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般若站起身，走到曹阳身边，她收起匕首，重新插回腿环里，脸上带着一丝不甘和担忧。
“主人，他跑了。”
曹阳看着赵谦消失的地方，没说话。
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凉。
曹阳把她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拉着她，转身走向楼梯口。
“没关系，后面有他好看的！”
曹阳拉着秦般若的手，走进了酒店套房。
他的手很暖，口袋里还残留着她身体的温度。
客厅里，孙清邈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她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衫，衬衫下摆堪堪遮住大腿，两条光洁的小腿在灯光下晃眼。
听到门响，她立刻停下脚步，快步迎了上来。
她的视线，第一时间就落在了两人紧紧交握的手上。
孙清邈的视线垂下，捏着杯子的手指收紧。
随即，她又挺直了腰，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将手里的温水递到曹阳面前。
“你刚……刚动完手，喝点水润润喉咙吧。”她的声音很小，视线落在地毯上，不敢与他对视。
秦般若松开了曹阳的手。
她看都没看孙清邈递过来的水杯，身体侧过来，用肩膀顶开孙清邈。
孙清邈手里的水杯猛地一晃，几滴温水洒了出来，溅在曹阳的手背上，有些烫。
“哎呀。”秦般若捂住嘴，眼神里全是挑衅。
孙清邈的脸瞬间涨红，她顾不上跟秦般若计较，立刻放下水杯，抽出几张纸巾。
她快步走到曹阳面前，抓住他的手腕，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和心疼。
“你的手腕刚受过伤，怎么能沾水呢？”
她低下头，用纸巾盖住水珠，指尖很轻，反复按压着那块皮肤。
这个动作，是对秦般若那句我比你清楚他身体的无声反击。
曹阳没抽回手。
他能感觉到孙清邈的手指在发抖。
他反手握住了她柔软的手，同时转头，看向身后那个一脸不爽的女人。
“你看，还是专业的贴心。”
秦般若的嘴角撇了一下，她绕到曹阳身后，伸出双臂，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她把下巴搁在曹阳的肩膀上，柔软的胸口紧贴着他的后背，对着一脸错愕的孙清邈，嘴角勾起。
“不劳孙大小姐费心了。”
“主人的身体，我比你清楚。孙大小姐只会端茶倒水吗？主人的火，你可降不了。”
曹阳能清晰地闻到两种味道。一种是秦般若身上那股冲鼻的香水味，另一种，是孙清邈身上淡淡的、干净的药草味。两种味道在他的鼻尖交织、碰撞。
孙清邈被他握着手，又被秦般若盯着，脸颊烫得厉害，她想把手抽回来，却被曹阳握得更紧。
曹阳没理会身后两个女人的对峙。
他拉着孙清邈的手，走到沙发旁坐下，然后反手抓住身后秦般若那只在他身上游走的手。
“还有你，刚打完架，就不能消停会儿？”
他的手顺势向下一滑，在她挺翘的臀上，拍了一下，发出清脆一声。
“再乱动，信不信我把你按在腿上打屁股？”
秦般若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软了下来，脸颊也红了。她没再乱动，只是抱着他的腰，抱得更紧了，把脸埋在他的后颈，轻轻地蹭着。
“主人，”秦般若在他耳边小声说，温热的气息吹得他耳朵发痒，“水有什么好喝的，我的更好喝。”
曹阳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吐槽她。
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苏清寒。
他挣开秦般若的怀抱，整个人陷进沙发里，顺手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很安静，只能听到一阵轻微的、压抑的呼吸声。
过了几秒，苏清寒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曹阳，决赛的病人，是我爷爷。”
她的声音很平，但曹阳听见了电话那头一声极轻的指节捏紧的脆响。
“哦。”曹阳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把腿翘在茶几上，“知道了。”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连呼吸都听不见了。
苏清寒似乎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
她顿了顿，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颤抖。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必须救活他。”
“只要你救活他，苏家，欠你一个人情。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曹阳笑了。
秦般若凑了过来，跪坐在他腿边的地毯上，仰着头看他。她伸出手指，开始在他的胸口上画圈。
曹阳抓住她作乱的手指，对着电话那头，慢悠悠地开口。
“哦？什么都可以？”
他的声音里，全是戏谑。
“包括苏大董事长你本人吗？”
电话那头，苏清寒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曹阳继续说，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先说好啊，我对二手的，可不感兴趣。”
秦般若听到这话，眼睛亮了，她用手指，在他胸口上，一笔一划地写着苏清寒三个字，脸上全是看好戏的表情。
电话那头，寂静无声。
随即，传来苏清寒因为愤怒和屈辱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曹阳！你混蛋！”
“嗯，继续骂。”曹阳打了个哈欠，
“骂得我高兴了，说不定就去救你爷爷了。骂得我不高兴，你就准备给你爷爷准备后事吧。”
电话那头，骂声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压抑的、细微的抽泣声。
她哭了。
曹阳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
“不过嘛……”曹阳拖长了语调，声音放缓，
“听你这声音都快哭了，我这人心软，最看不得女人掉眼泪。就当发发善心，去给你家老爷子瞅瞅好了。”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寂静。
过了很久，久到曹阳以为她已经挂了电话。
苏清寒的声音传来，带着哭腔，像在求人。
“……我求你。”
她只说了三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曹阳把手机丢在一边，伸了个懒腰。
“主人，那个女人，好像很紧张你呢。”秦般若趴在他膝盖上，声音里带着一丝酸味。
“是吗？”曹阳捏了捏她的脸，“我怎么觉得，她更紧张她爷爷？”
“哼，口是心非。”秦般若轻哼一声，把脸埋在他怀里，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