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一脸疑惑，“啥又是宝石斑？”
一旁的张毅也是一脸迷惑：“这斑鱼种类也是太多了吧！”
倒是把张凡逗笑了：“这斑鱼种类可是太多了，好多我也都不认识！”
六叔接过小六子手中的鱼，那鱼在他粗糙的大手里扑腾了几下，却也难挣脱。
它周身散发着柔和的微光，鱼身两侧各有一个如墨玉般圆润的椭圆形斑块。
周围还散布着细碎的浅紫色斑点，恰似繁星环绕。
这些斑点在阳光的折射下，宛如打磨过的宝石般熠熠生辉，难怪叫宝石斑。
它体型相较于旁边那些肥硕的老鼠斑显得小巧玲珑，身子呈纺锤状，厚而扁圆，头小，腹部微微隆起，透着一股子憨态可掬。
“这个鱼很贵么？”
“倒是没有东星石斑鱼贵，但是宝石石斑鱼体色独特，体表布满了宝石状的斑点，色彩斑斓，极具观赏价值。一些海洋馆、水族馆会将其作为观赏鱼类展示，供人们观赏。”张凡解释道。
“还有一个最主要的特点，就是没有腥味和异味！其肉质鲜嫩、口感细腻，肉白而紧实，没有肌间刺，出肉率较高。”
“要不凡哥，你拿回家养着吧，就这么一条，也没法卖上什么价格！”张毅提议道。
“哈哈，算了，还是今天晚上做了吃了吧，我还真没尝试过这个鱼呢，只是在海洋馆里见到过。”张凡的吃货本能又上线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船板上的鱼获分类收拾妥当，海腥味混着阳光的味道在甲板上弥漫。
张凡望着远处深邃如墨的海面，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 潜下去看看这片深海的秘密。
“我下去探探，你们先回舱房歇着。” 张凡冲众人挥挥手，转身从储物箱里翻出潜水装备。
大哥正蹲在一旁给宝石石斑鱼开膛，头也不抬地喊：“当心点啊小凡，要是有什么危险要抓紧回来！”
张凡笑着应了声，利落地穿戴好装备，“噗通” 一声扎进海里。
海水瞬间将他包裹，阳光透过水面洒下斑驳的光影，成群的沙丁鱼像银色丝带般从身边掠过。
他缓缓下潜，越往深处，光线越发暗淡，周围的景象也变得神秘起来。
彩色的珊瑚丛像盛开的花朵，小海龟慢吞吞地扒拉着礁石，几条透明的虾虎鱼好奇地绕着他的潜水镜打转。
就在他准备再往下探探时，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挣扎声。
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礁石缝隙里，一张破旧的渔网正死死缠着什么。
他游过去一看，竟是条半米多长的小鲨鱼，灰扑扑的皮肤还带着青涩，尾鳍被渔网卡得死死的，越是挣扎，网线勒得越紧，已经渗出了血丝。
小家伙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不安地甩着脑袋，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张凡心里一软，小心翼翼地游过去，用潜水刀一点点割开缠绕的渔网。
网线又粗又韧，他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终于把小鲨鱼从网里解救出来。
脱离束缚的小鲨鱼并没有立刻游走，反而在他身边转了两圈，尾鳍的伤口让它游起来有些歪斜。
张凡想起灵液，这东西对生灵的伤势恢复有奇效。
他悄悄倒了几滴在手心，伸到小鲨鱼面前。
小家伙犹豫了一下，似乎被灵液散发出的奇异气息吸引，试探着凑过来，用吻部轻轻碰了碰他的手心，然后小口小口地舔舐起来。
不过片刻功夫，它尾鳍的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游起来也灵活了许多，眼神也变得更加鲜活有灵气了。
“看你灰扑扑的，就叫你小灰吧。” 张凡忍不住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它的背鳍。
没想到这一下，竟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
小灰亲昵地用脑袋蹭着他的手臂，喉咙里发出类似呜咽的轻响，然后干脆绕着他的身体游了起来，时而用尾鳍轻轻拍打他的小腿，时而又游到他面前，歪着脑袋看他，那模样竟像只撒娇的小狗。
张凡被它的亲近弄得哭笑不得，这小家伙，倒是一点不认生。
小灰总喜欢游在张凡斜前方，时不时甩动尾鳍扫起一串水泡，像是在炫耀速度。
张凡故意加速想追上它，小家伙竟调皮地突然急刹车，等他游到跟前，又 “嗖” 地一下蹿出去老远，尾鳍在他面前划出挑衅的弧线。
“还学会捉弄人了？” 张凡憋着笑。
他在海里又陪小灰玩了一会儿，见天色渐暗，才做了个上浮的手势。
小灰像是看懂了，一路跟在他身边，直到他浮出水面，才在船边转了几圈，依依不舍地沉入水中，却没有游远，只是在船底附近徘徊。
“这小家伙，还挺黏人。”
张凡摘下潜水镜，望着水里那道灰色的影子，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哪知道，这随口取的名字，这几滴灵液，竟让他在这片深海里，多了个意想不到的 “朋友”。
“凡哥，你这也太厉害了吧，你可能真是大海之子！”张毅看着不远处游动的小灰说道。
“我感觉也是，上次是小白一家，这次是小灰！”一旁的小六子也跟着点点头。
“我说小凡，你说不定真是妈祖娘娘的亲戚，只要在大海上，每次都有好运气！”大哥看着小灰也是感叹道。
当几人吃完晚饭，站在船头吹着海风。
张凡刚要说话，忽然听到船底传来 “咚” 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船板。
他探头一看，只见小灰正用脑袋一下下蹭着船底，黑亮的眼睛望着甲板上的他，那模样，分明是在撒娇。
“嘿，这小家伙还跟上来了！” 张毅又凑过来看了一眼，啧啧称奇，“这鲨鱼成精了？”
张凡心里暖洋洋的，弯腰朝水里的小灰摆摆手：“回去吧，明天再来找我玩。”
小灰像是听懂了，又在船底蹭了两下，才摆摆尾巴，游进了暮色渐浓的大海里。
第二天清晨，张凡刚走到船头，就看到小灰已经在船边等着了，它欢快地绕着船游了几圈，溅起朵朵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