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当杨汝成那一声不似人声、压抑到了极致的野兽咆哮,如同平地惊雷,在“清水河”火车站这片,本该是,戒备森严,但此刻,却因为“自己人”的到来,而充满了“喜悦”和“混乱”的广场上轰然炸响时——
一场,注定要被载入史册的,堪称是“教科书”级别的,中心开花的闪电奇袭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动手!!”
赵小山,这个,刚刚还在,用一口流利的东京腔,扮演着“帝国精英”的“军师”,在杨汝成吼出那个“杀”字的同时,也猛地,将自己那身,充满了虚伪和罪恶的日军少尉军服,一把撕开!
他,手中的那支“王八盒子”,在第一时间,就对准了那个,同样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彻底搞懵了的炮楼哨兵,疯狂地,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八嘎呀路!!”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
那,六十名,本是,如同“丧家之犬”般,垂头丧气,跟在赵小山身后的“残兵败将”,也齐齐地,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他们,将身上那件,碍事的“狗皮”,撕了个粉碎!
露出了里面,那,早已是,饥渴难耐的,德式冲锋枪!和,那,一排排,挂满了胸膛的,黑乎乎的,德式长柄手榴弹!
“哒哒哒哒哒——!!”
“轰!轰隆!!”
六十多条,在当今的东北战场上,堪称是“无敌”的钢铁火舌,在,这,不到五十米宽的,狭窄的广场上,同时,喷涌而出!
那,是一种,怎样的,毁天灭地的景象?!
那,是一种,根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钢铁的风暴!
那群,刚刚才,从兵营里,冲出来,脸上,甚至还带着“同情”和“怜悯”,准备,来“迎接”他们,这些,“可怜的幸存者”的,上百名日本兵,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
他们,那,同样是,脆弱的血肉之躯,在,这,如同,死神镰刀般,密不透风的交叉火网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玩具!
“噗嗤!噗嗤!噗嗤!”
一排,接着一排!
如同,被割倒的麦子!
成片地,倒了下去!
鲜血,如同,喷泉!
残肢断臂,混合着,破碎的内脏和凝固的血块,如同,暴雨般,落下!
短短,不到十息!
那,近百名,本是,气势汹汹的日本兵,就被,这,不讲道理的,绝对的火力,给活活地,撕成了,碎片!
“不……不……”
指挥部门口,那个,刚刚才,冲出来的松井少佐,看着眼前这,如同,人间地狱般的修罗场,那张,本就肥胖的脸上,瞬间,就褪尽了,所有的血色!
他,那双,本是,充满了愤怒和焦急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了,一片,死人般的,空洞和不敢相信!
“敌……敌袭……”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想也不想,就转过身,连滚带爬地,就想往,那,同样是,坚固无比的指挥部里,钻!
但是,已经晚了。
“砰!”
一声,沉闷,却又,充满了,无可抗拒的死亡穿透力的枪响,从那,同样是,充满了杀戮和火焰的战场上,响了起来!
杨汝成,缓缓地,将那杆,同样是,还在冒着缕缕青烟的狙击步枪,从肩上,放了下来。
松井少佐那肥胖的、还在,拼命往门里挤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那个,正在,迅速扩大的,黑洞洞的弹孔。
“呃……”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他还是软软地,瘫倒在了那扇,他,至死,都未能,爬进去的,指挥部的大门前。
“队长!!”赵小山,一枪,就将炮楼上那个,同样是被吓傻了的哨兵,撂倒在地!他,通红着双眼,对着杨汝成,嘶声力竭地咆哮道,“指挥部!指挥部,也被您给端了!!”
“少废话!”杨汝成的声音,如同,万年玄冰!
“我们的任务,才刚刚开始!”
他,将那杆,滚烫的狙击步枪,重新,背回了身后。
他,将那把,沾满了王铁柱鲜血和荣耀的板斧,再一次,从背后的行囊里,抽了出来!
“王二!黑子!‘穿山豹’!”
“到!!”
三头,同样是,早已杀红了眼的猛虎,齐声怒吼!
“你们三个!立刻,带领‘尖刀’中队!给老子,把那两个,还在开火的炮楼,和,兵营里,所有,敢露头的畜生,都给老子,清理干净了!”
“一个,活口,不留!”
“是!!”
“孙大海!”
“在!”
“你,带上‘尖刀一班’!跟我来!”
杨汝成,将那把,同样是,在火光下,反射着冰冷寒芒的板斧,指向了那扇,同样是,在他们脚下,紧闭着的,巨大的,仓库大门!
“我们,”
“去,‘借’粮!”
……
“他娘的!给老子,撞开它!!”
“轰——!!”
仓库的大门,在王二那,如同,攻城锤般的,沉重的枪托的撞击下,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悲鸣!
“哒哒哒哒哒——!!”
“穿山豹”张三爷,更是,简单粗暴!他,将那挺德式冲锋枪的枪口,死死地,抵在了那,同样是,厚重的铜锁上!
“砰!”
一个短点射!
那,比胳膊还粗的门锁,瞬间,就被,打成了,一堆,废铁!
“杀啊!!”
黑子,第一个,就挥舞着板斧,冲了进去!
然而,迎接他们的,不是,想象中那,堆积如山的粮食。
而是,十几支,同样是,黑洞洞的,充满了死亡气息的,枪口!
“八嘎!有埋伏!!”
黑子,猛地一个激灵,想也不想,就地一滚!
“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弹雨,如同,死神的镰刀,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
“他娘的!敢跟俺们玩阴的?!”王二,勃然大怒!他,想也不想,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同样是,黑乎乎的“铁疙瘩”!
“都给老子,去死吧!!”
“轰隆——!!”
……
“队长!仓库,拿下了!”
几分钟后,王二,提着一个,同样是,早已被吓破了胆的,浑身是血的日本军曹,从那,同样是,充满了硝烟和血腥味的仓库里,走了出来,扔在了杨汝成的脚下。
“很好。”杨汝成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那,同样是,在仓库的火光中,渐渐平息下去的,兵营和炮楼的枪声。
“小山!”
“到!队长!”
“传我的命令!”
“让,刘军师,和,独眼彪!带着‘搬运队’的兄弟们,都给老子,进来!”
“该,咱们,‘发财’了!”
……
当独眼彪,带着他那,上百号,同样是,早已是,在“一线喉”那道鸿沟前,等得,心急如焚的“胡子”兄弟,连滚带爬地,冲进这个,在他们看来,如同,天堂般的“清水河”火车站时。
当他们,看到那,堆积如山的,白花花的大米,和,白面时。
当他们,看到那,一箱箱,还冒着香气的牛肉罐头,和,那,一桶桶,散发着诱人气息的清酒时。
当他们,看到那,同样是,堆积如山的,崭新的军装,和,药品时!
所有的人,都疯了。
“发……发财了……”
独眼彪,这个,在道上,混了十几年的“胡子”头领,“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那,如同,小山般的米袋前,将自己的脑袋,深深地,埋了进去,放声痛哭!
“兄弟们!!”他,猛地,抬起头,那张,本是,充满了狰狞的刀疤脸上,此刻,却挂满了,幸福的泪水!
“咱们……咱们,再也不用,挨饿了!!”
“噢——!!”
压抑了许久的欢呼声,如同,山洪暴发一般,轰然炸响!
“都他娘的,别哭了!!”刘文秀,这个,同样是,激动得,浑身发抖的“白扇子”,一脚,就踹在了独眼彪的屁股上!
“没听见杨龙头的话吗?!开饭了!!”
“都给老子,搬!!”
“能搬多少,就搬多少!!”
“把咱们,这几天的,连本带利,都给老*子,抢回来!!”
“抢啊!!”
……
“队长……队长……”
指挥部里,赵小山,看着那,如同,蚂蚁搬家般,疯狂地,将一袋袋粮食,扛上卡车的“搬运队”,那张,同样是,充满了兴奋的年轻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担忧。
“咱们……咱们,闹得,动静,是不是,太大了点?”他,指了指,远处那,同样是,已经,火光冲天的抚松县城,“山田那个老鬼子,怕是,已经,反应过来了。他……他肯定,会派大部队,来堵咱们的!”
“他,来不了了。”
杨汝成,缓缓地,将那本,从松井少佐的保险柜里,搜出来的,绝密的,电报本,和,兵力布防图,揣进了怀里。
“为什么?”
“因为,”杨汝成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了嘲讽的弧度,“我,刚刚,已经,用他的名义,给山田,发了,最后一封,‘求救’电报。”
“告诉他,‘清水河’,遭到了,抗联,近千名主力的,疯狂围攻!”
“‘菊水’号军列,全军覆没!‘一线喉’,也彻底失守!”
“我,松井,身负重伤,即将,为天皇陛下,‘玉碎’。”
“我,唯一的请求,就是,请求他,看在党国的份上,立刻,马上,派出,所有能动用的兵力!”
他,指了指地图上,那个,早已被他,当成了,下一个目标的,“黑龙桥”的方向!
“去那里,”
“替我,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