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日向鸣顿了一顿，不能冷落心上人，于是扬起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早上好。”
苍白眼珠却转向宇智波带土，在凛冽阳光下显得透明，透出冷然之气。
他又开口问道：“那是谁？”
“谁？”
“他。”
宇智波瑰好像这才想起来似的，回身介绍起带土来：“我忘了，鸣，你平时努力修炼，大概不认识他，这是宇智波带土，我们的同学呀。带土，这是日向鸣，他人很好的。”
“这样呀。”日向鸣笑意淡淡：“想起来了，那个吊车尾。”
带土能感觉到日向鸣虽笑着，但笑意里面充满了蔑视和……
嫉妒？
周围的同学立刻嗤笑起来，小声地交谈着，看向带土的眼神不屑。
“我说啊，这人又缠上瑰大人了？”
“不就是仗着自己跟瑰大人同族……恶心的吊车尾。”
“他平时没存在感，缠人倒有一手。”
“这种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最有心机了！不要脸！”
污言秽语充斥在周围，组成令人厌恶的嗡嗡声，带土在其中感到又生气又难堪，脸都被气红了。
他刚要发作，宇智波瑰已经抢先一步，拧眉严肃道：“别那么说，带土是我的好朋友。”
这话一出，日向鸣的笑意立刻生动不少，语气柔和中带着急切，脸颊发粉，讨好地凑了上来：“我不是那个意思，瑰，只是看到你和他一起，有些惊讶而已。能被你承认，带土同学肯定是很好的人吧？”
说着他转向带土，柔和道：“你好，带土同学，我是日向鸣，日后请多多关照。”
笑得太虚伪了！带土对情绪感知很敏感，轻易地看出里面的厌恶。
带土哼了一声，本来不愿搭理他，但看在瑰的面子上，还是硬邦邦道：“你好。”
周围的议论声也停了，带土看过去，这些同学果然都戴上了阳光开朗的假面，簇拥过来，跟瑰七嘴八舌地道歉。
没错，跟瑰。
没有一句是对他本人说的。
虽然他习惯了被人轻视，但还是免不了生气。
他低下头，抿紧了唇，不想再看。
然而意料之外的声音传来：“跟我说没用，你们应该道歉的，是带土才对。”
黑发少女淡淡说完，关切地看向他：“带土，你原谅他们吗？”
这一刻，带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有人注意到了，他的情绪。
上次做到这一点的，也是瑰。
好奇怪，心里暖洋洋的，可他有些想哭。
带土摇摇头，插着腰粗声粗气道：“没事，我原谅他们了，本宇智波一向很大度！”
“那就好。”宇智波瑰笑了，说完也不看那些人，拽着带土坐回了座位上。
本应比他们先到的卡卡西不在，宇智波瑰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好么，他自己坐在教室最前面去了——宇智波瑰一抬头就能看到。
银发少年背挺得笔直，倔强而沉默。
她收回眼神，当什么都没发生，照常和周围人聊天、收拾东西。
过了两节课，宇智波瑰还是没有去哄卡卡西。
恰好带土要去厕所，跟宇智波瑰说了声便走了，日向鸣、铃木以及几个人紧随其后出了教室，临走前看了宇智波瑰一眼。
宇智波瑰拄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几人离开，心情愉悦。
厕所里。
带土上完厕所，正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洗手，却听到身后杂乱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像去厕所，反倒像……冲他来的。
没等他转身，一股巨力袭上他后背，撞得他肚子磕上台面边缘，还是扶住台面才没摔倒。
疼痛从后背和腹部传来，带土痛呼，头发被揪起，身后人强硬地按着他，让他趴在台面上，却要抬头看镜子里。
透过镜子，他能看到抓住他的人是铃木和另外两人，还有几个人围着他，但为首的正是日向鸣。
那双苍白的眼冷漠而蔑视地盯着他，像在注视猎物。
“你们要干什么？！”带土反抗起来，但被几人按着，动弹不得。
宇智波瑰不在，日向鸣也不笑了，抱着臂，阴沉道：“你这，贱人。”
“你骂谁……呃！”带土刚要反驳，一拳又砸在他后背上，让他发出痛苦闷哼。
日向鸣反而笑了，笑意恶毒：“弱者就不要再接近瑰了——你不配，懂了吗？”
旁边几人也七嘴八舌地骂了起来。
但带土是个犟种，他才不答应，还要骂，但一骂就挨打，还专挑看不出伤痕的地方。
等别人松开他，他只是扶着台面就很艰难，更别提反抗了。
日向鸣嗤笑一声：“果然是废物。”
说完就带人走了，像是笃定带土会因此老实下来。
过了一会，宇智波带土才勉强能动，苍白着脸，慢慢地挪回教室，一眼就看到日向鸣正坐在他位置上和宇智波瑰说话呢，笑容羞涩、脸颊薄粉，一点都看不出刚才的恶毒模样。
他挺直腰板，走了过去，低声道：“让开！”
宇智波瑰抬起头看他，毫不知情：“怎么去了这么久？”
日向鸣笑容冷了下来，瞪他一眼，才不情不愿地离开座位。
带土也没说被日向鸣等人欺负的事——很没面子，他才不告状——还坐下来故作轻松：“没什么，人有点多而已。”
然而他额角的细汗以及白白的脸出卖了他。
宇智波瑰当然发现了，却只微微一笑：“是么？”
几个人又热闹地聊了起来。
欢声笑语之下，卡卡西攥紧了握着笔的手，手背上青筋暴起，重压之下，笔“嘎巴”一声断成两截，吓了和他不熟识的同桌一跳。
这同桌是秋道一族的，心宽体胖，颇为热心，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他：“旗木同学，你怎么啦？”
银发少年没回答，使劲捏着断笔，头也不回地向后一投，精准擦过大笑着的带土的脸颊，撞到后墙里，又弹起来，掉在墙角垃圾桶里。
教室一瞬间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