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回过神，看到的是拧着眉头的夏侯红玉。
“又有师姐过来找夫君了？”
她这次好像没吃醋了。
陈长生点头，“穆师姐来过，关于水炼之法的事情。”
夏侯红玉摇头，“就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陈长生道：“娘子多虑，因为娘子喜爱我，才会看到我的好处，其他人可见不到。”
“夫君是在说我眼光不好？”
“不，是在夸赞娘子眼光好。”
“那夫君就是在自夸了？！”
“能让娘子喜爱我，就是我最值得夸赞的地方。”
陈长生说话时十分平静，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夏侯红玉看着他，似乎觉得夫君脸皮比以前更厚了一些。
她转移话题，“这位穆师姐的水炼之法研究如何？”
“失败了。”
“嗯。”
夏侯红玉轻轻点头，似乎并不意外。
陈长生好奇道：“娘子，穆师姐的步骤没有问题，为何最后无法融丹，难道水炼之法必须要某种天赋才行？”
“夫君以为水炼之法为何会没落，失传？”
陈长生想了想，“因为年代太久，又是各自私藏，所以断代？”
“这只是其一。”夏侯红玉摇了摇头，“此外便是天赋，水炼之法，唯有天生水灵之体，才能够使用，唯有天生体质，才能够更好操控水炼之法，而这种体质，百万人也不见得有一个。”
就算是这般，漫长的时光长河中，也会出现无数个人。
可相比较大众的火炼之法，水炼之法这诸多限制想要传承下去就很难。
能够传承下来的东西，本身就是经过时间筛选。
陈长生默然，“所以没有水灵之体，就无法使用水炼之法？”
“确实如此，虽有例外，却只是少数，夫君对水炼之法有兴趣？”
陈长生点头，“水炼之法成丹品质极高，我想要拿到四阶丹王，需要剑走偏锋。”
夏侯红玉不置可否，只是拿出了两本书籍，“如果夫君想要研究水炼之法，我这里倒是有两本书，对夫君会有些许帮助。”
陈长生拿到手里，果然，又是两本无名丹经，一本是‘二’，一本是‘三’。
娟秀小字，都是娘子的笔迹。
不过这两本书，看起来有些岁月，上面有不少翻看痕迹。
“多谢娘子！”
陈长生将书籍拿到手中，翻看起来。
夏侯红玉也不说话，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他翻看书籍。
偶尔夏侯红玉在看古籍时，陈长生便会坐在一旁看着她，现在异位而观，倒是别有一番感觉。
稍作歇息，夏侯红玉拿出茶杯，却发现陈长生没有沏茶，略作停顿，她没有唤陈长生，而是自顾自尝试。
回忆陈长生沏茶的步骤，夏侯红玉一步一步跟着尝试。
因为速度很慢，花了不少时间这一壶茶才沏好。
闻到味道，夏侯红玉微微皱眉，感觉有些不对。
她稍作犹豫，还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放到唇边轻轻喝了一口，而后皱起的眉头被抚平。
这味道真是……
明明同样的步骤，为何味道差距这般大？
也就在这时，陈长生忽然醒过来，她面无表情，轻轻挥手，茶壶连带着茶杯，全部化为烟尘消散，里面的茶水也没有幸免，同样消失在世间。
陈长生看了半天书，这两本都是水炼之法，不仅是各种手法，深入简出，浅显易懂，果然是娘子的手笔。
与书中描述的手法相比起来，穆灵烟用水炼之法的过程，实在粗糙的厉害。
不过她的悟性确实厉害，仅凭着一些模糊讯息，也能将水炼之法推演至此，虽然粗糙，却没差错。
没有融丹，就是因为天赋问题！
这天赋不是说她炼丹天赋差，而是水炼之法需要的天赋，她并不具备。
当然，陈长生也不具备。
他回过神，嗅到了淡淡茶叶味道，正准备伸手倒一杯茶，却发现茶壶和茶杯都不见了。
娘子正拿着古籍，看得入神。
“娘子，茶壶呢？”
陈长生不由询问。
夏侯红玉放下古籍，“茶壶？碎了，扔了！”
陈长生怔了怔神，这茶壶可不简单，也算是个宝物，这也能碎掉？
但是想想大家都是修炼者，一个不小心想让其碎掉也很容易，之前走神的时候，他就捏碎过不止一个。
“看来得换个好些的茶壶了。”
陈长生喃喃自语，他此前在珍宝阁见过，有一种茶壶，其中自带聚灵法阵，还是蚕白灵玉所打造，不仅能够保证灵茶不变质，甚至还能够蕴养其中的茶水，时间长了，味道会变得更醇厚。
这玩意描述让陈长生心动，就是太贵了，需要十万下品灵石，他之前舍不得买。
不过现在好歹是能够挣钱的炼丹师，有空还是去买了。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娘子喜欢喝茶，不能亏待了她。
夏侯红玉听他嘀咕，不由瞥了他几眼，陈长生倒没注意，而是又从储物袋里拿出了茶壶，自然而然的开始沏茶。
最近都在宗门闭关，喝茶有些勤快，茶叶都快没了，还要抽空去补充一些。
为娘子沏好茶，陈长生则是进入了混沌弥天鉴之中。
他按照水炼之法，开始按照书籍所写，一个个步骤研究起来。
第一次，完全生疏，有许多错漏之处，很快就失败。
第二次，像模像样。
第三次开始，融丹一直失败。
十多次尝试之后，陈长生前面的步骤已经属于驾轻就熟，然而一直融丹失败，哪怕是一阶丹药，也是如此。
“看来没有天赋，无法成丹。”
陈长生略微叹息。
怪不得娘子要将水炼之法与火炼之法融合……
融合？
陈长生忽然心中一动。
娘子的融合，是在火炼之法的基础上以特殊手法改良。
而水炼之法的好处，是在于融炼药性等地方的处理。
可不可以将两者融合？
“水炼之法，水灵之体，水属阴……”
陈长生喃喃自语。
他不需要水灵之体来成丹，只需要将这个过程融入到火炼之法中，用来提升丹药品质……
一念及此，他立刻开始尝试，不再使用控火之法去融炼灵药，而是将混沌之力化为阴阳之气，而后只留下纯银之力，让其去融炼灵药，提取药性。
失败。
还是失败。
陈长生转换思路，不再由混沌之力转化，而是直接凝聚阴阳之气。
再失败两次后，药性完整分离出来。
“能行！”
陈长生眼前一亮。
他似乎找到争夺四阶丹王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