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要塞地下三层的临时符咒实验室，焦糊味混着血腥气，活像刚炸完“鬼版爆米花”——几分钟前，江沉花重金（冥币）策反的银行小鬼职员，正递情报呢，突然双目赤红，体内埋的“灵魂炸弹”远程一炸，差点把实验室掀成露天烧烤摊。
林晚脸白得像张新冥纸，指尖还沾着画防护符的灼热感，实验台上几片焦黑魂片，是那倒霉蛋最后留下的“职场遗产”。“银行这‘忠诚契约’也太缺德了，”她嗓子发涩，“灭口就算了，连残魂里的信息都抹得干干净净，比外卖平台删差评还麻利。”
江沉站旁边，面无表情弹了弹风衣——其实上面连灰都没有，刚靠“钞能力护盾”（砸了一沓冥币硬撑的）挡了大半爆炸。“早猜到了，”他语气平淡得像刚躲过一场毛毛雨，“底层职员能接触的核心信息，撑死了就是‘行长今天没吃早餐’，还随时可能被当垃圾清掉。靠他们拿机密？不如指望食堂大妈漏勺里捞海参。”
他调出【幽冥资产面板】，林晚凑过去一看，差点气笑：
- 支出：冥币500万（策反3个数据录入员，人均百万，比阳间程序员工资还高）
- 收益：碎片信息3条（1食堂菜品从“鬼见愁”降级成“见愁鬼”；2后勤部买冥纸虚报三倍价，中间商赚得能买十辆骷髅摩托；3模糊提示：“重要客户名单”藏在第七数据深渊第三扇区）
- 损失：实验室防护符阵维修费80万（炸坏的符纸够画十张催债符了）
“江大老板，您这资本运作，比用金条打水漂还亏啊！”林晚拍着桌子，“五百万就买了俩职场黑料，合着咱们是阴间纪检委兼职的？”
“投资哪有稳赚的，”江沉倒乐了，指了指“第七数据深渊”那行，“食堂投诉是附赠的，这才是正主——‘重要客户名单’，这玩意儿值五个亿，现在等于花五百万买了张藏宝图，血赚。”
林晚皱眉：“第七数据深渊？听着就像‘进去就别想出来’景区，银行核心数据库，防守不得比阎王爷的宝库还严？硬闯？”
“谁要硬闯了？”江沉打断她，嘴角勾出算计的笑，“咱们是体面人，得走正规渠道——‘借’。”
林晚懵了：“正规渠道？抢银行还分‘文明用语版’？”
江沉慢悠悠吐出四个字：“客户投诉。”
半小时后，幽冥财团刚复工的“幽冥快递”，接到个离谱订单：
- 发件人：匿名（小费塞了满满一冥币袋，快递员看了当场想拜大哥）
- 收件地址：阴间银行总行，数据管理部，第七数据深渊入口接待处
- 货物：顶级安魂熏香（香薰盒镶着碎魂石，比银行主管的假牙还亮）
- 附言：“近期数据波动，辛苦各位，小小心意”（手写体，字丑得像鬼画符，江沉亲笔）
- 特殊要求：必须亲手交给第三扇区主管“鬼眼先生”，要电子回执，少一步扣一半小费
订单处处透着古怪，但小费高得能让无头骑士连夜扛着骷髅摩托送快递——任务落到了资深快递员“飞毛腿”头上。这哥们是个无头骑士，平时靠颈椎夹着快递单飙车，这次揣着熏香盒，骷髅摩托油门拧到底，直奔阴间银行那栋冷冰冰的金属大楼，活像赶着去领年终奖。
第七数据深渊入口，飞毛腿见到了“鬼眼先生”——眼眶里嵌着旋转符咒扫描仪，说话像生锈齿轮卡了冥币：“干嘛的？”
“主管好！匿名客户给您的慰问品！”飞毛腿努力让颈椎弯出“恭敬”的弧度，递过熏香盒，“麻烦签个收，不然小费没了，我这个月就得喝西北风（阴间版）。”
鬼眼先生扫了扫熏香盒，又扫了扫飞毛腿，冷冰冰道：“银行规定，不收礼品，收了扣绩效。”
飞毛腿早背好了江沉教的话术，立刻赔笑：“这不是礼品！是客户给您的‘服务感谢信’配套香薰！他说最近查数据总波动，全靠您维护，不然他的理财产品都得亏成冥币灰——您看，还有手写卡呢！”
鬼眼先生狐疑地接过卡片，扫描仪刚扫过去——远在要塞的林晚突然双手结印，低喝：“隐符·附灵窥视，启！”
卡片上，林晚用特制灵墨画的微型符咒瞬间激活——不攻击不防御，专偷扫描仪的“视觉缓存”。数据碎片顺着冥币小费袋里的微型传送符往回传，快得像外卖小哥抢单。
这一切快得没影，鬼眼先生半点没察觉，反而被安魂熏香勾得魂都飘了——毕竟顶级熏香，比他三个月工资还贵。他犹豫两秒，还是没抵住诱惑，僵硬地点头：“下不为例。”唰唰签了电子回执。
飞毛腿拿到回执，一拧油门没影了，生怕主管反悔扣小费。
几分钟后，数据碎片传回实验室。林晚指尖在光屏上翻飞，重组数据：“搞定！拿到鬼眼的访问日志…大部分是‘张三请假’‘李四报维修’…等等！”
她突然停手，眼睛瞪圆：“三天前，鬼眼用最高权限，陪一位‘VIp客户’助理进了第三扇区‘黑名单库’，说是‘资质审核’！权限代码比行长的门禁卡还牛！”
江沉凑过来：“能查到VIp是谁不？”
“日志里没名字，只有代码：Glimmer-city-001。”林晚手速飞快，交叉比对信息，突然倒吸一口凉气，“Glimmer city是曙光城…001不是城主！是副城主墨菲！就是那个天天被城主当众骂‘没用’，走路都不敢抬头的墨菲！”
江沉挑眉：“合着是扮猪吃老虎？老套归老套，挺实用——至少没人防他。”
“更离谱的是，”林晚脸色凝重，“他查的不是普通名单，是代号‘收割者’的绝密名单！全是和银行签了最高级‘灵魂契约’的客户…而且这名单要熵鬼电子签名才有权看！”
她试着破解核心加密，指尖灵光乱闪，额角冒汗——突然闷哼一声，往后踉跄：“有‘灵魂烙印反制’！强行破解会触发警报，还会…还会给我灵魂塞一万条银行理财广告，附带自动扣款协议！”
江沉沉默两秒：“这防御措施，比阳间银行推销信用卡还狠，不愧是同行。”
虽然没拿到完整名单，但惊鸿一瞥足够吓人。林晚压低声音，像怕被墙听见：“名单里不仅有墨菲，还有‘传统鬼盟’盟主骸骨君——就是那个天天喊‘消灭人类’的老鬼王！”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发颤：“我还看到几个上古玄门祖师的名字！他们早该陨落了，结果…灵魂被银行绑在名单里！合着银行才是幕后大佬，黑白两道通吃，比外卖平台还全乎？”
江沉非但不怕，反而眼睛亮了：“有意思，这银行‘客户服务’真到位，从古到今，从人到鬼，一网打尽。”
他踱了两步，突然停住：“墨菲偷偷查这名单，是想抓同僚黑料？还是…他也想反水？”
一个坏主意在他脑子里冒出来。“林晚，”他转头，眼里闪着算计的光，“你说，如果我们把‘副城主偷查绝密名单’这事，稍微‘润色’一下，比如写成‘曙光城副城主墨菲，疑似窃取各位大佬灵魂契约信息’，再‘不小心’泄露给骸骨君——那老东西脾气爆得像炮仗，能忍？”
林晚秒懂：“借刀杀人？让银行客户们内部互咬？”
“什么借刀杀人，”江沉一本正经纠正，“咱们是热心市民，免费给银行客户做‘信息安全提示’——提醒他们‘小心身边人偷你隐私’，多仗义。”
说着，他已经点开面板敲字：“来，帮我写几封匿名信，语气要诚恳，比如‘作为银行内部正义鬼，实在看不惯违规操作…’，别写太实，要让他们自己瞎猜——越猜越乱，越乱越好。”
章末钩子：
江沉正兴致勃勃改匿名信，林晚手腕上的情报符镯突然疯狂震动，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阵急促又混乱的脉冲信号传出来，裹着微弱到快消失的意念：“…副…副城主…他…他不是…墨菲…他是…！！救…命…！”
信号戛然而止，符镯“啪”一声，裂了道细纹——刚传信的鬼，没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