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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建国“嗯”了一声,把烟杆敲了敲石板边沿,吐出一口白雾:“你那二虎一听卖钱,肯定屁颠屁颠的就跟去了。可你也别光想着卖钱,这蛏子也不是想挖就有的,要看地形、看潮水,还得眼尖手快。”

宋仁泽一边走,一边回头笑道:“您儿子我这几年挨过饿,可没忘了这点本事。今天是农历十六,潮水最早,咱赶这一波正好。”

叶秀兰听见动静,手上的剁菜声没停,嘴上却跟进了话头:“阿泽,带上点姜茶去,海风湿气重,别又吹得你关节疼。”

“哎——晓得啦娘!”宋仁泽答应一声,拐回灶房把搪瓷缸往腰间一挂。

外头天边才泛着鱼肚白,他推开院门,朝村东头的二虎家走去。

“二虎!起啦!”

“唔……谁啊,大清早的鬼喊啥……”

“我!宋仁泽!”

门帘一挑,宋二虎披着件棉背心,眼屎还挂着,一听“赶海”、“挖蛏子”、“大个儿”、“能卖钱”,这才眼皮一跳,整个人弹了起来。

“哎哟我滴个娘,咋不早说!”他一边套裤子,一边喊,“等我拿铁锹跟背篓,马上好!”

五分钟后,两人并肩往滩头走,脚下泥路湿滑,但他们的心火热。

“你说咱这趟,要是能挖出二十来斤大蛏子,拿去供销社,能换几斤细粮?”

“细粮不敢说,先整点糙米贴肚子,卖得好再说——我琢磨着,咱不止卖,要挑最肥的单挑出来,找公社食堂或者招待所挂个名头。”

“呦呵,还想着挂牌子?仁泽你这是奔长线啊?”

宋仁泽咧嘴一笑:“不长线,能挣什么大钱?咱要想彻底翻身,就得做第一个把这滩蛏子捞成金的人。”

“行!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干!”

天色渐亮,东风把海面吹得波光粼粼,两人走到村外的沙湾口,便脱了鞋子卷裤脚下水。

宋仁泽蹲下,目光扫过泥滩。

“看见没?这片泥稠软,还冒小泡——就是这儿!”

“真有门道!”二虎拿铁锹试着铲了两下,“哎哟,果然有壳感!”

“慢着点,别铲断了——蛏子最忌断腰,坏了就不好卖!”

“知道了!”二虎吐了口唾沫,小心翼翼挖着,“呦!老天爷保佑,我这手气——你看你看!”

只见他举起一个足有巴掌长的蛏子,通体肥白,壳上泥沙尚湿。

“哎哟,开门红!”宋仁泽笑着接过,用布擦了擦壳,“个头正,形状直,这要是放到城里,那些搞国营饭店的师傅非抢着要不可!”

“那咱还等啥?赶紧干!”

一阵紧锣密鼓的奋战,两人一边用铁锹探泥,一边拿手翻查,蛏子一筐一筐地往岸上码。

“哎,你慢点!你这蛏子别都堆一块,等下得分类——大的进竹篓,小的分一边留着自己吃。”

“呦呵,你还挑得这么细?”

“那是当然,大蛏子得论只卖,小的才论斤称——价格翻一倍不止。”

二虎抹了把汗:“你这脑瓜子可比我灵多了。我是想着挖了就全卖——你这还分档!”

“老熊洞?”栓子一激灵,“……你不是想跟熊抢窝吧?”

“熊早没了,几年前猎户打死的。窝空着不占白不占。”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下了山坡,草丛簌簌响着,夜风吹来一股淡淡兽土味。

栓子忽然压低声音:“前头好像有动静。”

“别说怀疑,我这是负责。”宋仁泽站得笔直,目光锐利如刀,“你们要真是正经来的,怕啥我看看?”

“走就走,咱清清白白,不怕人看。”另一个年轻点的汉子嘟囔着,嘴上虽硬,但眼神却飘忽不定。

“前头领路。”宋仁泽指了指那汉子腰间那柄新磨的砍刀,“你带的刀挺利,应该不怕开路吧?”

那汉子干笑一声,扛起刀在前头领着,嘴里不甘不愿:“巡山的哪有你这么咄咄逼人的……”

“你不是说自己没问题么?我也不拦你猎,只要不踩了公社的红线,不下夹子,不乱搞野种,咱就当没见。”宋仁泽淡淡说着,脚步却一步没慢。

三人沿着山道一路往西北坡走,林子越来越密,鸟声虫鸣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说不出的沉闷。

走了约莫一炷香工夫,前头那汉子忽然顿住脚,挠头道:“哎呦,走岔了,好像不是这条……”

“走岔了?”宋仁泽眼神一沉,“你不是说地形熟得很?”

“我……我上回来的时候是从东坡上来的,今儿从这边绕,可能差了点方向……”那人打着哈哈,“要不咱回头,从那边绕?”

宋仁泽没有答话,径直往前又走了几步,忽然蹲下身,从一丛半枯的草里拨出一根铜丝,“这是什么?”

那年轻汉子脸色一变:“哎?这不是我扔的,我真不知道……”

宋仁泽冷笑:“一根线,一边扣着树根,一边绕着弯弯钩环,这不是你扔的,是狐狸扔的?”

“这、这可能是山里人前些日子设的……”

“设的夹子还是你设的陷阱?”宋仁泽话锋一转,眼神犀利得像是能扎进人心里,“你口口声声说是正经上山,连路线都记不清,还能不小心走进你们自己设的陷坑?”

那汉子咽了口唾沫,不再说话。

“你们几个,从实招来。”宋仁泽拍了拍腰间的小包,声音冷如山风,“再嘴硬,我翻你们包,搜你们脚印,一样能抓出尾巴。”

沉默了一瞬,那个年纪稍大的汉子低声道:“大哥,我们也是穷得没招了,家里娃饿着……这不想着下几套夹子弄几只獾换粮食。可没动公社养的野种,真的!”

“就算没动野种,设夹这事也早就明令禁止。”宋仁泽眉头紧蹙,“你们知道夹子伤的不只是野兽,还可能是人。前些天隔壁村的老林脚踝就给夹断了,林子里连条道都不敢走了,你们心里就不咯噔一下?”

那汉子低下头,脸红脖子粗地说不出话来。

宋仁泽望着他们背着的两个麻布袋,“打开看看。”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放下袋子解开,露出几根沾血的铁条和一截半干的野兔腿。

“你们还真下了手。”宋仁泽眯着眼,“行,东西留下,人跟我走一趟,到山口自首去。”

“这不是把我们往火坑里推么……”年轻汉子有些急了,“要不……要不我们把这套夹子交了,以后不设了成不?”

“这不是我说了算的事。”宋仁泽摇头,“你们既然踩了红线,就得认。公社是人治地方,不是瞎讲情的买卖。”

“求求你了,哥……我家小闺女还烧着呢,家里没个铜板,我才来设夹子的……”那年长汉子扑通一声跪下。

“你下夹子的时候,咋不想想你闺女要是踩上呢?”宋仁泽没有扶他,反倒语气更重,“人穷志不能穷,山规林律不是吓唬人的。”

“他奶奶的。”年轻汉子一屁股坐地上,“早知道就不跟你来,这下全完了……”

“你来设夹的时候,没人逼你。”宋仁泽语气一冷,“还有几副夹子,藏哪了?”

年长汉子默默指了指西边的荆棘丛:“那边石堆后头,还埋着两副。”

“我去拔了。”宋仁泽吩咐他们蹲在地边别动,自己小心绕到石堆处,一阵拨弄后,果然找出一包油布,里头包着两副带血的弹簧夹。

“行了。”他提着油布回来,“我先带你们下山。你们那边人家在哪,待会自己去打个电话给家里,叫人来接。”

……

一路押着两人下山,经过那片大槐树林子时,宋仁泽停了停脚:“听着,这林子不是没人看。你们设夹子也好,烧山挖药也罢,总得有人来治你们。”

“是是是……”两人低着头应着,额头直冒汗。

“回去我会如实登记,想赎回名声,靠你们自己。”宋仁泽说完,继续迈步走前。

太阳刚出山头,一束束晨光洒在松针间,薄雾未散,脚下的青苔微湿发滑。宋仁泽回头望了眼这两人狼狈的身影,不知怎的,心里又涌起一丝复杂。

——他不是不知穷是什么滋味,也不是铁石心肠。但这世道,总得有人守规矩。

到山口时,山勤值守的老王正靠在哨棚里嗑瓜子。

“仁泽,这大早的,你干嘛来了?”

“送人。”宋仁泽一指身后,“两个在山里设夹子的,我抓了,夹子也带着了。”

老王一听,立刻坐直了身子:“又来了?前几天刚抓两个,这帮人就没个完!”

“登记,写清楚。”宋仁泽丢下油布和麻袋,“人交给你,我得回去巡第二段。”

“成,回头我让大队把他们家人叫来,按公社新条款处理。”老王一边翻登记簿,一边骂骂咧咧,“净是自个作的孽。”

临走前,年长那汉子犹豫了一下,朝宋仁泽喊道:“大哥……谢谢你没动手打我们。”

宋仁泽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下一回再见面,我不客气。”

“这是哪儿?”他喃喃自语,缓缓朝池塘走去。

清澈的池水倒映着他的脸,甚至能看见水底的碎石与游动的小鱼。四周一片寂静,连风都没声儿,像被谁抽空了气息。

他蹲下身,捧起一掬水,小心地抿了一口。

甘冽、清凉,还有一丝说不上来的灵气,仿佛能直通肺腑。

“这是……灵泉?”宋仁泽喉头一紧,忽地站起,眼神在池塘与黑土地之间来回扫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山魂地眼’?”

这地方,根本不是人间寻常之地。

他迅速在池塘边四下查看,果然,在不远处那块突起的岩石下方,有一个裂开的石缝,像是一条未完全闭合的“脉络”,里头竟隐隐透出些许温度。

“这儿是……活的?”宋仁泽握住那块石头,掌心传来一股温热脉动,仿佛握住的是一颗跳动的心。

就在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一阵风声。

“谁?!”他猛地转身,手中猎刀已握在掌心。

然而身后空无一人,只有池塘边那几株细小的白花草轻轻晃动。

他缓缓松了口气,正欲继续探查,忽然一个温润却又略显稚嫩的声音传来:

“你能进来,说明你已与此地契合。”

宋仁泽猛地回头,一个身着短襦、头发扎成小髻的少年正站在池塘对岸,身影虚实之间跳动,像雾又像光。

“你是人是鬼?”他警觉地退后一步,猎刀指前。

少年却轻轻一笑:“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此地守灵者。”

“守灵?”宋仁泽皱眉。

“此地名为‘养灵坤域’,原是数百年前山中灵气聚结之所,凡契合者,可在此间养兽种草,育灵生机。”

“养兽……种草?”他嘴角抽了抽,“你当我来修仙的?”

那少年又是一笑:“你不信无妨,但此地既开于你身,便与你命数相关。”

“你什么意思?”宋仁泽眼神一凝,“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无意干涉你命运,只是传言你族上有一脉,祖上曾入此地遗下‘种灵契’,只待后人觉醒便可重新掌控此域。”少年微微低头,声音变得低沉,“而你,正是那‘种灵人’的血脉。”

宋仁泽大脑嗡地一响。

“种灵人……?”

少年抬手一点,只见一道微光从池塘中心升起,旋即在半空化成一枚细小的铜片,落入他掌心。

“这是你的第一枚种印。持此可号令此地灵物。池塘是灵泉,可养鱼育草,周围土地皆为上品灵田,种何物皆三日见长。”

“你说真的?”宋仁泽将铜片收好,压低声音问,“那我要在这儿种什么、养什么,你都能帮我?”

“只要你愿,此地随你支配。”少年说罢,身影逐渐淡去,“但切记,此地每次开启,需以血气为引。你今日能来,是因你气血暴涨、灵契苏醒。”

“等下!”宋仁泽急道,“那我要离开呢?”

“默念‘还山’,便可离开;想再回来,滴血于铜印,心念‘归域’便行。”

“还有别的要紧事没说?”宋仁泽盯着雾影。

少年笑而不语,只留一句:“慎用灵力,灵耗尽,此域将封,十年不得重启。”

声音落下,整片空间忽然一阵晃动。

宋仁泽眼前一花,等他回过神来,已站在山脚小道上,四周还是熟悉的灌木与林风,天色尚未完全暗下。

他摸了摸怀里,那枚铜片果真还在,冰凉沉重。

“不是做梦……”他喃喃,双眼放出异样的光芒。

他缓缓坐下,从背包里取出早就备好的兔草种子、小黄灵芝苗和几尾野溪黄鳝。

“既然你说能种,那我就赌一把。”他低声道,“咱赶山人不信命,但信土。”

当夜,他悄悄滴血唤出空间,进了“养灵坤域”。

照着少年所言,他将灵芝苗植入一块角落的黑地中,又在池塘浅水边放入那几条黄鳝。

然后他从布袋中取出一只灰毛野兔,小心掏出几撮毛发,撒在一旁草地上,埋下几根兔草根茎。

“这地……太正了。”他站起身,看着湿润无比、黝黑肥沃的土地,不由自主地低声惊叹。

“等我种满三轮灵田,再养几窝灵兽,看谁还能在这山里跟我斗。”宋仁泽眸中精光跳跃,嘴角浮出冷笑。

他把一切安顿妥当,便又默念“还山”,瞬间回到现实山林中。

山风如故,星辰微动。

他负手而立,眼神变得从未有过的沉稳坚定:

“从今儿起,我宋仁泽,不只打猎。我要育灵养兽,开山成势。”

宋仁泽伸手摸过那张鹿角弓,手感温润,拉弦韧劲十足,眉头轻挑:“这弓是好物。”

“废话。”牛震山嘿嘿一笑,“你以为那是市集上二十块一张的货?这弓是我六年前在云寨救下一个打铁的回民老头,他临死前留下的,说是祖传的,鹿角、蟒筋、老槐木心做的。拉开后能崩断三层猪皮。”

“好东西。”宋仁泽点头,“可你今儿舍得拿出来,怕是那豺比你说得还要凶。”

“你明白就行。”牛震山眼神一肃,“不是它凶,是咱得比它更狠。”

他说着,扯过两副铁夹,一副递给宋仁泽:“装的时候记着,齿口要朝下,边上撒点骨头末,它鼻子尖,一闻见血就疯。”

“它都咬过人了?”宋仁泽问。

“咬不咬人不知道,咬狗是常事。”牛震山咬牙道,“上回老魏家的獒犬都让它咬死了,连肚子都掏了。那狗八十斤,说死就死。要不是我当时起晚一步,那东西早让人给剥皮做鞋垫子了。”

“它有窝么?”

“有,北坡那片乱石岗子下,三块大岩夹着一个地洞,里面黑得像锅底,我不敢一个人进去。你小子胆大,明儿咱俩一块抄它老巢。”

宋仁泽把铁夹背进布包,又顺手把三柄砍刀挑了两把长的,拎在手里掂了掂:“这一趟,不杀它,誓不下山。”

牛震山听着这话,眉头一挑,哑着嗓子笑了声:“你小子……现在的气性,越来越像个打山的了。”

两人一夜未眠,磨刀、绑绳、熬药酒、包干粮。到了四更天,屋外的露水都结了霜,两人摸着微光出发。

山道泥滑,满是杂草枯枝。

“脚下留神,这边蛇窝多。”牛震山嘟囔一声,用砍刀拨开一丛狗尾巴草。

“蛇怕冷,现在这个时候多半在窝里。”宋仁泽却不在意,“倒是咱俩弄出动静大了,会不会惊了豺?”

“那东西聪明,但胆子也小,只要咱不走它正道,它听见动静反倒以为是山民砍柴,不敢乱窜。”

两人翻过三道坡,终于在一棵巨大的歪脖松前停了下来。牛震山指着前头一块突出的岩石,“这就是我上次蹲守的地方。”

“乱石岗在哪?”

“再往前三十步。”牛震山压低声音,“不过那地方开阔,容易暴露。我上回躲在松树下,一动不动,硬是憋了两个时辰,才看到那畜生从洞口窜出来。”

“多大?”

“跟一条狼差不多,可动作比狼快,腿短、嘴宽,牙还密。”

宋仁泽点点头,从包里掏出干肉,撕成碎末洒在前方草地上,然后把铁夹悄悄埋在肉下:“来吧,这回看你吃不吃这口。”

“好法子。”牛震山暗赞,“咱再埋一副,在洞口北面,那边是下风口,它要是被惊到,多半会逃那边。”

布完夹子,天色微亮。鸟雀初鸣,山风呜咽。

两人悄悄躲进歪脖松后的草垛中,宋仁泽从背篓里拿出鹿角弓,调好角度,箭搭上弦,目光如鹰。

时间缓慢地流淌,直到太阳初升,一道淡黄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远处草丛间。

牛震山轻轻一拍宋仁泽手臂:“它来了。”

那头黄脊豺果然如牛震山所说,身形矮壮,眼里透着一股子狡猾狠毒。它鼻子贴地,一点点地靠近,忽而停住,忽而踱步,一副随时准备后撤的模样。

“它不傻。”宋仁泽皱眉,“看样子是闻到血腥味了,却不急着扑。”

“再等。”牛震山低声道,“它再多走一步,就踩进夹子。”

可没想到,那黄脊豺忽地往旁边一滚,像是嗅到什么异样,竟然从侧面绕了过去!

“它在试探!”牛震山一拍大腿,“这畜生太贼了!”

“别慌!”宋仁泽一拉弓,眼看豺低头嗅另一片草丛,一箭脱手!

“嗖!”鹿角弓崩出的箭疾如雷霆,一瞬间就扎进豺肩窝,那豺一声惨嚎,往回窜,没跑几步,正好踩进了早先布下的另一副夹子!

“咔嚓——!”一声脆响,铁齿深嵌进豺腿骨,那畜生猛挣两下,反而把自己扯得更紧,鲜血喷涌!

“上!”牛震山提刀冲了出去。

宋仁泽紧随其后,手中砍刀寒光直逼。黄脊豺挣扎着张口咬来,被牛震山闪身一让,宋仁泽抓住机会,一刀劈在它后脖子上!

“啊呜——”豺最后一声哀嚎后,身体渐渐抽搐停下。

两人站在血泊前,半晌没说话,只有胸膛剧烈起伏。

“干净利落!”牛震山喘着粗气,“这一刀够准。”

“它反应慢了一线,要是再快半秒,咱今天得挂彩。”

牛震山蹲下检查了一下伤口:“皮还算完整,腿伤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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