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必这么想，换做是你，当你看到身边的同伴一个个倒下，熟悉的景象化为灰烬时，你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她识海内的白发少女微微叹气。
祝无忧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而急切地问道：
“我有一个疑问，既然小师叔在姐姐你的世界中的某个时间点做了许多事情，那现在的你是否会因此而受到影响呢？”
“照理来说，小师叔带来的那些改变足以让你提前成长起来，从而在某种程度上改变未来走向，令那些危机不复存在？”
她的眼中充满希冀，但白发少女却是摇了摇头：
“会，也不会。”
“我的过去已定，现在能出现在你的体内，就是经过师叔多次帮助的结果。”
“尽管师叔带来了许多变数，但我已经转世这个结局早已注定。”
“他帮助我渡过了不少劫难，但当他不在的时候，仍然会有新的劫难降临，并且劫难的难度还会大幅度上升。”
“那是我的命运之河终将流向的归途，师叔的出现并不会打破这一结局，他的到来，已经变成了我过去经历的一部分。”
“他带来的那些改变，最后也实现了某种闭环。”
白发少女认真地说道。
“难道命运当真无法改变？”祝无忧有些低落。
连小师叔那般人物都做不到，那岂不是意味着，就算她在努力去提升自己，也无法改变什么？
“……其实不一定，也许当我们足够强大的时候。”
“怎样才算强大？”
祝无忧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问道。
“那对你来说太过遥远了，还是先突破到金丹，觉醒一个好的神通吧。”
白发少女摇头笑道。
她的结局已经注定，但眼前这个小姑娘可没有。
没必要把一些东西强加到她身上。
这个世界的剑宗超乎想象的强大，一定不会走向曾经的那个结局。
…………
两人说着说着，姜明已经来到了她们身前。
“怎么样，出来聊聊？”
姜明微笑道。
“……”
“我身份特殊，只是借住在她体内的一个影子，是另一个时空的残影，应该不太适合出现在外界……”
白发少女一反常态，此刻有些别扭地道。
身份特殊？
听到这里，姜明向后方扫视了一圈。
玄清剑君的好友，大乘尊者云海之灵。
全盛时期可能在大乘期之上的星空之树小绿。
妖庭皇子、远古血脉加上灵妖双修、半步大乘灵明子转世……
“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这里有谁身份不特殊吗……”
“没事的，出来吧，见一见你未来的伙伴们。”
姜明的声音笃定而温和。
“我……”
白发少女还想说什么，却被姜明打断了。
“还有，谁说你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们都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
听到这里，她沉默了一瞬，像是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般。
片刻后，一道身影悄然浮现，白发少女终于现身。
此时的她宛如风中残烛，看起来随时都可能消散。
“嗯，我不能待太久……”她略显局促地站在姜明面前，声音轻的仿佛一碰就会碎，“我没有肉身，现在还是灵魂体状态，所以不能长时间在外停留……”
“这事简单，那就让这个世界承认你的存在。”
白发少女下意识抬头，却见姜明头上突然出现了一顶冠冕。
不仅如此，一道“补”字神纹开始发力，渐渐温养她的身体。
“虚实转换，此身为实。”
他伸出手，掌心凝聚出一种奇特的力量。
下一瞬，她的身体渐渐凝实，风穿过她的发丝，却再无法将她吹散。
“等等，小师叔，让我维持实体会一直消耗你的力量吧，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
白发少女下意识说道。
这种已经涉及到“道”的力量，一定会带来极为严重的损耗。
在结果已定的情况下，要说谁能够力挽狂澜，一定是眼前的这位创造了无数奇迹的小师叔。
哪怕他现在做不到，但他的未来一定可以。
他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影响到他的修炼，那就有些本末倒置了。
“消耗？”
姜明单手托着下巴，感到有些不解。
他感受了一下体内依旧圆满的力量。
哪有消耗。
虚实之冠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白发少女还想说什么，但身后的祝无忧已经抱了上去。
“诶，等等……”
…………
姜明站在远处，看着眼前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心中若有所思。
“怎么样，你之前说要实验的一些东西，有结果了吗？”
云海之灵飘浮在他身边，询问道。
“差不多吧，明心镜确实可以无视其他因素，直接对另一个世界造成影响。”
姜明随口说道。
在他干涉一号世界线的过程中，或许是因为正忙着和李师兄互殴，或许是有别的原因，总之那个诡异的存在没有再出现。
那个暂且放在一边。
更令姜明关注的是，他都已经试探到那种地步了。
不止一次的干涉现实，甚至连八荒战诀这种等级的功法都提前万年送给了祝无忧。
她可是一号世界线的关键人物，每一次与她有关的事可都是极端影响未来的大事。
对此，时间长河居然没有半点反应，这让他感到有些奇怪。
这一号世界线中，绝对还有什么隐藏极深的秘密没有被发现。
“啧啧，看来这镜子确实很好用，这就是仙器的魅力啊！”
云海之灵并不知道姜明在想什么，他只是啧啧称奇。
仙器可遇而不可求，每一样都具有独一无二的超级威能。
就连他都没有一件，但眼前的姜明身上却是至少两件，实在令人羡慕。
“好用是好用，但缺点也很明显。”
“镜面上呈现出来的世界，要么随机，要么就消耗大量精力去找。”
“那消耗实在是太大了，哪怕是以我的底蕴和修为也有些难搞。更别说那些没有提前建立起联系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