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鹤熙好奇的问了一句。
因为，自几人落座在梅洛天庭的天使大殿之后，元的眼前就浮现出一面小小的镜面。
其上，原本坚韧的时空如水波一般婉转，柔软。而且，不时便能从他的脸上看见奇怪的笑容，这令鹤熙十分好奇。
此时，元在二人奇怪的眼神中，看着镜面笑着道：“没事，有个人挺有意思的。似乎，对卡尔颇为不屑啊。”
“卡尔？”
“呵，卡尔！”
两道相似的女声却是完全不同的情绪，鹤熙是惊讶而凯莎呢，则是凝重里带着三分不屑。
“曾经的他称得上一句天才，如今嘛，于虚空中迷失自己的他，还算什么呢？”
“也许吧。”元收起镜面，忽地默默站起身，朝着凯莎微微作揖，脸上满是郑重：“'这一次，多谢了。”
“哦，这么严肃，看起来你的收获不小。”
元点了点头：“不错，反虚空的强大超乎我的想象。”
“反虚空？”鹤熙捂着嘴巴，惊讶地看向面无表情的凯莎：“你什么时候给他的？”
“当年，就在这！”
“你当初说的奖励就是反虚空？”鹤熙的音调突然拔高：“几百年前，你就把反虚空掏出来了？”
凯莎奇怪的瞥了一眼鹤熙，不知她的反应为何如此之大。按理说，天启运算群都被送出去了，一个可复制的反虚空超级基因秘密有什么好奇怪的。
“是啊，怎么了？”
“咳咳咳，没什么、没什么？”发觉自己的失态，鹤熙连忙轻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对了。”鹤熙好似想到什么，连忙望向元：“你的体内虽有虚空的力量，但反虚空超级基因不同于虚空的存在，甚至可以说截然相反。千万不要盲目制造次生物引擎，否则你的身体会炸的。”
元默然笑着，没有说话，而凯莎也是如此，场面一下陷入了寂静。
鹤熙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刚想开口便听凯莎来了一句令她瞪大双眼的话：
“谁说他没有反虚空基因的！”
“我去，你真是世界的亲儿子吗？怎么什么都有！”
“。。。。”
“所以，你是虚空的儿子？”
“没那个福分，分身。你就记住把大爷伺候好了，就算宇宙毁灭你都死不了，懂了？”
前往冥河星系的路上，无聊之下分身与镜像开始了闲聊。虽然只有一张脸、一张嘴，却有两个不同的面容和音调显得十分违和。但反正无人注意，他们也无所谓。
“难道虚空的力量就不能把你的灵魂转移了吗，两个大男的待在一个身体里面，不难受吗？”
“你以为我想啊，元那个混蛋，那一剑真有劲。他从概念上把“我”灭了，要不是突然发现了沉睡的你，倒映在你的意识上，我当时就化成飞灰了。”
说到这，分身的的拳头突然攥紧：“就是因为那该死的算法，你我现在的意识、灵魂都融为一体了，根本分不开。要不然，就你这副孱弱的身子，大爷我还看不上呢。”
“没有办法？”
“几乎没有办法，除非你也有跟他一样的基因，在虚空层面上将你我分开。哼，果然不愧是我的大敌，竟然藏着这般底牌。”
时间在闲聊之中过得很快，他们也很低调。镜像被元灭了一次，从元身上复刻的手段尽数消失。
而分身元，离开了主体的暗位面，能用的力量只有三代的时空基因，连具神体都没有。手段也只有刻在暗质计算机上少许的时空算法，可以说比之当初的主体还要落魄。
好在有镜像的虚空力量，时空基因穿梭的速度快了不知多少倍。否则，单单是前往冥河星系就要耽搁不知多久的时间。
“终于到了。”
分身与镜像麻木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了一丝笑容。
这一路前来，横跨了几乎小半个已知宇宙，可把他们累坏了。
无声无息间，分身靠近着冥河星系的中央—死歌书院的所在地。
“有意思，意外的客人。”
卡尔手中的羽毛笔突然停下，望向门外黑暗的星空，脸上浮现出奇怪的笑容。
“斯诺！”
“在，吾神，您吩咐！”
“去门外，迎接我们的客人。哈，没想到，他会过来找我，有乐子看了。”
“是，吾神。”
门外，高空中，冽冽寒风吹动着分身战甲后的披风，劈啪作响。
两只眼睛一只带着深沉，一只带着不屑的色彩。
“阁下，吾神命我前来迎接，还请出来吧。”
“呵，大时钟果然强大。”
听着这股声音，斯诺的眉头突然紧皱，他的眼神连忙在空中扫视着。直到分身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这才停下扫视的动作。
“你、你、你你你！！！”
斯诺食指连点，惊骇的看向分身的面容，看着那与元一般无二的清秀的脸庞，像是见鬼了一样。
“我什么我，带路，卡尔那小东西呢？”
“呼！”斯诺长舒了口气，这种熟悉的感觉竟令他有种该死的安心感。
“这边请！”
带着面具，看不清脸色的斯诺满脸沉重。人在前面带路，心里却百转千回。
“他又来这里干什么？”
“不会又是钓鱼执法吧！”
“都是大神，惹不起。斯诺啊，手速要加快，远远离开他们才能活得久一点。对，手速！”
想着想着，斯诺的嘴角微微扬起，忍不住笑出了声。
“想什么呢，这么猥琐。”
“咳咳，没什么。您来这里，我可太开心了。吾神时常苦于没有聪明的人可以交流，我们这些愚笨的属下闹心唉。这不，盼星星盼月亮把您盼来了，呵呵，吾神定会十分开心。”
分身惊讶的瞥了一眼斯诺，拍了拍他的肩膀：“呦吼，面具人，口才不错啊。”
“哪里、哪里，不过小道尔。吾神在里面等你，请进。”
不理会分身的无礼，斯诺微微弯腰示意他进去便可。而在分身踏入大门的一瞬间，斯诺的双手闪动着幽蓝色的火焰，以几乎超越光速的手速关上了大门。
“呵，吃一堑长一智，再听你们聊天，我堂堂灾难之神真要死在灾难里了，拜拜了您嘞。”
而被关进大厅的分身，眼中没有丝毫的紧张。也不理会坐在不远处的卡尔，双眼紧盯着墙上的画作。
“啧啧啧，死舔狗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