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你们！鹰之国那边疯了，他们的指挥官报告，第四公寓的内部结构，和他们一艘退役封存的核动力航母一模一样！双洋联邦也炸了锅，说第三公寓的建筑风格，就是他们上个世纪经济大萧条时期的中心银行！”
韩朔喘了口气，继续说道：“都在喊见鬼了！每个国家代表队遇到的公寓，都和他们文明历史中某个已经被‘淘汰’或‘废弃’的特殊场所有关！”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最诡异的是泡菜国和瀛洲岛国的联合小队，他们说第五公寓的建筑乱七八糟，一半像是古汉城的宫殿，一半又像是幕府时代的城堡，两边拧麻花一样拧在一起，不伦不类，丑得要死！”
通讯被傅铖断了，眼里都是‘浪费时间’的谴责。
韩朔乖乖举起双手，表示他再也不会犯了。
这海量的信息如同一道道惊雷，在众人脑海中炸响。
甄媛媛第一个反应过来，她一针见血地指出：“我明白了！这个考场在利用我们自身的‘文明记忆’！它读取了我们每个文明的历史，然后具现化出那些已经被遗忘、废弃，在现实坐标中变得模糊的场所，作为公寓的外壳！”
“那泡菜和瀛洲那个算怎么回事？”黄阳不解地问。
“还能怎么回事，”楚羿嗤笑一声，“两个撮尔小国，历史上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们的藩属，连自己的独立文明史都凑不齐，可不就只能东拼西凑，搞出个四不像出来。”
虽然是嘲讽，却也从侧面印证了甄媛媛的推测。
这个考场，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智能，也远比他们想象的要……阴险。
它正在用你最熟悉的东西，来构建你最致命的牢笼。
……
邱鱼强迫自己从巨大的震惊中冷静下来。
眼前这个“王芳”，绝对不是真正的芳姨。
【邱鱼！冷静点！她不对劲！】小玖也在他脑中大喊，【她的生命体征非常平稳，但是灵魂波动……几乎为零！像个精致的人偶！】
人偶……
这个词让邱鱼瞬间清醒。
他仔细观察着王芳的表情，那完美的笑容，那恰到好处的亲切，一切都无懈可击，但也正因为这完美，才显得无比虚假。
真正的芳姨，笑起来眼角会有细微的纹路，眼神里会有关切，有情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空洞得像一潭死水。
“喵~”（芳姨，你不认识我了吗？）
邱鱼控制不住喵喵叫。
却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只小黑喵的状态。
真正的芳姨来了，也不可能认出他呀~
王芳歪了歪头，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的困惑，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小猫咪，真可爱。你在喵什么呀？”她完全听不懂邱鱼的问题，依旧用那甜美得发腻的声音说道，“你也要租公寓吗？你看，这两位小哥身体这么棒，可以付得起很高的租金呢。你这么小，或许可以给你打个折哦。”
屠凯和白迈一头雾水地看着邱鱼和这个神秘女人的互动。
“喵老板，你……你认识她？”屠凯压低声音问道。
邱鱼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依旧锁定在王芳身上，他决定换一种方式试探。
“你要收什么租金？”他冷冷地喵道，让屠凯他们代为转达。
听到“租金”两个字，王芳的笑容更灿烂了。
她优雅地一挥手，在她身后，那片原本空无一物的空地上，一栋朴实无华的建筑凭空浮现。
建筑风格像是普通的居民楼，墙体还贴有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和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满满的安全感！
门楣上，一块牌匾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第七公寓：安居乐业】。
“租金很简单呀，”‘王芳’指着那栋令人安心的建筑，用一种介绍商品的语气说道，“当然是用Rm币支付啦！”
Rm币？
这么接地气的货币，他们多久没有听过了。
她笑盈盈地继续介绍，她公寓的租金可是十分合理，单人套间只需要2000Rm币就可以租30天，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超过这个时间恐怕邱鱼他们也不会住下去。
邱鱼和屠凯他们：？？？
说着这话的‘王芳’身上的非人感淡了不少，反而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活人，也和邱鱼心中的芳姨印象越来越重叠了。
他在意识中不确定地问了问小玖。
小玖：【抱歉，小鱼，刚刚我还挺肯定的，但是眼前这个存在，在那间公寓出现之后，它身上的灵魂波动，气息和感觉都变了，变成了一个‘人’？】
邱鱼理解这种疑惑，他也是。
无论如何，尝试沟通还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喵~”（不知道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王芳’挺疑惑的，问屠凯他们猫咪是他们的宠物吗？
屠凯和白迈下意识就否认了。
“那么，你是新房客？哎哟哟，这样的小爪子怎么赚钱哟，不过，听说现在有直播，猫咪开直播的话，赚的可不比人差。”
熟悉的气味和触感，邱鱼不断提醒自己不要沉迷其中。
再次喵了一声，表示它有钱。
‘王芳’充满惊喜地将邱鱼抱了起来，“哎哟哟，还真是有钱猫？”
邱鱼和小玖马上就注意到了，她现在能听懂邱鱼说话了。
之前，明明一直都没有反应的。
是什么造成了这种变化？
“喵？”（请问应该怎么称呼你？）
邱鱼再次尝试重复了这个问题。
‘王芳’赞扬地摸了摸邱鱼的猫头，“真有礼貌。”
“对了，本来应该是你们签订租约的时候才会知道的，不过看在你们可爱又健壮的份上，提前告诉你们好了。”
“请称呼我为‘凌太太’！”
这三个字一出，邱鱼狠狠打了个冷颤。
原本眼前这个‘女人’身上的‘王芳’气质全无，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存在。
“喵~”（凌太太……）
为了抽离自己对芳姨的熟悉感，他故意重复了这三个字。
凌太太再次笑了，说了一声：“乖~”
芳姨的熟悉感再次出现。
傅叔头顶很绿的既视感猛然而至！
咳咳……
可是邱鱼强迫自己理智回笼，顺口套了一些话。
首先，确认他们身上携带的Rm币是真的能用。
邱鱼是因为在昏迷前刚拿了生活费，而小玖本来就仗着自己的空间大，看到被当成废纸的票子都会很开心往自己的空间里装。
支付租金不成问题。
屠凯和羊仔也是这种情况，扔钱？
他们可不舍得。
所以空间中一直都有存放少量的现金，同样能支付。
反倒是白迈和潆苏就比较尴尬了，货币体系更换之后，星币才是主流，不要说Rm币了，在「订金」区，美刀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