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班的空气里还残留着圣哉“堡垒”散发的微弱臭氧味,以及紫苑“爱之奉献”炖菜那阴魂不散的恐怖余韵。然而,当《卖火柴的小女孩》的剧目确定,尤其是利姆鲁拍着史莱姆胸脯保证会带来“充满希望的温暖结局”后,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期待与荒诞感的活力开始在教室里滋生。
塞巴斯·蒂安站在讲台一侧,如同最完美的背景板,银发管家纹丝不动,只有锐利的红瞳默默注视着即将上演的“角色争夺战”。主持大局的重任,自然落在了班长利姆鲁肩上。
利姆鲁深吸一口气,蓝色的头发在透过窗户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有朝气。他拍了拍手,吸引大家注意:“好!既然剧目已定,接下来就是激动人心的角色分配时间了!为了公平和效率,我们采取竞选制!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和角色契合度,踊跃报名!当然,最终决定权…嗯…会综合大家的意见和我这个班长的判断!”他努力让语气显得民主又权威。
“首先!”利姆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毫无疑问的核心主角——卖火柴的小女孩!这个角色需要纯净、善良、在寒冷中依然心怀希望的气质!我认为,爱蜜莉雅同学是不二人选!大家觉得呢?”
利姆鲁话音刚落——
“同意!”
“赞成!”
“爱蜜莉雅姐姐最适合了!”
“除了爱蜜莉雅小姐还有谁能演?”
“利姆露大人英明!”
几乎是瞬间,教室里响起了整齐划一、毫无异议的赞同声!朱菜温柔地笑着点头,塞拉斯用力鼓掌,娜娜莉露出由衷的笑容,连因特古拉都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表示认可。紫苑虽然有点遗憾不能把“爱”直接塞给小女孩(指炖菜),但也觉得爱蜜莉雅的形象无比契合。迪亚波罗更是优雅躬身:“爱蜜莉雅小姐的圣洁光芒,正是指引迷途羔羊(指小女孩)的希望灯塔!利姆露大人慧眼如炬!”
爱蜜莉雅的脸颊瞬间染上红霞,像熟透的苹果,银色的长发似乎都因羞涩而微微发光。她站起身,双手紧张地交握在胸前,紫绀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惊喜和感动的光芒,还有一丝坚定:“谢…谢谢大家!我一定会努力演好她!把那份对温暖的渴望演出来!”
“很好!全票通过!小女孩角色归属爱蜜莉雅同学!”利姆鲁一锤定音,开局顺利让他信心大增,“那么,下一个关键角色——故事里那个冷漠、酗酒、对女儿施暴的恶毒父亲!”
这个名字一出,教室里热烈的气氛瞬间降温几度。扮演反派,尤其是一个如此卑劣的角色,对于在座大部分心高气傲(或本性善良)的存在来说,实在没什么吸引力,甚至有点抵触。
短暂的沉默后,一个平静无波、带着绝对自信的声音响起。
“哼。”阿诺斯·波鲁迪戈乌多,这位曾被称为“暴虐魔王”的存在,缓缓抬起他赤红的眼眸,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近乎俯瞰的弧度,“这个角色,我觉得还是可以胜任的。”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强大的气场自然流露,那种源自力量巅峰的、漠视一切的冰冷,确实与“恶毒父亲”的冷酷无情有几分神似。
利姆鲁眼睛一亮:“阿诺斯同学?你愿意出演?” 如果是这位实力深不可测的魔王大人自愿扮演反派,那简直是完美人选!气场绝对够!
然而——
“我反对!”
清冷而带着绝对维护意志的女声如同冰锥,瞬间刺破了阿诺斯的气场。米夏·涅库罗,这位总是安静地站在阿诺斯身边的双胞胎妹妹,此刻却像护崽的母狮般猛地站起身!她冰蓝色的眼眸中燃烧着不容置疑的火焰,一只手甚至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魔剑剑柄上!周身散发出凛冽的寒气,让周围的温度骤降。
“阿诺斯大人!”米夏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前所未有的强硬,“扮演这种卑劣、下作、只会欺凌弱小的渣滓角色,是对您无上尊严的侮辱!是对您‘魔王’之名的亵渎!我绝不允许!”她冰冷的视线扫过全场,带着赤裸裸的警告意味:“谁敢让我哥哥演这种人渣,就先问过我的剑!”
莎夏·涅库罗,虽然性格更火爆,但此刻也毫不犹豫地站到妹妹身边,双手抱胸,红宝石般的眼眸同样充满维护:“米夏说得对!阿诺斯怎么能演这种垃圾!想都别想!”
阿诺斯看着身边如同炸毛小猫般维护自己的两姐妹们,赤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和…一丝极淡的暖意?他微微抬手,示意她们稍安勿躁,但米夏的剑依旧半出鞘,寒气逼人,态度没有丝毫软化。
利姆鲁额头冒汗:“呃…阿诺斯同学,米夏同学说的也有道理…这个角色确实…嗯…不太符合您的身份…” 他赶紧看向其他人,“还有谁对父亲角色感兴趣吗?”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飘向那个依旧被层层叠叠、光芒流转的防御结界包裹着的区域。
“圣哉同学!”利姆鲁试图抓住这根“稻草”,“你考虑过这个角色吗?扮演恶毒父亲,可以深刻体验人性的阴暗面,为将来应对真正的邪恶积累宝贵的防御性认知经验!这很符合你的慎重之道啊!” 利姆鲁绞尽脑汁,试图用圣哉的逻辑说服他。
堡垒内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圣哉闷闷的、带着金属回响、斩钉截铁的声音:
“拒绝!”
“理由一:扮演负面角色存在精神污染风险,可能导致潜意识行为模式偏移,降低对真正邪恶的警惕阈值!风险等级:A!”
“理由二:该角色涉及‘施暴’行为模拟,违反学园禁止私斗基本规则!且可能引发扮演对象(爱蜜莉雅)的应激创伤!风险等级:S!”
“理由三:角色设定为‘酗酒’,酒精是明确的神经抑制剂和判断力削弱剂!模拟此状态会严重干扰我的危机感知和防御本能!风险等级:SS!”
“综上所述,”圣哉的声音无比严肃,“扮演此角色对我的生存系数构成全方位、多层次的严重威胁!防御阵式进入第三阶段警戒!莉丝妲!启动精神防护屏障!覆盖范围:我们两人!强度:mAx!”
嗡!堡垒的光芒瞬间又亮了几分,旋转的光盾速度加快,甚至发出了轻微的蜂鸣。莉丝妲黛在里面发出一声微弱的悲鸣,魔力消耗显然更大了。
利姆鲁:“……” 这理由充分得让人无法反驳。
恶毒父亲角色陷入了僵局。没人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利姆鲁的目光在教室里逡巡,最终落在了正和爱蜜莉雅小声说着话、一脸“劫后余生”表情的菜月昴身上。
“菜月昴同学!”利姆鲁仿佛看到了救星,“你经验丰富,心理承受能力强!而且自带一种…嗯…‘衰’的气质(小声),演这种底层失意、迁怒弱小的角色很有说服力啊!要不要挑战一下?”
“哈?!”菜月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演那个打骂女儿的混蛋酒鬼父亲?!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可是要成为爱蜜莉雅碳骑士的男人!怎么能演这种角色败坏形象!绝对不行!” 他疯狂摆手,一脸抗拒。
利姆鲁也点点头:“呃…好…好的…”
就在恶毒父亲角色即将流拍,利姆鲁急得史莱姆核心都要打结时,一个优雅、低沉、带着咏叹调般韵律的磁性嗓音,如同救世主般响起。
“呵呵呵…”
迪亚波罗,这位原初的恶魔,一直如同最忠诚的影子般侍立在利姆鲁身后。此刻,他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庄重感,向前迈了一步。他微微躬身,脸上带着一种扭曲而狂热的虔诚笑容,金色的蛇瞳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利姆露大人,”他的声音充满了献祭般的崇高感,“如此‘重要’的角色,怎能让它陷入无人认领的尴尬境地?这岂不是对您精心构思的温暖结局的一种亵渎?”
他直起身,目光扫过那个代表着“恶毒”的空缺位置,嘴角勾起一个邪魅而危险的弧度:“既然这‘污秽’的角色需要有人承担,那么,就请允许您最忠诚的仆从——迪亚波罗,为您堕入这象征性的‘黑暗’吧!”
他张开双臂,如同在拥抱某种神圣的使命:“为了衬托爱蜜莉雅小姐那无暇的‘光’,为了成就利姆露大人您那充满希望的‘救赎’,这微不足道的‘恶名’,这扮演人间渣滓的‘屈辱’,就由我迪亚波罗来背负!这并非堕落,而是…一种更高层面的奉献艺术!是影之睿智在戏剧舞台上的具现化!为了您,利姆露大人,我甘愿化身这世间最卑劣的父亲,只为在最终,被您那神圣的光芒彻底‘净化’!啊!这是何等荣幸的使命!”
迪亚波罗完全沉浸在自己狂热的解读中,看向利姆鲁的眼神充满了殉道者的光辉。仿佛扮演恶毒父亲不是屈辱,而是通往利姆鲁神坛的荣耀阶梯。
利姆鲁:“……” 虽然迪亚波罗的脑回路一如既往地清奇且变态,但…总算有人愿意接了!而且这变态的奉献精神演起反派来,效果绝对“震撼”!
“好…好!”利姆鲁生怕他反悔,赶紧拍板,“迪亚波罗!你的觉悟…令人钦佩!恶毒父亲的角色,就交给你了!请务必…嗯…把握好尺度!”他着重强调了最后几个字。
“谨遵您的意志!利姆露大人!”迪亚波罗优雅地躬身,脸上带着计划通的满足微笑,仿佛领受了无上荣光。他已经开始脑补如何在舞台上,用最优雅的仪态,演出最令人发指的暴行,只为衬托最后利姆露大人降临时的圣洁…
恶毒父亲的难题解决,利姆鲁感觉轻松了一半:“接下来!故事中给予小女孩临终关怀和温暖的慈祥祖母角色!”
这个角色提名一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同一个方向——朱菜。
朱菜微微一愣,白皙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如同初绽的樱花。她温柔娴静的气质,巫女装扮带来的亲和力,以及对利姆鲁无微不至的关怀(经常带点心茶水),简直就是“慈祥祖母”的代名词!
“朱菜同学!”
“非朱菜同学莫属!”
“朱菜姐姐最温柔了!”
“祖母的温暖非朱菜不可!”
没有任何异议,甚至不需要竞选,全票通过!连迪亚波罗都优雅地表示:“朱菜大人的温柔光辉,正是黑暗中最温暖的指引灯,与祖母角色完美契合。” 紫苑虽然有点羡慕,但也用力点头:“朱菜大人!请用您的温柔治愈大家吧!”
朱菜站起身,对着大家温柔地鞠躬,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谢谢大家的信任。我会努力扮演好祖母,将那份跨越生死的温暖传递给爱蜜莉雅小姐扮演的小女孩的。”
“太棒了!”利姆鲁鼓掌,“祖母角色归属朱菜同学!那么,下一个有点‘特别’的角色——故事结尾时,那个试图抢夺小女孩遗落水晶鞋的顽劣男孩!”
这个角色戏份不多,但很有戏剧性,需要一点痞气和破坏力。
“我!我!米莉姆要演!”
一个充满元气、几乎要把屋顶掀翻的声音猛地炸响!米莉姆·纳瓦,这位粉毛双马尾的龙魔人,像颗小炮弹一样从椅子上弹射起来,高高地挥舞着手臂,金红色的龙瞳里闪烁着兴奋到极致的光芒!
“抢鞋子!听起来就超——级好玩!”米莉姆手舞足蹈,粉色的双马尾随着她的动作疯狂甩动,“米莉姆要演那个坏男孩!冲过去!一把抢走那个亮晶晶的鞋子!”她做了一个夸张的抢夺动作,然后双手叉腰,仰天大笑:“哈哈!然后…然后…”她的眼睛突然变得更亮了,仿佛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米莉姆要把鞋子…用力踩碎!砰!啪嚓!变成亮晶晶的粉末!像星星一样洒得到处都是!哇!太有趣啦!”
她兴奋地在原地蹦跳,强大的力量震得地板都在微微颤抖,仿佛已经看到水晶鞋在她脚下化为齑粉的“壮丽”景象。
全班同学:“……” 踩碎水晶鞋?!这已经不是顽劣男孩了,这是人形自走拆迁机器!
利姆鲁眼前一黑,仿佛看到了学园祭舞台上,价值不菲的水晶鞋在米莉姆脚下瞬间灰飞烟灭,连带舞台可能也要塌掉一半的恐怖画面。他连忙开口:“米莉姆!等等!抢鞋子可以!但是踩碎不行!那是重要的道具!是象征!”
“诶——?”米莉姆瞬间蔫了,小嘴撅得老高,金红色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利姆鲁,“不能踩碎吗?可是踩碎会亮晶晶的很好玩嘛…”
“绝对不行!”利姆鲁语气坚决,“只能抢!不能破坏!这是底线!你答应,这个角色就给你!” 他赶紧抛出诱饵。
米莉姆歪着头想了想,虽然不能踩碎有点遗憾,但能名正言顺地在舞台上抢东西好像也不错?她立刻又元气满满:“好!米莉姆答应!只抢不踩碎!快把角色给米莉姆!”
“好!抢鞋男孩角色归属米莉姆同学!”利姆鲁赶紧落锤定音,生怕她反悔又想出什么破坏性点子。至少现在,舞台道具水晶鞋暂时安全了…大概。
“接下来,是利姆鲁班长承诺的‘希望结局’中的关键角色——引导小女孩灵魂,带来救赎与温暖的‘天使’!”利姆鲁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和期待。
“天使”二字一出,整个b班的气氛瞬间被点燃!尤其是魔国联邦的成员!
“天使?!那还用说吗!”
“除了利姆露大人还有谁?!”
“利姆露大人就是我们的天使啊!”
“史莱姆圣光!普照万象!”
迪亚波罗第一个单膝跪地,动作标准得像排练过无数次,脸上是极致的狂热:“利姆露大人!您就是行走于人间的至高光辉!您的存在本身便是神迹!这‘天使’角色,非您莫属!这是命运的安排!是您改写这悲剧、播撒希望的必然身份!请您务必引领迷途的灵魂(小女孩),走向您所创造的光明未来!”他的话语充满了宗教般的煽动性。
朱菜双手捧心,眼中满是崇拜的星星:“利姆鲁大人温柔包容,智慧仁慈,正是天使的化身!由您来带来希望的结局,再完美不过了!”
紫苑更是激动得差点又掏出她的“爱之奉献”桶:“利姆露大人!紫苑可以为您打造最闪耀的天使光环!用最纯净的魔矿和紫苑的爱…” 她的话被利姆鲁惊恐的眼神和众人集体后退半步的动作硬生生打断。
利姆鲁被这突如其来的狂热拥戴弄得有点懵:“等等…我?演天使?”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蓝发少年的形象,又想象了一下自己背后插着翅膀飘在空中的样子…感觉有点微妙的不协调。
“当然是你啊,利姆鲁同学!”爱蜜莉雅也笑着开口,紫绀色的眼眸亮晶晶的,“你承诺了温暖的结局,由你来扮演带来希望的天使,不是最合适的吗?”
“是啊,班长,众望所归!”塞拉斯也起哄道。
“利姆鲁同学,请务必答应!”娜娜莉也温柔地请求。
连阿诺斯都淡淡地评价了一句:“由改写结局者扮演救赎者,逻辑自洽。”
看着全班同学(尤其是魔国联邦那几位快燃烧起来的目光)殷切的期待,利姆鲁无奈地笑了笑,心中却也涌起一股暖流和责任感:“好吧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这个‘天使’的角色,就由我来试试吧!” 他挠了挠头,露出一个标志性的、带着点憨厚的爽朗笑容。
“好耶!!”
“利姆露大人万岁!”
“史莱姆天使!期待!”
魔国联邦成员爆发出欢呼。迪亚波罗更是激动得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仿佛见证了什么神圣的加冕仪式。
“那么,最后几个配角。”利姆鲁趁热打铁,“故事中那些对小女孩的苦难视而不见、冷漠走过的路人!需要几位同学来展现那种世态炎凉的感觉。”
这个角色没什么技术含量,但需要传递出足够的麻木和冷漠感。
“我!我来!”菜月昴积极举手。他脸上努力想挤出“冷漠”的表情,但那双经历过无数次死亡回归、看透世事的眼眸深处,天然就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无奈和…绝望。“这个我在行!被无视、被冷落、在绝望中挣扎…本色出演!”他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哼。”艾莉丝·伯雷亚斯·格雷拉特抱着手臂,冷哼一声,火红的头发如同燃烧的火焰,但碧绿的眼眸中却满是不耐烦和暴躁,“区区路人?麻烦!不过…如果只是摆出一副‘别来烦我’的样子走过去,倒是不用费什么力气。”她身上散发出的“生人勿近”的暴躁气场,本身就是一种强烈的冷漠。
“……”阿诺斯·波鲁迪戈乌多甚至没有起身,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赤红的眼眸扫过全场,那是一种源自绝对力量巅峰的、对蝼蚁般存在生死的漠视。无需言语,一种冰冷彻骨、仿佛冻结时空的“无视”感,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他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可。”
菜月昴的死亡回归脸+艾莉丝的暴躁不耐烦+阿诺斯的魔王级漠视…
三重绝望、三重冷漠、三重生人勿近的气场叠加在一起!
嘶——!
整个教室的温度仿佛瞬间又降了几度!连米莉姆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利姆鲁感觉自己的史莱姆核心都凉了一下:“好…好强的压迫感…就…就你们三位了!冷漠路人组!” 他甚至觉得这三位往台上一站,根本不用演,就能把观众冻僵…
“最后一个小角色,”利姆鲁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故事开头,橱窗里那只散发着诱人香气、却让小女孩更加饥饿的‘烧鹅’的老板!只需要一个镜头,展示一下烧鹅,说两句台词就行。”
“烧鹅老板!紫苑要当!”紫苑瞬间又站了起来,巨大的保温桶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她手中,盖子蠢蠢欲动,“紫苑有最棒的‘烧鹅’!看!这是紫苑用三天三夜,以秘法烤制的‘不死鸟之翼’!蕴含着火焰的精华和不死的生命力!香气…呃…”她似乎也闻到了一丝不妙的气味,但依旧热情洋溢,“绝对能完美展现烧鹅的诱惑力!让观众都流口水!”
她作势就要掀开盖子!
“住手!!!”
“紫苑!快放下!”
“No——!”
“防御!圣哉!防御升级!”
整个b班瞬间陷入恐慌!利姆鲁、朱菜、塞拉斯等人失声尖叫!圣哉的堡垒光芒瞬间暴涨到刺眼的地步!连塞巴斯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紫苑同学!”利姆鲁用尽全身力气大吼,“烧鹅!是道具!是假的!不需要你真的提供食物!更不需要你的‘特制’!放下!快放下那个桶!”
紫苑委屈地抱着桶:“诶?可是…没有香味的烧鹅没有灵魂啊…”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无波、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响起:
“烧鹅老板,蕾姆可以担任。”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蕾姆不知何时已经站起。她手里拿着一个…用某种漆黑金属打造、造型扭曲、冒着诡异紫色烟雾的…鹅形物体?看起来更像是某种邪恶炼金产物或者淬毒暗器。
蕾姆面无表情,将那“毒鹅”道具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她抬起湛蓝的眼眸,看向想象中顾客的方向,用毫无波澜的平板声调说道:
“客人,刚出炉的烧鹅。要加热吗?加热后会释放神经麻痹毒素,口感更佳。”
“……”
死寂。
一股比紫苑炖菜更诡异的寒意顺着众人的脊椎爬升。这已经不是烧鹅了,这是来自地狱的死亡料理预告!
利姆鲁当机立断,声音无比坚定:“烧鹅店老板角色归属蕾姆同学!道具…就用这个!很好!很有…冲击力!就这样定了!”
他生怕再出幺蛾子,立刻拿出终端,飞快地记录下最终名单:
卖火柴的小女孩:爱蜜莉雅·露格尼卡
恶毒父亲:迪亚波罗
慈祥祖母:朱菜
抢鞋男孩:米莉姆
天使:利姆鲁·特恩佩斯特
冷漠路人组:菜月昴、艾莉丝·伯雷亚斯·格雷拉特、阿诺斯·波鲁迪戈乌多
烧鹅店老板:蕾姆
“名单确认!”利姆鲁长舒一口气,感觉像打完一场仗,“辛苦大家了!接下来,就是剧本完善和排练了!相信有大家的共同努力,我们的《卖火柴的小女孩》一定会非常精彩!散会!”
教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和议论声。迪亚波罗优雅地走向利姆鲁,开始低声探讨如何“艺术化”地展现父亲的恶毒。米莉姆兴奋地围着塞拉斯模拟抢鞋动作。朱菜温柔地和爱蜜莉雅讨论祖母的台词。菜月昴、艾莉丝、阿诺斯三人站在一起,那三重绝望的气场自动形成了一片生人勿近的真空区。蕾姆则安静地擦拭着她那诡异的“烧鹅”道具。
塞巴斯看着这份充满“万象特色”的角色名单,又看了看角落里那个依旧在嗡嗡作响、光芒四射的“堡垒”,无声地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他优雅地转身离开,步伐依旧标准,但背影透出的疲惫感,比来时又沉重了三分。
b班的童话剧,演员阵容已就位。一场由恶魔父亲、龙魔人混混、史莱姆天使、淬毒烧鹅以及三重绝望路人共同演绎的“温暖”故事…即将拉开荒诞又令人期待的序幕。万象学园的日常崩坏,在角色敲定的这一刻,已经注定了其无法预测的“精彩”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