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谦怎么样？”宋大江问道，这也是他今天来的打算，考察一下他的业务能力。
牛爷思索一下说道：“尚可。小物件的眼力不错，像鼻烟壶，瓷器和好的家具还是有点基础，明代就差点了，再往上就不行了。”
“那看来这小子还是有点本事的，劳烦牛爷多教一教。他还年轻，肯定比你干的时间要久。”
宋大江觉得索谦还是值得培养的，就冲他是个纯爱战士，这点就能看得出来，这个人在某些方面还是能信任的。
“不过他这个性子，牛爷也多调教调教。”
牛也笑着说道：“他祖上是也就是正红旗的，再怎么他也不敢在我面前蹦跶，我一巴掌拍不死他。”
这话很有意思，激起了宋大江的兴趣：“牛爷不知祖上是？”
“实不相瞒，家中祖上姓钮祜禄，属于镶黄旗。民国战乱，我们这一支就改姓牛，在这边隐姓埋名过日子。”
牛爷有些遗憾的说出来，毕竟大清都亡了几十年了。
好嘛，这是天克索谦的人，有啥不对，上去两嘴巴子保证不敢还嘴。
毕竟满族对礼仪，教养、等级制度等一直有着近乎变态的规定，即使现在是新国家了，但是很多规矩还是没有变的。
宋大江前世还看过某位满族的演员说，小时候每天起来还要问安，家中各种规矩一直没有断过。
听牛爷这么一说，倒是很放心的，宋大江了解到了情况，下去顺便给索谦交代交代。
这会索谦在院子里已经训上狗了，两只小狗很聪明，欢快的摇着尾巴，发出“嘤嘤”的叫声。
等到宋大江下来的时候，这两只小狗已经会坐了，索谦坐在石凳上，拿着食物在边上喊了声“坐”，两只狗就坐下了。
宋大江在后门口看到这个场景，感觉很不可思议，这才多久啊。
“厉害了，三哥。这两个小狗交给你是给对人了。”
索谦倒是谦虚上了：“东家，我也没想到这狗这么聪明，这才几下就学会了。明天我叫着小枣一起过来学，保准很快就上手了。”
“行，你看着安排就行，我刚好准备去搓个澡，这边上哪里有合适的澡堂啊。”
大热天，宋大江走过来就是一身汗，浑身黏糊糊的，实在很不舒服。
索谦也是老江湖了：“那必须是东升平啊，您去直接上三楼的头等官房，保证服务周到，高雅清新。”
顺便也给宋大江普及了下常识，老北京的澡堂子也有三六九等，最高档的是头等官堂，是为那些大官、富商们服务的、都是一流的服务。
“哦，这样啊。那行，我先去了。”宋大江摆摆手，让索谦继续，他先溜了。
顺便在这边黑市的场子，拿着一包新的衣物就往东升平走去。
顺着大栅栏，没一会就看到了东升平的招牌，毕竟是三层高楼，隔着几百米都能看到。
门口小厮看到宋大江拿着一个包，心里立刻就确定这是来洗澡的，但是没见过这位少爷。
上前几步，躬身问道：“这位爷是第一次来吧，看着面生。”
“对，第一次来，安排个三楼雅间。”宋大江一边往里走着，一边说道。
“好嘞，来客一位，三楼风花雪月雅间。”小厮冲着里面喊道。
宋大江被一个穿旗袍的女子带到了三楼的雅间，打开门，里面正中间就是一个巨大的浴桶，边上的桌子还有各种零食。
屋子不但挺大，里屋还有休息的床榻，感觉像是给人抽大烟用的。
不过很快，几个小厮提着大桶热水就进了屋，足足用了二十多桶才把浴桶填到七成满。
又拿出了一些吃食和冰镇的酸梅汤放在浴桶边上。
在泡好水后，上面穿旗袍的女子说道：“爷，您先泡着，有事您吩咐。”
说完离开了房间，并关上了门。
宋大江脱去衣物，一下子扎进了水里，水面只是时不时冒出几个气泡。热气腾腾的水正在驱赶着身体的疲惫，让他忍不住感叹一下：“爽。”
要不说是大人物来的地方，边上的架子上放的是外国香波和香皂，用起来很方便。
坐在浴桶里面泡了十来分钟，门外响起旗袍女子的声音：“小爷泡的怎么样了，水需要加热么。”
宋大江感觉了下水温，喊道：“要的，进来换两桶热的。”
不到一分钟时间，一个伙计带着了两个大桶就进来了，在浴桶后面放水。
这个桶后面还有个水龙头，可以把底下的水放掉，然后在上面添加热水。
换了两次热水之后，泡了也有半小时了，感觉到自己的皮都皱了。宋大江对着门喊道：“叫个搓澡的师傅来。”
很快，大门被推开，率先伸进来一条白净的长腿，然后一个穿着短旗袍的年轻女子出现在了屋内。
这女子属于小家碧玉型的，身材消瘦，盘着头发。穿着镂空的旗袍，短到都快露出屁股，在热气中若隐若若现，
拿着搓澡巾和一个篮子就进了屋，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轻声喊道：“爷，奴家春花来给您搓背。”
宋大江暗骂一声失算了，这时候还没解放呢，八大胡同还在照常营业。
来到这里的达官贵人都不是单纯的洗澡，肯定都是有服务的。
此时只想在线问问各位看官老爷，该如何礼貌的拒绝一位年轻漂亮的风骚女技师，并表示需要一个大叔，且不会被怀疑有什么特殊癖好。
这就好比有一天你去洗脚，进了屋内刚坐下，服务员就说我们是绿色服务。
走吧就坐实了你来不是单纯的洗脚，还被人家说中了。
不走吧，其实心里又想走。
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只能坐在浴桶尴尬的表示自己不需要女性服务，伙计也很快叫来一位有着光明顶的师傅上来。
这爷们衣着短衫和短裤，利落的就打着招呼：“爷，你看我给您搓背行么？”
宋大江连连点头，这样就挺好的。松了口气，赤条条的躺到一个床板上。
这位光明顶曾经也是江湖人士，望着宋大江的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伤疤，不由咋舌。
“爷们果然是个好汉，背上的伤应该还没好利索吧。”
宋大江谦虚道：“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就冲大爷这一身腱子肉，肯定是称霸一方的好汉。只可惜我刘某人年岁大了，二十年前也是敢拿刀砍穿天桥一条街的好汉。”
光明顶捧着宋大江还不忘夸一夸自己，但是手上的活也没闲着，用毛巾缠着手，在宋大江身上开始使劲。
没多久宋大江就变成一条煮过的虾，浑身红彤彤的钻进浴桶。这搓完之后好像蜕了一层壳一样，整个人都无比清爽。
顺便喊了师傅贴心打造了一个时髦的发型，高端服务好的就是师傅能理解你的意思，很快就剪出了宋大江要的短碎发。
一边喝茶一边修脚，店里还有饭菜提供，甚至能把唱戏的或者杂耍叫到里面表演。
上等的服务意味着上等的价格，这一个澡洗到了下午，宋大江下午一看账单。
“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