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才有点洞府的样子嘛……话说，他这个小金丹也真是不亏待自己啊，欸，你要不还是先跟着他学去吧，本大人看他真有点东西。」
金珠珠也跟着打量四周，这下是顺眼多了，心情都跟着好起来了。
搞得这么大，还整些花花草草陶冶情操。
不过不论是之前的飞剑剑阵，还是刚刚的插剑，居然不用起势不用念咒，这可不像是他一个小小的金丹中期能够做到的东西。
而这显然是聚灵阵，他一个金丹修士居然随手一插剑便能迅速布下阵法，已然能算得上是法修里的极少部分人了。
“唉……呃——嗯！”
那散修又突发恶疾了似的，猝然举起双臂，喉咙里溢出古怪的叫声，听得水清鸢心惊胆战，余光观察附近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是他犯病了，还是有什么东西？
“……伸个懒腰，我有点累。”
他又“咻”的一下把手放下来，弓了弓身子，拍拍她的脑袋瓜：“看完了没？看完了就跟我出门去。”
真犯病了，但此犯病非彼犯病。
“嗯。”
水清鸢努力保持镇定，假装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事的没事的，世外高人脑子有点毛病很正常，对，就是这样。
“我们要去哪？”
两个人重新见到山林间的太阳，水清鸢决定打探打探消息，让自己心里有个底。
“去给你买纸笔。你现在只能跟小孩子画画一样去学，多的我也不要求你了，我会给你三本书，三天之后你记不全就回去吧。”
散修拎着她的后颈衣领，用力往上一甩，伸出手臂稳稳接住，夹在手臂与躯干之间后轻点足尖后置于一把折扇扇骨上，御扇飞行。
……真是谢谢你没有多要求我了。
水清鸢明白，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修体太差，他或许对她的行事作风很感兴趣，但真正收为徒弟的话，还是得考察一番。
“我知道了。”
她根本动不了，这个被抓住的姿势只让她觉得脸上充血，一阵脑胀，而且手脚都是空的，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上来就三天记三本啊？……现在法修对于初学弟子的教育已经用功到这种地步了吗？」
金珠珠琢磨着，最后啧啧摇头。
好歹给个一天的时间熟悉一下吧，这也太着急了。
算了……说不定是刚刚脑子一抽又觉得有点后悔，还是想要修体更优秀的弟子，所以故意为难她也不是没有可能。
散修似乎对这边的街道很是熟悉，直接便来到了一家书店，里面各色各样的书籍都有，还有一些普通功法。
还不等水清鸢多观察两眼，就已经要走了。
“白纸要这么多，笔墨拿这套。”
他伸手分出一沓纸，叫小二把东西都准备好，麻利地付了钱，把东西都叫她拿着，随即继续夹着她飞向空中。
“我不想浪费时间，所以你最好也不要让我失望。”
散修还是很喜欢她的，这小孩脑瓜子很聪明，而且性格也难得合他的眼缘，可惜这资质未免太差了，自己好歹是个等行体，她比自己还差劲。
他可不想看到费尽心血教出的一个徒弟，见她还没好好把学会的东西发扬光大，就即将要步入生命的尽头。
那他岂不是白教了？
所以即便每年被各大宗门考核筛选下来的人有不少，他也没蹲在宗门的门口堵人，而是在去神山的路上四处寻找目标。
万一运气好，让自己撞上好苗子了呢？
“我找找，你在这坐着。”
散修绕着墙边的木箱子一个一个打开翻找，打开来里面全是书籍或者功法，那些书当中一些是自己的记录，一些是誊抄下来的。
可惜，自己没找到好苗子就算了，反被这个小孩盯上了。
唉，既然如此，给她一个机会也不是不可以。
“就这三本吧，只管记阵法，不用看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作用，你只需要记住图案就够了。要做到能完全默写下来，我点中了哪个，你就得漂漂亮亮地画好。”
三本书薄厚不一，最厚的能有一节拇指厚。
散修就这样当起了甩手掌柜，还给了她一小瓶辟谷丹，也算是足够体贴入微了，好歹没让她饿着肚子去记。
他觉得自己的要求已经够低了，甚至这个小孩体质比自己还差，别的方面其实还应该要做得比他更好才是。
否则跟着他学起来也会觉得痛苦。
「你做得到吗？看着还是有点厚度的。」
金珠珠看着她抱着这堆东西放到木箱子上去，满脸都是求知若渴，完全看不出什么紧张的情绪。
……或许她想当法修也挺合适的，至少看起来挺合适。
「要是做不到的话……你求一求本大人，本大人可以帮你开开小差。」
它哼哼唧唧，绕着她身边转了个圈，表示自己十分有用。
快来求它，它心肠可好了。
「大人有所不知，我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水清鸢坐在箱子上，靠着那些绿油油的嫩草，目光聚集在散修给的书籍上。
这事关她的修行之路，可以在找宝物的时候作弊，但在这种基础上作弊就没必要了。
她记忆力好是一部分，另一个方面，她也的确比较喜欢记东西和看书写字，所以对法修才会感兴趣。
这些书看上去应该是他自己写的。
纸和墨看起来并不像书店铺子里的那种质量，而且这个排版……说难听点，密密麻麻到像是闯进了蚂蚁窝。
但好消息是每个字都很清秀，所以能够看得很清楚。
「过目不忘？……」
金珠珠用爪子挠了挠脑袋，它说实话，这个过目不忘能有几分深浅就难以判断力。
要是一眼扫两个字记下来，它也能说自己这是过目不忘的能力啊。
不过它也没把话说出来，万一她还真能把这些东西记得一清二楚，岂不是让自己很没有面子吗？
水清鸢先是将三本书都翻了一遍，让自己心里有个数，其实阵法倒不算多，因为详细的注释占据了很大一部分。
一本是低阶的进攻阵法，一本是防御阵法，另一本最薄的是辅助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