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黑九连连点头,知夏说得是,虚得很。
郎君这是不想伤知夏的心,才会夸得如此走心,怎的夸自己的时候,竟一点也不走心。
难不成自己最近写的字,还入不了郎君的眼。
若是这样,黑九觉得自己日日练习是为了什么?不能得郎君一句夸,练习都毫无意义。
黑九在脑海里幻想了不少场景,想完后,又倒了一杯奶茶,美滋滋地喝了起来。
罢了罢了,还是别管郎君的事。
“不是安慰。”宋清砚神情顿了下,温声解释。
“你如今的字,的确是比刚练时好。”
“你若是不信,可以看黑九刚练时的字帖。”
喝着奶茶的黑九,倒是没想到,郎君竟会对自己如此残忍,刚练时的字帖,他早已烧掉。
这样的黑历史,怎能让知夏看到。
“知夏,别听郎君胡说,那时的字帖没有了。”
“你多看看郎君的字帖,定可以得到一些启发。”
“郎君的字写是好看,山长都夸了不少次呢!”
这事时知夏自然知道,她如今用的字帖,便是郎君八岁时所写的字,想想真是惭愧。
郎君八岁写的字,便比她十七岁写的字好太多。
“黑九,你忘了,我如今用的便是郎君的字帖。”
端着竹杯的黑九,嘿嘿一笑,竟将这事忘了,莫怪莫怪,吃太饱脑子竟有些转不动了。
“知夏,你这招牌何时做?”黑九换了个话题。
宋清砚想着她若是急着用,自己可以帮忙。
“你若是急用,我可以帮忙。”
哪用得着郎君帮忙,时知夏不急着用牌匾。
这肉汤铺的招牌,她一时半会还有些舍不得拿下来,想来娘亲也是这样的感觉。
“知夏,让郎君帮忙,他会做牌匾。”
“咱家院子的名,便是郎君刻的,好看得很。”
黑九见知夏似是想拒绝,立马起身夸了郎君做的牌匾,郎君可是个细致人,木工活帮得也好。
“没想到郎君竟还会做木工活计。”时知夏有些意外,见黑九极力推荐,她看着宋清砚笑。
“那我先谢过郎君了,铺子牌匾不用着急,郎君有时间再做。”牌匾名字确定后,她便不急了。
过了一会儿,吃完晚食的伍儿,抱着兔子过来了,她将兔子放到了张兰儿的怀里。
“姐姐,给你抱。”伍儿笑嘻嘻的看着张兰儿。
看着怀里的兔子,张兰儿眼里带笑的轻了下。
“伍儿,这是兰儿姐姐。”李三郎蹲下告诉女儿。
“兰儿姐姐好,我是伍儿妹妹。”伍儿大大方的介绍,随即告诉张兰儿,兔子耳朵最软。
一大一小抱着兔子,玩得倒是投缘。
待到夜色渐黑,张秀生带着孙女回了书铺,他今晚喝了些米酒,心情没来由得有些兴奋。
“兰儿,晚食可有吃好。”张秀生拨开着许久没用的算盘,看着架上的书,有了心情登记。
今晚登记完,明日便去进货。
张兰儿见爷爷高兴的样子,点头道:“吃好了,爷爷,能跟着您回这里,真是太好了。”
知夏姐姐很好,牛行街的街坊也很好。
听到孙女的话,张秀生偷偷抹了下眼泪:“那便好。”
宋清砚和黑九,临走时还被时知夏塞了些吃食。
见他们走了后,时知夏将院门关上,伸了个懒腰。
“娘,看看这三个字。”时知夏将纸摊开,摆得板正,让他们来看看,这可是宋郎君写的。
时九娘见四时鲜三个字,不由得抚掌夸赞。
“宋郎君写得真好,明日咱们便去做牌匾。”
“娘,不用着急,牌匾宋郎君会帮着做,咱们肉汤铺的牌匾可是爷爷取的,不急着取下来。”
若是爷爷在世,见她们这么快便换了牌匾,也不知会不会生气。
倒是时九娘听到这话后,哈哈笑了起来。
“乖囡,你家阿爷早就想换了铺子的牌匾,当初开铺子,他费了不少时间,也没取个好听的名字。”
“你取的名字好听又好记,你阿爷地下有知,定会夸你有才华,会取名字。”
南斜街的铺子,可没有四时鲜如此鲜明的名字。
时家老二夫妻看着四时鲜这个名字,也觉得知夏取得好,这吃食铺就得好听又好记。
“原来如此。”时知夏笑了起来。
没想到阿爷竟嫌弃肉汤铺名字简单,不够响亮。
也是,南斜街肉汤铺众多,若是不取个好记的名字,新客想的,也只能沿着街道寻铺子。
“也不知宋郎君这木工活,做得快不快。”
“既是让宋郎君帮忙,那咱们可不能催,宋郎君得去书院教学,又得帮咱们做牌匾,忙得很。”时九娘想着,牌匾这事不急,大不了将这三个字贴上。
牌匾虽没好,但也可以让客人先记着铺子名字。
“对了,给你做的新衣,还没让你试呢!”
想起这事,时九娘拍了下桌角,吃着吃着,便忘了这事,好在睡前想起了此事。
时知夏被她拉进了屋里,看着包袱里的几件新衣。
“奇怪了,这新衣里,怎的有这样的颜色。”时九娘翻到两件新衣,布料颜色不对。
她仔细想了想,在布庄买的布料可没这颜色。
“难不成淑娘放错了,放一边,明日还她。”
时知夏见她将多出来的新衣放到一旁,赶紧拿了起来:“娘,没放错,这两件新衣是给你做的。”
“我也买了你爱的颜色,让淑娘子做了新衣。”
既然要做新衣,怎能只做自己,不给娘亲做,时知夏没提醒,不过是想给她个惊喜。
时九娘意外后,心里喜意上涌,她拿着床上的两件新衣,高高兴兴的放在身前比划。
“我刚才还纳闷着,怎的这两年新衣的颜色,竟是我爱的,原来是乖囡买的布料。”
“乖囡,我去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叔娘做的定是合身,你也去试试,娘想看看。”
她没责怪女儿乱花钱,而是高高兴兴的拿着新衣,想换上看看,这可是女儿对她的关心。
时知夏将自己新衣拿上,关上屋门换上了。
母女二人换上新衣后,面对面瞧了好几眼,时知夏瞧着镜中的自己,穿上新衣,人比花娇,好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