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
脑海里，苏怜月清冷的声音悠悠响起，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却依旧高贵。
张晓凡一个激灵！
对了！还有大姐！
他赶紧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手指颤抖着点开银行App。当那一串长长的数字——5,210,852.34元——再次映入眼帘时，他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
“呼……是真的！是真的！老子真的发了！”
张晓凡激动地差点从床上蹦到天花板上，捂着嘴，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呜呼”声，像一只刚偷到鸡的黄鼠狼。
“瞧你这点出息。”苏怜月的声音充满了鄙夷，“区区几百万铜臭，便让你失了心智。想我当年，执掌天下钱粮，国库里的金银堆积如山，也不曾……”
“打住！打住！”张晓凡赶紧叫停，“大姐，时代变了！你那个时候的金山银山，能扫码支付吗？能点外卖吗？能买游戏皮肤吗？不能吧！我这三百五十万，可是实打实的购买力！我跟你说，幸福，有时候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苏怜月：“……”
她再次选择了闭麦。跟这个凡夫俗子，讲不通道理。
就在张晓凡对着手机余额傻乐呵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林雪”。
他一个激灵，赶紧清了清嗓子，用尽毕生演技，酝酿出一种淡然、沉稳的声线，接通了电话。
“喂？”
“大……大师，早上好！没打扰您清修吧？”电话那头，林雪的声音充满了小心翼翼的尊敬。
“无妨。何事？”张晓凡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叉腰，活脱脱一个领导派头，尽管他此刻只穿了一条花裤衩。
“是这样的，大师。剩下的酬金我已经准备好了，另外，我想请您吃顿便饭，当面再感谢一下您的救命之恩，不知您是否方便？”
“嗯……”张晓凡沉吟一声，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说，“也好。你定个地方，发我地址便可。”
“好的好的！那我稍后把地址发给您！另外，我大概一小时后到您府上拜访，先把酬金给您送过去！”
府……府上？
张晓凡瞬间僵住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这个狗都嫌弃的“府上”，冷汗都快下来了。
让一个大美女、大制片人，来自己这个贫民窟一样的地方？那他“世外高人”的人设岂不是当场崩塌？
“咳咳！”他急忙道，“不必如此麻烦！我正好要出门办事，你直接在吃饭的地方等我即可。钱货两清，不过俗事，饭桌上顺便给了就行。”
“啊？哦哦，好的！都听大师的安排！”林雪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高人行事，岂是她能揣测的？自然是满口答应。
挂掉电话，张晓凡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回床上。
“不行！必须得换房子！立刻！马上！”他在心里咆哮，“这地方，我自己都住不下去了！”
“你若想找蕴含灵气的居所，寻常楼盘可没有。”苏怜月适时地提醒道。
“我不是为了修行！我是为了面子！”张晓凡理直气壮，“你想想，以后万一还有客户要上门求助，总不能约在沙县小吃见面吧？我得有个像样点的‘道场’！这叫前期投资！懂不懂？”
苏怜月似乎被他说服了，沉默了片刻：“……随你。”
***
一小时后，东海市最顶级的商业中心。
林雪在一家装潢雅致、私密性极强的中餐厅包厢里，有些坐立不安地等待着。
当包厢门被推开，一个身影走进来时，她愣住了。
眼前的年轻人，身形挺拔，面容俊朗。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休闲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手腕上，一块低调而奢华的百达翡丽腕表在灯光下反射着内敛的光泽；脚上的一双古驰皮鞋，一尘不染。
最重要的是他整个人的气质，淡然、从容，带着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疏离感，眼神平静得像一汪深潭。
这……这是昨天那个穿着普通汉服的张大师？
这气质变化也太大了吧！
“林小姐，久等了。”张晓凡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林雪这才如梦初醒，赶忙站起来：“不不不，大师，是我来早了！您请坐！”
张晓凡坦然落座。
他心里早就爽翻了天。
就在刚才，他揣着那五百万的银行卡，冲进了这家商场。导购小姐起初那点“看人下菜碟”的白眼，在他亮出银行卡，说出“除了这件，这一排都给我包起来”之后，瞬间变成了春天般的温暖。
这种前倨后恭的感觉，简直比三伏天喝冰红茶还爽！
他现在这一身行头，连带着发型，都是刚才一个小时内用钱砸出来的。当然，选衣服的时候，苏怜月在脑子里没少“指点江山”。
“这件不行，裁剪不合章法，如同伶人戏服。”
“这块表……勉强凑合，金铁之气太过浮躁。”
“发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罢了，你剪短些，显得精神利落。”
在古代皇后的审美和现代金钱的魔力双重加持下，张晓凡成功完成了从“屌丝青年”到“神秘贵公子”的形象升级。
“大师，这是剩下的五百万酬金。”林雪将一个厚实的密码箱推了过来。她本来准备的是银行卡，但想到大师昨天收陈少的钱时那副风淡云轻的样子，觉得给现金更能体现自己的诚意。
张晓凡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那箱体厚度，心中一阵狂跳，表面上却只是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将信封随意地放在手边，仿佛那不是五百万，只是一包餐巾纸。
“有心了。”
这副做派，更是让林雪坚信，大师果然是视金钱如粪土的高人！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席间，张晓凡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我这人，素喜清静，也爱收集些有些年头的旧物，用以静心。不知这东海市，可有此类的雅集之地？”
林雪何等聪明，立刻会意：“大师您是说古玩字画之类的吗？那您可问对人了！我们圈里很多人都喜欢投资这个。要说东海市最高端的，当属‘天宝阁’的拍卖会了。他们每季度都会有一场大拍，网罗天下奇珍。正好，夏季拍卖会就在三天后，我这里有邀请函，如果您有兴趣，我立刻给您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