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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行踪暴露,韩子一行,迫而欲反,司徒博彦,兵行险着,欲以武力,胁迫陈平就范。

待闻陈平所言,司徒博彦甚为欣慰,然思及往日印象,复有顾忌,乃言道:“陈君果愿前往,公子扶苏,以仁爱着称,加之孟氏在侧,以陈君行事,欲得垂青,恐有难矣。”

陈平愕然,疑道:“韩子一行,匪公子扶苏所遣,以为聘任乎?不见陈平,何以有聘?”

司徒博彦乃道:“陈君恕罪,吾等确为公子扶苏行聘,然所聘何人,暂决于吾等,公子并未详知。”

陈平懵,思量而言:“如此观之,韩子及公子,之于公子扶苏,甚重矣。公子即有此意,某自当试之,以吾之材,自有信君之法。今秦之李左丞,以《谏逐客书》而得任,吾以可矣。”

司徒博彦乃拜:“小子见过陈君,愿陈君明日并归。”

陈平思曰:“如此当然,然魏公子尚在,恐有不便。吾等分别,伍日后会于荥阳,并归如何?”

司徒博彦应之,贰者得壹,亦为顺遂,此行终有所得,然张苍近在眼前,竟未能归,终有不美,思索之下,乃有所言:“小子愚钝,尚有一事,请于陈君,可否?”

陈平未解,凝神而待。

司徒博彦赧然,喏喏而言:“可否得便,要苍公并游荥阳?”

陈平愕然,复而莞尔,颔首以应,贰人拜别。

翌日,韩子一行,齐出阳武,乘舟东行,先至定陶,再转临淄;魏咎所遣侍者,目送其行,反以告之,魏咎不以为意,纵其东行。

贰日后,韩子一行,中途停靠,替换船只,反行荥阳。

肆日后,韩子一行,至于荥阳,静待陈平前来。

另说陈平,自与司徒博彦媾和,乃有所思,不能得寐。蹉跎半生,未有所成,终日游学,有以识人,然至高者,昔王室子,魏咎是也;所谓王子,实已平庶,言语风光,然无乃翁时以襄助,亦为常人尔,以为门客,何时可成?遥想昔日李斯,本以小吏,壹跃为卿,得秦王赏,转廷尉,任左丞,以为股肱,威于朝堂,名传天下。反思自身,何以不能?今日偶遇秦人,以为聘任,虽闻当今秦皇,乃为胡亥,而非扶苏,然则非此何以显材?非此何以逞能?非此何以遂愿?能为公子谋,胡胜平民子?

至于苍公,以其所学,自为硕儒,然比及帝王术,或平天下策,何及于己?纵得见赏,欲有所成,恐得风平浪静时,无碍于当前。同行并归,输诚公子,以彰自我,亦无不妥。比于苍公,儒近公子,脱罪任事,亦为施恩,并以同乡,或免暗恨而得互援。思量即定,复思明日如何筹谋。

翌日,来见魏咎,得闻韩子一行,已出城而去,侍者反报,登舟东行,其船所往,至于定陶。众人闻而释疑,乃得心安。此间无事,魏咎遂携周市,启程东郡,以为联络。陈平张仲,饮宴欢送,待毕,已为日中。

午后,陈平拜别乃翁,寻访张苍而来。及至,见其整装待发,有以疑虑,乃问道:“昨日访公者,今已离城而反,去往齐地,公今日匆忙,所谓何事?”

张苍见得陈平,暗以蹙眉,贰人虽有往来,然于魏咎处,亦非亲密,皆因张苍,以学而仕,用于朝堂,若非触罪,恐终身不见陈平也;以其观之,陈平此人,无学无产,游玩嬉戏,非为同道。今见其来,乃回曰:“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

陈平愕然,不知以何应,急切之间,随声附和:“公慎处之,以为妥当。不知今欲何往?可曾言于魏公子,以便照应?”

张苍闻而异,乃回曰:“某并不远离,避寻而已,秦庭之讯,亦无滞留,传魏公子,陈君勿虑。”

陈平乃接话道:“阳武近陈留,不若避往?”

张苍笑而答曰:“陈君勿虑,某自思之,且以拜别,后会有期。”

见无得其行止,陈平亦无奈何,各自拜别。待反其家,有以思谋,携剑包裹,离家复出,坠张苍而行。但见张苍,初出城门,先往东南,行不及里,察无尾随,乃复转向西行。陈平初愕然,后复有察,遂继续尾行,并无阻拦。

第三日,荥阳竟然在望,陈平了然。张苍终不得安,欲拜秦相子,或确信求安,或告发求清。甫入城门,陈平遂速前行,至拐角而待,有以收拾,反向而行,及待相向得见,乃高声呼唤,遥遥施礼,快步而来。

张苍兀自独行,忽闻有人呼唤,抬头而望,竟然陈平,愕然无措,及待近前,复以施礼,茫然视之,不知何以得见。

陈平近前,甚为热诚,高声言道:“前日方别,不期今日复见,何其幸焉。不知公欲何往,某可同行?”

张苍复回神,诧异问曰:“尔不在阳武,陪侍公子,何以至此?”

陈平笑曰:“公有所不知,前日见公,即在离别公子之后。公子已行东郡,以为联络。临行嘱某,西行荥阳,以为探索,确信昔日来访者,无是秦人,以为稳妥。”

张苍不疑有他,闻言而信,回曰:“某亦同事而来”。

陈平状若恍然,称赞道:“公自慎矣,然则可有所得。”

张苍摇首,回曰:“方至,尚无所得。”

陈平对曰:“及如此,不若吾等居此,盘查数日,以确真伪,再做区处?”

张苍不得脱,遂允之,贰人先往驿馆,就以吃食,商定明日行止。陈平主动请缨,愿往水路一探,留张苍城内打探。张苍既遂其意,亦允之。

第四日,陈平先行,不时而反,待见张苍出,乃后坠之,果见其往拜郡守李由,半晌方出。至暮,陈平反驿馆,贰人会商,言及今日行事,均未有获,陈平请以明后俩日,以确其事。张苍不知因何,竟也允之。

第五日,各以往察,日中,陈平突反,言有所端倪,要张苍一并往探。张苍允之并行。方出城门,秦军即至,尾随而去。

邻近济水,陈张贰人,径直前行,探问船主,以访其踪。甫谈话间,船后声来:“仓公别来无恙否,何以追索甚急?”随声,韩子,公乘阳庆及司徒博彦,相继显出。

张苍愕然,回首相望,欲以急呼,陈平出剑,指向脖颈,问曰:“张公意欲何为?”

张苍大惊,不明陈平之意。待众人至前,陈平乃低声言道:“吾等出门,有以秦军尾随,恐事泄矣,宜速行!”

司徒博彦近前,以张苍为遮掩,视其来路,隐约可见张望探视者,乃明陈平之意,遂言于张苍曰:“苍公盛情难却,不若再送吾等一程?”

厉剑在喉,不敢妄动,秦军远处,呼不即至,张苍乃言道:“昔日公子所言毛遂之语,某有所感,反复思之,受益颇多,故特来拜会,今有幸再谈,敢不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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