种原因还没能及时得知李天乐现如今的境遇,否则以他的性格,是绝不敢和李天乐再有牵连的。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几个毒贩,又哪能做到不让李天乐有丝毫发言的机会?
整件事情的背后,一定有传媒大佬的参与。
不过对方的操作也算是戴着镣铐起舞,在规矩之内借题发挥,李天乐也不好指摘求助于周南。
他眼下就只能先把背后这个李姓传媒大佬暂时搁置,专注于眼前所直面的敌人。
“我不是被人按着打,却不反击的人!”
“乐哥已经想到办法?”
王建军倚靠在窗口,他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李天乐身上,但这并不妨碍他用余光观察着窗外的动静。在王建军看来,昨天若非李天乐命大,他的这帮兄弟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失业!
沙发上坐着的人是左手和洪仁就,他们两人的神态里满是疲惫,才不过一夜时间,胡渣就爬满了他们的脸颊。
香江媒体对李天乐丑闻的大肆报道,影响最深的就是他们两个主管的产业。
他们今日出门,再也听不见街坊邻居热情的招呼声,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个他们还是人嫌狗憎古惑仔时候的从前。
阿就观察着李天乐的脸色,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揣度出对方的想法,便直接开口说道:“乐哥你需要我们怎么做?”
“妈的,要我说,干脆一把火烧了这些胡乱讲话的报社,再把那些狗仔一个个全部送去维多利亚湾游水!有一个算一个,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左手挠着头大骂道。
李天乐对此保持沉默,脸色平静的看向下一个人——丁孝蟹。
他居然也来了。
丁孝蟹能在这样的风波中毅然选择跟队自己,这让李天乐颇为讶异,他看向丁孝蟹,“孝蟹,你有什么看法?”
丁孝蟹抿了抿嘴,这个动作让他的发言更显真诚,“乐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李天乐颔首,把房间里众人的表情一一看过,“既然如此,那凭他几路来,我只打一路!见招拆招非我所愿,我向来不喜欢进入别人的节奏中,被人牵着鼻子走。那就——”
“他骂他的,我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