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乎乎的，咱们是不是该减肥了？地宝给你拉车的时候老费劲了呢。”
风堇蜷起指尖，轻轻戳了戳小伊卡圆滚滚的肚子，指尖陷进里面，像按在刚晒过太阳的上，连触感十分柔软。
小伊卡立刻扭了扭圆身子，喉咙里发出“嘟嘟嘟～”的软声，小短腿还挥了挥，蹭过风堇的指尖，像是在撒娇抗议，又像是在讨要更多抚摸。
风堇看着它这副憨态，忍不住弯着眼睛笑出了声，指尖又轻轻挠了挠它的下巴，语气里满是纵容。
“好好好，逗你的啦，咱们小伊卡这样软乎乎的才可爱，减什么肥。”
说着还把脸贴了贴小伊卡的头顶，感受着小家伙暖乎乎的体温。
话音刚落，就传来“吱呀”一声轻响，诊疗室的门被人轻轻推开。风堇下意识抬眸望过去，就见遐蝶站在门口。
她穿着件常穿的衣裙，鬓边的碎发被风吹得微微凌乱，双手还下意识攥着裙摆边角，指节都泛着点白。
她的脸色比平时更浅些，眼底藏着点没散开的担忧，连进门的脚步都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屋里的安静。
风堇刚扬起嘴角，指尖还搭在小伊卡软乎乎的背上，正要笑着打招呼，问问她和伊宝是不是生了什么病，就被遐蝶这句话钉在了原地。
连脸上的笑意都僵了半分，怀里的小伊卡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轻轻扭了扭身子，发出“嘟嘟”的软声。
“身体是不是坏掉了？”
这句话像颗小石子，猝不及防砸进风堇心里，让她瞬间懵了：这怎么看？
她扫了眼遐蝶泛白的脸颊，又想起伊卡洛斯平时那副害羞的模样，脑子里莫名闪过个荒唐念头。
伊宝平日里看着挺正人君子的……这床上功夫，不至于这么厉害吧？还能把人玩坏？
风堇赶紧晃了晃脑袋，把那点不着边际的想法压下去，清了清嗓子，放缓语气，尽量让自己听起来靠谱些。
“那个，蝶宝啊……”
她伸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遐蝶坐下，“先别慌，慢慢说，为什么你会这么说呢？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有别的症状？”
遐蝶乖乖坐在软榻边，裙摆轻轻垂落，她攥着裙摆的指尖又紧了紧，声音软得像浸了水的棉花，带着点无助的颤栗。
“嗯……从昨天开始就不对劲。”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早上从地宝的考核场回家，就总觉得乏力，连抬手都没力气；他让我吃饭，我也没胃口……有点反胃，没敢说，怕他担心……”
说着，她又抬头看向风堇，眼底蒙着层不安的水汽，“我是不是……真的要生病了？”
风堇的指尖猛地顿在小伊卡的绒毛上，刚才还带着笑意的眼神瞬间沉了沉，多了几分难以置信……
乏力、没胃口、反胃，这些零碎的症状拼在一起，总让她觉得哪里不对，像是某种熟悉却又没立刻想起的状况。
她往前倾了倾身子，声音比刚才更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
“你再仔细说说，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别的？比如……小腹有没有发沉的感觉？或者偶尔站起来的时候，会突然有点晕？”
遐蝶愣了愣，低头认真回想了片刻，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小腹，眉头微蹙。
“好像……不太明显。”
她的声音更软了些，带着点不确定的茫然。
风堇听着，心里那点模糊的猜测渐渐清晰起来，她眯着眼睛伸手，轻轻搭在遐蝶的手腕上。
指尖触到她微凉的皮肤，感受着脉搏的跳动，节奏比平时稍缓，却带着一种特别的稳。
她按了片刻，又收回手，目光落在遐蝶依旧泛白的脸颊上，语气有点磕磕绊绊。
“那你最近……有没有觉得特别容易累？比如以前能轻松做完的事，现在做一半就想歇着？”
“快走……结果大半天使不上力气？”
她的语气里满是不安，指尖又开始轻轻攥着裙摆，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生怕听到不好的答案。
风堇指尖落在遐蝶手背上时，指腹悄悄发了颤。
她赶紧收了收力道，假装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尽量放得平稳。
“先别慌，真不是身体坏掉……呸！真不是生病了。”
怀里的小伊卡似乎察觉到她掌心的紧绷，轻轻扭了扭圆身子，“嘟嘟”哼了两声，风堇赶紧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小家伙，借着动作掩饰自己的慌乱。
遐蝶还坐着，微微抬着头，眼底的不安还没散，轻声追问。
“那……是怎么回事？能好吗？”
她攥着裙摆的指尖松了些，却还是盯着风堇的脸，生怕错过半点答案。
风堇迎着她的目光，心里早已翻起惊涛骇浪……
她下意识想起丹恒说过的话，对着遐蝶安抚的笑笑，但内心里满是难以置信。
不对啊……丹宝明明说，持明族向来没有子嗣，怎么到伊宝这儿就破了例？难不成……伊宝真的进化了？连这种事都能突破？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又被她自己推翻
不对不对……就算他真有这个能力，也不该这么快吧？这才多久啊，怎么看都不合理……
想着想着，一个更让她脸红的念头突然窜出来：
还是说……早在结婚前，他们就忍不住……就已经……把该做不该做的全做过了……
甚至更早一点……在上个轮回他们从树庭回来时，自己在昏光庭院曾经撞见过蝶宝偷亲伊宝的场面……
难不成，那时候就……
风堇的耳尖先红得快要滴血，脸颊瞬间烫了起来，连脖颈都漫上一层薄红，像是被正午的太阳晒透了似的，热气直往脸上冒。
她赶紧别开眼，假装去看桌边的诊断笔记，声音却依旧温和。
风堇看着遐蝶眼底那点没散的不安，心里纠结了片刻。
终究还是觉得，有些事该让她自己先知晓。她起身走到诊疗室的药柜前，指尖在抽屉里胡乱翻找了两下，终于摸出一个小小的纸盒。
她转身走回来时，指腹还带着点没散的颤，把纸盒轻轻递到遐蝶面前，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
“你……蝶宝……这个你拿着。”
遐蝶低头一看，目光落在纸盒上那行小小的字上，脑子“嗡”的一声就宕机了。
看着手里的纸盒，像是捧着块烫手的山芋，连呼吸都瞬间屏住了，眼神直愣愣的，半天没回过神。
风堇看着她这副呆愣的模样，赶紧别开眼，耳尖也泛着红。
“你……你去里屋试试，我在外面帮你看着，没人会进来。”
说着还轻轻推了她一下，怕她再僵在原地发呆。
遐蝶这才像是被按了启动键，脸颊“唰”地一下红透了，连脖颈都漫上一层薄红，热气顺着耳尖往外冒，活脱脱一个刚烧开的“蒸汽姬”。
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半点声音，只能攥紧手里的小东西……
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脚步虚浮地转身，朝着里屋慢慢挪过去。
每走一步，心里的慌乱就多一分，连指尖都在轻轻发颤。
遐蝶刚挪到里屋门口，手里攥着纸盒，指节都泛了白。
盒身上的小字她来来回回看了三遍，可那些“使用说明”像绕着圈的藤蔓，怎么也看不懂。
慌乱又悄悄漫上来，连手都开始轻轻发颤，她咬着下唇，朝着外间轻轻喊：
“风……风堇……”
声音软得发哑，还带着点无措的颤音，像怕惊扰了空气似的。
外间的风堇刚把小伊卡放在软榻上，听见她的声音赶紧起身，脚步放得极轻地走过去。
见遐蝶站在门口，手里还攥着没拆开的纸盒，耳尖红得能滴出血，连垂着的睫毛都在微微抖，瞬间就明白了她的窘迫。
风堇自己的脸颊也悄悄泛了热，赶紧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轻轻应。
“怎么了，蝶宝……”
语气里带着点安抚，还下意识往庭院方向瞥了眼，生怕有路过的人听见这私密的对话。
遐蝶抬头看她，眼神里满是茫然，指尖捏着纸盒的边角都快捏变形了，声音又轻了几分。
“这……这东西怎么用啊……”
话刚说完，脸颊“唰”地又烫了一层，赶紧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裙摆，连脖子都红透了，活像个被蒸汽裹住的小团子，连呼吸都放得更轻了。
……
里屋的光线偏柔，遐蝶手里拿着个小棒棒，上面清晰的两道红杠映入眼帘时，遐蝶的指尖先是一顿，随即轻轻发颤，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她盯着那两道杠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头看向风堇，眼神里满是茫然又无措，像个突然被塞了份惊喜却不知如何接住的孩子。
风堇站在旁边，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那点震惊早已化作感慨：
果然是怀了，伊宝这本事，是真的牛。
也越发笃定，这俩人指不定私底下玩成什么样子，这浓眉大眼的两人……
“不介意我拍一下下吧……”
“拍……拍吧……”
风堇用通讯石板留下了伊卡洛斯的“犯罪”证据后，拉着遐蝶坐回外间软榻，转身去药柜前找药。
仔细挑了好多份药性温和的安胎药包，又拿过纸笔，一笔一划写下注意事项：忌生冷、忌劳累、每日喝药时间要准。
她把药包递过去时，特意顿了顿，语气严肃了些。
“这段期间……你们还是分床睡比较好。”
风大夫已经怀疑，如果不分床睡，他们指不定又做什么事。
遐蝶刚接过药包的手紧了紧，头垂得更低，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明显的不乐意。
“一定要分吗？”
她习惯了夜里窝在伊卡洛斯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才睡得安稳，一想到要分开睡，心里就有点发空。
风堇看着她这副委屈的小模样，忍不住放软了语气，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就当为了你们的小宝宝。”
她指了指遐蝶的小腹，眼神里满是认真，“现在正是不稳的时候，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黏着了。”
遐蝶撇了撇嘴，腮帮子轻轻鼓了鼓，终究还是没再反驳，抱着药包和纸条慢慢起身。
她走的时候脚步比来时慢了些，时不时会下意识摸一下小腹，像是在确认这个小生命的存在。
风堇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才重重倒回椅子里，揉了揉眉心，心里满是疲惫的感慨。
真没想到，伊宝真能让蝶宝怀上，这持明族的特例，算是被他占全了。
“改天一定得问问丹宝，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她喃喃自语，伸手把软榻上的小伊卡抱进怀里，感受着怀里的温热，心里的波澜才渐渐平复了些。
小伊卡的小短腿轻轻蹭着她的掌心，发出“嘟嘟”的软声，倒成了最好的安慰。
没过多久，院外又传来“吱呀”一声门响，伊卡洛斯进来了。
风堇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怀里的小伊卡都被惊得抖了抖，她还以为是遐蝶刚走就出了什么事，伊卡洛斯才会这么快赶过来。
抬头一看，伊卡洛斯站在门口，眉头拧着，语气里满是急切。
“风堇，救一下。”
风堇刚要问“蝶宝怎么了”，就听见伊卡洛斯接着说：“遐蝶她昨天使不上力气，还吃不下饭，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他的眼神里满是担忧，连指尖都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
风堇看着他这副紧张得不行的模样，又想起刚才遐蝶揣着安胎药离开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又好笑的释然。
“……不用管了，赶紧回去好好看着你的老婆孩子吧。我不想当你们play的一环哦，伊宝。”
伊卡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