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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兽群,眼中的赤红和疯狂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茫和顺从?它们缓缓抬起头,望向笛声传来的方向谷底一侧的峭壁之上!

那头正准备从黑暗中探出庞大头颅、散发着毁天灭地气息的恐怖兽王!那如同磨盘般大小的猩红竖瞳,在听到笛声的瞬间,猛地一缩!发出一声不甘的低吼!随即竟缓缓缩回了黑暗之中!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如同潮水般退去!谷底深处,重新恢复了死寂!

“嗷呜”

“嘶嘶”

兽群如同得到了某种指令!纷纷起身!不再看鄂尔哲图等人一眼!如同退潮般,迅速而有序地退入密林深处!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尸体和目瞪口呆的众人!

“这......”鄂尔哲图拄着金刀,看着瞬间空荡的战场,看着退去的兽潮,看着那恢复平静的谷底深处,大脑一片空白!刚才发生了什么?!那笛声是什么?!

“王爷!快看!”叶孤白指向峭壁!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峭壁之上,一块突出的岩石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道身影!

一位老者!一位少女!

老者身形高瘦,如同竹竿,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粗布短褂,头发花白,用一根枯藤随意束在脑后。面容清癯,皱纹深刻,如同刀刻斧凿,眼神却异常明亮,如同夜空中的寒星!他手中,正握着一支古朴的、仿佛由某种兽骨打磨而成的短笛!

少女约莫二十出头,身形纤细,穿着一身干净的蓝色碎花布裙,乌黑的长发用一根木簪简单挽起。面容清秀,不施粉黛,眼神清澈如同山泉,带着一丝怯生生的好奇。她安静地站在老者身后,手中挎着一个竹编的小药篮。

两人站在那里,与这血腥的修罗场格格不入!如同山野间最普通的采药父女!但刚才那驱退万兽、震慑兽王的笛声正是出自这高瘦老者之手!

鄂尔哲图强压心中的震惊和警惕,深吸一口气,抱拳朗声道:“在下鄂尔哲图!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高瘦老者放下骨笛,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尸横遍野的战场,扫过浑身浴血、气息萎靡的众人,最后落在鄂尔哲图身上。他的声音沙哑,如同风吹过枯叶,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名字?呵山野村夫,早已忘了。你们是在找一个年轻人吧?”

“年轻人?!”鄂尔哲图心脏猛地一跳!浑身血液仿佛瞬间涌上头顶!他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前辈您您见过他?!他在哪里?!他还活着吗?!”

老者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对身后的少女道:“阿秀,带路。”

少女阿秀点了点头,清澈的目光在鄂尔哲图等人身上扫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随即转身,如同灵巧的山鹿,沿着峭壁上一条几乎看不见的藤蔓小径,轻盈地向下方跃去!老者紧随其后,身形飘忽,如同鬼魅!

“跟上!”鄂尔哲图没有丝毫犹豫!哪怕前方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一闯!他强提一口气!金刀拄地!踉跄着跟了上去!叶孤白、哈日等人也强忍伤势,紧随其后!

峭壁之下,藤蔓掩映之中,竟隐藏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洞口!洞口被茂密的藤萝覆盖,若非有人指引,绝难发现!阿秀拨开藤蔓,率先钻了进去!老者紧随其后!

鄂尔哲图毫不犹豫!弯腰钻入洞中!一股清凉、带着淡淡草药香气的空气扑面而来!洞内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眼前!竟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洞顶高悬!钟乳石倒垂!如同玉柱琼林!洞壁上镶嵌着无数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奇异萤石!将整个洞穴映照得如同白昼!洞内温暖如春!一条清澈的地下溪流潺潺流过!溪边生长着各种奇花异草!散发着浓郁的生机!与洞外那血腥、阴冷的死亡深谷,形成了天堂与地狱般的反差!

“这是。。。。。。”鄂尔哲图等人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绝谷深处!竟隐藏着如此洞天福地?!

“在那里。”老者沙哑的声音响起,指向洞穴深处一个角落。

鄂尔哲图猛地转头!目光如同闪电般射向角落!

只见那里!铺着一层厚厚的、干燥柔软的干草!干草之上!静静地躺着一个身影!

一身破碎染血的玄色劲装!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但胸膛还在微微起伏!

不是王十三!还能是谁?!

“大人!!!”鄂尔哲图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扑倒在干草堆前!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却又怕惊扰了那微弱的气息!堂堂蒙古亲王!铁血统帅!此刻却泪如泉涌!声音哽咽!

“大人......大人您......您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呜......呜......呜......”他如同一个孩子般,伏在王十三身边,失声痛哭!连日来的担忧、绝望、愤怒、血战在这一刻,尽数化作了狂喜的泪水!

叶孤白、哈日、邱铁鹰、孙力田所有跟随而来的将领、宗师!看着那熟悉的身影!看着鄂尔哲图失态痛哭!一个个也是虎目含泪!激动得浑身颤抖!他们终于找到了!大人还活着!

或许是听到了鄂尔哲图的哭声,或许是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王十三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神有些涣散,带着重伤后的虚弱和迷茫。他看到了伏在身边痛哭的鄂尔哲图,看到了周围熟悉的面孔,看到了这陌生的洞天福地

“鄂尔哲图。”王十三的声音嘶哑微弱,如同蚊蚋。

“大人!是我!是我!”鄂尔哲图猛地抬头,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声音带着狂喜的颤抖,“您感觉怎么样?!哪里疼?!您别说话!省点力气!我们马上带您出去!找最好的大夫!”

王十三艰难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目光缓缓移向站在不远处的老者和他身后的少女阿秀。

“是这位前辈救了我。”他声音断断续续,“还有这位姑娘”

鄂尔哲图猛地转头!看向那高瘦老者和少女阿秀!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他没有任何犹豫!猛地站起身!对着老者!噗通一声!双膝跪地!重重叩首!

“鄂尔哲图!叩谢前辈救命大恩!前辈恩同再造!鄂尔哲图永世不忘!前辈但有差遣!鄂尔哲图万死不辞!”他声音铿锵!掷地有声!堂堂蒙古亲王!此刻心甘情愿地跪拜在地!只为感谢这救命之恩!

叶孤白、哈日等人,也齐齐躬身!深深一拜!救命之恩!重于泰山!

老者看着跪拜在地的鄂尔哲图,眼神依旧平静无波,只是淡淡地摆了摆手:“不必如此。起来吧。”

他指了指身后的少女阿秀,声音沙哑:“救他是因为他救过我闺女。一命还一命扯平了。”

“救过您闺女?”鄂尔哲图一愣!王十三也愣住了!他救过这姑娘?什么时候?他努力地回忆着目光再次落在少女阿秀那清秀的脸庞上那双清澈的眼睛那种怯生生的神情似乎有些熟悉

突然!一道尘封的记忆!如同闪电般划过王十三的脑海!

太行山!

从山匪那里救下的哑女!

当时还只是小小巡检的王十三!救下了那个惊恐无助、无法言语的姑娘!

“是......是你?!”王十三猛地看向阿秀!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那个的哑女?!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是这位神秘高人的女儿?!

阿秀看到王十三认出了自己,清秀的脸庞上泛起一丝红晕,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激动和欣喜的光芒!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王十三,再次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虽然没有言语,但那眼神中蕴含的感激和一丝羞涩,却胜过千言万语!

“原来如此。”王十三看着阿秀,又看了看那高瘦老者,心中百感交集!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涌遍全身!他万万没想到!当年救下的一个哑女!竟在今日成了自己绝境逢生的救命稻草!这就是因果循环!这就是善有善报?!

“咳咳。”王十三剧烈咳嗽起来,牵动伤势,脸色更加苍白,但眼中却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他看向鄂尔哲图,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笑意:“鄂尔哲图听到了吗?这就是做好事的福报。”

鄂尔哲图此刻也明白了过来!他看着那清秀的少女,看着那神秘的老者,心中充满了震撼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他再次对着老者深深一拜:“前辈!无论如何!您救了大人!便是救了我鄂尔哲图!救了我麾下数万将士!此恩永世不忘!”

“他的伤很重。”老者走到王十三身边,蹲下身,枯瘦的手指搭在王十三的手腕上,片刻后,眉头微皱,“经脉寸断!死气入髓!剧毒蚀心!若非老夫给他吊住一口气,又以‘地心灵乳’温养,早已魂飞魄散!”

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现在他经不起颠簸。需在此静养七日!待老夫以金针渡穴,辅以灵药,稳住根基!方可移动!”

“一切全凭前辈做主!”鄂尔哲图毫不犹豫!只要能救大人!别说七日!七十日他也等!

“叶孤白!哈日!邱铁鹰!孙力田!”

“末将在!”

“尔等!立刻出谷!调集所有军医!携带最好的药材!封锁谷口!搭建营帐!没有本王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前辈和大人疗伤!”

“遵命!”众将齐声应诺!立刻行动!

接下来的七日。鄂尔哲图如同最忠诚的护卫,寸步不离地守在洞穴外!叶孤白等人则在外围布下层层警戒!整个深谷被彻底封锁!如同铁桶!

洞内。

老者每日为王十三施针!那金针细如牛毛,手法玄奥莫测!每一次落针,都精准地刺激着王十三破碎的经脉和骨骼!引导着残存的金骨玉髓之力缓慢修复!

同时!阿秀每日采摘洞内奇花异草,熬制药汤!那药汤色泽碧绿,散发着浓郁的生命气息!王十三服下后,只觉一股暖流在体内流淌,滋养着破碎的身体!那深入骨髓的剧毒和死气,在药力和金针的双重作用下,被一丝丝逼出体外!

王十三虽然依旧虚弱,无法动弹,但气息却一天天稳定下来!破碎的金骨玉髓,在药力和自身意志的催动下,开始缓慢地重新凝聚!虽然距离恢复巅峰遥遥无期,但至少性命无忧了!

第七日。老者最后一次施针完毕。王十三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一丝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有力。

“好了。根基已稳。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恢复了。”老者收起金针,声音依旧沙哑平淡。

“前辈大恩!王十三没齿难忘!”王十三躺在干草上,看着老者,眼中充满了真挚的感激。

“说了扯平了。”老者摆摆手,看向王十三,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年轻人你命格奇特,杀伐过重,戾气缠身。此次重伤是劫亦是缘。”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记住老夫的话,金骨玉髓,非为屠戮,而为守护。杀心太重终伤己身。”

“他日若遇永生道之人替老夫带句话。”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就说‘药谷故人’问‘韩师兄’可还记得当年‘药王鼎’前发下的誓言?’”

“药谷故人?韩师兄?药王鼎?誓言?”王十三心中一震!这老者竟然认识永生道道主韩奋?!而且似乎渊源极深?!他到底是什么人?!

“前辈您”王十三刚想追问。

老者却已经转过身,对着阿秀道:“阿秀,送客。”

阿秀乖巧地点点头,走到王十三身边,清澈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不舍,她轻轻将一个用荷叶包裹的小包,塞到王十三手中。荷叶里,是几株散发着浓郁药香的奇异草药正是“九转还魂草”和“地心灵乳”的幼苗!

“这。”王十三看着手中的灵药幼苗,心中感动莫名!这是再造之恩啊!

“走吧。”老者背对着众人,声音淡漠,“此地莫要再来了。也莫要对外人提起。”

鄂尔哲图亲自小心翼翼地抱起王十三,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他对着老者的背影,再次深深一躬!

“前辈!大恩不言谢!他日若有需要!只需一言!鄂尔哲图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叶孤白等人也齐齐躬身!眼中充满了敬意!

阿秀默默地将众人送到洞口。她看着被鄂尔哲图抱在怀中的王十三,清澈的眼眸中,水光潋滟。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她只是对着王十三,再次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如同归巢的乳燕,轻盈地跑回了洞中,消失在那片柔和的光晕里。

洞口藤蔓缓缓合拢,将那片洞天福地,重新掩藏在绝谷深处。只留下鄂尔哲图等人,站在峭壁之下,望着那幽深的洞口,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对神秘父女的无限感激、以及对未来的深深思索。

王十三躺在鄂尔哲图怀中,感受着温暖的阳光,看着湛蓝的天空,手中紧紧握着那包灵药幼苗。他脑海中回荡着老者的话:“金骨玉髓,非为屠戮,而为守护。杀心太重终伤己身。”

“守护!”王十三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鄂尔哲图,嘴角勾起一抹虚弱的、却无比坚定的笑容:

“鄂尔哲图,我们回家、”

“然后,替前辈去问问那位‘韩师兄’可还记得药王鼎前的誓言!”

幽谷的风,带着淡淡的草药香气,轻轻拂过。因果的丝线,在无声中交织。

一间被重重禁卫守护的密室,药香浓郁得几乎化不开。

王十三盘膝坐在一座由千年暖玉雕琢而成的巨大药池中。池水并非普通清水,而是粘稠如浆、色泽碧绿、散发着磅礴生命气息的“万载青木灵液”!池底,铺满了“九转还魂草”、“地心灵乳”的精华结晶!池壁四周,镶嵌着九九八十一颗“星辰石”,引动周天星力,源源不断地注入池中!

鄂尔哲图如同最忠诚的守护神,寸步不离地守在池边。他面容憔悴,眼窝深陷,但眼神却锐利如鹰,死死盯着池中的王十三。

短短数日,为了救治王十三,他几乎掏空了顺恭王府库藏!动用了所有隐秘渠道!耗费的天材地宝,足以让一个东亚小国破产!但他毫不在乎!只要大人能恢复!倾尽所有!在所不惜!

“嗡!”

药池中,王十三的身体微微震动!体表那蛛网般的裂痕,在灵液和星力的滋养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破碎的金骨玉髓,如同干涸的河床重新注入活水,发出细微的嗡鸣!黯淡的金光,从骨缝中重新透出!越来越亮!越来越炽烈!

“噗!”王十三猛地喷出一口乌黑的淤血!淤血离体,他苍白的脸色瞬间红润了几分!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两道凝练如实质的金光,如同利剑般射出!洞穿了密室墙壁!留下两个深不见底的孔洞!

“大人!”鄂尔哲图狂喜!声音都带着颤抖!

“鄂尔哲图”王十三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重获新生的磅礴力量感!他感受着体内奔腾不息、比受伤前更加凝练、更加浑厚的金骨玉髓之力!感受着那如同火山般蛰伏的恐怖力量!眼中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冰冷的杀意!

“我回来了!”

就在王十三闭关恢复的关键时刻。

千里之外,帝国西南边陲,暗流汹涌!

麓川宣慰司,土司府邸。

深夜。土司刀干孟(虚构)正对着朝廷催缴赋税、征调土兵的文书,愁眉不展。朝廷赋税日益沉重,汉官欺压土民,早已让他心怀怨怼。突然!

“嗖!”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无声无息!如同融入阴影!

刀干孟身为土司,也是高手!瞬间警觉!猛地转身!手按腰间弯刀!

“谁?!”

“刀土司莫惊。”一个沙哑、如同金属摩擦的声音响起。黑影缓缓显出身形,是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面容模糊不清的男子。他气息阴冷,如同毒蛇!正是尤九幽的得意弟子“影煞”!

“顺恭王殿下知土司大人受朝廷苛待已久心中不忿。”影煞声音低沉,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殿下愿助大人一臂之力恢复祖地荣光!”

他手一挥!几个沉重的木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地上!箱盖自动打开!里面是码放整齐、金光灿灿的金锭!银光闪闪的银元宝!还有成捆的锋利刀剑!精良的弓弩!

“时机已至烽烟可起!”影煞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在刀干孟耳边回荡!

刀干孟看着那成箱的金银!看着那精良的武器!呼吸瞬间粗重!眼中爆射出贪婪和野心的光芒!顺恭王鄂尔哲图?!他竟然支持我?!有了这些钱粮军械有了顺恭王在朝廷的“照应”恢复祖地荣光指日可待!

“好!”刀干孟猛地一拍桌子!眼中凶光毕露!“替我多谢顺恭王殿下!麓川反了!”

数日后!麓川土司刀干孟,以“清君侧,诛奸佞,复祖制”为名,悍然起兵!数万土兵,手持精良武器,在熟悉的山地丛林中,如同猛虎下山!攻城略地!西南震动!

消息如同瘟疫般传开!

贵州播州土司杨一龙,本就桀骜不驯!收到“影煞”送来的金银和“顺恭王支持”的暗示后!立刻响应!起兵反明!兵锋直指贵阳!

西北河州回部首领马守贞,因朝廷限制其教权、征收重税,早已心怀不满!同样在“影煞”的煽动和金银攻势下!聚众叛乱!围攻州府!劫掠商道!

一时间!西南、西北!三处烽火!同时点燃!大明腹地!狼烟四起!叛军势大!攻城拔寨!地方卫所猝不及防!节节败退!告急文书如同雪片般飞向京城!

京城。

洪熙帝朱高炽,这位以仁厚着称的皇帝,此刻脸色苍白,额头冷汗涔涔!他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全是噩耗!麓川失陷!播州告急!河州被围!汉王叛军主力虽被压制在山东,但仍在负隅顽抗!朝廷大军深陷泥潭!国库空虚!粮草不继!兵力捉襟见肘!哪里还有多余的兵力去镇压这突如其来的三处叛乱?!

“废物!都是废物!”朱高炽猛地将奏折扫落在地!气得浑身发抖!“汉王未平!土司又反!回部作乱!天要亡我大明吗?!”

“陛下息怒!”内阁首辅商士奇连忙跪倒,“当务之急是调兵平叛!否则三处叛乱蔓延后果不堪设想啊!”

“调兵?哪里还有兵?!”朱高炽声音嘶哑,“山东前线!一分兵!汉王必然反扑!京畿重地!岂容有失?!九边九边更不能动!鞑靼虎视眈眈!朕......”他颓然坐倒在龙椅上,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报!八百里加急!顺恭王鄂尔哲图上奏!”一名太监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鄂尔哲图?!”朱高炽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站起!“快!快念!”

“臣鄂尔哲图,叩请圣安!惊闻西南、西北土司、回部作乱,狼烟四起,社稷危殆!臣痛心疾首!恨不能亲赴前线,诛杀叛逆!然臣身受皇恩,坐镇北疆,职责所在,不敢擅离!”

“然!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况臣身为藩王,世受国恩!值此危难之际,岂能坐视?!”

“臣愿倾尽家财!变卖田产!筹措军费百万两!粮草十万石!即刻押解入京!以供军需!”

“臣愿抽调麾下精锐两万!皆为百战铁骑!由臣心腹大将邱铁鹰、孙力田统领!星夜驰援西南、西北!剿灭叛逆!卫我河山!”

“臣虽不能亲至!然此心此志!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愿为陛下!为大明!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好!好!好!”朱高炽激动得浑身颤抖!热泪盈眶!“鄂尔哲图!朕的肱骨!朕的忠臣!”

“传旨!擢升邱铁鹰为‘平西将军’!孙力田为‘靖北将军’!统率两万!即刻南下平叛!”

“赐鄂尔哲图丹书铁券!加封‘太师’!世袭罔替!”

“另!命户部!即刻接收顺恭王所献钱粮!”

消息传出!朝野震动!鄂尔哲图!这位坐镇北疆的蒙古亲王!在帝国最危难之际!倾家荡产!抽调边军!千里驰援!力挽狂澜!忠肝义胆!感天动地!瞬间成为朝野上下交口称赞的“国之柱石”!朱高炽心中,鄂尔哲图“唯一可靠盟友”的形象,更是坚如磐石!无人可替!

顺恭王行宫。

鄂尔哲图看着京城传来的圣旨和嘉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面前,站着邱铁鹰和孙力田。

“王爷!两万铁骑已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开拔!”邱铁鹰声音洪亮,眼中战意沸腾!

“王爷!粮草军械已备齐!足够大军三月之用!”孙力田躬身禀报。

“好!”鄂尔哲图眼中寒光一闪,“记住本王的话!”

“此去西南、西北!名为平叛!实为掌控!”

“邱铁鹰!你率一万铁骑!驰援西南!麓川、播州给本王狠狠地打!打服他们!打怕他们!但刀干孟、杨一龙这两个土司头子给本王留活口!本王还有用!”

“孙力田!你率一万铁骑!驰援西北!河州回部同样!打服!打怕!马守贞也给本王留着!”

“平叛之后!以‘协助重建’‘维持秩序’为名!就地驻扎!掌控当地卫所!收编土兵!控制商路!将西南、西北变成我顺恭王府的后花园!”

“至于朝廷派来的那些文官。”鄂尔哲图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听话的留着!不听话的让‘影煞’处理掉!做得干净点!”

“末将遵命!”邱铁鹰、孙力田齐声应诺!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他们知道!王爷的野心!远不止一个顺恭王!而他们将是王爷手中最锋利的刀!

“另外。”鄂尔哲图看向邱铁鹰,“路过陕西替本王去见一个人”

“谁?”

“陕西都指挥使陈怀。”鄂尔哲图声音低沉,“告诉他‘故人’问‘潼关之约’可还记得?时机快到了!”

“潼关之约?”邱铁鹰一愣,随即眼中爆射出精光!“末将明白!”

两万铁骑!打着“奉旨平叛”的旗号!浩浩荡荡!一路南下!一路西进!所过之处!地方官员箪食壶浆!百姓夹道欢迎!歌颂顺恭王忠义!鄂尔哲图忠臣之名!响彻天下!

密室中。

王十三已从药池中走出。他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气息内敛如渊,金骨玉髓之力在体内奔腾不息,比受伤前更加凝练、更加深不可测!他听着鄂尔哲图汇报着西南、西北的局势,以及邱铁鹰、孙力田的动向,眼中精光闪烁。

“鄂尔哲图。”王十三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麓川、播州、河州这三处叛乱是你挑起来的吧?”

鄂尔哲图没有丝毫意外,也没有丝毫隐瞒。他单膝跪地,声音恭敬却带着一丝冷酷的锋芒:“回大人!正是!”

“影煞是臣派去的!金银军械是臣提供的!‘顺恭王支持’的消息也是臣放出去的!”

“刀干孟、杨一龙、马守贞这三个蠢货!不过是臣手中的棋子!用来搅乱这潭死水!让朝廷焦头烂额!让陛下无人可用!只能倚重于臣!”

他抬起头,看着王十三,眼中闪烁着狂热和忠诚:“大人!汉王叛乱!是危机!也是机遇!朝廷大军被牵制!国库空虚!陛下孤立无援!正是我顺恭王府壮大实力!扩张势力!掌控边陲!积蓄力量的最佳时机!”

“西南!西北!这两处叛乱!就是臣为大人您献上的登基基石!”

“待汉王覆灭!朝廷元气大伤!陛下又能依靠谁?唯有手握重兵!坐拥边陲!忠心耿耿的顺恭王!”

“届时!大人振臂一呼!帝位唾手可得!”

王十三看着跪在面前的鄂尔哲图,这个如同孤狼般狡诈、狠辣、却又对自己忠心不二的蒙古亲王。

他心中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有一种冰冷的、掌控一切的平静。他当然知道鄂尔哲图的手段!也知道这其中的风险!但他更知道!鄂尔哲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王十三!为了那至高无上的帝位!

“起来吧。”王十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做得不错。”

他走到窗边,看着宁夏卫外苍茫的戈壁,眼中金芒流转。

“棋子终究是棋子。用完了该弃则弃。”

“刀干孟、杨一龙、马守贞这三颗棋子在榨干最后一点价值后你知道该怎么做。”

“至于西南、西北”王十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既然是我顺恭王府的后花园那就好好经营。”

“汉王蹦跶不了多久了。”他转过身,目光如电,“鄂尔哲图!”

“臣在!”

“传令邱铁鹰、孙力田!平叛之后!立刻整军!秘密北上!”

“本王要亲赴山东!”

“汉王朱高煦这颗最大的绊脚石该挪开了!”

鄂尔哲图眼中爆射出狂热的光芒!他知道!大人要亲自出手了!汉王的末日到了!而顺恭王府不!是大人王十三的帝路将再无人可挡!

夜,深沉如墨。

王十三独立庭院,仰望星空。金骨玉髓之力在体内流转,如同蛰伏的巨龙。他脑海中,回想着鄂尔哲图的谋划,回想着那三处被点燃的烽火,回想着朱高炽那感激涕零的嘉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弧度。

鄂尔哲图好一个鄂尔哲图!

他既是朱高炽心中“唯一可靠”的忠臣良将!又是暗中搅动风云、挑动叛乱的幕后黑手!

他既用朝廷的钱粮武装自己的军队!又用平叛的功劳扩张自己的地盘!

他既扮演着力挽狂澜的英雄!又扮演着冷酷无情的枭雄!

这层层反转!这步步惊心!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这甘愿背负骂名也要为自己铺路的忠诚!让王十三都感到一丝心悸!和欣赏!

“忠奸难辨?”王十三低声自语,眼中金芒爆射!“这天下何来绝对的忠奸?!”

“唯有力量!唯有帝位!”

“鄂尔哲图你很好!很好!”

“待本王登临九五!你便是这新朝第一功臣!裂土封王!永镇北疆!”

夜风呼啸,卷起王十三的衣角。他身影挺拔,如同即将出鞘的绝世神兵!金骨玉髓的光芒,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照亮了他眼中那吞噬一切的野心和掌控天下的帝道威严!

汉王叛乱,烽火连天。土司作乱,西北狼烟。朝廷疲敝,君王孤立。

而在这乱世漩涡的中心,顺恭王府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在鄂尔哲图的运筹帷幄下,悄然张开獠牙,吞噬着帝国的血肉,积蓄着颠覆乾坤的力量!王十三的帝路,在血与火、忠与奸的层层反转中,正以无人能挡之势向前延伸!

山东,济南城郊。

连绵的阴雨笼罩着大地,泥泞不堪。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和雨水混合的刺鼻气味。曾经繁华的齐鲁大地,此刻已是满目疮痍。汉王朱高煦的叛军,在明军主力的持续围剿下,节节败退,最终被压缩在济南这座最后的堡垒之中!

济南城下,旌旗蔽日!刀枪如林!鄂尔哲图亲率的“铁浮屠”重步方阵,如同黑色的钢铁长城,矗立在泥泞的平原上!

邱铁鹰、孙力田率领的蒙古铁骑在侧翼游弋!叶孤白、哈日等高手,如同出鞘的利剑,气息锁定着城头!更后方,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的明军主力!火铳如林!炮口森然!将济南城围得水泄不通!

王十三一身玄黑龙纹战甲,端坐于中军高台之上。他面容冷峻,眼神如电,金骨玉髓之力在体内奔腾,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数月前太行深谷的重创,在鄂尔哲图不计代价的救治和海量天材地宝的滋养下,已然痊愈!甚至金骨玉髓更加凝练!气息更加深不可测!此刻的他,如同一柄磨砺至巅峰的绝世神兵,锋芒毕露!

“朱高煦!负隅顽抗!死路一条!开城投降!可保全尸!”鄂尔哲图金刀遥指城头,声音如同滚雷,响彻云霄!

城头之上。汉王朱高煦身披金甲,手持长槊,脸色铁青,眼中充满了不甘和疯狂!

“鄂尔哲图!王十三!”朱高煦厉声嘶吼,“想要本王的命?!拿你们的命来填!”

叛军阵中,爆发出震天的狂热呐喊!数千白莲教徒,在将领的带领下,涌上城头!他们眼神狂热,悍不畏死!

而在朱高煦身侧,一道素白的身影,如同出尘的莲花,静静矗立。佛母唐妙真!她依旧一身洗得发白的素白僧衣,手持铜环拂尘,面容素净,眼神平静无波。但当她那双看似悲悯的眼眸,扫过城下中军高台上那道玄黑身影时,眼底深处,一丝冰冷的杀意,如同毒蛇般一闪而逝!

“王十三。”唐妙真低声自语,声音微不可闻,“太行深谷让你逃过一劫今日济南城下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攻城!”鄂尔哲图金刀挥下!下达了总攻命令!

“轰隆隆隆!!!”

数百门佛郎机炮、臼炮同时怒吼!炮弹如同冰雹般砸向济南城墙!石屑纷飞!城楼倒塌!

“杀!”铁浮屠重步方阵,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踏着泥泞!顶着箭雨!扛着云梯!向着城墙发起了悍不畏死的冲锋!

“放箭!滚木礌石!”城头疯狂反击!箭矢如雨!滚木礌石如同山崩!

“砰砰砰!”神机营三段击!密集的铅弹压制城头!

“冲啊!”蒙古铁骑在侧翼策应!箭雨覆盖!扰乱敌阵!

惨烈的攻城战!瞬间爆发!血肉横飞!尸横遍野!每分每秒!都有生命在消逝!

“叶孤白!哈日!随本官登城!”王十三眼中寒光一闪!一步踏出高台!身影化作一道玄色闪电!无视漫天箭雨!直扑济南城头!

“保护大人!”鄂尔哲图厉喝!金刀挥舞!紧随其后!

“拦住他们!”朱高煦嘶声怒吼!

“莲阵!起!”白莲教护法圣使铁莲僧怒吼!数百名莲杖营精锐!结成“莲阵”!棍影如林!如同盛开的死亡莲花!封锁了王十三等人的登城路线!

“净身卫!缠住他们!”素心姑娇叱!数十名净身卫高手!如同鬼魅般扑向叶孤白等人!莲心拳刁钻狠辣!贴身缠斗!

“滚开!”王十三眼中金光爆射!金骨玉髓之力轰然爆发!他根本不闪不避!迎着密集的棍影!一拳轰出!

“轰!”

金色的拳罡如同怒龙出海!所过之处!棍影粉碎!莲阵崩溃!数十名莲杖营士兵如同被巨锤击中!惨叫着倒飞出去!骨断筋折!

“噗嗤!”王十三身影不停!如同人形凶兽!直接撞入莲阵中心!双拳挥舞!每一拳都带着开山裂石的力量!挡者披靡!血肉横飞!硬生生在密集的军阵中!犁出一条血肉通道!

“魔头!受死!”铁莲僧目眦欲裂!挥舞着沉重的“镇狱铁莲棍”!带着狂暴的罡风!狠狠砸向王十三后心!

“铛!”

王十三头也不回!反手一拳!金骨玉髓的拳头!硬撼精钢铁棍!

“咔嚓!”

铁棍应声而断!铁莲僧如遭雷击!虎口崩裂!鲜血狂喷!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这这是什么肉身?!竟然硬撼神兵?!

“死!”王十三身形一转!左拳如同闪电般轰出!正中铁莲僧胸膛!

“噗!”铁莲僧胸膛塌陷!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撞塌了半截城墙!生死不知!

“王十三!”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素心姑摆脱了叶孤白的纠缠!双眼赤红!双掌带着阴柔诡异的“普渡掌”劲!狠狠拍向王十三面门!掌风未至!那股迟滞经脉的阴劲已然袭来!

“雕虫小技!”王十三冷哼一声!《道理经》真元运转!一股浩然正气轰然爆发!瞬间驱散阴劲!同时!他右手如电!一把扣住素心姑的手腕!

“咔嚓!”腕骨粉碎!

“啊!”素心姑发出凄厉惨叫!

王十三眼中寒光一闪!手臂猛地发力!将素心姑如同沙包般抡起!狠狠砸向旁边冲来的数名净身卫!

“砰!砰!砰!”

如同人形炮弹!素心姑和几名净身卫撞成一团!骨断筋折!惨死当场!

摧枯拉朽!势如破竹!王十三如同虎入羊群!金骨玉髓所向披靡!如同纸糊般脆弱!城头防线!瞬间被撕开一个巨大的缺口!

“汉王!纳命来!”王十三目光锁定城楼上的朱高煦!一步踏出!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朱高煦面前!金色的拳头!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狠狠轰向他的头颅!

“阿弥陀佛!”

一声清冷的佛号响起!如同暮鼓晨钟!带着一股奇异的震荡之力!瞬间笼罩王十三!

“嗡!”

王十三感觉识海微微一震!拳势竟为之一滞!

一道素白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朱高煦身前!正是佛母唐妙真!

她手中拂尘轻扬!万千银丝瞬间化作一片柔韧坚韧的银色光幕!挡在王十三的拳头之前!

“普渡莲台!”

“轰!”

金色的拳头狠狠砸在银色光幕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光幕剧烈震荡!莲花虚影明灭不定!却并未破碎!反而生出一股强大的反弹之力!将王十三震得后退半步!

“嗯?”王十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拂尘竟能挡住他的金骨玉髓之力?!

“王十三!你杀孽滔天!戾气缠身!今日贫尼便替天行道!度你入灭!”唐妙真眼神冰冷!再无半分悲悯!拂尘再次挥动!

“莲台心法!清净无垢!镇!”

“嗡!”

一座巨大的、由纯粹精神力凝聚的、散发着神圣佛光的莲台虚影!轰然出现在王十三头顶!带着净化一切、镇压万魔的恐怖威压!狠狠镇压而下!

同时!唐妙真左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股无形的、惑人心神的靡靡梵音!如同跗骨之蛆!钻入王十三识海!试图扰乱他的心神!瓦解他的斗志!

“哼!装神弄鬼!”王十三眼中金光爆射!《道理经》真元护住灵台!浩然正气如同煌煌大日!驱散梵音!涤荡心神!

“区区幻象!也想镇我?!”

“金骨玉髓!破!”

王十三怒吼一声!不闪不避!双拳紧握!金骨玉髓之力催发到极致!整个人如同燃烧的金色太阳!冲天而起!狠狠撞向镇压而下的莲台虚影!

“轰隆隆隆!!!”

恐怖的碰撞!金光与佛光疯狂交织!湮灭!整个城楼都在剧烈摇晃!碎石簌簌落下!周围的士兵被狂暴的能量冲击波掀飞!惨叫声不绝于耳!

莲台虚影剧烈震荡!佛光黯淡!王十三的身体也被巨大的反震力压得向下坠落!双脚深深陷入城墙的青砖之中!裂纹蔓延!

“好强的肉身!好霸道的拳法!”唐妙真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她没想到王十三的肉身力量如此恐怖!竟能硬撼她的精神莲台!

“不过到此为止了!”

唐妙真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拂尘之上!

“嗡!”

拂尘银丝瞬间染上一层妖异的血光!一股更加阴冷、更加邪恶、带着浓郁血腥气息的力量轰然爆发!

“血莲引魂!噬!”

染血的拂尘猛地一挥!一朵巨大无比、由鲜血和怨魂凝聚而成的妖异血莲!在空中绽放!带着吞噬灵魂、腐蚀血肉的恐怖力量!瞬间将王十三笼罩!

“大人!”城下的鄂尔哲图目眦欲裂!想要冲上城头!

“拦住他!”朱高煦厉声嘶吼!残余之人拼死阻拦!叶孤白等人也被缠住!一时无法脱身!

血莲之中!王十三感觉如同坠入九幽血海!无数扭曲的怨魂厉鬼嘶吼着扑来!疯狂撕咬着他的身体和灵魂!浓烈的血腥和死气!疯狂侵蚀着他的金骨玉髓!试图将他彻底吞噬!融化!

“吼!”王十三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金骨玉髓的光芒在血莲的侵蚀下,迅速黯淡!皮肤传来灼烧般的剧痛!灵魂仿佛要被撕裂!

“王十三!感受这无尽的痛苦吧!这是你杀戮的报应!”唐妙真冰冷的声音在血莲外响起!

“报应?!”王十三眼中血光爆射!一股滔天的怒火和不屈的意志轰然爆发!

“我王十三行事!何须向天解释!”

“杀戮?!这乱世!谁人不杀?!谁人不被杀?!”

“想要我的命!凭你?!还不够格!”

“道理真言!破妄!镇魂!灭!”

王十三口中真言如同惊雷炸响!《道理经》真元疯狂运转!一股浩瀚、磅礴、蕴含天地至理的浩然正气!如同决堤的洪流!从他体内轰然爆发!席卷整个血莲空间!

“嗤嗤嗤!”

怨魂厉鬼在浩然正气下!如同冰雪般消融!发出凄厉的惨叫!血莲的侵蚀之力被强行驱散!黯淡的金光重新亮起!甚至更加璀璨!

“给我破!!!”

王十三双拳紧握!金骨玉髓之力混合着《道理经》的浩然正气!化作一道撕裂天地的金色光柱!狠狠轰向血莲的核心!

“轰隆!!!”

妖异的血莲!在内外交攻之下!轰然炸碎!化作漫天血雨!消散在空气中!

“噗!”唐妙真如遭重击!拂尘脱手!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鲜血从嘴角溢出!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从血雨中走出的王十三!眼中充满了惊骇!她的血祭秘法竟然被破了?!

“唐妙真!”王十三浑身浴血!金骨玉髓多处破损!气息萎靡!但眼神却如同燃烧的太阳!充满了冰冷的杀意!“太行深谷的账!今日该还了!”

他一步踏出!身影如同鬼魅!瞬间出现在唐妙真面前!燃烧着金色火焰的拳头!带着焚尽八荒的恐怖力量!狠狠砸向她的面门!拳风所过之处!空间都仿佛被点燃!

“佛母!”朱高煦惊恐大叫!

“保护佛母!”残余的之人疯狂扑上!试图阻拦!

“滚!”王十三拳势不减!金色的拳罡如同怒龙咆哮!将扑来之人瞬间震成血雾!拳锋!直指唐妙真!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唐妙真!她甚至能感受到那金色拳头上传来的、足以焚灭灵魂的恐怖高温!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王十三!一起死吧!”唐妙真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和决绝!她非但不退!反而猛地迎向王十三的拳头!同时!她手中那看似脱落的拂尘柄部!铜环猛地一旋!

“锵!”

一道细如发丝、却闪烁着致命幽蓝寒芒的三寸短刃拂尘刃!如同毒蛇吐信!从拂尘柄中闪电般弹出!带着一股阴冷、麻痹、腐蚀一切的剧毒!精准无比地刺向王十三轰来的拳头!刃尖所指!正是王十三拳骨最薄弱之处!时机!角度!狠辣刁钻!将“慈悲拂尘,暗藏杀机”演绎到了极致!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又是这招!”王十三眼中寒光爆射!太行深谷!他就是被这阴毒的拂尘刃重创!险些丧命!同样的错误!他岂会再犯第二次?!

“金骨玉髓!凝!”

王十三怒吼!体内残存的金骨玉髓之力!疯狂涌向拳头!整条手臂瞬间化作璀璨的金色琉璃!坚硬!凝练!如同神金浇铸!

他不闪不避!甚至拳势更快!更猛!更决绝!他要以硬碰硬!以强破强!

“噗嗤!”

幽蓝的拂尘刃!精准地刺中了王十三的拳头!发出一声轻响!

然而!预料中的穿透和剧毒侵蚀并未发生!

那足以洞穿精钢、毒毙绝顶的拂尘刃!刺在王十三琉璃般的拳骨上!竟如同撞上了最坚硬的神铁!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幽蓝的剧毒在琉璃金光下!如同遇到克星!瞬间蒸发!消散!

“什么?!”唐妙真瞳孔骤缩!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这这怎么可能?!他的骨头竟然硬到了这种地步?!连拂尘刃都刺不穿?!

就在她心神失守的刹那!

“轰!”

王十三那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琉璃拳头!带着焚尽一切的恐怖力量!狠狠砸在了她的胸口!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唐妙真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列车撞中!身体瞬间弓起!胸骨塌陷!五脏六腑尽碎!鲜血如同喷泉般从口中狂喷而出!

她眼中的疯狂和惊骇瞬间凝固!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向后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城楼的朱红柱子上!柱子轰然断裂!唐妙真如同破布娃娃般滚落在地!气息瞬间断绝!

白莲教佛母毙命!

“佛母!”朱高煦发出绝望的嘶吼!最后的依仗没了!

“杀!”鄂尔哲图抓住机会!金刀挥舞!率领铁浮屠!如同潮水般涌上城头!对方四散奔逃!

“汉王!受死!”王十三目光冰冷!如同死神!一步踏向瘫软在地的朱高煦!

济南城头,血雨腥风。

唐妙真冰冷的尸体倒在断柱旁,宣告着汉王朱高煦最后的依仗彻底崩塌。

鄂尔哲图率领的铁浮屠如同钢铁洪流,席卷城头!残余之人如同丧家之犬,或跪地投降,或跳城逃亡!整个济南城,彻底落入王十三掌控之中!

朱高煦瘫坐在冰冷的城砖上,金甲破碎,披头散发,脸上沾满血污和泥泞。他身边,是几具忠心护卫的尸体。他看着步步逼近的王十三,那双曾经睥睨天下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绝望!如同被逼到悬崖边的困兽!

“王......王大人!饶命!饶命啊!”朱高煦再也顾不得什么亲王尊严!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扑到王十三脚下!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额头撞击在坚硬的城砖上,发出“咚咚”的闷响!瞬间鲜血淋漓!

“本王......不!罪臣知错了!罪臣该死!罪臣该死啊!”

“求王大人开恩!饶罪臣一命!罪臣愿愿献出所有家财!愿交出所有兵权!愿愿向陛下请罪!自请削爵!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回中原!只求只求留一条狗命啊!”

王十三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脚下如同烂泥般的汉王。金骨玉髓之力在体内奔腾,散发着冰冷的杀意。他缓缓抬起脚,用冰冷的战靴,抵住了朱高煦不断磕头的额头。

“饶命?”王十三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不带一丝温度,“朱高煦你还记得那个被你三公子当街强抢的民女吗?”

“本官依法抓了你那禽兽不如的儿子!你竟敢派杀手杀我!”

“若非本王命大!早已成为荒山枯骨!”

“现在你落到本王手里,磕几个头流几滴眼泪就想活命?!”

“你觉得可能吗?!”

“噗通!”朱高煦被王十三的杀气压得瘫软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不,王大人!误会!天大的误会啊!”朱高煦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疯狂嘶喊!

“那都是下面的人擅作主张!罪臣罪臣毫不知情啊!”

“是那个该死的刘彪!他他为了讨好本王!私自派人追杀大人!罪臣罪臣真的不知道啊!”

“罪臣罪臣愿意交出刘彪!将他千刀万剐!给大人出气!只求大人饶罪臣一命!”

“不知情?”王十三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脚下微微用力!

“咔嚓!”朱高煦的额头骨发出轻微的碎裂声!鲜血瞬间染红了王十三的战靴!

“啊!”朱高煦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朱高煦!你当本王是三岁孩童?!”王十三声音冰冷刺骨,“没有你的手令!他们敢动本王一根汗毛?!你还想狡辩?!”

死亡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死死缠绕着朱高煦的心脏!他知道!王十三根本不信他的鬼话!磕头求饶没有用!推卸责任也没有用!王十三铁了心要杀他!

“不!不!王大人!等等!等等!”朱高煦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猛地抬起头!不顾额头的剧痛!死死盯着王十三!声音嘶哑而急促!

“本王不!罪臣罪臣有话说!有惊天秘密!”

“关于关于陛下!关于建文帝!”

“还有关于你王十三!”

“嗯?!”王十三眼神一凝!抵在朱高煦额头的脚微微一顿!建文帝?!洪熙帝?!还有关于自己?!朱高煦想说什么?!

鄂尔哲图站在王十三身后,眼神锐利如鹰!他不动声色地握紧了腰间的金刀!一股无形的气机,悄然锁定了朱高煦的咽喉!只要他敢有丝毫异动!立刻毙命!

“说!”王十三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倒要看看!这垂死的汉王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王大人!你可知当年靖难之役建文帝真的死了吗?!”朱高煦语出惊人!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不!他没死!”

“他被父皇秘密囚禁了!就在就在紫禁城玄武湖底的‘潜龙渊’!”

“父皇根本不敢杀他!因为建文帝手里握着太祖爷留下的‘龙鳞秘册’!上面记载着太祖爷真正的传位遗诏!还有太祖爷屠杀功臣!篡改史书的所有证据!”

“父皇怕了!他怕遗诏曝光!他怕天下大乱!他怕自己得位不正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什么?!”王十三瞳孔骤缩!建文帝没死?!被囚禁在玄武湖底?!龙鳞秘册?!太祖遗诏?!这这简直是石破天惊!足以颠覆整个大明王朝的根基!

鄂尔哲图眼中也闪过一丝骇然!他握刀的手,微微颤抖!这秘密太可怕了!

“还有洪熙帝!朱高炽!”朱高煦看着王十三震惊的表情,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语速更快!声音更加疯狂!

“你以为他是什么仁厚之君?!狗屁!”

“他比父皇更狠!更毒!”

“当年你被追杀你以为他不知道吗?!”

“不!他知道!他全都知道!”

“他默许了!甚至暗中推波助澜!”

“因为因为他也怕!他怕你!王十三!”

朱高煦死死盯着王十三的眼睛,声音如同厉鬼嘶嚎:

“他怕你崛起太快!怕你功高震主!怕你成为第二个蓝玉!第二个鄂尔哲图!”

“他早就想除掉你了!只是只是你运气好!命硬!一次次躲过了!”

“这次这次汉王叛乱你以为他真的那么信任你?!那么信任鄂尔哲图?!”

“不!你来山东就是就是借刀杀人!他想让你和本王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利!”

“他才是最想让你死的人!”

“轰!”

朱高煦的话!如同惊雷般在王十三脑海中炸响!洪熙帝默许了追杀?!甚至想借刀杀人?!这这怎么可能?!自己为他平叛!为他征战!为他出生入死!他竟然想除掉自己?!

难道自己与鄂尔哲图的秘密关系已被知晓?

这朱高炽不简单啊!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和愤怒!如同毒蛇般噬咬着王十三的心脏!他眼中金光爆射!杀意如同实质般弥漫!脚下的力量不自觉地加重!

“咔嚓!”朱高煦的额头骨再次碎裂!鲜血狂涌!他发出凄厉的惨叫!

“证据!”王十三声音嘶哑!如同受伤的野兽!“没有证据本王现在就捏碎你的脑袋!”

“证据?!有!有!”朱高煦痛得浑身抽搐!但死亡的恐惧让他爆发出最后的疯狂!他猛地撕开自己破碎的金甲!从贴身的亵衣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用油布层层包裹的物件!

“看!这就是证据!”

他颤抖着!一层层剥开油布!露出里面一片巴掌大小、通体漆黑、闪烁着幽冷金属光泽、边缘锋利如刀、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蝇头小字的奇异鳞片!

“这就是‘龙鳞秘册’的其中一片!”

“上面记载着当年父皇囚禁建文帝的密旨!还有洪熙帝默许追杀你的密令!上面有他的私印!”

“王大人!你看!你看啊!”

朱高煦高高举起那片漆黑的龙鳞!在昏暗的天光下!鳞片上幽光流转!那些蝇头小字!清晰可见!虽然无法细辨内容!但那独特的材质!那古老的纹路!那隐隐散发出的、令人心悸的龙气威压!无不昭示着此物非凡!

王十三的目光!瞬间被那片龙鳞吸引!他体内的金骨玉髓!竟不受控制地微微震动!仿佛与那龙鳞产生了某种奇异的共鸣!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让他心神剧震!这这龙鳞是真的?!

鄂尔哲图眼中精光爆射!他死死盯着那片龙鳞!呼吸都变得急促!龙鳞秘册!太祖遗诏!建文帝!洪熙帝!

“王大人!罪臣罪臣愿将此鳞献于大人!”朱高煦如同献宝般,将龙鳞高高举起,声音带着极致的谄媚和恐惧,“只求大人饶罪臣一命!罪臣罪臣愿为大人鞍前马后!做牛做马!助大人成就大业!”

王十三缓缓收回抵在朱高煦额头的脚。他伸出手,一股无形的吸力爆发!那片漆黑的龙鳞,瞬间落入他的掌心!

入手冰凉!沉重!鳞片上的小字,清晰映入眼帘!

“囚建文于玄武湖底潜龙渊永世不得出。”

“锦衣卫王十三桀骜难驯有蓝玉之姿可借汉王之手除之密令血滴子便宜行事。”

落款处!赫然是一个朱红色的、带着独特龙纹的洪熙帝私印!

“轰!”

一股滔天的怒火!混合着冰冷的杀意!如同火山般在王十三胸中爆发!金骨玉髓之力不受控制地沸腾!周身金光暴涨!恐怖的气势席卷城头!周围的士兵被震得连连后退!眼中充满了惊骇!

“朱高炽!”王十三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冰冷刺骨!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他死死攥着那片龙鳞!指节发白!鳞片边缘的锋刃,割破了他的掌心!鲜血流淌!染红了漆黑的鳞片!他却浑然不觉!

原来是真的!

“大人!息怒!”鄂尔哲图上前一步!声音低沉而急促!他感受到了王十三那几乎要焚灭一切的怒火和杀意!“此物事关重大!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王十三猛地转头!眼中金光如同燃烧的太阳!死死盯着鄂尔哲图!“鄂尔哲图!你听到了吗?!朱高炽他想杀我!他早就想杀我!”

“大人!”鄂尔哲图单膝跪地!声音斩钉截铁!“臣听到了!但越是此时!越需冷静!”

“龙鳞秘册!建文帝!太祖遗诏!洪熙帝密令!此乃惊天秘辛!亦是无上利器!”

“大人!此物在手!天下唾手可得!”

“但此刻!济南城破!汉王被擒!天下瞩目!若大人此刻杀了汉王!或是泄露此秘恐打草惊蛇!引来滔天大祸!”

“请大人三思!”

王十三看着跪在面前的鄂尔哲图!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忠诚和炽热的野心!胸中的怒火,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瞬间冷静了几分!鄂尔哲图说得对!这龙鳞秘册是利器!也是催命符!一旦泄露洪熙帝绝不会放过自己!甚至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人灭口!

他低头!看着手中染血的龙鳞!看着脚下如同烂泥般、眼中充满希冀的朱高煦!一个冰冷而残酷的计划瞬间在脑海中成型!

“朱高煦”王十三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你很好。”

“这片龙鳞本官收下了。”

“你的命本官也可以饶了。”

“谢大人!谢大人不杀之恩!”朱高煦狂喜!如同从地狱爬回人间!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罪臣罪臣定当”

“但是。”王十三打断了他,声音如同寒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你勾结白莲!祸乱天下!屠戮百姓!罪无可赦!”

“本官要将你押解回京!交由陛下亲自发落!”

“至于这片龙鳞。”王十三将龙鳞收入怀中,冷冷道,“和你刚才说的那些疯言疯语”

“本王一个字都没听见!”

“你明白吗?!”

朱高煦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押解回京?!交由朱高炽发落?!那那和死有什么区别?!朱高炽会放过他吗?!还有龙鳞秘册他刚才说的那些话王十三要让他永远闭嘴?!

“不!不!王大人!你不能这样!”朱高煦惊恐地尖叫起来!“你答应饶我一命的!你不能把我交给朱高炽!他会杀了我的!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还有龙鳞!秘册!你你难道不想知道更多吗?!建文帝!太祖遗诏!我我可以告诉你!我都告诉你!只要你放了我!”

“聒噪!”王十三眼中寒光一闪!一股无形的威压轰然爆发!将朱高煦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鄂尔哲图!”

“臣在!”

“汉王朱高煦!勾结白莲罪大恶极!即刻押入囚车!严加看管!待本官亲自押解回京!”

“至于他身边的亲卫。”王十三目光扫过地上那几具尸体,声音冰冷,“全部处理掉!一个不留!”

“遵命!”鄂尔哲图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猛地起身!金刀一挥!

“来人!将汉王押入囚车!”

“其余人等清理战场!凡汉王亲卫格杀勿论!”

“不!王十三!你背信弃义!你不得好死!”朱高煦被两名铁浮屠士兵粗暴地拖起!他疯狂挣扎!嘶声咒骂!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绝望!他知道自己完了!彻底完了!王十三根本没打算放过他!把他交给朱高炽就是让他死!而且是死无对证!王十三要独吞龙鳞秘册的秘密!

“噗嗤!噗嗤!”

几声利刃入肉的闷响!朱高煦身边那几具忠心护卫的尸体,被铁浮屠士兵毫不犹豫地补刀!确保死透!城头上,所有目睹了刚才一幕的士兵(多为鄂尔哲图心腹),都被迅速隔离!严令封口!

王十三站在血染的城头,看着被拖走的朱高煦,看着怀中那片冰冷的龙鳞,眼中金光流转,深邃如渊。愤怒、杀意、野心、算计种种情绪在他心中交织翻腾!最终化为一片冰冷的平静和掌控一切的决断!

“朱高炽你想杀我?”

“汉王你想活命?”

“呵呵”

“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帝位龙椅”

“本官要定了!”

济南城破!汉王被擒!叛乱平定!消息传回京城!举国欢腾!洪熙帝朱高炽龙颜大悦!对“忠肝义胆”、“力挽狂澜”的顺恭王王十三和鄂尔哲图,大加封赏!王十三“忠臣良将”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

九月,密室。

烛火摇曳,映照着王十三冷峻的面容。他指尖摩挲着那片漆黑的龙鳞,冰凉的触感如同毒蛇的信子,缠绕着他的心神。鳞片上那蝇头小字,洪熙帝朱高炽的私印,如同烧红的烙铁,灼烧着他的理智。

“建文帝玄武湖底潜龙渊。”王十三低声自语,眼中金光流转,杀意与野心交织。汉王朱高煦的供词,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一个足以颠覆整个帝国的潘多拉魔盒!但这钥匙的另一端,连接的是无上权柄?还是万丈深渊?

“王爷!”鄂尔哲图推门而入,脸色凝重,“汉王朱高煦死了!”

“死了?”王十三眼神一凝,“怎么死的?何时?”

“就在押解回京的路上!途径德州驿站!暴毙身亡!”鄂尔哲图声音低沉,“仵作查验表面看是心脉骤停!但臣仔细查过!他是中毒!一种极其罕见、无色无味的慢性剧毒!此毒发作缓慢,可潜伏数日乃至数月!一旦引动心脉立断!神仙难救!而且死后几乎不留痕迹!”

王十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好手段!好狠的心!朱高炽你果然坐不住了!”

“王爷!汉王暴毙!死无对证!他临死前说的那些话还有这片龙鳞。”鄂尔哲图眼中闪过一丝忧色,“恐怕陛下那边已经起了疑心!甚至已经动手了!”

“疑心?”王十三把玩着龙鳞,眼中寒光闪烁,“他何止是疑心?他这是在灭口!在警告!”

“汉王押解回京,必然要经过三法司会审!他怕汉王在公堂之上说出不该说的话!尤其是这片龙鳞的存在!”

“所以他等不及了!必须在路上让汉王永远闭嘴!”

“这毒怕是早就下在了汉王身上!只等时机一到杀人灭口!”

“王爷!那我们”鄂尔哲图眼中杀机一闪,“汉王已死!龙鳞秘辛死无对证!我们要不要......”

“不!”王十三抬手打断他,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汉王死了但秘密还在!”

“建文帝还在玄武湖底!”

“龙鳞秘册其他部分还在!”

“朱高炽他越是想掩盖!就越是证明这些秘密是真的!而且至关重要!”

“我们的机会来了!”

深夜。紫禁城西苑,玄武湖畔。

月色朦胧,湖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巍峨的宫墙,静谧中透着森严。王十三一身夜行衣,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湖畔一座废弃的水榭旁。鄂尔哲图、叶孤白、哈日,几名高手,如同几道影子,潜伏在四周,气息内敛如渊。

“此地守卫森严!”叶孤白传音入密,“明哨三处!暗桩七处!还有一股极其隐晦的气息在湖底深处!很强!”

“是‘潜龙卫’!”王十三眼神锐利如鹰,“朱高炽果然在此地布下了重兵!看来汉王所言非虚!”

“叶孤白你等几人!负责引开外围守卫!制造混乱!记住!只伤不杀!不可暴露身份!”

“鄂尔哲图!随本王下湖!”

“遵命!”众人齐声应诺!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轰!”

“有刺客!”

“保护湖心亭!”

远处!火光冲天!喊杀声骤起!叶孤白剑气纵横!哈日巫火焚天!瞬间搅乱了玄武湖外围的防御!大批侍卫被吸引过去!

“走!”王十三与鄂尔哲图对视一眼!两人如同离弦之箭!悄无声息地潜入冰冷的湖水之中!金骨玉髓之力运转!隔绝寒气!气息内敛!如同两条游鱼!向着湖心深处潜去!

湖底幽暗!水草摇曳!淤泥沉积!王十三手持龙鳞!那漆黑的鳞片在幽暗的水底,竟散发出微弱的幽光!仿佛受到某种牵引!鳞片上的纹路微微发烫!指向一个方向!

“这边!”王十三传音!两人循着鳞片的指引!穿过一片茂密的水草!绕过几处暗礁!最终停在了一处巨大的、布满青苔和水垢的青铜闸门前!

闸门高达三丈!宽约两丈!通体由青铜铸造!上面雕刻着古老的蟠龙纹饰!散发着沧桑厚重的气息!闸门紧闭!严丝合缝!仿佛与湖底岩石融为一体!若非龙鳞指引!绝难发现!

“潜龙渊入口!”王十三眼中精光爆射!他尝试推动闸门!纹丝不动!闸门之上!隐隐有能量波动流转!显然设有强大的禁制!

“让开!”鄂尔哲图低喝一声!金刀出鞘!刀身之上!蒙古龙气混合着绝顶内力!轰然爆发!一道璀璨的金色刀罡!撕裂水流!狠狠劈在青铜闸门之上!

“铛!!!”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在水底炸响!水流激荡!泥沙翻滚!青铜闸门剧烈震动!但仅仅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禁制光芒流转!瞬间修复!

“好强的禁制!”鄂尔哲图脸色微变!

“用这个!”王十三将手中的龙鳞!猛地按在闸门中央一处不起眼的凹槽内!

“嗡!”

龙鳞幽光大盛!与闸门上的蟠龙纹饰瞬间产生共鸣!一道道玄奥的符文在闸门上亮起!如同活过来一般!缓缓流转!禁制光芒开始减弱!

“有门!”王十三心中一喜!与鄂尔哲图同时发力!金骨玉髓之力与蒙古龙气轰然爆发!

“轰隆隆隆!”

沉重的青铜闸门!在两人恐怖的力量下!缓缓向内开启!露出一条幽深、黑暗、散发着阴冷潮湿气息的水下甬道!

“进!”王十三毫不犹豫!率先冲入甬道!鄂尔哲图紧随其后!两人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青铜闸门在他们身后缓缓闭合!

甬道漫长而曲折!深入湖底岩层!两侧石壁湿滑!刻满了古老的符咒!散发着镇压和禁锢的气息!空气稀薄!弥漫着腐朽和绝望的味道!

王十三和鄂尔哲图屏息凝神!金骨玉髓之力运转到极致!隔绝着那股令人心悸的阴寒死气!两人如同两道幽灵!在黑暗中急速穿行!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隐隐传来微弱的光亮!还有一阵阵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喘息声!

甬道尽头!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人工开凿的石窟!呈现在两人面前!石窟顶部!镶嵌着几颗散发着幽光的夜明珠!光线昏暗!勉强照亮四周!石窟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由寒铁铸造的囚笼!囚笼内!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枯瘦如柴的身影!被粗大的铁链锁住四肢!固定在冰冷的石壁上!他就是建文帝朱允炆?!

王十三瞳孔骤缩!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剧震!这就是曾经的大明天子?!如今竟被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湖底深渊?!如同待宰的牲畜?!

“谁在那里?!”囚笼中的人影猛地抬起头!乱发下!露出一双浑浊、惊恐、却又带着一丝疯狂的眼睛!“是高炽派你们来的吗?!又要又要折磨朕了吗?!来啊!杀了我!杀了我!”他嘶哑地咆哮着!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建文帝陛下?”王十三上前一步!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陛下?!哈哈哈哈哈!”朱允炆发出凄厉的狂笑!“陛下?!朕早就不是陛下了!朕是阶下囚!是是你们朱家的耻辱!”

“朕是朱允炆!”他死死盯着王十三!眼中燃烧着怨毒的火焰!“你是谁?!朱高炽的走狗?!还是朱棣的余孽?!”

“我不是朱高炽的人!”王十三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朱允炆一愣!随即疯狂大笑!“哈哈哈!救我?!笑话!天大的笑话!”

“朱棣!朱高炽!他们父子囚禁朕几十年!折磨朕几十年!就是为了太祖爷留下的‘龙鳞秘册’!”

“他们他们找不到!永远也找不到!”

“秘册早就被朕毁了!哈哈哈哈!毁了!”他状若疯癫!疯狂地拉扯着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毁了?”王十三眼神一凝!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那片漆黑龙鳞!“那这是什么?!”

幽暗的光线下!那片漆黑的龙鳞!散发着独特的幽光!鳞片上的纹路!清晰可见!

“龙鳞?!”朱允炆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笑声戛然而止!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片龙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不不可能!龙鳞秘册明明被朕......”

“被你怎么了?!”王十三步步紧逼!“朱允炆!告诉我!龙鳞秘册在哪里?!太祖遗诏在哪里?!”

“你到底是谁?!”朱允炆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一丝微弱的希望!“你怎么会有龙鳞?!”

“我是谁不重要!”王十三声音冰冷!“重要的是我能救你出去!也能让你永远留在这里!生不如死!”

“告诉我!秘册在哪里?!遗诏在哪里?!否则”王十三眼中杀机一闪!金骨玉髓之力微微释放!一股恐怖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石窟!

“不,不要杀我!我说!我说!”朱允炆被那恐怖的威压吓得魂飞魄散!彻底崩溃!“秘册秘册没毁!它它被朕藏在。。。。。。”

他猛地指向石窟深处!一处不起眼的、布满青苔的石壁!

“就在那后面!有有一个暗格!秘册就在里面!”

“太祖遗诏也在里面!”

“鄂尔哲图!”王十三眼神一厉!

“是!”鄂尔哲图金刀一挥!一道凌厉的刀气劈向石壁!

“轰!”

石壁碎裂!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里面赫然放着一个由紫檀木打造、镶嵌着金边、散发着古老气息的玉匣!

“龙鳞秘册!”王十三眼中精光爆射!一步踏出!伸手抓向玉匣!

“嗡!”

就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玉匣的瞬间!玉匣之上!猛地爆发出刺目的金光!一股浩瀚、威严、如同帝王震怒般的恐怖威压!轰然降临!同时!一道凌厉无匹的金色剑气!如同蛰伏的巨龙!从玉匣中激射而出!直刺王十三眉心!速度之快!威力之强!远超想象!

“不好!”王十三脸色剧变!他没想到这玉匣竟有如此恐怖的禁制!仓促之间!金骨玉髓之力疯狂运转!双拳交叉!护在身前!

“铛!!!”

金色剑气狠狠撞在王十三的双臂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火星四溅!王十三如遭重击!闷哼一声!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狠狠撞飞!重重砸在石壁上!双臂剧痛!金骨玉髓竟被斩出两道深可见骨的剑痕!鲜血淋漓!

“主上!”鄂尔哲图大惊失色!金刀狂舞!斩向那道金色剑气!然而!剑气灵动如龙!轻易避开刀锋!一个盘旋!再次射向王十三!杀意凛然!

“噗嗤!”王十三强忍剧痛!身体猛地一侧!剑气擦着他的肩膀掠过!带起一蓬血花!在他身后的石壁上!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孔洞!

“该死!是太祖的‘天子剑气’!”王十三瞬间认出了这恐怖的剑气!这是太祖朱元璋留下的护宝禁制!蕴含着帝道龙气!威力无穷!

“鄂尔哲图!拖住它!”王十三厉喝!同时!他眼中金光爆射!不顾伤势!再次扑向玉匣!这一次!他不再用手去抓!而是将手中的那片漆黑龙鳞!狠狠按在玉匣之上!

“嗡!”

玉匣上的金光瞬间黯淡!那道凌厉的金色剑气!仿佛失去了目标!在空中盘旋不定!发出不甘的嗡鸣!

“就是现在!”王十三眼中寒光一闪!一把抓住玉匣!收入怀中!

“吼!”失去目标的“天子剑气”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猛地调转方向!化作一道金色闪电!直刺囚笼中的朱允炆!显然!它判断朱允炆是“背叛者”!

“不!”朱允炆发出绝望的惨叫!

“噗嗤!”

金色剑气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寒铁囚笼!洞穿了朱允炆的胸膛!鲜血喷溅!朱允炆身体猛地一僵!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解脱?他死了!被太祖留下的剑气亲手诛杀!

“走!”王十三看也不看朱允炆的尸体!强忍剧痛!抓起玉匣!与鄂尔哲图化作两道流光!冲向甬道出口!身后!那道失去目标的“天子剑气”在石窟中疯狂肆虐!将整个石窟搅得天翻地覆!碎石纷飞!

两人冲出甬道!冲出青铜闸门!冲出玄武湖!刚在湖畔现身!

“嗖嗖嗖!”

无数道破空声响起!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暴雨般覆盖而来!同时!数十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四面八方扑来!气息阴冷!杀意凛然!正是洪熙帝的秘密力量“潜龙卫”!

“王爷!我们被包围了!”鄂尔哲图金刀狂舞!格挡箭矢!

“哼!朱高炽果然在这里等着我们!”王十三眼中寒光爆射!他猛地将手中的玉匣!抛向远处!同时厉喝:“秘册在此!想要就来拿!”

玉匣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瞬间吸引了所有潜龙卫的注意!他们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扑向玉匣!

“走!”王十三与鄂尔哲图趁机!施展身法!如同两道轻烟!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混乱的潜龙卫和那个被争抢的空玉匣!

密室。

王十三脱下夜行衣,露出被剑气撕裂、鲜血淋漓的肩膀。鄂尔哲图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伤口,脸色凝重。

“主上!那玉匣是空的?!”鄂尔哲图难以置信!

“空的?”王十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从怀中缓缓掏出一物!不是玉匣!而是一卷由数片漆黑龙鳞串联而成的古卷!龙鳞之上!密密麻麻刻满了蝇头小字!散发着古老而威严的气息!

“龙鳞秘册在这里!”王十三眼中金光流转,“那个玉匣不过是障眼法!真正的秘册被朱允炆缝在了自己的皮肉之下!他临死前指的那个方向是陷阱!也是暗示!”

鄂尔哲图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那卷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龙鳞秘册!又看了看王十三肩头深可见骨的剑伤!心中充满了震撼!王爷竟然在那种情况下还能识破朱允炆的伎俩!夺走真正的秘册!这份心机!这份胆魄!简直鬼神莫测!

王十三缓缓展开龙鳞秘册!目光扫过上面的文字!他的脸色从凝重到震惊再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喜和冰冷的杀意!

“太祖遗诏传位于皇太孙朱允炆。”

“诛杀功臣蓝玉案胡惟庸案真相。”

“还有朱棣篡位弑君囚禁建文帝。”

“以及最重要的。”

王十三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秘册最后几片龙鳞上!那上面记载着一个足以让整个大明王朝天翻地覆的惊天秘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王十三猛地合上秘册!眼中金光爆射!如同燃烧的太阳!

“朱高炽朱棣你们完了!”

“这江山该换主人了!”

洪熙元年,秋。

漠北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卷过残破的长城隘口。紫禁城内,洪熙帝朱高炽正为财政拮据、朝堂纷争焦头烂额,试图推行他的“仁政”,休养生息。然而,遥远的北方边境,一场酝酿已久的风暴,已悄然降临!

宣府,洗马林堡。

夜色如墨,寒风呼啸。堡墙上,值守的士兵缩着脖子,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和拖欠的军饷。堡门处,当值的正是宣府左卫指挥佥事王振。他并非勋贵出身,靠着敢打敢拼才爬到今天的位置,却始终被郭英后裔等勋贵将门排挤,晋升无望,心中怨气早已堆积如山。

“王大人!有有动静!”一名哨兵惊恐地指向堡外!

“慌什么!”王振斥道,走到垛口望去。只见远处地平线上,隐约有黑影晃动,如同潮水般涌来!紧接着!沉闷的马蹄声如同滚雷!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敌袭!是鞑子!阿鲁台!”哨兵凄厉的嘶喊划破夜空!

“终于来了!”王振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和期待!他猛地拔出腰刀!却不是指向敌人!而是指向了身边的亲兵!

“开堡门!”

“什么?!大人!您”亲兵目瞪口呆!

“开堡门!违令者斩!”王振状若疯魔!一刀劈死身边犹豫的哨兵!

“轰隆隆!”沉重的堡门!在叛徒的刀锋和内应的配合下!轰然洞开!

“杀!”早已等候在外的阿鲁台主力!如同决堤的洪流!在兀良哈三卫骑兵的引导下!发出震天的咆哮!瞬间涌入洗马林堡!守军猝不及防!瞬间被淹没在铁蹄和弯刀之下!火光冲天!惨叫声响彻夜空!

洗马林堡!失守!宣府西侧门户!洞开!

消息如同瘟疫般蔓延!

延绥镇。

都指挥使张质接到宣府告急文书,看着上面“阿鲁台主力突破洗马林堡!直扑居庸关!”的字样,脸色变幻不定。他想起朝廷拖欠的军饷,想起朱棣的训斥,想起洪熙帝收缩防线的旨意最终,他狠狠将文书拍在桌上!

“传令!各堡寨紧闭城门!严防死守!无本官手令不得擅自出兵!”

蓟州镇。

都指挥使赵够看着如雪片般飞来的告急文书,冷汗涔涔。他不敢出击!怕担责!怕失败!只能下令:“加固城防!死守待援!”眼睁睁看着阿鲁台的偏师绕过蓟州防线,直插京畿腹地!

辽东广宁卫。

千户李耽接到辽东都司刘荷的紧急调兵令,要求他率部驰援居庸关!他却阴冷一笑,将调兵令撕得粉碎!“阿鲁台主力在漠北?笑话!他们在宣府!”他故意延迟传递军情!甚至派人误导刘荷派出的援军!为阿鲁台争取时间!

大同镇。

杨家反应最快!

杨洪亲率精锐骑兵!试图拦截阿鲁台主力!然而!阿鲁台主力在王振的引导下!如同狡猾的毒蛇!避开大同、宣府主城!利用延绥张质的观望和蓟州赵够的龟缩!从防线缺口处!长驱直入!直扑居庸关!

居庸关!

这座“天下第一雄关”!此刻却成了风暴的中心!守将浴血奋战!关墙下尸积如山!但阿鲁台主力如同潮水般涌来!兀良哈三卫的骑兵!蒙古的勇士!在阿鲁台的亲自督战下!悍不畏死!云梯!冲车!如同蚂蚁般攀附在关墙上!

“顶住!援军援军马上就到!”守将嘶声怒吼!然而他期待的援军被张质、赵够按兵不动!被李荷误导!迟迟未至!

“轰隆!”

一声巨响!关城一角被炸药轰塌!鞑靼勇士如同饿狼般涌入!

“城破了!”绝望的呼喊响彻关城!

居庸关!这座拱卫京师的最后屏障!在叛徒的出卖和边镇的冷漠中轰然陷落!

居庸关失守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狠狠砸在紫禁城上空!整个京城!瞬间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

“阿鲁台打进来了!”

“居庸关破了!”

“快跑啊!京城守不住了!”

流言四起!人心惶惶!百姓拖家带口!争相出逃!城门拥堵!秩序崩溃!

洪熙帝朱高炽脸色惨白如纸!肥胖的身体剧烈颤抖!他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告急文书!看着地图上那触目惊心的红色箭头!直指京城!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淹没了他!

“废物!都是废物!”他猛地将龙案上的奏折扫落在地!声音嘶哑!“张质!赵够!李荷!还有还有王振那个叛贼!朕要诛他们九族!”

“陛下息怒!”内阁首辅商士奇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当务之急是守城!调兵勤王啊!”

“守城?勤王?”朱高炽惨笑,“京营京营还有多少能战之兵?!边镇边镇还有谁能信?!”

“陛下!”兵部尚书出列,“可急令顺恭王鄂尔哲图!率军星夜驰援!顺恭王忠勇!麾下铁骑冠绝天下!定能解京城之围!”

“对!对!鄂尔哲图!朕的忠臣!朕的肱骨!”朱高炽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爆发出希冀的光芒!“快!拟旨!八百里加急!命顺恭王鄂尔哲图!即刻率本部所有精锐!火速入京勤王!朕封他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节制所有勤王兵马!快!”

顺恭王府。

八百里加急的圣旨!如同烫手的山芋!摆在鄂尔哲图面前。使者跪在地上,额头冷汗涔涔,声音带着哭腔:“王爷!陛下陛下危在旦夕!京城危在旦夕啊!求王爷速速发兵!”

鄂尔哲图端坐主位,面色平静无波。他缓缓展开圣旨,看着上面“天下兵马大元帅”、“节制所有勤王兵马”的字样,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王爷。”使者见鄂尔哲图沉默,心中更加惶恐。

“阿鲁台有多少兵马?”鄂尔哲图淡淡问道。

“据报!不下十万!且有兀良哈三卫助阵!凶悍异常!京城朝不保夕啊!”使者声音颤抖。

“十万。”鄂尔哲图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本王麾下铁骑虽强,然若本王倾巢而出北疆空虚恐有倾覆之危!”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陛下旨意本王自当遵从!然军国大事!需从长计议!容本王点齐兵马!筹措粮草不日即可发兵!”

“不日?!”使者如遭雷击!“王爷!京城等不了啊!陛下等不了啊!”

“放肆!”鄂尔哲图猛地一拍桌子!一股恐怖的威压轰然爆发!使者吓得瘫软在地!“本王自有主张!岂容你在此聒噪!”

“来人!送使者下去休息!好生招待!”鄂尔哲图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使者被“请”了下去!密室中,只剩下鄂尔哲图和他的心腹。

“王爷!”邱铁鹰眼中战意沸腾,“阿鲁台那老狗!竟敢兵临京城!末将请命!率‘铁浮屠’为先锋!踏平他的营寨!”

“是啊!王爷!京城危急!陛下危急!我们不能再等了!”孙力田也急道。

鄂尔哲图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遥望京城方向,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等?”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本王就是要等!”

“等阿鲁台把京城搅得天翻地覆!”

“等朱高炽山穷水尽!”

“等那些首鼠两端的边镇将门看清形势!”

“等这大明的天彻底塌下来!”

他猛地转身!目光扫过众人!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

“传令!”

“全军!进入最高戒备!”

“加固城防!囤积粮草!操练兵马!”

“没有本王命令!一兵一卒!不得擅离驻地!”

“违令者斩!”

“王爷!”叶孤白眼中剑光一闪,“那京城那边。”

“京城?”鄂尔哲图眼中寒光爆射!“让阿鲁台替我们好好‘清理’一下!”

“至于陛下。”他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放心他死不了!”

“但他的江山他的威望他的一切!”

“都将在阿鲁台的铁蹄下化为齑粉!”

“而这正是大人想要的!”

京城,德胜门。洪熙帝朱高炽,这位以仁厚着称的皇帝,此刻身披金甲,在商士奇、夏元吉等重臣和一群脸色惨白的勋贵簇拥下,颤巍巍地登上城楼。

他看着城外!黑压压!无边无际!如同蝗虫般的蒙古骑兵!旌旗蔽日!刀枪如林!阿鲁台的狼头大纛!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一股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陛下龙体为重!此地危险啊!”商士奇声音颤抖。

“危险?”朱高炽看着城下如同蚂蚁般忙碌的守军(京营残兵、临时征召的民壮),看着远处不断逼近的蒙古骑兵,眼中充满了绝望和一丝悲壮!“朕是大明的皇帝!社稷危亡!朕岂能退缩!”

“呜呜呜!”

凄厉的号角声响起!阿鲁台大军!开始攻城了!

“放箭!放箭!”守将嘶声怒吼!

“砰砰砰!”神机营火铳齐射!铅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轰隆隆!”佛郎机炮发出怒吼!炮弹在蒙古骑兵中炸开!人仰马翻!

然而!蒙古骑兵悍不畏死!他们顶着箭雨炮火!如同潮水般涌到城下!云梯!钩索!如同毒蛇般搭上城墙!无数鞑靼勇士!口衔弯刀!疯狂攀爬!

“滚木礌石!金汁!倒!”守军拼死抵抗!滚木礌石砸下!滚烫的金汁泼下!惨叫声!哀嚎声!响彻云霄!城墙下!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杀!”阿鲁台亲自督战!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第一个登上城头者!赏金千两!封万户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蒙古勇士更加疯狂!如同蚂蚁般涌上城墙!城头!瞬间爆发惨烈的白刃战!

“顶住!援军援军马上就到!”洪熙帝站在城楼!声音嘶哑!试图鼓舞士气!然而他心中清楚援军在哪里?!鄂尔哲图他的“忠臣”在哪里?!

“陛下!快看!”一名侍卫惊恐地指向远方!

只见京城西北方向!烟尘滚滚!一支打着“杨”字旗号的骑兵!正奋力冲破蒙古骑兵的阻拦!向德胜门方向杀来!

“是大同杨洪!”有人认出旗号!惊喜高呼!

“杨爱卿!朕的忠臣!”洪熙帝热泪盈眶!

杨洪!这位年轻的将领!率领着大同最后的精锐!如同尖刀般刺入蒙古军阵!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雨纷飞!他们悍不畏死!直扑德胜门!试图为皇帝杀开一条血路!

“拦住他们!”阿鲁台怒吼!调集重兵围堵!

“放他们进来!”洪熙帝嘶声下令!德胜门守军拼死打开一道缝隙!

“轰!”杨洪骑兵如同洪流般涌入城门!然而紧随其后的是无数疯狂的蒙古骑兵!城门失守了!

“保护陛下!”杨洪目眦欲裂!率兵死战!将洪熙帝护在身后!与涌入的蒙古骑兵展开惨烈的巷战!德胜门城楼!瞬间变成了修罗场!

与此同时!京城其他方向!也传来噩耗!

宣府郭家!在得知洗马林堡失守、王振叛变后!家主郭晟亲率宣府最后的力量!试图夺回居庸关!却在关下遭遇阿鲁台主力伏击!全军覆没!郭晟力战殉国!

辽东刘家!在识破李荷的欺骗后!刘荣之子刘聚率辽东铁骑星夜驰援!却被兀良哈三卫骑兵死死缠住!寸步难行!只能眼睁睁看着京城陷入火海!

忠臣!在浴血!在殉国!而叛徒和观望者则在冷眼旁观!甚至暗中窃喜!

德胜门城楼。

洪熙帝在杨洪和残兵的保护下,退守到城楼一角。周围喊杀震天!箭矢横飞!金汁的恶臭混合着血腥味!令人作呕!朱高炽肥胖的身体瘫软在龙椅上,金甲上沾满了血污和尘土,眼神涣散,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鄂尔哲图鄂尔哲图你在哪里?!”他喃喃自语,声音充满了无助和怨恨!“朕封你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你为何不来?!”

“陛下!”杨洪浑身浴血!砍翻一名冲上来的鞑靼勇士!嘶声喊道,“顺恭王他他按兵不动!他背叛了陛下!”

“不可能!”朱高炽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鄂尔哲图是忠臣!是朕的肱骨!他他定是被瓦剌拖住了!定是!”

“陛下!您醒醒吧!”杨洪悲愤交加!“边镇告急文书!八百里加急!他早就收到了!他他就是不来!他在坐视京城陷落!坐视陛下您身陷险境!”

“噗!”朱高炽急怒攻心!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染红了龙袍!他身体剧烈摇晃!眼前阵阵发黑!一股冰冷的绝望!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

“陛下!”杨洪大惊!连忙扶住朱高炽!

“报!”一名浑身是血的锦衣卫千户!连滚带爬地冲上城楼!手中死死攥着一个染血的密匣!

“陛下!顺恭王顺恭王派人送来的!”

“鄂尔哲图?!”朱高炽如同回光返照!猛地抓住密匣!颤抖着打开!

密匣内!没有援兵的承诺!没有请罪的奏折!只有一片漆黑如墨!边缘锋利!散发着冰冷气息的龙鳞!龙鳞之上!蝇头小字!清晰可见!正是洪熙帝朱高炽!默许汉王追杀王十三的密令!还有他囚禁建文帝!图谋龙鳞秘册的证据!

“这......这是”朱高炽如同被五雷轰顶!浑身剧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认得这片龙鳞!他认得上面的字!这是他最深的秘密!最不可告人的罪孽!

“王十三!”朱高炽发出凄厉到极致的嘶吼!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难以置信!“是他!是他!鄂尔哲图和王十三,他们是一伙的!”

“他们早就知道了!他们在报复朕!在在等着朕死!”

“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朱高炽眼前一黑!彻底晕死过去!手中那片染血的龙鳞“当啷”一声!掉落在地!如同他崩塌的皇权!和破碎的帝王之心!

“陛下!”城楼上一片混乱!杨洪目眦欲裂!抱起昏迷的洪熙帝!拼死向城下突围!残存的明军!如同困兽!在蒙古骑兵的绞杀下!节节败退!京城岌岌可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呜呜呜!”

一阵低沉、雄浑、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号角声!如同惊雷般!响彻整个京畿平原!盖过了所有的喊杀声!战鼓声!

所有人!无论是疯狂的蒙古骑兵!还是绝望的明军!都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望向北方!

只见!京城北方!地平线上!一道黑色的钢铁洪流!如同移动的山脉!缓缓出现!旌旗蔽日!刀枪如林!最前方!一杆巨大的玄色龙旗!猎猎作响!旗上!金线绣制的日月山河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散发着统御八荒的帝道威严!旗下!一人身披玄黑龙纹战甲!胯下神骏黑马!手持金刀!眼神冰冷如渊!正是顺恭王!鄂尔哲图!

在他身后!是如同钢铁森林般的“铁浮屠”重步方阵!是如同黑色潮水般的蒙古铁骑!是杀气腾腾的“神机营”火器兵!叶孤白、哈日、邱铁鹰、孙力田等高手!如同众星拱月!拱卫在侧!

“顺恭王!是顺恭王!援军来了!”城头残存的明军!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喜极而泣!

“鄂尔哲图!”阿鲁台脸色剧变!眼中充满了惊骇和一丝恐惧!他没想到!鄂尔哲图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阿鲁台!”鄂尔哲图金刀遥指!声音如同滚滚惊雷!响彻战场!

“尔等蛮夷!犯我天朝!屠戮百姓!罪该万死!”

“本王奉天子明诏!讨逆平叛!”

“今日便是尔等授首之时!”

“全军!冲锋!杀!”

“杀!!!”

震天的怒吼!如同海啸般席卷战场!鄂尔哲图麾下的钢铁洪流!如同苏醒的洪荒巨兽!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狠狠撞入阿鲁台大军的侧翼!

铁浮屠如同移动的堡垒!重甲!长矛!战斧!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蒙古铁骑如同黑色的死亡风暴!弯刀挥舞!箭如雨下!撕裂着混乱的敌阵!

神机营三段击!铅弹如同冰雹!收割着生命!

叶孤白剑气纵横!哈日巫火焚天!邱铁鹰重斧开山!孙力田火器轰鸣!所过之处!如同割草!无人能挡!

阿鲁台大军!瞬间陷入混乱!他们攻城多日!早已疲惫!此刻被养精蓄锐、装备精良的顺恭王大军从侧翼猛攻!阵脚大乱!死伤惨重!

“撤!快撤!”阿鲁台目眦欲裂!他知道大势已去!再打下去全军覆没!他恨恨地看了一眼京城!看了一眼那杆玄色龙旗!调转马头!在亲卫的拼死保护下!仓皇向北逃窜!

兵败如山倒!蒙古大军瞬间崩溃!丢盔弃甲!四散奔逃!兀良哈三卫见势不妙!率先脱离战场!逃回草原!京城之围解了!

然而城楼之上。杨洪抱着昏迷的洪熙帝,看着城外那如同天神般降临的顺恭王大军,看着那杆高高飘扬的玄色龙旗,眼中没有喜悦!只有无尽的冰冷和深深的恐惧!

他知道!这场战争没有胜利者!

阿鲁台败了!但大明也败了!

败给了内忧!败给了猜忌!败给了那个隐藏在顺恭王背后如同深渊般可怕的王十三!

而鄂尔哲图他不是来救驾的!

他是来摘取胜利果实的!

这大明的天终究还是变了!

京城,德胜门外。硝烟尚未散尽,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阿鲁台大军溃败的烟尘仍在北方天际翻腾,而城下,却是另一番景象。

鄂尔哲图麾下的钢铁洪流,肃然列阵。铁浮屠重甲森然,刀枪如林;蒙古铁骑沉默如渊,杀气内敛;神机营火铳锃亮,炮口微抬。这支刚刚碾碎阿鲁台主力的无敌雄师,此刻却如同凝固的雕塑,矗立在紧闭的德胜门前。

城楼上,守军惊魂未定,看着城下这支散发着恐怖威压的军队,眼神复杂,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有难以言喻的恐惧。

“王爷!”邱铁鹰策马上前,看着紧闭的城门,眼中怒火燃烧,“我等浴血奋战!击退阿鲁台!解京城之围!陛下为何不开城门?!难道信不过我们吗?!”

鄂尔哲图端坐马上,玄色龙纹战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泽。他面色平静,眼神深邃如古井,望着那高耸的、布满刀痕箭孔的城门,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信不过?”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不是信不过是不敢信。”

“传令!”

“全军!后撤三里!安营扎寨!”

“没有本王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城门百步!违令者斩!”

“王爷?!”叶孤白、哈日等人面露不解。

“执行命令!”鄂尔哲图声音斩钉截铁!

“是!”众将凛然!军令如山!钢铁洪流缓缓后撤!在德胜门外三里处,扎下连绵营寨!辕门高耸!鹿角森严!俨然一座钢铁堡垒!与紧闭的京城城门,形成冰冷对峙!

消息如同飓风般传遍京城!朝野震动!

“顺恭王救驾有功却被拒之门外?!”

“陛下这是何意?!”

“难道陛下猜忌顺恭王?!”

“刚走豺狼又拒猛虎这这是要逼反忠臣吗?!”

恐慌!猜疑!不安!再次笼罩了刚刚经历战火的京城!

紫禁城。

药味浓郁。洪熙帝朱高炽躺在龙榻之上,脸色蜡黄,气息奄奄。德胜门城楼惊变,吐血昏迷后,他便一病不起,太医束手无策。龙榻旁,内阁首辅商士奇、兵部尚书夏元吉、以及大同总兵杨洪,神色凝重地侍立着。

“咳咳咳咳咳!”朱高炽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鲜血,眼神浑浊,却带着一丝回光返照般的锐利,“鄂尔哲图他还在城外?”

“回陛下顺恭王依旨在城外扎营未未有任何异动”商士奇声音沉重。

“未有任何异动?”朱高炽惨笑一声,眼中充满了悲凉和一丝怨毒,“他在等朕死!”

他猛地抓住商士奇的手!枯瘦的手指如同铁钳!

“杨爱卿!夏爱卿!杨将军!朕不行了!太子年幼!这江山危如累卵!”

“鄂尔哲图狼子野心!他要篡位!”

“那片龙鳞你们都看到了!他早就知道了朕的秘密!他恨朕!他要报复!”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夏元吉老泪纵横。

“保重?!”朱高炽声音嘶哑,“朕时日无多!必须为太子为大明除掉此獠!”

他挣扎着坐起!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拟旨!”

“第一道:明旨!”

“擢升大同总兵杨洪!为‘五军都督府左都督’!加‘太子太保’!统领京营及所有勤王兵马!拱卫京师!”

“擢升商士奇为顾命首辅!辅佐太子监国!”

“第二道:密旨!”朱高炽声音陡然压低!带着刻骨的阴狠!

“赐杨洪尚方宝剑!密令!”

“若鄂尔哲图有丝毫异动!或王十三现身京城!”

“即刻以谋逆罪!诛杀!不必请旨!”

“另!密调山东、河南、南直隶所有精锐卫所兵!星夜入京勤王!合围鄂尔哲图大营!务必将其全歼于城下!”

“陛下!”杨洪跪倒在地!双手颤抖地接过尚方宝剑!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沉重的压力!诛杀顺恭王?!全歼其麾下铁骑?!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鄂尔哲图麾下那可是刚刚击溃阿鲁台十万大军的虎狼之师啊!京营能挡得住吗?!

“杨爱卿,朕知道难为你了。”朱高炽喘息着,死死盯着杨洪,“但为了大明江山!为了太子!你必须做到!”

“鄂尔哲图在城外按兵不动就是在等朕驾崩!等王十三入京!”

“朕要你在他们动手之前!先下手为强!”

“朕会下一道‘安抚’的旨意麻痹他们!”

“你见机行事!务必一击必杀!”

“臣遵旨!”杨洪咬牙!重重叩首!他知道这是一条九死一生的路!但皇命难违!忠君是他杨家的脊梁!

翌日。一道盖着皇帝玉玺、措辞“恳切”的圣旨,由司礼监大太监王瑾,在数百名锦衣卫的护卫下,送到了鄂尔哲图的大营。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顺恭王鄂尔哲图,忠勇无双,力挽狂澜,击退阿鲁台,解京城之围,功在社稷,朕心甚慰!加食邑万户!赐丹书铁券!黄金万两!锦缎千匹!以彰其功!”

“然!京城甫经战乱,流民遍地,疫病恐生,为免惊扰百姓,大军暂驻城外休整。所需粮草辎重,由户部即刻调拨!待城内安顿妥当,朕必亲临大营,犒赏三军!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营中一片死寂。将领们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憋屈!黄金万两?却连城门都不让进?!这分明是羞辱!是猜忌!

“臣鄂尔哲图领旨谢恩!”鄂尔哲图面色平静,单膝跪地,双手接过圣旨。他抬起头,看着王瑾,眼神深邃:“请公公回禀陛下!臣谨遵圣谕!驻军城外!静候陛下‘亲临’!”

王瑾被鄂尔哲图那平静却暗藏锋芒的眼神看得心中一寒,强笑道:“王爷深明大义!陛下定会感念王爷忠心!老奴这就回宫复命!”说罢,匆匆带人离去。

“王爷!这这算什么?!”邱铁鹰怒不可遏!“我们拼死拼活!就换来这?!连城都不让进?!陛下太过分了!”

“就是!这分明是防着我们!”孙力田也愤愤不平!

“王爷!不如”叶孤白眼中剑光一闪!

“闭嘴!”鄂尔哲图猛地转身!眼神如刀!扫过众将!“陛下旨意!即为军令!尔等想抗旨吗?!”

“传令!全军!安心休整!补充粮草!操练兵马!”

“没有本王命令!任何人!不得擅离大营!违令者斩!”

“至于进城”鄂尔哲图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时候未到!”

众将看着鄂尔哲图那深不可测的眼神,心中凛然!不敢再多言!他们知道王爷必有深意!

京城内。暗流涌动。

杨洪手持尚方宝剑,秘密调动京营残兵,收拢各地勤王兵马(多为卫所兵,战力堪忧),在城内各处要道布防!设置陷阱!囤积火油!弓弩!俨然将京城变成了一座巨大的陷阱!目标直指城外的鄂尔哲图大营!和可能出现的王十三!

商士奇则坐镇内阁,以“安抚流民”、“防止瘟疫”为名,严格控制城门出入!严禁任何人靠近鄂尔哲图大营!同时!八百里加急!催促山东、河南、南直隶卫所兵!火速入京!

一张无形的大网!在洪熙帝的密旨下!在杨洪和商士奇的操持下!悄然张开!只等鄂尔哲图或王十三踏入陷阱!

七日后。深夜。紫禁城,丧钟长鸣!响彻夜空!

“陛下驾崩了!”

哀嚎声!哭喊声!瞬间席卷整个京城!洪熙帝朱高炽油尽灯枯!龙驭上宾!

消息如同惊雷!炸响在鄂尔哲图大营!

“王爷!陛下驾崩了!”邱铁鹰冲入中军大帐!

“知道了。”鄂尔哲图端坐案前,看着手中的密报,眼神平静无波,仿佛早有预料。“传令!全军!披甲!备战!”

“备战?!”众将一惊!此时备战?!难道要攻城?!

“不是攻城。”鄂尔哲图缓缓起身,玄甲铿锵!“是有人要来了!”

几乎在丧钟响起的同时!

“报!”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冲入大帐!“王爷!京城九门同时打开!”

“什么?!”众将愕然!陛下刚驾崩!城门就开了?!这什么意思?!

“报!”又一名斥候冲入!“王爷!城内有大队人马打着打着‘靖难’旗号!正向德胜门而来!为首者是是”

“是谁?!”鄂尔哲图眼中精光爆射!

“是是汉王世子朱瞻坦!”

“朱瞻圻?!”众将哗然!汉王世子?!他不是在凤阳高墙内吗?!怎么会在京城?!还打着“靖难”旗号?!靖难?!他想干什么?!学他爷爷朱棣吗?!

“报!”第三名斥候冲入!声音带着惊恐!“王爷!德胜门城楼升起升起白旗!守将守将杨洪率部倒戈!迎接汉王世子入城!”

“轰!”消息如同重磅炸弹!在众将脑海中炸响!杨洪?!那个被陛下临终托孤!赐予尚方宝剑!要诛杀顺恭王的杨洪?!他倒戈了?!迎接汉王世子?!这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鄂尔哲图猛地踏出大帐!遥望德胜门!只见城门洞开!火光冲天!一支打着“靖难”、“清君侧”旗号的军队!正浩浩荡荡涌入城门!为首一人!金甲红袍!意气风发!正是汉王世子朱瞻圻!而他身边!赫然是手持尚方宝剑!却对着朱瞻圻躬身行礼的杨洪!

“杨洪!你这个叛徒!”城楼上!传来商士奇凄厉的怒骂!“陛下待你不薄!你你竟敢勾结汉王余孽!谋逆篡位!你你不得好死!”

“谋逆?”杨洪抬起头!看着城楼上的商士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化为冰冷的决绝!“杨阁老!你错了!”

“本将奉先帝密旨!”

“先帝临终!早已洞悉鄂尔哲图狼子野心!然太子年幼!难以制衡!”

“故!先帝密旨!命本将若京城有变!可迎汉王世子入京!以‘靖难’之名!清君侧!诛权臣!保大明江山!”

“本将今日所为!正是奉旨行事!”

“你胡说!”商士奇气得浑身发抖!“先帝怎会下此乱命!”

“是不是乱命!阁老看看这个!”杨洪猛地举起手中一道明黄色的圣旨!正是洪熙帝临终前交给他的那道“密旨”!

“先帝密旨在此!尔等!还不跪迎!”

城楼守军!京营士兵!看着那道明黄的圣旨!看着杨洪手中的尚方宝剑!再看看城下杀气腾腾的“靖难”大军!瞬间军心崩溃!纷纷跪倒在地!

“杨洪!你你竟敢篡改圣旨!”商士奇目眦欲裂!

“篡改?”杨洪冷笑,“阁老你才是蒙蔽圣听!勾结权臣!意图谋害忠良!祸乱朝纲的奸佞!”

“来人!将逆贼商士奇!拿下!”

“保护阁老!”忠于商士奇的侍卫拼死抵抗!城楼之上!瞬间爆发混战!

德胜门外。鄂尔哲图大营。众将看着城内突如其来的惊天巨变!目瞪口呆!汉王世子?!杨洪倒戈?!奉旨靖难?!这这反转来得太快!太匪夷所思!

“王爷!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邱铁鹰声音都在颤抖!

“怎么回事?”鄂尔哲图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掌控一切的弧度,“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已!”

“杨洪他奉的确实是陛下的密旨。”

“只不过那道密旨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假的?!”众将骇然!

“真正的密旨。”鄂尔哲图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卷轴!正是洪熙帝驾崩前!由“影卫”从宫中偷换出来的那份命杨洪诛杀顺恭王和王十三的密旨!

“在这里!”

“杨洪手中那份是大人命人伪造的!”

“目的就是让杨洪亲手打开城门!亲手将汉王世子这最后的隐患引入京城!”

“然后。”鄂尔哲图眼中寒光爆射!“一网打尽!”

“传令!”

“全军!进城!”

“目标!”

“诛汉王余孽!清君侧!护太子!正朝纲!”

“吼!!!”

震天的怒吼!响彻云霄!鄂尔哲图金刀前指!钢铁洪流!如同决堤的怒涛!涌向洞开的德胜门!

城内!朱瞻圻正志得意满!在杨洪的“护卫”下!准备直扑皇宫!登基称帝!商士奇已被拿下!京营群龙无首!大局已定!

“报!世子殿下!不好了!顺恭王大军进城了!”

“什么?!”朱瞻圻脸色剧变!猛地看向杨洪!“杨洪!你!”

“世子殿下!末将也是奉命行事!”杨洪眼中闪过一丝愧疚!随即化为决绝!他猛地拔出尚方宝剑!指向朱瞻圻!“逆贼朱瞻圻!假传圣旨!图谋篡位!罪该万死!众将士!随本将!诛杀逆贼!”

“杀!”杨洪麾下士兵!瞬间倒戈!杀向朱瞻圻的“靖难”军!

“杨洪!你这个反复小人!”朱瞻圻目眦欲裂!拔剑迎战!

城内!瞬间陷入混战!朱瞻圻的叛军!杨洪的倒戈军!忠于商士奇的残兵!乱成一团!

“轰隆隆!”

就在此时!鄂尔哲图的铁骑!如同钢铁洪流!涌入城门!所过之处!摧枯拉朽!无论是朱瞻圻的叛军!还是杨洪的倒戈军!或是其他乱兵!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土鸡瓦狗!瞬间被碾碎!被冲垮!

“朱瞻圻!受死!”鄂尔哲图金刀如电!直取朱瞻圻!

“保护世子!”朱瞻圻的亲卫拼死阻拦!

“挡我者死!”鄂尔哲图刀光如匹练!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雨纷飞!

“噗嗤!”金刀划过!朱瞻圻的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喷溅!这位做着皇帝梦的汉王世子!毙命当场!

“逆贼伏诛!降者不杀!”鄂尔哲图怒吼!声震全城!

残余的叛军!看着如同魔神般的鄂尔哲图!看着那支无敌的铁骑!瞬间崩溃!纷纷跪地投降!

混乱平息!京城再次被掌控!但这一次!掌控它的是顺恭王鄂尔哲图!

皇宫。

年幼的朱瞻埈被太监抱上龙椅,瑟瑟发抖。商士奇被释放,老泪纵横。满朝文武,惊魂未定,看着龙椅旁那道玄甲染血、如同山岳般矗立的身影鄂尔哲图!

“逆贼朱瞻圻!勾结杨洪!篡改圣旨!图谋篡位!已被本王诛杀!”鄂尔哲图声音如同雷霆!响彻大殿!“杨洪虽受蒙蔽!念其最后倒戈!诛杀朱瞻圻有功!免其死罪!削职为民!永不叙用!”

“至于先帝密旨。”鄂尔哲图缓缓展开手中那份真正的密旨!上面“诛杀顺恭王、王十三”的字样!触目惊心!

“此乃奸佞商士奇!蒙蔽圣听!假传圣意!意图构陷忠良!祸乱朝纲!”

“商士奇!你可知罪?!”

“噗通!”商士奇瘫倒在地!面如死灰!他看着鄂尔哲图手中那份本该在杨洪手中的密旨!瞬间明白了一切!他被利用了!被当成了清除汉王余孽和他商士奇自己的棋子!这背后是王十三!是鄂尔哲图!布下的惊天大局!

“臣......”商士奇嘴唇哆嗦!一个字也多说不出来!

“拖下去!打入天牢!交由三法司严审!”鄂尔哲图金刀一挥!不容置疑!

处理完“逆党”!鄂尔哲图转身!面向龙椅上的小皇帝!和满朝文武!声音低沉而威严:

“陛下年幼!奸佞当道!社稷危殆!”

“本王!受先帝厚恩!蒙陛下信赖!临危受命!清君侧!正朝纲!”

“自今日起!本王奉先帝遗诏!加封‘摄政王’!总揽朝政!辅佐幼主!”

“凡军国大事!悉决于本王!”

“尔等可有异议?!”

鄂尔哲图目光如电!扫视群臣!恐怖的威压!混合着血腥气!笼罩整个大殿!群臣噤若寒蝉!无人敢抬头!更无人敢有异议!

“臣等参见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山呼海啸般的朝拜声!响彻奉天殿!

鄂尔哲图立于丹陛之上!玄甲映着烛火!如同魔神!他目光扫过匍匐在地的群臣!扫过龙椅上瑟瑟发抖的小皇帝!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掌控一切的弧度!

这京城!这朝堂!这天下终于落入了王十三的掌心!而他鄂尔哲图便是大人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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