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忙着寻找新的投资机会啊！”顾瑶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这么多钱趴在账上，难道让它发霉吗？”
听到“新的投资机会”这几个字，顾新华的眼睛瞬间亮了。他轻咳一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其实我对金融领域的投资也很有心得，他要是有什么新的想法，可以和我说说，我帮他参考参考。”
电话那头传来顾瑶毫不掩饰的嗤笑声：“切！你那是参考吗？爸，我都不好意思揭穿你的小心思！”
被女儿当面戳穿，顾新华老脸一红，声音提高了八度：“怎么跟你爸说话的？我好歹也是万象集团的董事长，在投资领域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给点建议怎么了？”
“不好意思～”顾瑶的语气里满是调侃，“公是公，私是私。我们公司的投资计划，我才不会随便透露呢。现在我可是天方资本的股东，得为公司保密。”
说完，她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顾新华愣愣地看着屏幕，好半天才缓缓放下手机。
他靠在老板椅上，望着天花板，心情五味杂陈。
以前那个撒娇时会叫“爸爸”、生气时会叫“老爸”、但永远把他当成全世界最厉害的人的小棉袄，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个处处防着他、时刻维护外人的“白眼狼”？
唉，女大不中留啊……
他摇了摇头，心里既失落又欣慰。失落的是女儿越来越疏远自己，欣慰的是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只是，这个方正不愿意结婚，真是让他有些无奈。
……
接下来两天是周末，新一轮的苏超联赛又要开打，方正已经缺席好几场了，这一轮无论如何也要去现场鼓舞一下士气了。
虽然他最近没怎么训练，但是基本功还在，当个替补还是没问题的。
再说这一轮的对手是有着太湖三傻之称的无息队，实力在中下游水平，防守松散，进攻乏力，基本上就是来给强队刷分的，哪怕他不上场，也一样可以取胜。
不过网友们显然不满足于这种平淡的描述，他们发挥了强大的想象力，硬是把今天的比赛包装成了“盐水鸭大战水蜜桃”的美食对决。
“输了水蜜桃加盐，赢了盐水鸭加糖！”这个口号在各大论坛疯传，连平川本地的餐厅都开始蹭热度，推出了相关的套餐。
“你们看这个。”中间休息时，曹阳拿着手机跑过来，兴奋地给大家看，“杨洲那边更狠，他们文旅局居然拍了个视频，把恐龙蛋拿去做蛋炒饭，把常洲球迷气得要死！”
视频里，杨洲文旅的工作人员一本正经地介绍着“正宗杨洲恐龙蛋炒饭”的制作过程，那架势就像真的在用六千五百万年前的恐龙蛋一样。
“哈哈哈，这也太损了！”几个队员围过来看，笑得前仰后合。
“人家常洲球迷可不这么想，”曹阳幸灾乐祸地说，“听说他们在主场拉了横幅，说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进杨洲一球，给恐龙蛋报仇。”
说到这里，曹阳眼珠一转，露出了一个坏笑：“既然大家都这么关心比赛结果，不如我们也来点彩头？我赌500块钱，常洲队今天还是进不了球！有没有人和我对赌？”
队员们面面相觑，都知道曹阳这个副领队虽然平时嘻嘻哈哈的，但对足球的理解很深，他敢下注，肯定是有把握的。
方正皱了皱眉，他最不喜欢队内出现这种赌博风气。虽然只是小打小闹，但容易养成不好的习惯。
“你很喜欢赌球是吧？”他走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曹阳，“行，我和你赌，不过不赌钱。”
曹阳心虚道：“那赌什么？”
“谁输了，谁打扫一个月的球场卫生。”方正的笑容变得“和蔼可亲”。
曹阳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他倒不是怕输，关键是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不可能真的让方正去扫球场啊！这要是传出去，他还怎么在平川混？
可如果拒绝，又显得他刚才的豪言壮语像是在吹牛。
“怎么？不敢了？”方正继续火上浇油，“刚才不是很有信心吗？”
“我……”曹阳支支吾吾半天，最终只能苦着脸说，“算了算了，我突然觉得赌博不好，我们还是专心训练吧。”
“哈哈哈哈！”
看到曹阳吃瘪，队员们顿时爆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这个平时最爱占便宜的副教练，终于踢到铁板了！
“曹哥，你刚才的气势呢？”
“就是啊，500块钱的豪赌呢？”
“看来还是方总厉害，一招就治住了曹哥！”
曹阳被众人调侃得脸红脖子粗，正想反驳几句，忽然看到场边有人在招手。
“咦，顾小姐来了！”他赶紧转移话题，指着场边说道。
方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是顾瑶。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运动上衣和牛仔短裤，长发扎成高马尾，青春靓丽得像个大学生。
“你这个拉拉队长不称职啊，”方正走过去，半开玩笑地抱怨道，“这么多天都不来球场，队员们都想你了。”
顾瑶翻了个白眼：“少来！我最多只给你一个人加油，其他人关我什么事？”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让方正心里莫名一暖。
“那好，下午比赛的时候，你要在场边给我加油！”他趁机提出要求。
“行啊，”顾瑶痛快地答应了，然后话锋一转，“今天我给你加油，明天你陪我回家，很公平吧？”
方正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回哪个家？”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当然是我爸那里，”顾瑶理所当然地说，“他想请你吃饭，和你聊聊投资，是不是很期待啊？”
方正的表情变得更加僵硬，半天没有接话。
一想到要面对那个据说很不好对付的万象集团董事长，他就感到压力山大。虽然他在商业上确实有一些成就，但和顾新华这种老江湖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火候。
更要命的是，他和顾瑶的关系现在很微妙，万一被顾新华误会什么，那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