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枫的眼里，只有夏末。
——你的未来里，有我么？
夏末迎着他执拗的视线，神色平静，既没有流露出不舍，也没有表现出支持。
她只是安静地回望着他，将选择的权利，完全地交给他自己。
流川枫伸出手，从威廉教练的手中，拿走了那张名片。
威廉教练的笑容扩大了。
里奥也挑了挑眉。
……混蛋狐狸！
樱木气得差点跳起来。
流川枫并没有看那张卡片，他的视线依然牢牢锁定在夏末脸上。
“你要去美国么？”
他开口，声音依旧清冷。
夏末笑了。
那笑容明亮而张扬。
“我的目标，是湘北的全国冠军。”
流川枫点头。
他转过身，面向威廉和里奥。
“她不去，我也不去。”
他言简意赅，修长的手指微微用力。
“啪嗒。”
那张承载着无数人梦想的名片，被他干脆利落地扔进了垃圾桶。
两位美国佬愣住。
威廉面色难看，“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放弃了什么？”
“吵死了。”
流川枫丢下三个字，转身牵住夏末的手。
里奥皱眉：“喂小子——”
樱木花道猛地冲到两人面前，先是对威廉教练输出：
“你算哪根葱，也敢来挖本天才老姐的墙脚？”
又转向里奥:
“金毛小子！从刚才开始就对我老姐动手动脚的！信不信本天才赏你一记头槌！”
樱木凶神恶煞，配上他那头惹眼的红发，压迫感十足。
里奥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
“花道。”夏末无奈地喊了一声。
“老姐你别管！”樱木气势汹汹，“这帮家伙心怀不轨！本天才要保护你！”
“哦呵呵呵……”
一阵温和的笑声，从球馆门口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安西教练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安西教练！”
赤木等人立刻恭敬地问好。
威廉教练脸上的怒气收敛了些，语气温和：“安西教练，好久不见。”
“威廉先生。”
安西教练呵呵笑着，“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这些老家伙，看看就好了。”
他的话轻描淡写，却带着份量。
威廉无奈地叹了口气。
今天这趟，是白来了。
“好吧。”威廉对安西教练点了点头，算是给了个面子，“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
他转身，带着一脸不甘的里奥，离开了球馆。
“好了！都愣着干什么！继续训练！”赤木洪亮的声音响起。
“噢！”
湘北众人如梦初醒，球馆里再次充满了活力。
只是，气氛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樱木看流川枫的眼神，除了宿敌的战意，还多了一丝……顺眼？
而流川枫，则比之前更加沉默，训练起来也更加不要命。
***
训练结束。
球馆里的人渐渐散去，喧闹声褪去后，只剩下篮球偶尔滚动的回响和少年们压抑的喘息。
流川枫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背包，把夏末的东西一股脑塞进去。
里奥走近，靠在他旁边的储物柜上。
“嘿，聊聊？”
流川枫动作没有停顿，直接无视他。
“别这么冷淡嘛。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流川枫依旧没理他。
里奥脸上的笑容不变跟上他：“我可是toki的第一任男朋友，也是跟她在一起最久的。给你个过来人的忠告，她对感情这种事很随心，今天喜欢，明天可能就腻了。”
“你真的要为了她，放弃去美国的机会？”
流川枫停下了动作。
他转过头，那双黑色的狐狸眼平静地看着里奥。
“我会。”
两个字，干脆利落，不带任何情绪。
里奥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流川枫将背包甩到肩上，与里奥擦肩而过时，他声音平淡地补充了一句。
“还有，你是第一任。”
“可我，会是最后一任。”
里奥愣住了，随即，他低声笑了起来。
“最后一任？”
“她只是把你当个有趣的小朋友罢了。说说看，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牵手，接吻，对吧?”
那双狐狸眼骤然发寒。
里奥笑意更深了：“她只是跟你谈谈纯情的恋爱。等全国大赛一结束，踹开你才会更方便。”
流川枫侧了侧脸，留给里奥一个冷硬的下颌线条。
“你很吵。”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里奥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
威廉教练从走廊的阴影里走了出来，看着他。
“搞不定？”
“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里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两人对视一眼，计划很明确，撬动一方，另一方自然会动摇。
只是……
里奥的心里燃起一股无名火。
第一任？
没错。
可那段所谓的“交往”，连手都没牵过。
夏末永远是耐心的、温和的，是个最完美的导师，却唯独没有恋人间的亲昵和占有欲。
里奥不相信toki会真的爱上谁，可流川枫那种笃定的姿态，让他那点不甘烧得更旺。
……
回到toKI公寓。
流川枫一言不发地走进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夏末坐到沙发上，抬手在空中一划。
全息屏幕瞬间展开。
夏末的指尖在虚拟屏幕上快速点动，调取着樱木和森重宽的数据进行比对。
樱木略胜一筹，但有得打。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开了。
流川枫带着一身未散的水汽走出来。
水珠顺着他黑色的发梢滚落，划过锁骨，淌过线条分明的腹肌，最后隐没在那条松垮地挂在胯骨上的浴巾边缘。
他走到夏末身后，停下，用周身蒸腾的湿热气息笼罩住她。
夏末的目光依旧黏在全息屏上，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记得吹干头发。”
（……第一轮进攻，失败）
流川枫从后面环抱住她，下巴重重抵在她的肩窝，一言不发。
（……第二轮进攻）
夏末终于从数据中分神，偏过头，“怎么了？”
流川枫不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带着一丝不满的控诉。
夏末以为他只是在索要一个晚安拥抱，便伸手敷衍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好了，去看你的训练录像，明天给你分析。”
她想从他怀里退开。
（……失败）
耐心耗尽。
流川枫猛地收紧手臂，将她粗鲁地转了过来，面对着他。
下一秒，他的吻落了下来，舌头直接撬开她的牙关，带着强势，疯狂地掠夺着她口中的空气。
夏末被他吻得喘不过气，伸手去推他，那里的肌肉滚烫而坚硬，纹丝不动。
这推拒，点燃了流川枫的引线。
他的动作变得更加急切，更加粗暴。
长腿跨过沙发，将她重重地压了上去。
夏末的后背撞上柔软的沙发，震散了数据里的意识。
还未反应过来，流川枫高大的身躯已经覆盖下来。
他的膝盖蛮横地顶开她，将自己挤了进去。
夏末被这过于亲密的姿态弄得一懵，所有思绪断线。
世界收缩在这片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和那处燎原般烧起来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