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刚刚用手绢擦掉脸上鲜血的弗兰德将一枚金币递给莉娜，“可以帮我看看这枚金币么？”
莉娜接过金币在手上掂量一番后，来回翻看了几遍。
我抱着茶茶站在莉娜身边，弗兰德看到我怀里的茶茶时，表面有一瞬的不自然，大约是想要示好，“你的狗，很强。”
“它叫茶茶。”品种在最近有些难以确定，但我知道它是你专门邀请的黑哥。
“茶茶。”弗兰德刚想伸手就看到茶茶黑色绒毛下整齐的牙，手就这样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一枚金币入手缓解了他的尴尬，莉娜道，“这应该是百年前发行的古货币，含金量在90%-95%，正面是当时的女领主头像，背面是蔷薇花，象征着领主‘铁血蔷薇’的称号。”
弗兰德收回手，低语，“追查这些金币的出处，应该能找到弗兰迪背后的人。我感觉有老家伙出来了。”
等到弗兰德离开，我才问，“莉娜，老家伙是指谁？”
莉娜鲜少会如此严肃的样子，她只是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轻声道，“艾尔，无论你做出怎样的决定，这次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话给弄得有些感动。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墓碑开始飘出许许多多的蓝色虚影，看外形像人，他们会呈波浪形扭动，在墓碑周围舞蹈。
有些灵魂看上去生前或许就是E人，拉着身边的其他人转圈，跳跃，不亦乐乎。
还有一些会蹲在墓碑前陷入沉思状态，偶尔抬头看天。
“原来，我们的舞会之后是他们的聚会。”
莉娜拉着我走过围栏来到他们身边，她只是摊开手，其中一只灵魂便飘到我们身边，他先是以标准的姿势躬身一礼，然后牵起莉娜的手，邀请她共舞一曲。
我正准备退场时，黑哥走到了我的身边，“有幸请您共舞一曲么？”
我才发现他变身成人后，这肤色在晚上并不好找。
准确地说，他的三种形态在颜色上倒是挺统一的。
“艾尔姐，你不会因为茶茶的模样不喜欢茶茶吧？”这句话用黑哥的形象说出来，自带几分茶气。
我脑海中再次浮现那两米高的黑色大型犬科动物，将手抚上了他的脸颊道，“你是我重要的同伴，无论什么形态，都是你的一部分。”
黑哥的手覆在我的手背上，有一滴液体掉落在我的手腕上，他眼含深情地看向我，“艾尔姐，谢谢您，又回来了。”
一舞终了，我、莉娜、黑哥三人离开墓园时，还有灵魂专门聚集到路口来，他们朝着我们挥手。
“感觉这里的人挺欢迎我们的。”我想说的是，相比以前的房东和迈克一家来说，这里的人对我表现出了邻居的友好。
“艾尔，刚刚你问我，老东西是什么。”莉娜突然道，“我想了一会儿，应该让你知道，三代吸血鬼之上的都称之为老东西，他们的寿命更长，性格更执拗，有些甚至会有骑士精神，但是有些则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惜命，不愿意自己动手。”
“所以，我们可能对上的是后者？”从对方用金币驱使吸血鬼为他办事，就能大致推测。
“现在，还只是推测。”莉娜勉强笑笑，“醉酒当歌，人生几何。相比那些寿命无穷尽的怪物，我们是应该活得更加肆意洒脱的人。”
我扯了扯身上的外套，寒冷的冬季快要结束，春天即将来临，新的一年，又该是大展拳脚的时候。
正在厨房烹调神仙鱼的我刚将鱼下锅不久，锅里就传出了鱼汤的鲜香。
系统里有介绍神仙鱼的作用，美容养颜、提高记忆力、提升灵性、增强体质。这么好的东西，当然要用来招待朋友。
涂涂、小厉、小枝、茶茶、苏菲、莉娜再加上我，总共五人份的鱼汤，刚刚好。
叮咚。
门铃声响起，我正在炒粉丝配包白菜，“茶茶去开门。”
正在窝里睡觉的茶茶直接变身成黑哥来到门口开门。
门外却不是我邀请的客人，而是，“苍麟？！”
苍麟穿着卡其色的羊绒大衣风尘仆仆而来，他将整张脸都放在围巾里，仅露出半张脸也相当英俊。
“怎么提前回来了？”
“再不回来，家底都要被你给败光了。”苍麟走到灶台边查看，发现整整一锅鱼汤，都还没动，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你知道这东西有价无市不？”
我诚实地摇头，以我这抠门性格要知道这东西贵，可能会考虑卖一卖。
“这样一条，50万起步价。”苍麟就着汤勺给自己舀了一小碗。
“好喝么？还需要加些什么调料？”我在旁边询问，因为是汤，所以没有加太多盐，怕不小心放多了。
听到我问话的苍麟突然好奇起来，他转过身看向我，上下打量着，甚至引动契约确定我的反应，才讷讷道，“你是在哪里发财了？”
“煮都煮了，我也不能把它捞起来，还不如让身边人都享受一下这个鱼汤。”我耸耸肩，或许是昨天晚上的谈话，让我对生命有了新的认识。
赚钱固然重要，却也不能因此失去了生活的快乐。
“幸好你回来了。”我将锅里的菜装盘后才转身拥抱了苍麟，“苍麟，欢迎回家。”
也不顾他的僵硬，我转身绕过他将菜摆在餐桌上，打开前门等待两位朋友。
这时，涂涂也带着小厉和小枝从后门进入客厅。
“哇，好香啊。”涂涂轻车熟路地将手里的蔬果篮放在厨房里。
“这是鱼汤的香气么？我们在来的路上就闻到了。”苏菲踩着小皮靴走过来给我一个拥抱道，“艾尔姐，谢谢你的邀请。”
“新年快乐，艾尔。”莉娜朝我抛了一个媚眼，深吸一口气，笑道，“这鱼，不简单吧。”
“新年礼物，还可以么？”我没想到莉娜也懂这鱼。
“可以得很，我记得，上次闻到这味道，还是多年前的成年礼上。”莉娜勾起唇角，走到餐桌前帮忙摆放碗筷。
看到桌上的汤碗时，我惊讶又无语地看向苍麟，他竟然将家里最小的调料碗给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