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般见前两位比较多吧，因为三长老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白鸿解释道。
“他闭关接近千年，想来过些年头就要出关了。以后总有机会见到的。”
姜明了然，随后两人聊起了其他事来，像是什么道界大新闻，或是白鸿的一些经历见闻。
讲着讲着，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毕竟两边代沟实在有些大了。
阵法的修行向来需要长久的刻苦钻研，那是要靠数不尽的时间磨出来的。
越是天赋异禀之辈，越是会全神贯注的投入进去，随后越是能感到阵法的博大精深，以及自己的渺小。
白鸿作为强大的四品阵法师，属于典型的苦修者。
什么看小说，逛灵食街，钓鱼，这种闲情逸致他通通没有。
严格来说，姜明和他完全没有共同话题。
除了阵法。
“呃……”白鸿一时有些窘迫，也不知道和姜明这个年龄段的人该聊什么话题。
当年的白景，在姜明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练气境摸爬滚打，搁那死磕九品阵法。
姜明见气氛尴尬，主动提道：“不如我们探讨一下阵法如何，正好我也有问题要向长老请教。”
“好说好说，你先问，我一定知无不言。”白鸿激动地搓搓手。
白景口中惊世骇俗的阵道天才，真是令人期待啊。
“那么我的问题是，以白长老你的阵道造诣，在如今的道界应该是属于最强的一档吧？”
“那你可问对人了。”白鸿笑呵呵的道，这可是他的专业领域，“道界的万阵阁正是诸位阵道大能联手创立。在下不才，忝列为东域万阵阁名誉阁主。”
姜明身体不禁后仰。
“不愧是白长老，阵道造诣已经位列东域之巅了，果然厉害。”
“那倒没有，只要是加入了万阵阁的四品阵法师，都能当名誉阁主。光是我剑宗就有三位。”白鸿哈哈一笑，对姜明的夸奖很是受用。
三位，这么多。姜明颇感意外。
虽然云逍遥说过，剑宗强者数量略多，但没想到光是阵道就有三位大能。
“还有要问的吗，今日我一定为你全部解答。”白鸿笑呵呵地道，为他人解惑也是自己所坚持的道。
看着年轻的天才在自己的指导下获得进步，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没有了。”
“好，我这就……啊，没有了？”白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真没了。”
“你就没有碰到过什么难题吗？有没有一些高难阵法，制作起来磕磕绊绊的，或者有哪里理解不了的？”
自己有碰到过难题吗？姜明努力回忆着。
好像还真没有。
最难的一次，貌似就是自己在玄清剑典中挑选要先学哪个阵法，陷入了选择困难的状态。
“要不，你布个阵我看看？”
姜明点头，取出一块灵石。
“以灵石为法力来源吗，很稳妥的选择，虽然年纪尚轻，但经验却很是老道。”
“而且不用阵盘，看来对自己的造诣很是自信啊。”
白鸿暗自点头，不愧是各位师兄弟一致看好的未来宗主。
但下一幕，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仅是瞬间，这块灵石就散发出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周围的灵气被快速吸引而来，眨眼间已经如云雾般萦绕在房间内。
“你这……”白鸿震惊。
“怎么了？”
“慢着，等我捋一捋……”白鸿抚着额头，仿佛看见了什么天方夜谭之事，“你刚刚，把阵法刻在灵石上了对吗。”
“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对不对的问题，你这超脱了阵法的基本逻辑啊！灵石是法力源，那阵眼和阵纹在哪？”
“哦，把阵纹直接灌进去就行了。阵眼的话不需要，效果差一点而已。”
是这个理吗……白鸿沉默了。
阵法核心三要素，阵眼，阵纹，法力源。
阵眼，控制整个阵法的核心部位，可以是法宝，或是和两仪剑阵一样，用另外的阵法替代，也可以是其他东西。
阵纹，即所谓的阵法的运行方式和路线，这也是成阵的难点之一。
法力源，顾名思义，阵法的能量来源。
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暂且不提。
一般来说，这三者缺一不可。
像眼前这个，灵石做法力源，释放阵法必要的能量，然后一瞬间功夫，阵法莫名其妙就成了？
“白师弟没有说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给他演示过一次来着。”
“当然没有！那小子居然暗算他老爹我！”白鸿震惊道，“他一直说你很有天赋，但没说你具体什么情况，非要让我自己来看。”
一想到白景那自己震惊还不够，还要让白鸿也震惊一次的表情，姜明不禁失笑。
“对了，你平时都不用阵盘吗？我看你徒手布阵很是熟练啊。”
当然用了，阵盘就在这呢。
姜明挥了挥自己的左手。
嘶。白鸿倒吸一口凉气。
该说不愧是化神大能，就连倒吸凉气也是强人一等，一瞬间功夫，那如云雾般的灵气已经被白鸿吸完了。
先不谈别的，白鸿此时陷入了沉思。
阵盘有什么用？能够方便修士的布阵流程，做到快速布阵，或者是在野外需要时，带上一个阵盘和设置好的阵法，可以即插即用。
虽然像自己这样的修士能瞬息成阵，但终究还是带个阵盘来的方便。
这就是对阵道造诣的底气吗。
还有，这七品聚灵阵的品质相当不错，和六品都大差不差。
自己六品是什么时候来着，似乎是三百岁那年。
姜明才多大，十八？
光是这么一想，白鸿就忍不住瞳孔放大，六品，堪堪相当于元婴境。
“那些阵法的理论和考核你有了解过吗？”白鸿冷不丁地问道。
“懂个大概吧。”姜明很是谦虚。当初那个四品大阵的收录，很大一部分增强了自己的阵法修为。
毕竟只要是收录过的阵法，他都会。
四品阵法那巨大的工程量，还有各种弯弯绕绕的专业术语，之前可是看得自己头大。
“这样么……”白鸿大概估算了一下。
以目前的程度来看，姜明能够做到七品手拿把掐，六品绰绰有余。
“阵法师有自己专门的身份牌，一般来说都需要严格的考核，不过你不用。我直接给你发一个六品的拿着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