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神能杀人，顾辰恐怕已经被王锦瑶凌迟了不下千百遍。
他看着两人那副屈辱到极点，却又强撑着不肯倒下的模样，心中的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彻底击碎她们那可笑的骄傲。
“怎么？不服气？”顾辰上前一步，伸出手指，轻轻挑起王锦瑶那气得通红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我告诉你，王大小姐，想从我这里得到东西，光有献身的觉悟是不够的。”
“你得让我看到你的价值。”
“你得让我觉得，帮你，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他松开手，又转向李清霜，看着她那张挂着泪痕却依旧倔强的俏脸。
“还有你，李大小姐。别以为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我就会心软。”
“在我眼里，你们现在这点实力，连当暖床丫鬟的资格都没有。”
“你们的身体，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
“我想要女人，什么样的没有？夏倾月不比你们香吗？我老婆柳如玉不比你们乖吗？”
“你们有什么？”
顾辰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两人的心上。
是啊，她们有什么？
论地位，她们比不上夏倾月这个长公主。
论关系，她们比不上柳如玉这个明媒正娶的夫人。
论实力，她们现在更是被远远甩在了身后。
她们引以为傲的家世，在这个男人面前，更是一个笑话。
她们现在，一无所有。
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将两人彻底淹没。
王锦瑶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跌坐在了地上，那双明艳的眸子，彻底失去了光彩，变得一片灰暗。
李清霜也同样浑身颤抖，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但那不断滑落的泪水，却出卖了她内心的崩溃。
“看来，你们还是没想明白。”
顾辰看着她们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色。
“回去吧。”
“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自己到底是谁，自己的位置在哪里，再来找我。”
说完，他便不再看她们一眼，转身走回了廊柱旁，重新靠了下去，自顾自地喝起了酒。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闹剧。
王锦瑶和李清霜就那么狼狈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任由夜风吹拂着她们的身体，也吹凉了她们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清霜才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默默地捡起地上的长裙，重新穿好，然后，拉起了还在发呆的王锦瑶。
“我们走。”
她的声音，沙哑而又空洞，不带一丝感情。
王锦瑶像个木偶一样，任由她拉着，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宫殿门口。
她们的身影，在星光下拉得很长，显得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萧索。
不远处，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夏倾月和夏凝霜，神情复杂。
“姐，顾辰他……是不是太过分了？”夏凝霜看着王锦瑶两人那失魂落魄的背影，有些于心不忍。
夏倾月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
“他只是在用他的方式，告诉她们一个最残酷，也最真实的道理。”
“在这个世界上，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先证明自己配得上。”
她看着那个正在饮酒的男人，那双冰冷的凤眸中，闪过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庆幸。
庆幸自己，比她们更早地看清了这个事实。
也庆幸自己，拥有他所需要的，独一无二的价值。
王锦瑶和李清霜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宫殿里一处为她们准备的房间。
一进门，王锦瑶就再也忍不住，扑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将脸深深埋进被子里，发出了压抑不住的呜咽声。
那不是嚎啕大哭。
而是一种夹杂着无尽屈辱、愤怒与绝望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沉悲鸣。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今天这样的羞辱！
她王锦瑶，王家的明珠，江海市年轻一代的领军者，什么时候被人如此轻贱过？
那个混蛋！
那个恶魔！
他不仅践踏了她们最后的尊严，还将她们引以为傲的一切都贬低得一文不值！
她恨！
她恨顾辰的无情与冷酷！
她更恨自己的弱小与无力！
如果她有夏倾月那样的实力，如果她有化灵境的修为，她又何须在这里摇尾乞怜，看人脸色？！
李清霜默默地关上房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她看着在床上哭得浑身颤抖的王锦瑶，那张清冷的脸上，也同样是一片死灰。
顾辰的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一遍又一遍地在她心里剜着。
“你们又算我的什么人？”
“凭什么要我帮你们？”
“在我眼里，你们现在这点实力，连当暖床丫鬟的资格都没有。”
是啊，她们算什么？
不过是家族用来平息那个男人怒火的两个牺牲品而已。
是两个被当成货物一样送出去的，可有可无的侍妾。
她们的骄傲，她们的自尊，在那个男人眼里，或许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李清霜缓缓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片璀璨而又陌生的星河，心中一片茫然。
她想起了妹妹李初夏那天真无邪的笑脸。
她想起了自己当初为了保护妹妹，可以不顾一切的决心。
可是现在，她却连自己的尊严都保护不了。
她还能保护谁？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哭够了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清霜那冰冷而又沙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王锦瑶的哭声一顿，她缓缓地从被子里抬起头，那双明艳的眸子已经哭得红肿不堪，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你什么意思？”她带着浓浓的鼻音，声音里充满了戒备。
“哭，能让你变强吗？”李清霜转过身，看着她，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没有同情，只有一片冰冷的理智。
“哭，能让那个男人高看你一眼吗？”
“哭，能让你摆脱现在这种任人宰割的命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