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距离觉醒仪式只有三天。
小野终于回归他学生的身份。
当九重天的豪车出现，曾经热闹非凡的校门口，瞬间安静。
昔日的豪车林立，此刻略显冷清。
“兹··”
小野穿着校服走下车，
驻足在校门口的学生们仿佛看到了鬼，扭头就朝着学校里冲去。
只留下零星几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学生。
“咋？我··看上去很可怕吗？”
小野懵逼地对小白问道，“他们跑啥？”
当初跟钟玄明死磕的时候，其他学生也没这么怕他。
“都打赢了，他们还孤立我？”
小野愤愤不平地点燃香烟骂道“老子要报警，这是霸凌，是冷暴力！”
“啊对对，把他们全抓起来，不跟你做朋友就带去无人区挖矿好不好？”
小白被逗笑，拍拍小野的肩膀安慰道，“以我在红灯区混迹这么多年的经验，我可以告诉你。”
“如果一家店客人都绕着走，不是小姐长得丑就是姑娘染病了。”
“你是说··我长得丑？”小野懵逼地问。
“不··我是说··你有病。”
小白翻了个白眼“你把钟玄明脑袋扯下来的事传遍全城了，哪个好人敢接近你？”
“要不是我跟你认识，老子都怀疑你是bt。”小白搂住小野的肩膀，边走边笑道，“这不挺好嘛？走到哪里都不用排队。”
“看样子野哥是没可能早恋了。”谭心贱兮兮地笑道，“你失去了高中时代最美好的回忆。”
“肤浅。”
小白得意地抽了口烟，用过来人的口气说道：“爱情的基础是什么？是钱。”
“所以··找小姐才是最终解，你给钱，她就爱你，你不给钱，她就爱别人。”
“不需要负责，不需要甜言蜜语。”
也许是回到学校，也许是没有钟玄明的刁难。
一行人心情大好，相互打趣着走进学校。
回到教室，熟悉的感受终于回来了。
一大群学生兴奋地上前将几人团团围住。
通过众人七嘴八舌的介绍，小野等人终于了解了学校的情况。
自从钟玄明和小韬战死，学校中的太子党就慌了。
谁也不敢保证小野会不会回来报复。
毕竟以他曾经的所作所为，这货很有可能把当初得罪他的人全干死。
所以那些跟钟玄明走得近的权贵子弟们全部转学了。
这也是为什么学校门口的豪车少了那么多。
杀了钟玄明等于得罪了整个黑府的二代圈子。
如今的学校一夜之间从私立学校变成了平民学校。
“江浪，你又在偷懒，快点扫！”
“今天不把操场扫干净，你就滚蛋！”
突然，一声洪亮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坐在窗边的小野好奇地歪头看去。
只见江浪和他的死党凌同委屈地拿着扫把。
偌大的操场上，两人的背影显得如此孤寂。
“什么情况？”小野好奇地看向身边的同学。
这两个货可是学校数一数二的高手，
在任何中学，觉醒者都是校领导的宝贝疙瘩。
他们的业绩最重要的一环就是觉醒了多少学生。
按道理说哪怕钟玄明死了，江浪也不会如此狼狈才对。
再看他面前的中年男人，大腹便便，一脸嫌弃地指着两人：“不想干就滚！”
谭心的铁杆小弟谄媚地解释道：“钟玄明死了，钟家倒台了，现在人人都不想跟姓钟的扯上关系。”
“听说上面正在严查钟家，校领导生怕沾上麻烦，一心想把江浪这些铁杆钟家走狗赶走。”
人走茶凉。
小野沉默了。
当初钟玄明在的时候江浪多风光？这才几天啊。
这一刻，他愈发坚定信念，绝不能让跟着自己的兄弟遭遇这样的境遇。
“为什么他不转学？”
觉醒者去哪个学校都是香饽饽。
谭心鄙夷地冷笑道：“没有学校敢收留他们，现在跟钟家扯上一点关系，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江浪答应过他妈，一定要考上觉醒者大学，所以他··不敢退学也不敢转学。”
谭心的话让小野想起江浪受伤那个晚上。
他什么都没带走，唯独带着他妈的照片。
若不是小野擦干净照片，江浪也不会说出周小宝绑架的计划。
某种意义上，他至少是孝子。
只是没有了钟玄明照顾，他现在看上去颓废落魄不已。
穿着破旧的衣服，被普通人指着鼻子骂也不敢反驳。
“活该。”谭心对着对方的背影吐出一口浓痰。
··
“哥，要不··我们走吧。”凌同委屈地红着眼，咬着牙扫着地上的雪。
冷飕飕的寒风顺着他单薄的衣服钻进身体，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不行，我一定要考上觉醒者大学，我答应过我妈。”江浪垂着头，尽量不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窘迫，“忍忍，毕业就好了。”
“如果你坚持不下去··那你··先退学吧。”
“算了。”凌同无奈地仰起头，重重吐出一口白气，“我走了，你就更难熬了。”
钟玄明的其他马仔至少家境不错，托托关系还有学校硬着头皮收留。
再不济也能去其他府继续上学。
唯独他们，失去钟玄明的接济，差点流落街头。
“还他妈挺讲义气。”一声刺耳的讥讽从两人背后传来。
江浪下意识回头看去，脸色瞬间大变。
小野双手插兜，眯着眼睛一言不发。
谭心带着一众小弟，讥讽地盯着二人，满是嫌弃和鄙夷之色。
墙倒众人推。
两人眼中露出一丝怯意。
小野回来了，如果要报复··他们只会比死还难受。
江浪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一步，护住凌同的同时，
颤声道：“小··野哥，过去是我们不对，钟少已经死了，如果你··要报复，冲我来，凌同没对你动过手。”
“如果我非要整他呢？”小野咧嘴一笑。
花三、花四默默抽出荒具。
两人面如死灰，江浪咬着牙，紧握双拳，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
“冲我来，我替他扛！”
“艹，老子不怕你，不就是要报复嘛？来，干一架！”凌同撸起袖子，跟江浪并肩而立。
后者脸上再没有当初的飞扬跋扈，
就像··被社会磨平了棱角的中年人。
没有神采的眸子，没有恐惧。
他拦下同伴后，紧握的双拳突然松开，对着小野重重鞠躬：“野哥，是我的错，请你··放过我朋友。”
江浪身子一颤，闭上眼睛。
时间一秒秒过去。
他等待的拳打脚踢没有到来。
睁开眼。
小野脸上没有戏谑，没有鄙夷。
“我们的仇··从钟玄明死的那一刻就没了。”
“你帮过我一次，没有你，我救不了我干娘，这个情··我认。”
小野缓缓脱下外套，递给只穿着一件单衣的江浪：“我还是更喜欢你意气风发的样子。”
“钟玄明不是明主，有没有兴趣跟我玩？至少··下次你打输了，我不会赶你走，而是替你出气。”
他说的很真诚。
突如其来的善意让这段时间饱受委屈的二人愣在原地。
“为··什么？”江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你到最后也没出卖钟玄明，因为你这会儿还在护着他。”
“我喜欢讲义气的人，至少不用担心被你捅刀子。”
“跟我吧，我身边没有狗··只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