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在学渣们的哀嚎与学霸们(部分)的挫败感中飞速流逝,快得如同阿卡多化身血河掠过走廊。补考之日,如同最终审判日,无可避免地降临了,其威压甚至让学园上空那永恒的、由森罗万象之力构成的奇异天光都显得黯淡了几分。
万象合众学园的气氛在这一天凝重到了极点,仿佛空气本身都变成了粘稠的胶质,每一次呼吸都需要额外的 effort。如果说期末正考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那么补考就是一场预告已久、且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其破坏力将会呈指数级增长的毁灭性海啸。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压力弥漫在每一个角落,甚至让那些无需补考、只是路过的学生都下意识地屏息凝神,放轻脚步,如同躲避天灾般远远绕开那几栋被指定为考场教学楼。
学园管理层(或者说,那位乐于见到混乱与挣扎的阿尔泰尔校长)显然将这次补考视为对“万象调和”规则下秩序底线的一次重要压力测试,监考力度被毫不吝啬地提升到了空前绝后、堪称变态的级别。这已经不是防作弊,这简直是在围猎。
考场的入口处,早已不是简单的签到点,而是被布置成了如同要塞闸口般的森严关卡。
沃尔特·c·德尼斯如同一尊历经无数腥风血雨洗礼的黑色铁塔,纹丝不动地矗立在门前。他那双深邃、冰冷得如同万年冰窟的眼睛,缓缓地、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般掠过每一个试图进入考场的学生。
无需任何言语,甚至不需要任何动作,那几乎能凝固灵魂的视线就足以让任何心怀不轨者从心底泛起寒意,血液流速都仿佛慢了几分。他并未携带任何显而易见的武器,但在场没有人会怀疑,哪怕最细微、最隐蔽的作弊企图,都会在瞬间引来那神出鬼没、锋利到足以切断光线的钢丝的无情制裁。
维兹则显得手忙脚乱,怀里抱着一大堆闪烁着晦涩符文的魔法石和卷轴,正努力地按照说明书在门口布置强效魔法屏蔽结界。
“哎呀…这个干扰符文是放在这里吗?…这个共振水晶要对准哪个角度来着?…希望没弄错,不然反而会干扰到正常答题的学生就不好了…”她小声地嘀咕着,额角渗出焦急的汗珠,与沃尔特的冰冷镇定形成了鲜明对比。
塞巴斯·蒂安身着那套永远笔挺得一尘不染的黑色管家服,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仿佛经过精密测量的温和微笑。然而,所有学生都能感受到,那完美微笑背后是比钢铁更坚韧、比猎鹰更锐利的审视。他优雅地做出“请”的手势,引导着学生们有序入场,同时那双能洞察最细微尘埃的眼睛,如同最高清的探针,扫描着每一个人的文具规格、衣着褶皱、指尖颤抖甚至瞳孔的瞬间收缩。任何一点不自然,哪怕只是心跳快了半拍,都难以逃过他近乎恐怖的感知力。
基列奴·泰德路迪亚,则抱着她那把门板似的巨剑,如同一位女武神般倚靠在门框上。她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刻意凶狠,但那经由无数生死搏杀锤炼出的、磅礴浩瀚的剑王气势,如同实质般的重力场,沉甸甸地笼罩着整个入口区域,让几个心理素质稍差的学生(比如哥布塔)腿肚子直打颤,几乎要同手同脚地走进去。
白老依旧闭目眼神,如同老僧入定,但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无念无想”的剑道气机,却如同最敏感的蜘蛛网,牢牢锁定了每一个人,任何带着杂念的气息闯入都会引发波动。
赛丽艾则看似懒散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翻看着一本比砖头还厚的古代魔法书,但她纤细指尖萦绕的、几乎微不可见的魔力微光,表明她随时可以瞬间启动数十种针对不同能量波动和精神窃讯的探测法术。
芙兰正好奇地打量着学生们脸上丰富多彩的紧张表情,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仿佛在观察一群落入陷阱的、特别有趣的小动物。
而乔瑟夫·乔斯达则充分发挥了他的“老流氓”本色,大声嚷嚷着:“oh mY God!看看你们这些小可怜的表情!放轻松点!在我乔瑟夫·乔斯达大人的监考下,绝对没人能成功作弊…呃,当然啦,拥有替身能力的家伙如果想尝试一下我的紫色隐者,我也是非常欢迎的哦?”他那看似鼓励实则恐吓的话语,只会让气氛更加诡异和紧张。
这还仅仅是入口的“开胃小菜”。
教室内部,原本就存在的监控魔法结界被术式专家们(可能包括伊塔和迪米乌哥斯等人的“贡献”)强化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一层厚实的、半透明的魔法能量光膜如同一个倒扣的碗,笼罩了整个考场空间,光膜之上无数玄奥的符文如同电流般飞速流转闪烁,散发出低沉的能量嗡鸣声。任何未经许可的魔力波动、精神传讯、甚至异常的物理震动(包括心跳过速、肌肉紧张度过高)都会被这层结界瞬间捕捉、分析并记录在案。天花板上,并非只有原本的水晶之眼,还额外悬浮着数个来自不同世界科技的监控探头——热能感应、微表情分析、唇语解读系统——它们冰冷地旋转着,无死角地俯瞰着下方如同囚徒般的考生们。
更令人窒息的是,教室外的走廊上,由枢木朱雀和由莉·阿尔法组成的“正义巡逻队”正在进行着不间断的、高频率的交叉巡弋。
朱雀步伐沉稳有力,眼神锐利如鹰,秉持着极高的责任感和布里塔尼亚骑士的荣誉感,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异常,其经过严格训练的眼力能捕捉到最细微的不谐之处。
由莉则显得有些文质彬彬,在她一丝不苟的认真观察下,能察觉到许多常人无法注意的细节,比如纸张摩擦的特殊频率、或者某些非人种族特有的生理信号。
然而,最为隐秘、也最令人意想不到的监视力量,来自那些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之中。
暗影庭院,这个以希德·卡盖诺(暗影大人)为绝对核心的秘密组织,在七影之首阿尔法的亲自命令下,几乎调动了所有在学园内的人手,如同最忠诚的暗影,潜伏在了考场的各个不可思议的角落——通风管道的格栅后面、光线与阴影的扭曲夹缝处、甚至利用高阶空间魔法短暂存在于视觉的绝对盲区。她们的目的并非协助学园官方监考,而是出于一个更“崇高”、更偏执的使命:确保没有任何愚蠢的作弊行为发生,尤其是任何可能产生意外波动、引发混乱、从而波及、牵连到她们敬爱的、正在完美扮演“普通学生”的暗影大人——希德·卡盖诺的行为。
(阿尔法的指令通过加密的魔力频道无声地传递至每一位成员):“诸君,此次补考,环境复杂,参与者良莠不齐。难保不会有蠢货采取过激而不计后果的作弊手段,一旦触发学园的强力反制,极有可能引发大规模魔力紊乱或物理崩坏,甚至可能打扰到暗影大人低调考试的宏大布局。我们的任务是,无声地排除所有潜在风险,将任何隐患扼杀于萌芽之中。一切为了暗影大人的安宁!”
“一切为了暗影大人!”x5(德尔塔要补考)
阴影之中,传来无数道坚定而狂热的无声回应。
于是,艾普西隆的广域静默魔法侦测、伊塔鼓捣出来的各种超越时代的古怪科技造物(微型能量探针、量子波动感应器)…全部被充分调动起来,形成了一张比学园官方监控网络更加隐秘、更加细致、也更加偏执和无所不在的阴影监视网络。
她们的存在极其诡异,甚至连沃尔特和塞巴斯这样经验老到的强者都只是隐约感觉到周遭的“阴影”似乎比平时更“浓重”了一些,却无法准确捕捉到任何实体,只能将其归咎于学园本身的奇特环境或者自己的一时错觉。
考场众生相——绝望、挣扎与诡异的平静
在这堪称铜墙铁壁、插翅难飞的终极监控下,补考学生们一个个面色惨白、战战兢兢地按照考号落座,仿佛不是来考试,而是来走上断头台。教室里的气氛比正考时还要凝重数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仿佛每一次心跳、每一次翻动试卷的声音都被放大了无数倍,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冰冷的试卷终于下发。纸张摩擦的沙沙声此刻听起来如同丧钟。仅仅粗略扫了一眼,几乎所有补考者心里都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果然如传闻所言,难度相比正考不仅没有降低,反而进一步提升了!题目更加刁钻,陷阱更多,甚至还出现了大量需要综合运用不同世界知识、进行跨学科思考的超级难题,这分明是不想给人活路!
和真额头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沿着额角滑落,滴在试卷上,晕开一小团墨迹。(完了…全完了…这第一道题看起来就好眼熟…鲁路修好像讲过类似的逻辑分析模型…叫什么…S、w、o、t分析?但是…第一步该怎么用来着?该死的!)
他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前几天填鸭式硬塞进去的那些知识点,此刻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成了一团粘稠的浆糊,完全无法提取和调用。他下意识地偷偷抬眼,想观察一下周围难友的情况,视线却正好撞上讲台上沃尔特那毫无感情、如同看待死物般的目光,吓得他魂飞魄散,赶紧死死低下头,连笔尖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菜月昴的情况同样糟糕,甚至更甚。他感觉自己的手心湿滑得几乎握不住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声音大得他担心会被监控结界捕捉到。(死亡回归…死亡回归…这种时候真的好想用啊…读档回去再多背几天书?…但是为了考试作弊而死,这也太窝囊太丢人了吧!而且…而且感觉就算重来几次,我这脑子也根本学不会这些天书啊!)他绝望地瞪着试卷上那些扭曲的符号和拗口的长篇大论,感觉它们一个个都在扭曲变形,发出无声的、恶意的嘲笑。
阿库娅倒是这群人中唯一(盲目)信心满满的…或者说,她一如既往地、彻底地搞不清状况。“哼!这种题目!简直是对女神智慧的侮辱!看本女神轻松解决给你们看!”她大声地、自豪地嘟囔着,然后拿起笔,并不是去解题,而是在第一道复杂的数学题旁边空白处,开始全神贯注地画起了一个极其繁复、华丽、占据了大量空间的阿库西斯教团徽章,试图用“女神的神圣象征”来感化题目,让其自动显现出答案。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零分,但她乐此不疲。
惠惠紧皱着眉头,鲜红的独眼死死盯着一道需要复杂计算和空间想象力的魔法阵能量流向分析题。她完全无视了题目要求的常规解法,眼中闪烁着危险而狂热的光芒:“…唔…此阵型的能量节点异常汇聚于此…结构脆弱…若能以爆裂魔法的纯粹破坏力,逆向冲击这个关键点…或许能强行贯通能量通道,简化计算…不对,这样产生的余波计算量太大了…但若是牺牲部分威力,将魔力极度压缩,专注于一点进行微观层面的爆裂…”她完全沉浸在了用她独一无二的“爆裂魔法思维”去解构题目的世界里,至于得出的答案是否符合标准解法,甚至是否符合物理法则,只有她自己和(可能存在的)爆裂之神知道了。
哥布塔对着异世界通用语的作文题“我的理想”,抓耳挠腮,愁得狼耳朵都耷拉到了桌子上。他苦思冥想了足足十分钟,最后才歪歪扭扭地写下了唯一一句他能想到的话:“俺的理想是成为像利姆露大人一样伟大又温柔的王,还有每天都能和岚牙一起吃饱饭,吃好多好多肉。”然后他就对着剩下的巨大空白卷面,陷入了更深的迷茫和绝望。
紫苑则在《跨文化交际》的案例分析题上,再次完美地跑题到了十万八千里外。题目是分析一次异世界商队贸易纠纷中的文化误解,她却开始长篇大论、深情并茂地论述起“紫苑特制便当”所蕴含的“超越文化壁垒的情感交流力量”与“用美味征服世界(首先是利姆露大人)的宏伟愿景”,并详细描述了便当的制作流程和“试吃者”们的“感动”反应,字里行间充满了自豪。
德尔塔则对着试卷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声呜咽,仿佛那卷子是什么需要被她扑倒、撕碎、啃噬的猎物,她完全无法理解这些符号的意义,只能用野兽的本能去应对。
……
当然,并非所有补考者都如此不堪一击。
夏提雅虽然也紧张得小脸发白,握着笔的手指微微用力到指节泛白,但她的态度却是全场最认真的之一。她努力回忆着迪米乌哥斯告诉他安兹大人的统治万象都市的布局,自己的成绩也是安兹大人计划的重要一环。如果再次挂科导致安兹大人的计划功亏一篑那么夏提雅只能以死谢罪了。
她努力回想着迪米乌哥斯讲授的归纳方法和贝塔提到过的答题技巧,试图将这几天填鸭式学到的东西一点点梳理出来,一步步严谨地推导,字迹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工整清晰。
龙宫院圣哉无疑是整个考场里最忙碌、最格格不入的存在。他不仅是在答题,更像是在经营一个微型军事要塞。他的桌子周围,肉眼可见地闪烁着至少三层不同颜色的微型结界——隔音结界、防窥探光学扭曲结界、甚至还有一个不断散发出微弱清新气息的小型净化空气结界(为了防止有人通过释放奇怪气体或花粉来干扰他)。
他每写下一道题的答案,不管题目难易,都要立刻拿出另外两张草稿纸,用至少两种截然不同的思路和方法进行验算,进度缓慢得令人发指,但其坚定不移、如临大敌的态度却散发出一种诡异的说服力。旁边的莉丝妲黛看着他那令人窒息的操作,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唇都快咬破了,却又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打扰他,生怕又引发他新的“安全顾虑”。
希德·卡盖诺则再次完美地诠释了他的“影之路人”之道。他答题的速度保持着一个精心计算过的、不快不慢的中庸节奏,字迹工整但绝不出彩,遇到难题时会像大多数普通学生一样皱起眉头,露出恰到好处的苦恼表情,甚至还会在一些中等难度的题目上,故意留下几个无关紧要、稍加检查就能发现的小错误,以确保自己最终的补考成绩处于一个“刚好及格,顺利过关,但分数绝对不高,毫不引人注目”的完美区间。
(希德内心oS:哼,通过需要补考来隐藏自己,让自己更加完美地成为一个“路人”角色。不过补考也不过是凡俗的闹剧。一切都在我暗影大人的计算与掌控之中。这份平庸,正是最完美的伪装。)
漫长的煎熬——时间流逝,希望湮灭
时间,在这极致的压抑和寂静中,仿佛被无限拉长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用钝刀子切割着神经。教室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笔尖划过纸张那令人焦躁的沙沙声、偶尔压抑不住的、从喉咙深处溢出的绝望叹息声、以及阿库娅发现题目“不肯屈服于女神的神威”时发出的、极小规模的啜泣和擤鼻涕声。
监考老师们如同最有耐心的顶级猎手,在教室里无声地巡弋。
沃尔特的影子仿佛能覆盖整个教室,他的脚步轻得听不见,但存在感却如山岳般沉重。
塞巴斯的移动如同滑过地面,优雅而致命,他的目光扫过之处,学生们纷纷下意识地缩起脖子,如同被天敌盯上。基列奴虽然站在原地不动,但那如同出鞘利剑般的目光,每一次扫视都让空气温度下降几分。
窗外,巡逻的朱雀和由莉的身影如同精准的钟摆,定时定点地经过,那规律的脚步声仿佛踩在每个人的心跳节拍上,带来一轮又一轮的紧张。
阴影中的暗影庭院成员们则如同最有效率的清道夫,无声无息地处理了几起未遂的、极其拙劣的作弊事件:一个来自某个低科技世界、试图用藏在袖子里的微型镜像术反射隔壁答案的学生,其镜片还没来得及对准,就被艾普西隆用一道更精妙、更隐晦的光学扭曲魔法悄然干扰,镜面上瞬间布满了无法消除的怪异花纹;一个试图用尖锐指甲在古老木质桌板下刻划微小记号的学生,刚刚刻下第一笔,就惊恐地发现那道刻痕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是泽塔的暗影之力在作祟…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无声无息,作弊者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失败的,只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深入骨髓的寒意掠过,随之而来的是彻底的绝望和放弃。
和真和昴几次三番蠢蠢欲动,用眼神交流着,想要冒险尝试一下他们熬夜“发明”的那套咳嗽加跺脚的“终极暗号系统”,但每次刚鼓起一点勇气,喉咙发痒或者脚尖微动,就会同时感受到来自讲台上沃尔特冰冷的注视、窗外朱雀锐利的扫视、甚至莫名从教室角落阴影中投来的、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无形目光多重锁定,吓得他们立刻僵直成化石,所有小心思瞬间灰飞烟灭,再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他们现在唯一的、渺茫的希望,就是依靠那点可怜的记忆碎片和强大的求生本能,能蒙对多少算多少,听天由命。
漫长的考试时间,对这群补考者们而言,无异于一场公开的、缓慢的精神处刑。每一秒都在无情地拷问着他们脆弱的神经和那点贫瘠得可怜的知识储备。
当标志着考试结束的、如同天籁又如同丧钟的铃声终于尖锐地响起时,许多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般,瞬间瘫软在了座位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物,仿佛刚刚不是经历了一场考试,而是从一场惨烈无比、并且毫无疑问打了败仗的战争中侥幸生还。
沃尔特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的声音如同最终判决,回荡在死寂的教室里:“考试时间到。所有人,停笔。任何后续动作将被视为作弊。”
试卷被无情地收走,无论上面写满了挣扎的痕迹还是大片刺眼的空白,一切都已成定局,无可更改。
和真、昴、阿库娅、哥布塔等人如同行尸走肉般,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地挤出考场,来到外面的走廊上。他们望着学园那永恒不变的、此刻却显得格外刺眼的天空,眼神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虚脱、以及对于不久之后成绩公布时刻那更深、更沉的无尽恐惧。
补考,这场强度更高、监控更严、希望更加渺茫的终极审判,终于在一片狼藉和绝望中画上了句号。然而,它所带来的巨大心理阴影和对于即将到来的、决定命运的分数线的巨大焦虑,却才刚刚开始如同瘟疫般在失败者们中间弥漫开来。
校长室内,阿尔泰尔校长想必正慵懒地靠在她的真皮大沙发上,晃动着杯中如血的红酒,嘴角噙着愉悦的笑意——这场由她一手主导的、考验知识、意志、以及(最重要的)搞笑能力的跨世界大型真人秀,终于迎来了最令人期待的高潮环节——等待最终结果的揭晓。这场好戏,远比她想象的还要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