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金辉透过树梢，在草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文茜睁开双眼，掌心还残留着仙力流转的温热，筋骨间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她试着挥了挥胳膊，带起的风竟吹动了身旁的小树，忍不住咧嘴笑起来——今天下午的修炼效果远超预期，现在让她去田里打一头牛，她真觉得能一拳撂倒。
仙力在经脉里缓缓游弋，像温水浸润干涸的河床，每一寸肌肉都被滋养得饱满而充满韧性。以前跑八百米都要喘一会儿，现在感觉爬二十层楼梯脸不红气不喘，连皮肤都透着健康的光泽。文茜对着镜子转了个圈，裙摆扬起轻快的弧度，心里甜滋滋的：“有仙力就是不一样，这感觉太棒了！”
“咕噜噜——”肚子不合时宜地叫起来，她摸了摸肚子，转身看向飘在半空的铁希：“铁希，去吃饭吧，我请客。”
铁希蓝色的眼眸闪了闪，轻轻点头：“好。”
两人在常去的面馆点了招牌牛肉面，热气腾腾的汤里飘着翠绿的葱花，牛肉片厚得扎实。文茜吃得满头大汗，铁希就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偶尔帮她把滑落的发丝别到耳后。017在她脑海里嗡鸣着，像是在分享她的喜悦，小小的光球忽明忽暗，映得她眼底的笑意更亮了。
“吃饱了！”文茜放下筷子，满足地打了个嗝，感觉浑身的力气又回来了。
回到家时，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刚掏出钥匙，门内就传来熟悉的争吵声，像一把钝刀，瞬间割破了她心头的暖意。
“你这个窝囊废！”母亲尖利的声音穿透门板，“当初多少老板捧着鲜花追我，要不是信了你的鬼话，我现在早就是国际名模了！都是你，毁了我的事业！”
“泼妇！”父亲的声音带着酒气和不耐烦，“我天天在外应酬陪笑脸，回来连口热饭都吃不上，你倒好，除了打麻将就是去美容院，这个家你管过吗？”
“我不管家？文强你摸着良心说，要不是生了文茜那个拖油瓶，我能退圈吗？早知道她是个累赘，我当初根本不会……”
后面的话文茜没听清，钥匙在锁孔里转了半圈，突然没了力气。她靠着冰冷的墙壁，指尖泛白，眼眶却烧得发烫。这样的争吵从她记事起就没断过，小时候她会躲在衣柜里哭，后来学会了戴耳机刷题，现在她有了仙力，有了能打倒一头牛的力气，却还是挡不住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心里。
“要走就走啊。”她对着门板无声地说，声音发颤，“想离婚就离，没人拦着你们……”
铁希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激灵。文茜吸了吸鼻子，推开门的瞬间迅速抹掉眼角的湿意，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径直往卧室走。客厅里的争吵声戛然而止，父母看了她一眼，又立刻扭回头继续互相指责，仿佛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透明人。
关上门的刹那，文茜紧绷的肩膀垮了下来。她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汹涌而出。不是委屈，是厌烦，是疲惫，是明明被夹在中间，却像个局外人的荒诞感。
“茜茜，别哭。”铁希的声音带着焦急，他从空中飞下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包湿纸巾。柔软的纸巾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带着微凉的水汽，却擦不干源源不断的泪水。
文茜猛地抬头，看见铁希担忧的眼神，所有的坚强瞬间崩塌。她伸出手，紧紧抱住这个悬浮在空中的娃娃，把脸埋进他柔软的布料里，声音闷闷的，像只受伤的小兽：“铁希，我还有你，对不对？”
铁希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用小小的手臂环住她的脖子，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嗯，我一直在。”
017从脑海里隐身钻出来，在她手背上轻轻蹭着，带着安抚的意味。或许是哭累了，或许是铁希身上的气息太过安心，文茜抱着他没多久，眼皮就越来越沉，意识渐渐模糊，最后竟把铁希抱在怀里睡着了。
铁希小心翼翼地给她盖上被子，看着她蜷缩成一团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她的眼睛红得像兔子，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睡着的时候都蹙着眉，像是还在难过。
夜渐渐深了，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光晕。文茜不知做了什么梦，忽然烦躁地踢掉了被子，白皙的胳膊露在外面，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铁希无奈地叹了口气，飞过去想给她盖好被子。目光扫过她的脸时，却猛地顿住了。
她的嘴唇红得格外显眼，不是平时自然的粉，而是像被揉过的樱桃，水润润的，带着哭过的微肿。月光落在上面，仿佛镀了一层薄薄的釉，诱人得紧。
铁希的心跳突然乱了节拍，蓝色的眼眸里闪过挣扎。他想起上次文茜开心时，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软软的，带着糖果的甜味。那触感像种子，在他心里发了芽。
“茜茜亲过我……”他小声嘀咕着，心跳的频率越来越快，“我亲回去，应该没关系吧？”
理智告诉他不行，茜茜睡着了，这样太失礼。可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怎么也挪不开。那抹殷红在夜色里跳动，像火焰，灼烧着他的自制力。
夜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动了文茜额前的碎发。铁希看着她无意识抿了抿唇的动作，心里的天平彻底倾斜。他慢慢凑近，小小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在距离那片柔软只有寸许的地方停下。
月光温柔地笼罩着相拥而眠的一人一偶，客厅里的争吵不知何时停了，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铁希闭上眼睛，轻轻印上那片让他心神不宁的殷红，像触碰易碎的珍宝，只一瞬便迅速退开。
柔软的触感还停留在唇上，带着少女独有的馨香。他看着文茜依旧安稳的睡颜，脸颊腾地一下热了起来，心咚咚地跳着，飞回到床头柜的娃娃屋里，用双手捂住了发烫的脸。
夜色浓稠如墨，藏起了娃娃隐秘的心事。床上的少女咂了咂嘴，翻了个身，嘴角似乎微微扬起，像是做了个甜美的梦。铁希偷偷从指缝里看过去，眼底的怜惜与温柔，在月光下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