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之巅，万籁俱寂。
老天师刚才的出现和离去，在所有人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
各域天骄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刚才那一幕。
“老天师的气质，真是让人难忘。”
“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不敢直视。”
“不愧是东极域的传奇存在。”
正当众人议论之时，高台上再次出现了身影。
这次不是老天师，而是四极论魁的主持者们。
蜀山掌教玄道真人站在中央，龙虎山掌教灵胤真人、峨眉掌教清虚子、蓬莱岛主虚渺真人分列两侧。
“诸位道友！”
玄道真人的声音传遍全场：“四极论魁正式开始。按照惯例，在正式比试之前，四极域的前辈们可以先行交流，为后辈们作出表率。”
话音刚落，西极域的队伍中走出一人。
这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头发花白，眉宇间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身穿金线道袍，胸前绣着复杂符文，每一步踏出都带起阵阵威压。
“在下西极域太虚宗道首苍玄子，见过诸位道友。”
苍玄子朝四周抱拳行礼，但语气中却透着一丝傲慢。
台下一片哗然。
太虚宗在西极域地位极高，而苍玄子更是法相境的强者，威名远播。
“苍道友有礼了。”
灵胤真人代表东极域回礼，心中却暗暗戒备。
西极域的人素来高傲，这次主动站出来，恐怕来者不善。
果然，苍玄子环视一圈后，目光停在了某个方向。
那里空无一人，但所有人都知道，老天师就在那个方向。
“久闻东极域有位老天师，神通广大，修为通天。”
苍玄子的声音越来越大：“传闻中说，老天师已臻法相境，在下心向往之，今日能否一睹老天师的法相？”
此言一出，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能听出苍玄子话中的挑衅意味。
明面上是请教，实际上却是在质疑老天师的实力。
东极域四大门派的高层们都皱起了眉头。
法相境是极高的境界，能修炼到这个层次的修士屈指可数。
苍玄子当众提出这样的要求，分明是想要试探老天师的深浅。
台下，各域的修士们也议论纷纷。
“法相境？真的吗？”
“如果老天师真的达到了法相境，那岂不是人间最顶尖的存在？”
“苍玄子这是要当众挑战老天师吗？”
人群中，张之维神色平静，怀中的九幽獓却竖起了耳朵，紫色眼瞳中闪过一丝凶光。
魏轻眉和陈逍遥站在他身边，脸上写满了紧张。
“师兄，这个苍玄子是不是太过分了？”陈逍遥低声说道。
张之维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台上。
苍玄子见久久没有回应，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老天师不会是不愿意吧？”他故意提高声音，“还是说，传闻有所夸大？”
这话说得更加过分，等于是在当众质疑老天师的威名。
就在众人以为老天师不会现身时，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高台上。
正是那位鹤发童颜的老天师。
他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刚才苍玄子的挑衅不值一提。
“苍道友想看法相？”
老天师淡淡开口，声音平和却传遍全场。
苍玄子心头一跳。
他感觉老天师的声音中带着某种说不清的威压，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后退。
但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骑虎难下。
“正是。”苍玄子硬着头皮说道，“在下修炼多年，也凝聚了几尊法相，想要与老天师的法相相互印证。”
话音未落，他周身气势爆发。
轰——
强横的修为威压席卷四方，苍玄子身后空间开始扭曲，一道道虚影浮现出来。
很快，三尊庞大的法相显现在他身后。
第一尊是一柄巨剑，长达千丈，剑身上符文闪烁，散发着锐利无比的剑意。
第二尊是一口古鼎，同样千丈之巨，鼎身厚重如山，上面刻满了玄奥图案。
第三尊是一块石碑，碑身漆黑如墨，上面密密麻麻刻着无数符文，透着古朴沧桑的气息。
三尊法相一经显现，整个会场的灵气都被牵动，形成巨大的漩涡。
不少修为较弱的修士感到呼吸困难，连连后退。
“好强！”
“不愧是太虚宗道首！”
“三尊千丈法相，这就是法相境的实力吗？”
赞叹声此起彼伏。
苍玄子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转头看向老天师，眼中带着挑衅：“老天师，请！”
老天师看了看他身后的三尊法相，淡淡摇头。
“老夫并无法相。”
什么？
全场哗然。
连苍玄子都愣住了。
没有法相？
那刚才的传闻岂不是假的？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时，老天师继续说道：“不过，略懂一些法天象地之术。”
话音刚落，老天师的身形开始变化。
一丈、十丈、百丈、千丈……
他的身体迎风暴涨，眨眼间就超过了苍玄子的法相高度，而且还在继续增长。
五千丈、八千丈、一万丈！
当老天师的身形稳定下来时，他已经化作一尊足有万丈之巨的恐怖法身！
这法身顶天立地，头颅仿佛承载着三十三重天，脚下踏着十八重地狱。
周身混沌气缭绕，日月星辰围绕着他缓缓转动。
与这万丈法天象地相比，苍玄子那三尊千丈法相简直就像玩具一样渺小。
不仅如此，法天象地散发出的威压更是恐怖到了极点。
那种镇压一切的气势，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窒息。
苍玄子的三尊法相在这种威压下瑟瑟发抖，上面的光芒迅速暗淡下去。
“这……这怎么可能……”
苍玄子脸色惨白，声音颤抖。
他引以为傲的法相，在老天师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不仅是他，在场的所有修士都被彻底震撼了。
“万丈法身……”
“这就是传说中的法天象地吗？”
“太恐怖了！”
就连各大门派的掌教们也面露震撼。
能修炼出万丈法身的存在，整个修仙界都找不出几个。
远处的阴影中，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尊法天象地，眼中满是恐惧。
邪灵本想趁这次盛会寻找机会，但看到老天师展现出的实力后，它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这种级别的强者，已经完全超出了它的应对范围。
人群中，张之维适时发出一声惊叹：“太厉害了！”
魏轻眉和陈逍遥也是目瞪口呆，眼中满是崇拜。
“师兄，老天师真的太强了！”魏轻眉激动地说道。
张之维点点头：“确实不凡。”
台上，苍玄子在万丈法身的威压下，再也支撑不住，连忙收起法相，深深鞠躬。
“在下愚昧，冒犯了老天师，还请前辈见谅！”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后悔。
原本以为可以试探一下老天师的实力，没想到对方强到了这种地步。
万丈法身缓缓缩小，最终恢复成老天师的模样。
他看了苍玄子一眼，淡淡说道：“无妨，年轻人有进取心是好事。”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但谁都听得出其中的深意。
苍玄子连连点头，再也不敢有丝毫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