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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瞬间反应过来。胖子抄起地上的工兵铲,大喝一声便朝着老者冲去,铲子裹挟着劲风,狠狠劈向那跳动的幽绿鬼火。解雨臣指尖的金丝如灵蛇般飞窜而出,精准缠住老者的四肢,试图限制其行动,让众人的攻击能够更顺利。

张起灵黑刀寒光闪烁,身形鬼魅般绕到老者身后,刀锋直取对方后心。吴邪握紧镇魂钉,符文燃烧得愈发剧烈,他口中念念有词,镇魂钉金芒暴涨,猛地朝着鬼火掷出。白青羽再次甩出玉佩,玉佩在空中炸开,化作漫天流光,将老者笼罩,延缓其反抗。

白泽全力吹奏玉笛,笛声激昂,光刃不断切割着老者周身的防御。各种攻击汇聚在一起,形成强大的攻势,不断冲击着老者。老者发出凄厉的惨叫,周身符文疯狂崩解,血色藤蔓也开始枯萎。

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幽绿鬼火开始出现裂痕。老者拼尽全力挣扎,想要发动最后的反击,但总阵眼的松动让他力量大减。吴邪看准时机,再次冲向镇魂钉,将其重新握在手中,灌注全身力量,狠狠刺入鬼火之中。

“轰!”一声巨响,幽绿鬼火彻底炸裂,老者的身形在爆炸中灰飞烟灭。墓室的震动也渐渐平息,那些由幻象构成的场景完全消散,真实的通道彻底显现。

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疲惫地瘫坐在地上。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吴三省和解连环匆匆赶来。看到众人无恙,两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们没事就好。”吴三省说道,“总阵眼已经毁掉,往生殿的威胁彻底解除了。”

吴邪站起身,走到三叔身边,眼中满是感激与敬佩。“三叔,这次多亏了大家,还有白泽他们的帮助。”他说道。白泽收起玉笛,琥珀色的瞳孔中带着一丝笑意:“不过是一场历练,如今邪祟已除,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众人稍作休整后,便朝着甬道外走去。当他们踏出古墓,看到外面明媚的阳光时,仿佛重获新生。这次的冒险虽然危险重重,但也让众人之间的羁绊更加深厚,而那一段惊心动魄的经历,也将成为他们记忆中难以磨灭的一部分。

白泽的玉笛穿透“吴三省”眉心的瞬间,幻象崩解的碎片中突然炸开腥臭黑雾。老者的真身从虚空中浮现,腐烂的指尖滴着黑血,竟诡异地模仿起吴三省沙哑的嗓音:“天真,你还是这么好骗。”

墓室顶部的血纹突然活过来,如蛛网般缠住众人脚踝。胖子的工兵铲刚挥出一半,就被黑雾凝成的锁链缠住手腕;解雨臣的金丝在触及黑雾的刹那,竟开始腐蚀断裂。凌辰手中的铜镜残片剧烈发烫,镜中映出外界画面开始扭曲——所谓的古宅密室、青铜铃铛,不过是镜面倒映的又一重幻境。

“小心!这是往生镜的终极杀阵!”白泽的玉笛突然发出悲鸣,笛身上诛邪符滋滋作响。他猛地扯开衣领,心口处麒麟纹身竟渗出金血,“你们看到的吴三省和解连环,不过是他用记忆残渣捏出的傀儡!真正的两人......”话音未落,深渊底部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十二具缠绕着往生烛残片的白骨破土而出,每具白骨的面容,赫然都是众人熟悉的面孔。

张起灵的黑刀瞬间斩向最近的白骨,但刀锋却陷入白骨表面粘稠的黑雾。白骨空洞的眼窝中亮起幽绿火焰,抬手便掐住他的脖颈。吴邪的镇魂钉在接触火焰的瞬间黯淡无光,符文被腐蚀成黑色纹路。更可怕的是,随着白骨苏醒,众人身上开始浮现与之一模一样的伤口——胖子腰间突然裂开狰狞血口,露出里面森森白骨;解雨臣的金丝不知何时缠上了自己咽喉。

“这些白骨是用你们最恐惧的记忆铸造!”白泽咬破舌尖喷出血雾,麒麟血与笛音交融形成结界,“必须找到往生镜本体,摧毁它才能破阵!”然而老者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他腐烂的身躯化作万千黑雾,每一团雾气中都映出众人绝望的表情:“晚了,你们早就在往生镜里,成为我新的守阵灵了......”

白泽猛地扯开衣袖,小臂上不知何时浮现出诡异的幽绿色纹路,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你们看——”他的声音带着少见的凝重,“这是往生咒印,从进入古墓开始,我们就从未离开过!”

墓室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如胶,众人脚下的地面开始浮现出细密的裂纹,每一道缝隙中都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凌辰手中的铜镜残片突然剧烈震动,镜面映出的不再是虚幻的场景,而是他们此刻困在古墓中的真实模样——甬道墙壁上密密麻麻爬满符咒,穹顶垂落的锁链缠绕着无数白骨,那些白骨空洞的眼窝中,闪烁着与老者如出一辙的幽绿光芒。

“之前看到的吴三省和解连环、外界的阳光,全是往生镜制造的终极幻象。”白泽将玉笛横在胸前,笛身泛起的蓝光却比之前黯淡许多,“我们一直都在古墓深处的镜中世界打转,每一次‘破阵’,都只是坠入更深层的陷阱。”

胖子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声音有些发颤:“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困在这里等死吧!”话音未落,墓室四周的墙壁轰然倒塌,露出一面足有两人高的青铜古镜。镜面流转着诡异的波纹,将众人的身影扭曲成各种可怖的形状。老者的身影从镜中缓缓走出,手中握着半块刻满符文的玉珏,正是吴三省和解连环一直在寻找的关键信物。

“聪明,不愧是白泽。”老者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齿轮相互摩擦,“但知道真相又如何?你们的记忆、恐惧、执念,早就被我炼进了往生镜。从踏入古墓的那一刻起,你们就已经是镜中亡魂了!”

解雨臣突然发现自己腰间的金丝不知何时缠上了自己的脖颈,越是挣扎,勒得越紧。张起灵的黑刀在接触镜面的瞬间,刀身竟开始融化。吴邪握紧镇魂钉,却发现符文早已消失不见,钉身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白泽深吸一口气,指尖在玉笛上快速划过,鲜血顺着笛身流淌:“既然如此,那就把这镜中世界彻底打碎!”他的麒麟血与笛声交融,在铜镜前形成一道金色光盾,“大家不要被镜中幻象迷惑,找到镜中与现实的破绽,那就是破阵的关键!”然而,老者却发出刺耳的狂笑,铜镜中突然涌出无数黑雾,将众人彻底吞噬......

白泽的瞳孔猛地收缩,玉笛上的鲜血突然逆流回他的指尖,在皮肤上凝结成古老的符文。他猛地转身,看向众人背后不知何时出现的巨大石碑,上面刻着的字迹竟与自己小臂上的咒印如出一辙:“这不是偶然——从踏入古墓的第一步起,我们就掉进了精心设计的局!”

老者的笑声戛然而止,周身黑雾突然凝固,化作十二尊面容模糊的青铜像。每尊像手中都握着半块玉珏,拼凑起来赫然是吴三省和解连环寻找的信物全貌。“好眼力,不愧是通晓万物的白泽。”其中一尊青铜像缓缓开口,声音却同时从十二尊像口中传出,“吴三省和解连环?他们不过是棋局里的棋子。”

墓室地面突然翻转,众人脚下出现巨大的星图,每一个星宿节点都插着沾血的镇魂钉——正是吴邪携带的法器。凌辰手中的铜镜彻底粉碎,碎片在空中悬浮重组,映出的画面令所有人寒毛倒竖:数月前吴三省在古董店与神秘人密谈的场景,解连环深夜破译帛书时被黑影笼罩的瞬间,甚至白泽在昆仑山接到求助信的时刻,都被镜面完整记录。

“从你们对往生殿产生兴趣开始,每一次情报、每一条线索,都是我们推波助澜。”青铜像的眼窝中亮起幽绿火焰,“吴邪的好奇心,胖子的贪念,解雨臣的家族使命......这些弱点都是打开古墓的钥匙。至于你——”火焰突然转向张起灵,“张家最后的族长,我们等你入局,等了整整三代人。”

白泽的麒麟血突然沸腾,他扯下脖颈间的玉佩,露出里面暗藏的微型机关。玉佩弹开的瞬间,一道金光射向星图中央,却在触及某处时被诡异反弹:“你们早就知道麒麟血的秘密!这个古墓根本不是为了守护往生烛,而是......”

“而是为了献祭你们。”十二尊青铜像同时举起玉珏,墓室顶部的符文组成巨大的血阵,“当执念最深的人自愿踏入核心,当白泽的麒麟血唤醒阵眼,当张起灵的血脉之力彻底暴露——整个古墓就是容纳你们灵魂的棺椁!”血阵中伸出无数锁链,缠绕住众人的脚踝,而老者的身影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漫天飘散的帛书残页,每一页都记载着他们各自的过往。

吴邪突然发现手中的镇魂钉不知何时变成了自己童年的平安锁,锁芯上刻着的“无邪”二字正在渗血。胖子腰间的铜钱剑化作潘子遗留的军用水壶,壶中传出压抑的咳嗽声。解雨臣的金丝变成戏服的红绸,却将他越缠越紧。

“真正的吴三省和解连环,此刻正在外界帮我们吸引注意力。”白泽咬牙切齿,玉笛迸发出刺耳的音爆震碎部分锁链,“他们以为自己在破局,实际上......”他的声音被血阵的轰鸣吞没,十二尊青铜像开始融合,形成一个遮天蔽日的虚影,“所有人听好!必须找到这场骗局的策划者,否则我们永远都逃不出这个局!”

张起灵黑刀突然脱手,刀刃竟化作万千银针没入血阵。他扯开袖口,腕间古老的刺青开始灼烧,苍白的皮肤上浮现出与星图同构的纹路。“我见过这个阵。”他的声音混着金石相击的震颤,“在张家古籍里,这是......”话未说完,血阵突然收缩,将众人拉向中央巨大的铜镜。

白泽猛地将玉笛插入地面,麒麟血顺着笛身渗入阵眼,金色纹路如藤蔓般蔓延。“这是镜渊阵!能将执念具现化,把我们永远困在各自的记忆牢笼里!”他转头看向瞳孔已被幽绿浸染的吴邪,后者正死死盯着镜中浮现的童年画面——老九门众人围坐的年夜饭桌,却在瞬间扭曲成满地血泊。

胖子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腰间水壶炸开,潘子残破的身影从碎片中爬出,染血的手死死扣住他的脖颈:“小三爷不能有事,你得替我保护好他......”解雨臣的戏服红绸勒进皮肉,镜中浮现出他八岁那年,被迫在父亲灵前唱《霸王别姬》的场景,台下座无虚席,却全是戴着人皮面具的“看客”。

凌辰的铜镜碎片突然自动重组,映出他从未见过的画面:某个深夜,他的师父将密信塞进邮筒,寄信地址赫然是这座古墓的坐标。“原来从拜师开始......”他踉跄后退,镜中师父的脸裂开血口,“你就把我当成了诱饵!”

白泽的笛音突然转为诡谲的小调,十二尊青铜像开始崩解,从残骸中爬出无数缠绕符文的蜈蚣。他咬破舌尖喷出精血,在空中凝成八卦阵图:“快!找到阵眼的反相点!这些幻象越是真实,就越是破绽!”话音未落,张起灵已如鬼魅般冲向星图东南角——那里本该是“天枢”的位置,却被刻意调换到“摇光”方位。

吴邪突然掐住自己的脖颈,镜中童年的自己缓缓站起,露出与老者一模一样的笑容。镇魂钉突然迸发强光,将他拉回现实:“三叔教过我......”他咳着血抬起头,“所有精妙的骗局,都会留一个故意为之的‘错漏’!”他猛地将镇魂钉刺入地面,钉身符文与白泽的麒麟血共鸣,星图瞬间翻转。

墓室剧烈震颤,青铜像的虚影发出不甘的尖啸。镜中世界开始崩塌,化作漫天飞舞的碎片。众人脚下突然出现深不见底的裂缝,白泽眼疾手快甩出玉笛,笛尾金丝缠住所有人:“抓紧!真正的出口在......”话未说完,裂缝中伸出无数枯手,将他们拖入更深层的黑暗,而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铜镜背面浮现的——老九门张家的族徽。

白泽手中的玉笛金丝“啪”地断裂,众人如断线风筝般坠入裂缝。黑暗裹挟着刺骨寒意涌来,待视线重新清晰时,他们竟又回到了最初踏入的青铜祭坛。祭坛中央的幽冥渊依旧翻涌着黑雾,石壁上的血纹仿佛从未被破坏,连众人身上的伤口与疲惫都消失不见,一切都如时空倒转般恢复如初。

“不可能......”吴邪踉跄着扶住祭坛边缘,镇魂钉上的符文黯淡无光,“我们明明已经找到阵眼,破解了镜渊阵!”

白泽凝视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掌心,麒麟血的痕迹彻底消失,瞳孔中泛起警惕的幽光:“这不是简单的幻象重置。你们看——”他指向幽冥渊,黑雾中缓缓浮出十二座青铜像,正是方才融合成虚影的那些,“我们根本没有离开过这个空间,之前的破阵,不过是让我们自以为在前进。”

胖子攥紧拳头砸向石壁,拳头却穿过石面,触碰到一片粘稠的虚空:“合着我们一直在鬼打墙?”话音刚落,青铜像的眼窝同时亮起绿光,祭坛地面突然浮现出血色罗盘,十二地支的方位分别刻着众人的名字。

解雨臣的金丝刚触及罗盘,便被吸得笔直,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他猛地撤手,金丝却在空中凝固成一张蛛网,将众人困在中央:“小心!这罗盘在摄取我们的生命力!”

凌辰的铜镜残片突然自动悬浮,镜面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古墓之外的世界正在崩塌,所有建筑、街道乃至天空都化作飞灰,只剩下这座古墓孤零零地悬浮在混沌之中。“外面......是假的?”他声音颤抖,“我们早就被永远困在了这里?”

张起灵突然举起黑刀,刀锋直指虚空。刀身在空气中划出火花,却像是砍中了某种无形屏障:“这个空间......有第二层结界。”他的刺青再度发烫,额头渗出冷汗,“张家古籍记载,当古墓以活人为祭,就会形成永劫轮回的囚笼,除非......”

“除非献祭者自愿献出灵魂。”白泽的声音冷得像冰,玉笛上浮现出新的咒文,“他们想要的,从来不是杀死我们,而是让我们在绝望中,主动成为维持古墓运转的养料。”

话音未落,幽冥渊的黑雾突然化作无数锁链,缠住众人的脚踝。青铜像同时开口,声音重叠成令人牙酸的轰鸣:“欢迎回到起点,我的祭品们。下一轮游戏,开始了——”祭坛上方降下幽绿光芒,众人的身影在光芒中扭曲变形,而他们的惨叫声,很快被淹没在时空循环的漩涡里。

白泽突然将玉笛狠狠插入地面,笛身爆发出刺目金光,在众人周身形成防护罩暂时抵御住锁链的拉扯。他的麒麟血顺着笛身蔓延,在地面上勾勒出与血色罗盘对抗的阵纹:“这是时间循环的节点!必须在力量彻底被抽干前找到破局关键!”

吴邪的瞳孔突然剧烈收缩,镇魂钉在防护罩边缘震动,符文重新燃起微弱光芒。他死死盯着祭坛角落一处布满青苔的浮雕——那是老九门初代家主们围坐商议的场景,其中张家先祖手中握着的,正是此刻被困在墓中的玉珏。“三叔的笔记里提过,老九门曾合力镇压过类似的邪物......”他突然扯开衣领,露出脖颈处不知何时出现的暗纹,与浮雕上的某种符号完全吻合,“我们身上的印记,是打开真相的钥匙!”

胖子腰间的铜钱剑突然自动出鞘,剑身嗡嗡作响指向罗盘上刻着“巳”位的方向。那里的地面开始龟裂,露出半截锈蚀的青铜剑柄。“这剑在叫!”胖子瞪大双眼,“就像闻到了血的猎犬!”张起灵身形一闪,黑刀劈开虚空,将剑柄从地底挑出。当剑柄与黑刀触碰的瞬间,整个墓室剧烈摇晃,十二座青铜像的面部开始剥落,露出底下与众人一模一样的面孔。

“镜像反噬!”白泽的笛声愈发急促,防护罩出现裂痕,“它们在吞噬我们的存在!快毁掉罗盘!”解雨臣咬破指尖,金丝蘸着鲜血化作利刃,却在接触罗盘的刹那被染成黑色。凌辰的铜镜残片突然拼凑成完整镜面,映出他们此刻扭曲的倒影——每个人的身体都在与青铜像产生共鸣,皮肤下隐约可见符文流转。

吴邪握紧镇魂钉,符文光芒大盛。他想起三叔曾说过,真正的秘术往往藏在最显而易见的地方。目光扫过祭坛四周,他突然冲向浮雕,将镇魂钉狠狠插入张家先祖手中玉珏的图案。顿时,整个墓室的光线倒转,血色罗盘开始逆向旋转,十二地支的方位依次亮起。

白泽见状,立刻调动麒麟血注入玉笛,吹奏出古老的镇魂曲。笛声与镇魂钉的光芒交织,形成金色光柱直冲穹顶。青铜像发出痛苦的嘶吼,镜中世界开始瓦解。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即将脱困时,幽冥渊深处传来更加强大的威压,一只布满鳞片的巨手破土而出,掌心赫然托着完整的往生镜,镜面中倒映出的,是无数个困在循环中的“他们”。

金色光柱与巨手轰然相撞,整个墓室如地震般剧烈震颤。众人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露出深不见底的漆黑洞口。白泽猛地扯住险些坠落的吴邪,玉笛上的咒文光芒大盛:“这下面才是古墓的真正核心!”

裂缝中涌出刺骨寒气,裹挟着无数惨白的纸钱。胖子用手电筒照向下方,光束所及之处,竟是密密麻麻的青铜台阶盘旋而下,每一级台阶上都刻着诡异的符咒,台阶缝隙间还嵌着半腐的骸骨。“好家伙,敢情我们之前连皮毛都没摸到?”胖子咽了咽口水,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张起灵率先纵身跃下,黑刀划破弥漫的黑雾。落地瞬间,他警惕地扫视四周——台阶尽头是一座巨大的青铜门,门上缠绕着活物般扭动的锁链,锁链上挂满了青铜铃铛,每一个铃铛都刻着不同的面孔,仔细看去,竟都是老九门历代当家人的模样。

吴邪等人陆续落地,镇魂钉突然剧烈发烫,符文如同火焰般窜上手臂。“这股气息......”他皱眉看向青铜门,“比之前遇到的任何邪祟都要强大。”白泽的麒麟血再次沸腾,他将玉笛贴在门上,笛音化作波纹探入其中,脸色却瞬间变得惨白:“门后镇压的,是能吞噬整个墓室的......”

话未说完,青铜铃铛同时炸响。震耳欲聋的铃声中,锁链轰然断裂,青铜门缓缓开启。门内涌出的不是黑暗,而是一片猩红的血海,数以万计的人脸在血浪中沉浮,每一张脸都带着极度痛苦的表情。血海中央,一座漆黑的石台上矗立着巨大的往生镜,镜面不再映出众人的倒影,而是投射出一幅幅画面——吴三省和解连环被困在血色牢笼中,他们的身体正逐渐被黑雾侵蚀。

“原来他们一直在这里!”凌辰举起铜镜,镜中映出的场景与往生镜如出一辙。解雨臣的金丝本能地缠上腰间,却发现金丝末端不知何时沾满了血渍。就在这时,血海突然掀起巨浪,一个浑身缠绕锁链的身影破水而出。那身影面容模糊,身上却穿着与张起灵一模一样的黑金古刀服饰,手中握着的,竟是另一把黑刀。

“张家的叛徒......”张起灵握紧手中黑刀,声音冷得像冰。叛徒发出沙哑的笑声,锁链如灵蛇般射向众人,每一条锁链上都刻着古老的诅咒符文。白泽笛声骤变,与麒麟血凝成的光盾堪堪挡住攻势,却见往生镜开始疯狂旋转,镜中涌出的黑雾化作无数厉鬼,朝着众人扑来。

“必须毁掉往生镜!”吴邪挥舞镇魂钉斩开厉鬼,“但这些锁链......”他的话音被剧烈的爆炸声淹没,青铜门在身后轰然倒塌,彻底断绝了退路。而那座血色石台上的往生镜,正散发出越来越强的诡异光芒,似乎在召唤着众人走向更深的黑暗。

黑雾凝聚的厉鬼群刚扑来,白泽便猛地将玉笛往空中一抛。玉笛瞬间化作通体晶莹的灵剑,剑身流转着麒麟血凝成的金色纹路。他身形如电,率先迎着汹涌的黑雾冲去,琥珀色的瞳孔中燃起决绝的光焰:“所有人退到青铜台阶上!这东西我来挡!”

灵剑所过之处,黑雾如沸油泼雪般消散,但更多厉鬼从往生镜中涌出,利爪抓向白泽的后背。他旋身挥剑,剑刃划出半轮光弧,将三只厉鬼斩成齑粉,可厉鬼残骸落地后竟又重新聚合。白泽咬牙甩出一道血符,符文在空中炸开形成屏障,暂时阻住厉鬼攻势,却见自己手臂上的咒印开始逆向流转——这是强行动用麒麟血反噬的征兆。

“白泽!小心!”吴邪的警告声未落,血色石台上的往生镜突然射出一道幽绿光柱。光柱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化作锁链缠住白泽的脚踝。他挥剑斩断锁链,灵剑却在触及光柱的刹那出现裂纹。叛徒见状发出阴笑,手中黑刀抛出一道黑色气浪,与光柱合二为一,将白泽重重击向青铜门。

灵剑“嗡”地飞回主人手中,白泽勉力撑着剑支起身子,嘴角溢出金血。他抹去血迹,目光扫过众人:“往生镜的力量在随我们的恐惧增强!你们去找祭坛阵眼,这里交给我!”说罢,他将灵剑刺入地面,玄龙血顺着剑刃渗入台阶缝隙,符咒纹路如蛛网般蔓延,暂时封住了厉鬼的来路。

然而往生镜的嗡鸣愈发刺耳,叛徒的锁链再度袭来。白泽提剑迎上,剑与锁链相撞迸发出万千火星。他每一次挥剑都带着燃烧生命的气势,可黑雾却越聚越浓,将他的身影逐渐吞噬在黑暗之中......

白泽周身玄龙血光芒大盛,与黑雾展开激烈对抗。他的衣衫被气浪撕碎,露出遍布咒印的胸膛,那些咒印正随着战斗的持续而不断扭曲变形。叛徒的锁链如同活物,缠绕着白泽的四肢,试图将他拖向往生镜。

“想困住我,没那么容易!”白泽怒吼一声,猛地发力,周身爆发出金色气浪,将锁链震碎。他反手握住灵剑,剑身光芒暴涨,化作一道金色长虹,直刺叛徒的咽喉。叛徒反应极快,黑刀横挡,两件神兵相撞,发出震天动地的巨响。

就在白泽与叛徒激战正酣时,往生镜突然疯狂旋转起来,镜中射出的幽绿光芒交织成一张大网,朝着众人笼罩而去。吴邪握紧镇魂钉,符文重新燃起,奋力挥舞钉身,试图劈开光网。“大家别慌,跟着钉上的符文走!”他大声喊道。

解雨臣指尖金丝如灵蛇般窜出,缠住光网的边缘,用力拉扯。胖子则抄起工兵铲,对着光网猛砸,每一次击打都溅起火花。凌辰举起铜镜残片,镜中映出光网的薄弱之处,大声提醒众人:“东南角!攻击东南角!”

张起灵黑刀出鞘,身形鬼魅般穿梭在光网之间,刀光闪烁,精准地斩向光网的节点。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光网出现了裂痕,逐渐开始崩解。

另一边,白泽与叛徒的战斗进入白热化。叛徒突然将黑刀插入地面,口中念念有词,整个墓室开始剧烈震动。血色石台上的往生镜散发出更加强烈的光芒,镜中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虚影,虚影张开血盆大口,朝着白泽咬去。

白泽深知这一击的威力,将全身力量注入灵剑,剑身光芒几乎将整个墓室照亮。“破!”他大喝一声,挥剑斩向虚影。金色剑光与虚影相撞,产生的冲击波将众人掀翻在地。白泽趁机冲向往生镜,灵剑直指镜面。

然而,就在灵剑即将触及往生镜的瞬间,叛徒突然闪现到白泽身后,黑刀狠狠刺向他的后背......

千钧一发之际,白泽背后咒印如活物般扭动,在黑刀触及皮肉的刹那,迸发成一面闪烁着玄龙虚影的护盾。黑刀砍在护盾上爆出刺目火花,叛徒被反震得踉跄后退,而白泽借着这股冲击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往生镜。

“轰隆!”血色石台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无数锁链从裂缝中喷涌而出,缠住白泽的脚踝、手腕。他周身玄龙血光芒暴涨,化作龙形虚影挣断锁链,可往生镜表面却浮现出一层暗紫色的防护罩,将灵剑死死卡住。白泽虎口震裂,鲜血顺着剑身滑落,竟在接触防护罩的瞬间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小心!那是用你们的恐惧凝练的邪障!”白泽转头嘶吼,琥珀色瞳孔映出众人背后的诡异景象——胖子的工兵铲上爬满腐烂的手,解雨臣的金丝正缠绕着自己的脖颈,吴邪手中镇魂钉的符文开始逆向燃烧。而在光网崩解的裂缝中,十二尊青铜像再度凝聚,每一尊都握着染血的镇魂钉,指向众人的心脏。

张起灵黑刀划出半轮寒芒,将逼近的青铜像斩成碎片,可碎片落地瞬间又重组为更庞大的怪物。他突然低喝:“看脚下!”众人这才发现,被斩断的锁链正在地面编织成阵,阵眼赫然是白泽滴落的玄龙血。叛徒狞笑着将黑刀插入阵眼,整个墓室开始急速下沉,血色石台上的往生镜吸收着众人的恐惧,镜面竟浮现出他们最绝望的记忆画面。

白泽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灵剑上:“以血为引,破!”灵剑发出龙吟,剑身的麒麟纹与玄龙血产生共鸣,化作一道贯穿阴阳的光柱。然而就在光柱即将触及往生镜核心时,叛徒的锁链突然穿透白泽肩胛,将他钉在石台上。白泽的玄龙血顺着锁链倒流,竟反向激活了往生镜的终极杀阵——镜中伸出无数惨白手臂,将众人拖入记忆的深渊......

白泽被锁链钉在石台上的瞬间,周身玄龙血突然逆涌而上,在他体表凝结成一副散发着微光的龙鳞铠甲。他怒目圆睁,一声暴喝,震碎了束缚在身上的锁链,灵剑重新回到手中,剑身光芒大盛。

“想让我倒下,没那么容易!”白泽转身,灵剑直指叛徒,眼中杀意暴涨。叛徒却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抬手一挥,那些被众人击碎的青铜像残片突然化作无数细小的青铜针,朝着众人激射而来。

张起灵身形一闪,黑刀舞出一片刀幕,将射向吴邪的青铜针尽数挡下。吴邪握紧镇魂钉,符文重新焕发光芒,朝着往生镜冲去:“我来毁掉它!”然而,往生镜中伸出的惨白手臂突然暴涨数倍,缠绕住吴邪的身体,镜中浮现出他最恐惧的画面——老九门众人倒在血泊之中,三叔和解连环的尸体双目圆睁,直勾勾地盯着他。

“不!”吴邪痛苦地闭上双眼,镇魂钉的光芒瞬间黯淡。解雨臣见状,金丝如闪电般射向那些惨白手臂,试图将吴邪拉出。胖子挥舞工兵铲,怒吼着砸向靠近的青铜阵:“都给老子滚开!”

凌辰的铜镜残片突然剧烈震动,镜中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往生镜后方操控一切。“在那里!”他大声喊道,“有人在镜后操纵!”白泽听闻,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灵剑劈开重重阻碍,直取往生镜后方。

叛徒见白泽冲来,黑刀横斩,一道黑色气浪裹挟着刺骨寒意袭来。白泽冷哼一声,灵剑与玄龙血融合,斩出一道金色龙形剑气。龙形剑气与黑色气浪相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整个墓室剧烈摇晃,石块纷纷从顶部掉落。

在爆炸的余波中,白泽终于看清了往生镜后方的人。那人头戴青铜面具,身披黑袍,手中握着一根刻满符文的权杖,正是整个阴谋的幕后黑手。黑袍人缓缓抬起头,面具下的双眼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冷冷地看着白泽:“你以为,你们真的能逃出这里?”说罢,他挥动权杖,往生镜爆发出更加强烈的光芒,镜中的虚影化作实体,朝着众人扑来......

白泽剑光急转,硬生生劈开一条血路冲到吴邪身边。他伸手扣住吴邪被惨白手臂缠绕的手腕,玄龙血顺着接触点涌入,将镜中幻象震得扭曲变形:“清醒点!吴三省和解连环正在古墓外筹备破阵,这些不过是往生镜读取你恐惧制造的虚妄!”

吴邪浑身颤抖,镇魂钉上即将熄灭的符文突然复燃。他想起白泽之前揭穿守阵灵时的笃定,想起三叔在出发前塞给自己的字条——“任何时候,相信亲眼所见的真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他的瞳孔骤然清明,镜中老九门众人的尸体竟开始模糊,化作漫天飘散的黑雾。

“原来如此......”吴邪握紧镇魂钉,符文如火焰般窜上手臂,“恐惧才是这面镜子最锋利的刀!”他猛地挥钉,金光所到之处,惨白手臂纷纷化作飞灰。胖子趁机抡起工兵铲,将逼近的青铜针怪物砸得七零八落:“早说啊!胖爷我还怕这些纸糊的玩意儿?”

黑袍人发出愤怒的嘶吼,手中权杖重重砸向地面。往生镜疯狂旋转,镜中突然涌出无数黑雾组成的人影,皆是众人最珍视之人的模样——潘子举着枪为胖子挡子弹的背影、张起灵在青铜门前回头的瞬间、解雨臣戏服翻飞的绝艳身姿。但这次众人不再慌乱,白泽的灵剑划过半空,金色剑芒将虚影尽数劈开:“记住,他们都活着!真正的敌人,只有眼前这个!”

张起灵黑刀出鞘,刀光如电,直取黑袍人咽喉。黑袍人慌忙挥动权杖,杖头符文迸发幽光,与黑刀相撞溅起火花。解雨臣的金丝趁机缠住权杖,用力一扯,黑袍人踉跄向前。白泽抓住时机,灵剑化作流光,直指对方眉心。黑袍人瞳孔骤缩,突然将权杖插入往生镜。镜中顿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一个巨大的虚影从镜中走出,手中握着的,竟是另一把能与黑刀媲美的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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