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启动前，林琅摸出一瓶电解质水。瓶盖拧开的“咔嗒”声在安静的车里格外清脆。他侧过身，将瓶口轻轻抵在宫澈唇边：“喝点水，会舒服些。”
宫澈顺从地张开嘴，水滑过干燥的喉咙时，他微微眯起眼睛。
林琅小心控制着倾斜的角度，另一只手稳稳托住宫澈的下巴，防止水洒出来。几口水下去，宫澈紧绷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些，喉结随着吞咽轻轻滚动。
“好点了吗？”林琅用拇指擦去宫澈唇角的水痕，声音比夜风还轻柔。宫澈点点头，发丝蹭过座椅发出细微的声响。他往林琅的方向歪了歪头，像株渴求阳光的植物。
林琅把剩下的水放回杯架，指尖在启动键上停顿片刻，伸手将宫澈散落的额发拨到一边，指节蹭过发烫的皮肤。
“睡会儿吧，”他轻声说，“到家我叫你。”
林琅发动车子，余光扫过宫澈。
宫澈的眼睛依然固执地睁着，透过镜片与他对视。那目光里藏着的依恋，让林琅握方向盘的指尖微微发麻。
钥匙刚插进锁孔，宫澈滚烫的身躯就贴了上来。
他整个人从背后笼罩着林琅，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林琅敏感的耳后，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林琅的手抖了一下，钥匙在锁芯里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别闹。”林琅的声音有些发颤，却还是纵容地往后靠了靠，让宫澈能更舒服地贴着自己。
身后的人似乎对这个姿势很满意，鼻尖蹭过林琅的颈窝，发出一声餍足的叹息。
门开的瞬间，宫澈的吻就落了下来。先是颈侧那一小块敏感的皮肤，带着酒气的唇瓣轻轻摩挲着，然后是不轻不重的一咬。
林琅倒吸一口气，后背抵在门板上，手指颤抖地抓紧了宫澈的前襟。
“宫澈…等等…”。
回应他的是更加热烈的吻。宫澈的手掌撑在门板上，将林琅困在自己与门之间。
……
从浴室到沙发，最后回到卧室，两人的足迹在房间里画出一道缠绵的弧线。
浴室湿漉漉的地上躺着皱巴巴的衬衫，沙发旁的地毯上散落着几个靠垫，床尾还垂着半截没完全扯开的被子——每个细节都记录着他们缓慢移动时的温存。
今晚的宫澈确实不同以往。酒精溶解了他平日的克制，而林琅更是卸下了他最后的心防。
他不再像往常那样步步斟酌，而是任由本能驱使，在林琅的怀抱里展现出最原始也最真实的一面。
宫澈望着天花板，酒意让视线边缘泛着柔光。他从未如此放纵过自己——那些克制的、压抑的、精心维持的体面，都在林琅水一样的温柔里融化了。
他的急切，他的莽撞，他那些不够完美的失控时刻，林琅全都接受。
当林琅咬着他耳朵说“做你自己就好”时，宫澈感觉有什么坚固的东西在胸腔里碎裂了。
“你让我…”，宫澈的声音低哑，手指穿过林琅濡湿的发间，“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林琅抬头，虽然疲惫但眼睛亮得像星星：“你的所有我都爱，今天的你……”他说着轻轻咬了下宫澈的喉结，感受到对方瞬间绷紧的状态，“…又疯又可爱。”
宫澈突然翻身将人压住，在林琅的惊呼声里吻住那双总说动人话的唇。
此刻他明白了，那些所谓的失控，不过是遇见对的人后，灵魂终于敢露出的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