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霜低头看了一眼。
果然，在她那深v领口里头，卡着一小片刚刚从槐树上落下的叶片。
孟霜的脸更红了。
她看着王虎，王虎也看着她。
下一秒，孟霜就那么当着王虎的面，伸出两根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捏开衣领，探了进去。
再拿出来时，指尖已经夹着那片小小的槐树叶。
她将树叶拿到眼前，看了一眼，然后随手一松，任由它飘落在地。
“好了。”
她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三个条件是什么了吗？”
王虎摸了摸鼻子。
“第一个，就是刚才那个。”
孟霜眉头微蹙：“一片树叶？”
王虎咧嘴一笑：“我的意思是，诊金我不要钱，就算第一个条件。”
孟霜点了点头，这个她已经知道了。
“那另外两个呢？”
王虎双手往裤兜里一插，仰头看了看天。
“另外两个嘛……”
“还没想好。”
孟霜愣住了：“没想好？”
王虎理所当然地说道：“对，还没想好。”
“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孟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口那惊心动魄的曲线随之起伏了一下。
她没有再追问。
她明白，王虎这是在告诉她，这个人情，她孟家欠定了，而且什么时候还，怎么还，都由他说了算。
“王虎，我明白了。”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吗？我爷爷他……”
王虎转过身，朝院子里走去。
“你在门口等着。”
“我拿个药箱就来。”
王虎话音刚落，人已经转身，大步流星地往院子里走。
没一会儿，他提着一个半旧不新的木头箱子走了出来。
箱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边角都磨得发亮，上面还搭着一把小锁。
王虎拎着药箱，刚走到院子门口。
“吱！”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猛地在门口响起。
一辆破旧的白色面包车，刹停在王虎家门口。
“哗啦！”
面包车的侧门被人一把拉开。
车上，接二连三地跳下来几个男人。
一个个膀大腰圆，光着膀子，手臂上纹着龙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最后，王贵和李凤从车上下来了。
王贵的一只胳膊上，胡乱地缠着一圈纱布，上面还渗着血，红得刺眼。
他一脸的怨毒的看着王虎，指着王虎的鼻子就骂了起来。
“你个小王八蛋，打伤了我，这事儿没完！”
他把自己那条缠着纱布的胳膊往前一伸，几乎要戳到王虎的脸上。
“看见没有！”
“今天你要是不给个说法，老子让你躺着出这个村！”
他身后那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很配合地往前逼了两步。
其中一个，还故意把指关节捏得咔吧作响。
王虎拎着药箱，声音很平，听不出什么情绪。
“王贵，李凤。”
“你们两个，可真不是个东西。”
李凤的脸瞬间就涨红了。
“你……你个没大没小的东西！”
“你打人还有理了？！”
屋里的王翠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早就吓得脸色发白，赶紧也跑了出来。
她一看到这阵仗，腿肚子都软了。
“哥！嫂子！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王翠快步跑到王虎身边，把他往身后拉了拉，自己挡在了前面。
她看着王贵胳膊上的血纱布，又看向李凤。
“哥，嫂子，你们不就是想借钱吗，我借给你们，你们别再找王虎的麻烦了，行吗？”
李凤一把就将王翠推到了一边。
“这时候你同意借钱了？晚了！”
她伸出手指，恶狠狠地戳向王虎。
“今天这医药费，他必须出了！”
王贵也跟着叫嚣起来。
他伸出五根手指头，在王虎面前晃了晃。
“五万！”
“一分都不能少！”
“拿不出钱，今天就打断你的腿！”
王翠被他这话气得浑身发抖。
“你们……你们这也太不要脸了！”
李凤“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不要脸还是你不要脸？你一个寡妇居然住在王虎家里。”
“我告诉你王翠，他王虎要是不赔钱的话。”
“我们就天天来闹！就住你家不走了！我倒要让全村的人都来看看，你王翠一个寡妇，是怎么勾搭上小叔子的！”
“我让你们俩，在这清水村里，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王虎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就在这时。
孟霜看不下去了。
她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李凤扭头一看，瞧见一个穿得跟电视里明星似的漂亮女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孟霜直接走到了王虎身边，问道：
“王虎，这些人是？”
王虎瞥了王贵和李凤一眼。
“我嫂子的两个极品亲戚，来讹钱的。”
孟霜点了点头。
“我爷爷的病，不能再拖了，我们得抓紧时间走。”
“要不要我帮你解决这俩人？”
王虎有些好奇，难道孟霜也会功夫？
于是，他点了点头，想看看孟霜会怎么做。
“行。”
孟霜见他同意，便朝那辆黑色奔驰的方向，微微抬了抬下巴。
“吱呀。”
奔驰车的驾驶座车门，被推开了。
一个身穿黑衣，十分干练的女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女人很高，身材劲爆，一头利落的短发，脸上戴着一副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
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李凤看着这个一步步走来的冷酷女人，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她迈开长腿，径直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她走到孟霜身边，微微低下了头。
“小姐。”
孟霜指了指对面那伙人。
“冷霜，把垃圾清理一下。”
“别耽误了王神医的正事。”
“是，小姐。”
名叫冷霜的女人，应了一声。
她转过身，面向王贵和李凤。
然后，她缓缓抬起手，摘下了脸上的墨镜。
墨镜后面，是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
“我家小姐的话，你们没听见？”
“滚。”
冷霜的声音，和她的名字一样，十分冷酷。
李凤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却还是梗着脖子，骂了出来。
“你个臭娘们，你算什么东西！”
“哪来的疯女人，敢这么跟老娘说话？”
话音未落。
一道黑影，在眼前一闪。
“啪！”
一声脆响。
清脆，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